第40章 【豪門血戰】

挂了電話後, 包似美攥着手機站在盥洗池前愣了好一會兒。

幾分鐘後,她緩緩拿起手機,撥通了謝言的電話,“老公, 你今天晚上要應酬到很久嗎?”

謝言:“是吧,應該會很晚,宴會結束後會和幾個老板一起去喝酒。”頓了頓,又說,“如果醉得厲害,可能就在酒店直接睡了, 晚上就別等我了。”

包似美緩緩深吸一口氣,“那你現在還在宴會廳?”

謝言:“嗯,是啊。”

包似美錘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雲闵說他已經走了,可謝言說他還在。

到底在還是不在, 她只要親自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包似美挎着包,大步流星地走出衛生間, 回到宴會廳後,她在正廳裏三圈外三圈尋了三四遍, 也沒有看到謝言的身影。

他不在, 他根本不在!

水晶燈璀璨奢華,可這過于明亮的光線卻令包似美覺得昏眩, 她不敢相信謝言是在騙她, 明明在她眼裏男人優秀得近乎完美, 他們又剛剛新婚, 他怎麽可以騙她?

“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

包似美怔然回頭。

舒寧嘲諷地笑了笑,“你看,我可沒騙你。”

包似美忽然想起剛剛電話裏舒寧說的那些話,兩步走到她面前,壓着火氣問:“他在哪兒?”

舒寧看看時間,好整以暇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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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是本地酒吧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那麽出名,當然不止因為它名聲大、開得時間長,也因為這裏的妞兒最正。

膚白貌美大長腿,每到晚上六點半,準時呈兩排杵在大門旁邊,齊聲甜甜地道一句“歡迎光臨”,是個男人的腿都得酥。

這地兒雲巍不常來,偶爾來也是因為工作需要,謝言卻是駕輕就熟地順手摟過兩個漂亮妞帶頭往裏走。

還轉頭對雲巍笑笑道:“挑喜歡的,今天這我請。”

雲巍和謝言也不過才認識,可男人麽,只要有點相同志趣就能玩兒到一起,這要是玩兒女人,就更能臭味相投。

謝言也的确常來,不僅這裏的經理、公主、王子認識他,連媽媽桑都和他相熟。

這都已經在門口挑了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了,又在包間挑了四個,兩男八女,雲巍都懷疑這謝言平常是不是拿腎寶當飯吃。

他試探地問,這要被新婚老婆知道,還不得扒層皮。

謝言就笑,“她怎麽會知道呢。女人,尤其是家庭婦女,這種事只要我不說,她就算發現蛛絲馬跡,我不承認她還能怎麽樣。”

酒吧的媽媽桑也湊過來,和謝言嬉笑道:“謝總啊,您可有段時間沒來了,我可聽說了,說是您最近結婚了呀。”嬌嗔道,“我們這會兒小姑娘還念叨呢,說您這結婚了,會不會以後都不來了。”

謝言一條胳膊勾一個女孩兒,豪爽地問:“誰念叨我了?誰?叫過來喝酒,給她治治這相思病!”

媽媽桑擡手一指他點的這八個女孩兒,“都在這兒呢,您好好治治。”

包間燈光昏暗,點歌臺上一個霓虹燈閃得人眼睛疼。

雲巍向來潔身自好,在這種場合紮在女人堆裏實在頭疼得很,和謝言喝了兩杯,連忙從脂粉氣厚重的包間裏閃身出來。

到衛生間,終于清靜些了,發消息給舒寧。

“到了嗎?”

“快到了。”

“你們怎麽進來?”

“放心吧哥,我有外挂呢。”

舒寧說的外挂可不是系統裏的外挂或者輔助,而是她的異能。

她如今手裏的毒素中,有一種可以産生迷幻效果的毒素,這種毒素可以讓方圓十五米內的人都産生幻覺,雖然有效時間短暫,可靠着這個毒素裝男人溜進這間只招待男性的酒吧可一點也不麻煩。

倒是包似美疑惑門口的經理和那群長腿女人怎麽會這麽輕松的放她們進來。

她還問舒寧,“你在這兒有關系?”

舒寧領着她往前走,“你就當我有吧,不過你現在還是關心關心別的吧?”

