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人一塊站在衛生間門口洗手。
江白澤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打抑制劑?”
啊?
“我打了,每個月月初就打了。”
江白澤從紙筒裏抽了張硬紙擦了擦手,轉過身隔着點距離擰眉盯着他,周栗不敢動。
“你打過抑制劑怎麽還老發熱?”
????
我什麽時候發熱了?
“我沒有啊?”
“你還沒有?”江白澤沉着臉兇了過去:“今天還有這麽多人在,你就敢膽大包天的摸我手?一天到晚正經事沒有,光想着占我便宜?”
……
你是哪個山頂洞人吧?啊?
純情少年江白澤?懵懂無知小可愛?
你這麽多年光長身高和力氣去了是嗎?
呵呵呵呵!不過就是朝着豆腐吹了口氣,都沒挨着呢,豆腐就說我吃了他一口?
周栗氣紅了眼:“你這個神經病!”
“你說什麽?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
“我說你是神經病!神經病江白澤!江白澤神經病!”周栗已經失去理智了。
江豆腐氣的人都抖了,捏着拳頭走上前,周栗一看,這個神經病居然還想打自己?一下就委屈的不行,“哇”的放開嗓門大哭。
哭的江白澤一臉懵逼,這什麽意思?
罵完我?我還沒動手呢就先哭上了?
……
“別哭了!”進出廁所的人都在看他們,被江白澤一瞪又跑了。
周栗不理他接着哭。
“我讓你別哭了!”
聽着聲音有點咬牙切齒,周栗從指縫裏偷瞄了他一眼,見好就收,停住了哭嚎,帶着點小抽泣:“不哭也行,你答應我個事。”
江白澤瞪他。
周栗覺得這就是個機會。
“你,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就不哭了。”
江白澤拎着他的衣領把他一路拖回了包廂,這一路上周栗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被衣領勒死。
到了包廂後,江白澤把周栗往一個空着的位置上一丢:“你給我老實呆着。”
然後随便拽了個alpha,從口袋拿出錢包整個遞給那小子:“去找個藥店,問問發熱吃什麽藥能治,都買回來!”
那小子一臉懵逼,發熱不是該打抑制劑或者上醫院嗎?還能吃什麽藥?
“快去!”江白澤眼神都快殺人了。那小子吓得腿一軟,拿着錢包就跑出去了。
江白澤走到周栗旁邊坐下,灌了一大口啤酒。
“大…大哥,我真的沒發熱。”周栗覺得自己有苦難言。
“閉嘴!”
“真的沒有…”
“你再說話我現在就找東西封了你的嘴!”
狼一樣兇惡的眼神…這真的是我的男人嗎…周栗迷茫了…讓他親個嘴都這麽對我…哪天我要扒他衣服…他也許真的會打折我的手吧…我能有跟他上床的那天麽…
柏拉圖式精神戀愛?
周栗不敢再開口了。
江白澤好不容易覺得清淨了,身邊的人又開始扭來扭去,江白澤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忍無可忍:“你又想幹什麽!”
“我…我想吃花生…”
江白澤按鈴叫來了服務員:“給我十盤花生。”
“先生我們這的花生都是袋裝的。”
“那就十袋。”
“請問要帶殼的還是去殼的?”
江白澤:“…”
“帶殼的。”周栗弱弱的接了句。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走了,沒一會送來了十袋帶殼的花生。江白澤讓人把那十袋花生全部放在周栗面前:“吃,今天吃不完你別走。”
燦輝聽到動靜過來了:“怎麽了大哥?”
“你閉嘴。”
“怎麽生氣了?”
“閉嘴?”
燦輝不敢說話了,有人偷偷在笑,周栗覺得好丢臉,那人笑得聲音都有點大了,其他人也捂着嘴,江白澤拿起一包花生往笑得最大聲的家夥身上砸了過去。
“你笑什麽?”
“沒什麽…”
“讓你笑了麽?”
“…對不起大哥…”
江白澤又一杯酒潑了過去:“你再笑一個試試?”
