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出路

等覓雙再次恢複意識時, 她發現自己已經回了自己的卧室,整個身體像是處在火爐中,這感覺告訴她, 果然啊, 她發燒了,也是,這麽冷的天, 若是身體差點的人跌入池水怕是命都難保。

見覓雙睜開眼睛,穆姑姑等人驚喜的圍了過來。

“娘娘, 您終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說話,覓雙才感覺到嗓子疼,聲音沙啞。

“娘娘都昏睡了一天了。”穆姑姑說道。

“是嗎?珍昭儀如何了?”覓雙問道。

“聽說珍昭儀現在還高燒不退,人在昏迷中呢,皇上震怒,命人徹查珍昭儀落水一事, 因着珍昭儀昏迷不醒, 她們只能從當初陪在珍昭儀身邊的宮人處入手。”穆姑姑解釋道。

覓雙見穆姑姑臉色不是太好, 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皇上讓誰徹查?珍昭儀身邊的宮人怎麽說?”

“皇上讓四妃徹查, 但方貴妃以要照顧皇長子抽不出空為由拒了, 和妃也拒了,所以此事是端妃和嘉妃主持。”

“我的處境怕是不妙了!”覓雙猜測道。

“是的, 珍昭儀昏迷, 無法佐證娘娘說的真假, 但珍昭儀的宮人,除了死掉的就剩下一個,她一口咬定是娘娘将珍昭儀推下水的。”

“那我怎麽還能躺在床上?”覓雙苦笑。

“嘉妃想依着宮人的口供将娘娘關押起來受審, 但端妃在皇上那求了情,說是只憑借宮女的片面之詞将娘娘關押,以後就算查明娘娘是冤枉的,娘娘怕是現下也要被病痛折磨抗不下去,就算扛過去,怕是身體也要毀了,還不如暫時禁足,等查明真相後若是真謀害珍昭儀,一并處罰。”

“端妃娘娘救我一命。”覓雙感嘆道。

真就像是端妃說的,若是由着嘉妃處置,她怕是難逃一死,大冬天的被冷水泡,發熱昏迷,別說是關押起來,就是少給點湯藥,她怕是都很難活命。

“嘉妃這是要我的性命呀!”覓雙說道,當局勢清楚了之後,她這個當局者便能一目了然了,嘉妃找了借口讓她回大明宮,可事後又死不承認,如此處心積慮的為謀害珍昭儀準備條件,她不是主謀誰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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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二鳥,弄死珍昭儀再嫁禍于她,這一下子除掉了兩個宮中最得寵的人,又都是她的眼中釘,嘉妃,果然還是那個嘉妃,需要她時時刻刻小心謹慎。

“你說,珍昭儀能活下來嗎?”覓雙突然問穆姑姑。

嘉妃敢這麽動手,絕對準備了後招對付珍昭儀,她一定會讓珍昭儀開不了口的。

“大明宮中,有皇上的人看着呢!”穆姑姑說道。

“何況,就算珍昭儀醒來,她的身子怕是也廢了。”

覓雙回神,“是呢,珍昭儀剛剛小産還沒調養多久,就掉到冰冷的湖水中染病,能不能救回來都不好說,就算救回來,珍昭儀的身子怕是都要廢了,我也一樣,大冷天的受寒,僥幸活下來怕是身子也要廢了。這個計謀,就算是事後查的清清楚楚,只要嘉妃摘的幹淨,珍昭儀和我,都已經如願被嘉妃廢掉了啊。”

“有奴婢在,這風寒對娘娘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場風寒,什麽都不會留下的。”穆姑姑說道。

“還好,還好有你。”覓雙慶幸極了的拉住了穆姑姑的手。

“可是,珍昭儀那……”穆姑姑猶疑道。

若是珍昭儀不開口說明真相,那覓雙的冤就無法洗清。

“珍昭儀能成為這宮中第一人,必定有不凡之處。”覓雙有一種預感,珍昭儀絕對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就完蛋的。

“娘娘既然相信珍昭儀能醒過來,那奴婢就不說什麽了,只是眼前還有一番機遇,不知娘娘可願冒險?”穆姑姑說道。

“什麽機遇?”覓雙問道。

“娘娘何不将計就計,僞裝天花,搬離長安宮,借此脫離嘉妃的控制。”

脫離嘉妃的控制?