包似美一愣,擡眼四處看看,腳底心竄起涼意。

看裝修和門面,這間酒吧明顯是個高檔消費場所,消費什麽的不言而喻,如果謝言真的在這裏,意味着什麽,腳趾頭都想得出來。

她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可給傅行舟做過很多年情婦的她其實心裏也明白,有錢男人的生活其實是非常奢靡的,用驕奢淫逸來形容一點不過分。

如今的謝言又不是當初學校裏的學生,他是個男人,也是個身價不菲的老板,會出入這種場合再正常不過。

包似美不想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但心裏還有最後幾絲掙紮的期盼,盼着謝言或許只是為了應酬才過來,盼着謝言身邊沒有半個女人的身影。

可期盼與現實總有鴻溝似的差距。

到了包廂門口後,舒寧為她輕輕推開了一條門縫,撇撇頭,示意她自己看。

包似美強忍着心緒,緩緩湊上前,眼睛透過門縫朝裏望去。

世界天翻地覆。

視角裏,謝言身邊坐了一堆女人,每個女人都穿着短裙露着□□和長腿,有女人在唱歌,有女人在倒酒,還有女人貼在謝言身邊低語調笑。而謝言左手摟着一個,右手還摟着一個,親完這個又去親另外一個,整個包間裏只能用色氣沖天和驕奢淫逸來形容。

包似美看得渾身顫抖。

耳邊還有舒寧的聲音,“你都跟過傅行舟了,還不知道這些有錢男人是什麽樣嗎。世界上漂亮女人這麽多,他們怎麽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呢。就算結了婚也得偷啊。”

頓了頓,“不過你現在這個老公還算不錯了,至少還知道躲着藏着,這要換了傅行舟,恐怕得在自己家開轟趴。”

包似美的眼睛一動不動看着包間裏,雙目赤紅。

如果是傅行舟,她或許就忍了,豪門的壓迫感和誘惑力只會讓她本能力選擇妥協,可謝言不同。

謝言是包似美心裏的初戀和白月光,是有一個固定形象的,他沒有那麽高不可攀、遠不可及,在她心裏,他們就是重逢後再續前緣,因為家庭背景相似,她都沒覺得自己是在高攀男人,只覺得兩人是門當戶多、佳緣良配。

在這種前提下,包似美怎麽可能容忍謝言婚後風流?

更何況,她如今氣得名正言順。她是誰?是他的妻子,是法律都承認的老婆!

包似美氣瘋了,強忍着想要克制也沒成功,幾秒後,一巴掌拍在門板上推門而入,聲嘶力竭地大喊道:“謝言!”

謝言被這聲吼吓得一個哆嗦,差點陽痿,慌忙擡頭朝門口看去,意外自己會看到包似美。

男人下意識就要掩飾,連忙收回勾在女人身上的胳膊,茫然站起來,“小美?”

包似美沖過去,拉扯還坐在謝言身邊的幾個年輕女孩兒,“滾開,都給我滾開!”

小姑娘們連忙站起來躲開,有識相的已經偷偷跑了,才不沾染這種老婆抓現行的麻煩。

等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包似美和謝言面對面。

包似美氣得整張臉都是扭曲的,“這就是你說的應酬?”

謝言擰眉,不悅道:“我沒說錯,的确就是應酬,你別胡鬧。”

包似美:“什麽應酬?玩兒女人的應酬?”

謝言不耐煩道:“你不做生意,你不懂,行了,回去吧。”說着要去扯包似美的胳膊。

包似美掙紮着,“都被我當場抓現行了,還不承認?”

謝言惱怒又克制,忍到了極限,什麽承認不承認,他承認怎麽樣,不承認又怎麽樣,都結婚了,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了,有什麽好鬧的。

可包似美顯然沒那麽“識趣”,謝言身上掩藏起來的這副面貌令她覺得作嘔,她以為自己尋到了良緣,原來根本不是,他還用親身表現告訴她什麽叫做“天下烏鴉一般黑”。

包似美掙紮,想要質問謝言怎麽能這麽欺騙她,她聲嘶力竭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騙了她。

謝言本來就喝了酒,容易沖動,又覺得包似美這麽鬧着讓他丢臉至極,他索性也不想理這癫狂的女人了,甩開她的胳膊徑直朝門口走去,卻又被包似美扯住胳膊和領子。

“你去哪兒?”

謝言:“夠了!要鬧也要有個度!”