那人被潑的一動不敢動:“真的對不起,不會再笑了…”
江白澤把手上的空酒杯也砸了過去,所有人都安靜了。
解救尴尬危機的是被江白澤指使去買藥的小子,那小子還真的買了一袋子藥回來。
江白澤讓其餘人接着去唱歌,然後才擺擺手把那小子招了過來。
“大哥,醫生說發熱只能打抑制劑和去醫院,如果是沒發熱的情況下老想那個事,就是欲…心火旺!”
小夥子還是臉皮薄,當着大哥的面說不出口:“心火旺的話吃六味地黃丸,再多喝茶,金銀花,菊花,綠茶,茉莉花都行,所以我全買來了,醫生還說主要是多鍛煉,消耗體力,就不會那麽想了。”
江白澤接過藥袋子和錢包,若有所思。
“你以後每天早上起來跑步吧。”江白澤沖着旁邊吃花生的人說道。
周栗已經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了,剝開花生殼把仁丢進嘴裏:“我不要。”
“你敢不要?”
被江白澤瞪着的慫貨周栗縮了縮脖子:“我,我起不來…”
“我去喊你。”
唔…
“行吧,那你陪我一起跑我就跑!”說完将一個剛剝好的花生米遞到他嘴邊:“你吃嗎?”想想他肯定不會吃,折回手又丢進了自己嘴裏。
江白澤:“…”
十袋花生對周栗來說簡直是小意思,剝着剝着便吃完了,就是吃的過程容易口渴,喝了不少酒。
之後又和燦輝玩骰子賭酒,三局兩勝喝一杯,輸輸贏贏,幸好酒量不錯,只是他喝酒愛上臉,整個人一喝就面色酡紅,周栗本身生的也白,酒氣一上來,跟擦了胭脂水粉似的。
正好想上廁所,人剛站起來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一歪,往旁邊跌去,按照摔下去的這個角度,因該是掉進江白澤懷裏。
好害羞。
等待親密接觸的周栗閉上了眼睛。
“哐”
頭撞在了皮質沙發上,還小幅度的彈起來了一下,本來就喝了不少的周栗被這麽一撞,眼冒金星差點吐出來。
“大嫂你沒事吧?”不遠處坐着的李燦輝吓了一跳,趕緊過來把人扶好。
而原本因該坐在沙發上被周栗當肉墊的人,此刻居然站在了他對面,正看着周栗。
難怪會磕着,原來根本沒在位置上。
可是不對啊?站起來之前自己是親眼看見他坐在旁邊的?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帶着點懷疑又不确信,周栗小心翼翼的問:“大哥剛是坐着的吧?”
“是。”
…
“那是看見我要摔下來?然後故意躲開的?”
江白澤神色如常,沒有絲毫愧疚:“我以為你又要發瘋。”
我發你個鈴兒響叮當!!
這還是人嗎?這得是兔子成精吧?蹿得那麽快?
這個夭壽的崽,自己實在是太傻了,他這副喪心病狂的模樣要是喜歡自己,那簡直就是有鬼了!
被深深打擊到的周栗,此時此刻才明明白白知道,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
一,廂,情,願。
心頭那股委屈的怒火“咻”的一下,被喝下的酒精悉數點燃。
“天打雷劈的家夥,腐爛的家夥,爛心腸的家夥,吃屎狗都不吃的家夥!”
周栗指着江白澤的臉厲聲大罵,聲嘶力竭:“你以為你的信息素有點強就可以這樣自以為是,目中無人?你在我眼裏根本就是一坨牛糞,不,是連牛糞都不如,你這個玩弄他人感情的瘋小子!”
…
“你在幹嘛?”
看着臉色變來變去的周栗,江白澤神色怪異的打量着他,出聲打斷了周栗的幻想,将他拉回現實。
“…沒幹嘛。”
幻想被中斷的周栗真的好想沖上去打爆他的頭,但是以他這麽惡劣的性格,肯定不會遷就自己,他要是還手怎麽辦?
毫無勝算的周栗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你剛是不是拿眼睛橫我了?”江白澤突然問。
“沒有。”
是啊,我橫了,但我會老實告訴你嗎?
“敢橫我眼睛都給你挖了。”
呵,挨千刀的暴力男!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周慫慫根本不敢頂嘴,忍氣吞聲站起身去廁所,将肚子裏的水放幹淨後回來接着跟李燦輝搖骰子。
既然沒法撒氣,那就喝光他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