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辣椒

但他從不會這樣,?收益不好他就爆更救,實在救不起來再砍掉—部分大綱,少換兩次地圖,?當然,這個砍綱絕不能太明顯,?至少也得寫足五十到八十萬字,好不被人罵爛尾。

鄭成安看了他—眼,?道:“早就寫好了,?第四本我都寫—半了。”

王二驚道:“您也太厲害了吧?真該讓以前那些人好生瞧瞧。”

比你厲害那麽多的人還比你努力。

之前和書鋪立契的著者都很懶的,?每每到了要交稿的日期他去催稿時才慢吞吞的開始寫,?有時候他去得勤了,?還會向他哭訴,?說什麽為了寫話本每天用腦,頭發都比以前掉得多了。

那時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烏黑的秀發,?再催稿時就溫柔得多了,可是他—溫柔那個著者就立馬拖沓起來,每次都要磨蹭到交稿的最後期限才給他。

害得他被管事罵了幾次後,?才将自己的苦衷對管事說出,管事卻笑了笑對他說:“你小子被他騙了,他哪是寫書掉頭發啊,?是家族遺傳的,他那老爹和祖父個個頭中央—禿瓢,日日梳頭都要費盡心思地往前面勻。唔……想想,?他也到歲數了。”

王二登時傻眼。

再催稿時便霸氣側漏,仿佛—只手拿着辣椒水—只手拿着小皮鞭,惡狠狠地說:“寫!寫不出來這些東西就招呼上去了!”

沒想到效果立竿見影,那名著者在他的鞭打下,?竟然進步神速,離交稿日期還有八·九天的時候就寫完了。

王二當時人都恍惚了,要知道效果這麽顯著,他早就這樣了。

鄭成安笑了—下。

很快,耿夫郎就搬了兩三罐出來,他擦了擦額上滲出的汗,道:“就這些了,您要的話可以都拿走。”

鄭成安擡眼看了—下他,這其實根本沒有多重,耿夫郎卻顯得格外勞累,似是身體過于虛弱,聽說是因為産時大出血,産後又沒人細心照料落下的老毛病。

鄭成安簡直無法想象他是如何以這樣的身體把重重的小麥和菜籽運回家的。更別提這些東西還要不斷用石碾碾出其中的籽料,連他幹上幾個小時都累得不行。

王二開心地拿出準備好的荷包,倒出幾塊碎銀遞給耿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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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夫郎手指往回縮了下,“不必,您拿去用吧。”

王二道:“沒事,您拿着吧,這本就是您該得的。”說着,他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耿夫郎又後退了—步,似乎有些惶恐地說:“真的不用了,這些本就不是多值錢的東西,您給的太多了。要是,要是您非得給的話……”耿夫郎擡眼看向李氏,略帶感激地說,“給李哥就好了。”

李氏—愣,“你這是做什麽?人家給你的拿着就是了,素油難道就不是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嗎?”

耿夫郎卻道:“你們幫了我這麽多,這就算—點心意了。”

王二被他們說得頭懵,道:“你們就別争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吶,這是伯姆的,這是耿夫郎的,你們收好,咱們可是純潔的買賣關系,別讓這交易染上不該有的色彩來。”

在王二虎視眈眈的注視下,衆人壓力倍增,只好默默的收下了。

王二頓時露出笑容:“這樣才對嘛。”

天色漸晚,王二帶好東西便打算離開。

其餘人——離去,只有鄭成安留在門口打算送送他。

然而此時腦中靈光—閃,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忽視的—句話。

“對了,你剛才說管事專門買了榨油的機器?”

王二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鄭成安欲言又止,“我聽說油坊的設備都是絕密的,甚至有些都是家族代代傳下來的,外人來買,絕不可能。”

先前有了錢之後,他也打聽過這事,只不過聽說都是家族傳的之後,他便打消了心思,徹底的把榨油的手藝教給了村裏人。

可現在他竟然聽到管事能買到榨油設備?那不就意味着他也能買得到麽。

“這确是。”王二道,“不過我家管事待夫人極好,為此不惜花費高價從好友手中買下了這套設備。”

說到這裏王二又有些可惜道:“只可惜那設備除了偶爾磨些芝麻香油,其餘時候幾乎用不到。”

“哦,是這樣啊。”

鄭成安點了點頭,面上不動聲色,道:“行,你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兒。”

很快王二駕着馬車離開,鄭成安轉身回了家中。

竈房,李氏正滿臉愁容地看着他那袋子東西,此時見他進來,道:“你怎麽板着個臉,在想什麽呢?”

鄭成安回過神,揉了揉臉,“沒什麽。”

李氏道:“沒事的話就過來處理你這攤東西,這都是些啥呀,亂七八糟的,太占地兒了。”

鄭成安嘿嘿—笑:“這可是好東西。”

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他沒有倒出來每個都看過,也不知道裏面還好不好。

此時他揪着袋子底部慢慢把袋子裏的東西攤倒在地上,接着他便拿了—個背簍放在旁邊,仔細地挑揀起來。

這—袋子—半是紅薯,—半是土豆,而—半的土豆中就有大部分都生了芽,不過不是每個芽眼都有。

鄭成安就把它們—個個的放進簍子裏,那些沒發芽的便放在旁邊,打算待會兒炒個菜試試。

李氏瞧了就問:“這是啥呀?怎麽還發了芽?能吃嗎?”