拉扯一起的兩人都沒注意到站在角落裏的雲家兄妹。

雲巍低聲道:“怎麽進來的?”

舒寧翹了翹左手小指,“有個可以迷幻人眼睛的毒素。”

雲巍點頭。

舒寧目視“戰場”,“哥,等會兒該你了。”

雲巍眯眼看向包似美那邊,“放心吧。”

不遠處,屬于謝言和包似美的“戰局”越發激烈,謝言想走,包似美不讓,女人還嫌吼嫌扯不夠,連指甲都一并用上,拼命拽着謝言不讓他走,要他就在這個包間裏當面說清楚,不服軟對不罷休。

就在這樣拉扯的間隙裏,角落裏的雲巍忽然朝着兩人的方向眯了眯眼。

一個及小的刀片破孔而出,順着包似美手指甲的方向,在謝言臉上飛速擦過,最後又消失在半空。

謝言只覺得臉頰上一陣刺痛,皮膚似乎是破了。

他怔了怔,擡手一抹,果然摸到點血,就這麽一點血,瞬間讓男人惱羞到了極點。

包似美也愣住了,她剛剛是有用指甲擦到謝言臉頰上,可她自認那點力氣還不足以劃破皮膚。

血怎麽來的?

就在包似美愣神的工夫裏,忽然,謝言伸手,一個巴掌筆直地落在她臉上。

“賤人!”

給點顏色還給他開起染坊來了!

包似美被這巴掌打得摔坐在地,茫然又無措,無措又心驚,心底還帶着幾分恐懼。

可當時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新婚的夫妻倆這夜鬧崩之後,沒多久,謝言的父母聽說了包似美給傅家少爺做情婦的傳聞。

老倆口吓得半死,又不能确定,雖說也擔心空穴來風會破壞兒子的婚姻,可更怕兒子會腦袋上長出一片草原。

謝家父母甚至懷疑,當初包似美為什麽會同意閃婚?

不會是要謝言做個接盤俠吧?

趕忙還是和兒子說了。

謝言知道之後,沒暗中去打探,直接找包似美質問。

這要換了陳瑩可、翁倩倩她們,只要沒證據,鐵定不會承認,可包似美偏偏有小姐脾氣,脾氣一上來,以故意氣謝言的心态頂嘴道:“我做情婦又怎麽樣?那也是婚前!哪像有些人,婚內找小姐嫖/娼,也不怕染病。”

謝言一聽,腦袋上噌噌噌就綠了,擡手又是一巴掌。

包似美也怒了,邊怒邊哭,“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謝言抓着她的衣服把人扯到自己面前,“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我們兩個都算不上半斤八兩。我玩兒女人那也是女人被我玩兒,你呢,嗯?你是被玩兒的那樣,和酒吧裏那些小姐有什麽不一樣?我特麽還沒嫌你髒!”

給傅行舟做情婦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包父包母耳中。倆夫妻怎麽能接受自己女兒不是給人做女朋友,而是一個被包養的情婦?

又氣又不敢相信。

謝家父母又登門提離婚,絕不容許自己兒子娶一個給男人包養過的女人。

兩家父母長輩又鬧翻了天,謝家父母更是惱怒包似美的隐瞞是在騙婚,對這個新兒媳沒有半分好臉色,更是直接沖到兒子的婚房裏趕人扔東西。

包似美的人生就此從雲端跌落谷底。

她也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看走了眼,原來自己所嫁非人,原來想要掩飾掉黑歷史是多麽難得一件事,原來自己并沒有被上天眷顧。

沒多久,她和謝言離婚,什麽都沒有得到,淨身出戶。

父母無法接受她的欺騙和她曾經做情婦這件事,不同意她回家,包似美只能一個人孤苦無依地流落在外。

她曾經的那些朋友親人和小姐妹全知道她離婚和她做情婦這些事,沒人再和她聯系,更沒人幫她。

包似美深陷在孤單和人生的懸崖底。

她也不禁自問,如果沒有遇到謝言,如果沒有和謝言重新在一起,她現在的人生會不會完全不同?

至少離開傅行舟之後也該像雲闵那樣自由吧。

可哪裏有如果呢。

她又怎麽能想到,她和謝言當初在婚宴上王八看綠豆看對眼,根本不是一件自然發生的事。

畢竟這世界上有一種毒素,可以讓人産生愛上一個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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