“姑姑有辦法讓我的脈相改變?”覓雙問道,她迫切的希望能脫離嘉妃的掌控。

“是的,只是娘娘怕是要受一番罪。”穆姑姑說道。

“只要能離開嘉妃的掌控,受番罪算什麽?”覓雙說道。只要能活下來,向着心中的目标出發,區區一番苦痛又算得了什麽?

“是,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晚間,嘉妃正在想着如何在皇上那裏過個明路後将覓雙名正言順的處置了,便有宮人急急慌慌的進來禀報,說是太醫診斷,安嫔得了天花。

天花?這東西自古以來就吓人,嘉妃猛然驚聞,臉都白了。

“怎麽可能?誰診出來的?”嘉妃聲音都變了。

“是鄒太醫。”宮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鄒太醫。”嘉妃無意義的重複道。

她不得不相信,長安宮中,怕是真有了天花,因為鄒太醫,是她的人,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她的手中,根本不敢騙她。

“封長安宮,将安嫔所在的整個側殿隔離出來。”嘉妃跌坐在椅子上。

突然,嘉妃猛然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通禀的宮人,“你,你是不是接觸了安嫔的人?”

宮人身子一顫,連忙說道,“不是的娘娘,通禀的是梅兒,梅兒很是懂事,就遠遠的禀報,未曾靠近奴婢等人。”

“下去,立馬回你的房間,将所有接觸過的人都隔離,不要讓長安宮的人和她們接觸。”嘉妃命令道,想起早上她還和安嫔面對面的說過話,她的手害怕的在顫抖。

宮人離開後,嘉妃再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恐慌,急的團團轉,“怎麽辦?怎麽辦?為什麽天花就出在本宮的長安宮了?安嫔可真是個掃把星。自己命該絕了還牽累本宮。”

“娘娘稍安勿躁,只要我們做好隔離,天花并不一定會傳給大家。”嘉妃的心腹說道。

“怎麽會安全,說不定一陣風吹過來,就将天花的病氣吹到了本宮屋中。”嘉妃突然覺得腿軟,全身不舒服,“不行不行,本宮現在就已經感覺到身體不适了,是不是安嫔那賤婢已經傳給本宮了?快,快傳太醫。”

“是”

“等等”嘉妃突然捂着頭阻止。

“娘娘?”

“你說,安嫔不過賤命一條,有何資格牽連本宮?”

“娘娘的意思是?”宮女猜測道。

“安嫔心腸歹毒,本宮的長安宮容不下她。”嘉妃突然說道。

“那直接扔出長安宮?”

“蠢貨!”嘉妃罵道,“安嫔若無天花扔出去了也就扔出去,可現在不行,西邊那麽多荒廢的宮殿,随便扔到那裏就好,萬不可讓其在接觸她人。”

“是,奴婢這就去辦。”

“等等,将所有接觸了安嫔的人都帶過去,就說本宮念安嫔風寒在身,特意賜給她的。”嘉妃看向宮人,慎重的強調,“記得,安嫔的天花必須是明天以後才查出來的,與長安宮無關,是所有接觸過安嫔的人都打發掉,若是你清理的不幹淨讓天花在長安宮蔓延,那就別怪本宮無情。”

“是,奴婢絕對将此事辦妥。”

昏昏沉沉中,覓雙覺得有人在身邊走來走去,身邊吵吵鬧鬧的像是在收拾東西,一會之後,她也好像坐在了軟轎上,搖搖晃晃的到了另一個地方,然後,便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再一次醒來,刺目的光線告訴她,怕是有一個白天。

覓雙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看向穆姑姑,道,“成了?”

“是的娘娘,嘉妃娘娘說娘娘您心腸歹毒,長安宮容不下。”穆姑姑将嘉妃的原話說了出來。

“姑姑費心了。”她昏睡過去時還在長安宮的配殿,醒來後就已經脫離了嘉妃到了這裏,其中所需要用心的地方太多。

“是奴婢該做的。只是這簪花閣簡陋,又年久失修,娘娘怕是住的不習慣了。”

“沒事的,只要等珍昭儀醒來對質,一切都會好的,況且,想來嘉妃也不會貪我的那點東西,布置一下,總是能好好過下去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很高興了。”

“娘娘心胸寬廣!”穆姑姑說道。

覓雙自嘲的笑了笑,道,“不過是被現實磨掉了脾性罷了。我們好好的養病,等珍昭儀醒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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