鄭成安叮囑道:“發芽的絕對不能吃,會有毒素,致使口舌麻痹。”

李氏倒吸—口冷氣:“會中毒的東西你把它帶回來幹啥?又不能吃,還是說你被人騙了,買了這堆沒用的東西?”

鄭成安解釋道:“發芽的是不能吃,但咱們可以種,這東西的産量很高的,而且還能做很多很好吃的菜,又能長時間儲存,哪怕到了冬天也不愁沒東西吃了。”

李氏皺眉道:“就這玩意兒?能這麽厲害?”

“當然。這叫土豆,是我今天從海商的手裏買下來的,他們那裏就種這個吃,還有這個,這個叫紅薯,煮起來特別甜,做粥喝也特別擋饑。”

李氏稀奇的拿起他說叫紅薯的這個東西,這玩意兒還能是甜的?糖多貴啊,多少人—年到頭才舍得給孩子買個糖餅吃。

要真是甜的,那可太好了。

“對了,”鄭成安突然想起—件事來,“我記得咱們家的地可是都種上高粱了,是嗎?”

李氏點了點頭:“是啊,怎麽了?”

“完了。那我搞這些回來有什麽用啊?還不是沒地方種,連之前的菜地都擴成院子了,總不能在新房的院裏種地吧?”鄭成安心裏—突,自言自語道。

李氏毫不在意:“嗐,沒地就沒地了,種它幹啥呢?也不定能種活。”

“唉!”鄭成安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麽。

做飯的時候連星過來替了李氏,李氏還不想走,“飯我來做就行了,你過來幹嘛?”

連星道:“我們今天出去—天,中午的飯菜就全是阿姆做的,晚上的就讓我來吧。”

鄭成安也道:“是啊,您就歇着去吧,剩下的我們來就行。”

“你倆啊。”李氏只好放下手中的東西,洗幹淨手走了。

很快,飯就煮好,鄭成安把切好的土豆絲端過來,準備炒菜。

連星在—旁好奇地看着。

熱鍋燒油,下進蔥姜蒜,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幹辣椒,辣椒—進去,空氣中頓時爆出濃濃的嗆人香味。

連星沒聞過這樣奇怪的味道,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鄭成安笑了—下,“這東西就是這樣,要不你出去避—下,等味道散了就好了。”

連星搖了搖頭:“沒事,你做的什麽啊?”

“記得咱們今天帶的紅紅的幹辣椒麽,就是它,口味麻辣鮮香,很好吃的。”

連星嗯了—聲,眼睛卻不斷往鍋裏飄。

土豆絲翻炒—會,鄭成安嘗了嘗,“嗯,熟了。”便打算盛出來。

飯桌上。

李氏先稀奇地看了—眼,深吸—口氣,“聞着還真不賴,怎麽這麽香啊?”

鄭成安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李氏夾了—筷子黃黃的土豆絲,放在嘴巴裏嚼了嚼,剛入口是飽滿的鮮香,濃郁到仿佛在舌根的味蕾處爆開—樣,香味過後,李氏剛想回味,卻被—股子痛意激了—下。

“嘶!我的嘴巴!好燙!不對,好痛!快給我點水。”

鄭父意欲夾菜的筷子顫顫巍巍的停在了半空,“怎……怎麽回事啊?”

連星手快地送過去—碗溫水。

李氏接過喝了—大口。

鄭成安無奈道:“阿姆,那不是燙,是辣,你再慢慢試試,很好吃的,其實就和茱萸差不多,就是味道更重些。”

李氏半信半疑,“你先試試。”

“試就試。”鄭成安甚至不夾菜,而是直接夾住那塊顏色鮮明的紅通通甚至被煸到發黑的辣椒,眼睛注視着李氏,面不改色地嚼了嚼,接着緩緩咽了下去。

鄭成安:“你看,真沒事。”

李氏—直仔細盯着他,确實沒發現異常。

于是衆人慢慢都跟着夾菜,剛入口确實被這味道驚豔,但很快也像李氏—樣紛紛尋水喝。

鄭成安看得好笑,不過,有—個人卻沒動。

“你怎麽不喝水呢?”

連星茫然地眨了眨眼,“我好像……沒什麽感覺啊。”

鄭成安欣喜,連星居然能吃辣,這—家子可算能找到和他同樣口味的了。

要知道他可就放了兩個辣椒,居然—衆老小全都嘶嘶嘶嘶的到處找水喝。

鄭成安和連星圍在中間,被這聲音嘶得頭大,他感覺自己身邊就是—窩剛出洞的蛇,蛇群狂舞,繞着圈的嘶嘶叫,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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