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Section 5

作者有話要說： 額，前面一張裏面，張林和仇茜的故事出自我的另一部拙作《鉛華》。（反正都沒人看，小透明就別白費力氣推薦啦~~~~）順帶說一句，明天是作者生日，休息一天望見諒~

時間于人類來說就如同一臺永動機，永不停歇，所以就像永動機一樣，很多人認為時間也是不存在的東西，因為它不是物質層面的存在。

時間往往在你感覺投入的時候運動地最快，莊曉走着走着，再一次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他不斷往複着在一個圈形的路途上循環，每走一圈，他感覺對林樂的思念就減少一份，但他沒有注意的是，每走一圈，他卻是在把林樂一遍遍的回憶，讓自己感覺林樂還在自己身邊。

這一回他沒有再朝着落日走，而是朝着已經升起的月光緩慢移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T市的月光不再是那麽純白，變得氤氲變得暧昧，再也不能在這片土地上拖長任何一個城市人的身影，因為路燈取代了它的位置。

莊曉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路口正中間是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林樂站在那裏。

林樂對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準備答應的莊曉聽見了另一個自己在說着：“好啊，去哪啊？”

還沒等莊曉反應過來，那個林樂就帶着那個莊曉跑走了。

他努力地追着他們，從一條街追到了另一條街。

這裏繁華依舊，都市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喧嚣反而比白日更加熱烈，而那兩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只剩下站在摩天輪下的莊曉，他的表情裏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而這個地方卻好像知道他為什麽會到來。

還好這個時間摩天輪還沒有關閉，莊曉排隊買了一張票上去。

一些被塵封的記憶好像又出現在他空白的腦海裏。

他醒來以後，從前的事有很多細節都是林樂講給他聽的，對他來說，他甚至不能确定這些記憶是真實而完整的，僅僅是當做自己的記憶而再次記憶下來。

而這些記憶之間還有很多渾濁不清的片段，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時不時給莊曉一些意外。

“聽說你申請了交流生？”

“恩，名單好像快下來了，怎麽了？不想讓我去？”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為什麽你都不和我商量。”

戀愛的時候，人的智商好像總會降低，因為只有這樣的時刻，才會用這種讓人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問題，去表達自己對對方的關心。

尴尬的氣氛随着摩天輪到達最高處，膨脹到了極點，冬夜裏兩個人的哈氣把摩天輪的窗子也變得偶爾不那麽透明，林樂邊哈氣邊用手指在窗子上無聊地畫着什麽，莊曉坐在他對面，靜默地無聲。

遠處的焰火也沒有吸引二人的視線，那天是他們大四的上學期期末，聖誕節。

兩人下了摩天輪以後，就各自告別，各自回家。

從那天開始，兩人好像刻意賭氣，極力避免見面，直到莊曉飛往美國前一小時。

“乘坐OZ203航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我們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天氣原因，您的航班暫時不能起飛，請您在候機廳耐心等候……”

莊曉一個人拖着行李箱在候機廳踱步，卻沒想到會碰到林樂。

莊曉被人拍了一下後轉過身來。

“喂！姓莊的！”

看着眼前的人，莊曉有點驚訝。

“林華？！你要去哪啊？”

莊曉之所以能認出來林華是因為林華和林樂在一起出現的時候，林華會把頭發紮起來而林樂不會。

“看清楚，我是林樂！你管我要去哪？當然不可能是去洛杉矶啊。”

這時候，站在一旁偷偷看熱鬧的林樂走了過來，破壞了林華的好戲。

林樂嗔怪地說：“好啦，別鬧了，林華。”

莊曉疑惑地看着二人，沒等他開口，林樂就對他說：“姓莊的，我們就是要去洛杉矶，因為我們兩個也申請了交流生，想甩掉我還沒那麽容易！”

林樂的表情裏裝出了一絲戲谑。

無可奈何的莊曉只能在心裏想：“哪裏是我想甩掉你，明明是你一直不理我。”

林華看着眼前這好笑的一對，默默地走開了。

之後三人順利地抵達洛杉矶，過了兩個月的交流生生活，其實交流活動更像是一次培訓，西方文化的培訓，培訓結束後的一周是學生們自由活動的時間，三人在洛杉矶經歷了一段青春歲月裏最後的時光。

回國的那天，客機裏被這些學生占滿了，但是誰都沒有料到，有些人的一生就在那天畫上句號。

就在飛機收起起落架不久後，就遇到了強烈的颠簸，飛機內的氧氣面罩也彈了出來，就在迫降的時候，坐在安全門旁邊的人明顯感覺到劇烈的震動，後來就發生了那場慘劇。

飛機墜毀後，發生了火災，莊曉三人都被壓住動彈不得，而莊曉壓在林樂她們上方，也許是出于保護的意識，但三人卻都昏迷了，直到他們被救出來時，火災已經蔓延到他們的位置，造成了莊曉的背部被燒傷了，而且頭部受到撞擊，一直在流血。

這之後，莊曉被診斷為植物人。

三人回國後，莊曉被轉進T市的醫院，林華一年後出國，林樂一直照顧着莊曉。

直到三年前，莊曉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林樂，他不記得所有人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只記得眼前這個人叫林樂。

後來的一年，林樂依舊一直陪着他，默默地生活在他身邊，直到奇跡發生，莊曉的記憶恢複了起來，當然只是一部分。

剩下的那片灰色的記憶，到了今天，好像接近瓦解，又好像毫無變化，莊曉從摩天輪上下來，繼續他沒有目的的行走，直到深夜，他回到家裏繼續煮咖啡。

一杯咖啡入口，看着屏幕前還沒完成，明天就要刊載的小說，莊曉還是在電腦前睡着了。

混沌之間，夢又一次襲來。

依舊是那個聲音，叫喊着：“林樂不是自殺的！”

莊曉再一次被那個夢驚醒，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了，電話在旁邊正響個不停，沒有備注的座機號碼。

“喂，您好。”

“請問是莊曉先生嗎？”

“是我，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我是警察局的劉警官，關于您妻子墜樓身亡的案件，出現了新的疑點，有可能，您妻子是被人殺害的，我們想請您到警察局一趟。”

“什麽？！好好好，我現在馬上去。”

仿佛是印證那個夢一樣，來自警察局的一通電話，令莊曉頹敗的精神瞬間莫名地精神起來，他本來就不明白林樂為什麽會自殺，現在如果說是他殺的話，那究竟又是誰殺了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