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格尼,阿格尼,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再也不要見你了。我被拒絕了,被阿格尼拒絕了,我該怎麽辦?
索瑪邊走邊想。突然停下腳步,他環顧四周。這條街好陌生。破舊的房子毫無人煙,肮髒,雜亂。穿梭在垃圾堆裏的老鼠看見有人過來很快的逃竄消失。索瑪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看看街的盡頭,像迷宮一樣交縱錯雜。
天吶,這是什麽地方。怎麽英國還有這樣的地方,索瑪在心裏大喊着。剛才情緒激動,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走,怎麽走到這裏來了,怎麽出去?索瑪壯壯膽子向前走去。身後一個黑影籠罩在身上,索瑪心裏一驚,想回頭去看。不過已經晚了,口與鼻被一塊白巾捂住,索瑪劇烈的掙紮着,刺鼻的味道湧進鼻子裏。
“唔……”索瑪不甘心的陷入一片黑暗。
“殿下,你在哪裏?”
“索瑪殿下……”
“王子殿下,快出來啊。”
阿格尼,夏爾和賽巴斯的身影穿梭在各個大街小巷,呼喚着索瑪的名字,阿格尼拿着索瑪的肖像向來往的人群詢問有沒有看見與畫像上面貌相仿的少年,不過答案都很失望。阿格尼拿着索瑪畫像的手顫抖着,在這個陌生的英國,殿下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他真的不能原諒自己。他很擔心索瑪,內心恐懼着,他不能失去殿下。
“阿格尼,怎麽樣?”三人碰面,夏爾問。
“都說沒有見到殿下,你呢,夏爾少爺。”阿格尼急急的問。
“毫無消息,賽巴斯欽你那邊呢?”
賽巴斯搖搖頭,阿格尼充滿期望的眼睛暗淡下來。
“別擔心,阿格尼,殿下不會有事的。”夏爾不忍看見阿格尼失落的樣子,上前安慰。阿格尼眉頭緊皺,他現在只想知道殿下的下落。
一條野狗的身影穿過三人的視線跑了過去,阿格尼眼尖的發現,狗嘴裏叼着一根紫色的東西。阿格尼快速的跑過去,将狗一把抓過,從龇着牙齒的狗嘴裏掏出那根絲帶。
認清那根絲帶之後,阿格尼的瞳孔放大,眼神中帶着驚慌。
“怎麽了,阿格尼。”夏爾跑到阿格尼的身邊,看着他手中拿的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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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殿下頭上的發帶,殿下一定是出事了。都是我的錯,夏爾少爺。殿下想讓我說喜歡,我說不就好了。都是我的錯,”阿格尼緊緊的握着發帶,上面似乎還殘留着索瑪殿下的氣息。
“阿格尼,冷靜點。不要太自責了,本來就不是你的錯。賽巴斯欽,找到索瑪殿下,這是命令。”夏爾睜開帶着契約的眼睛。
“是,我的主人。”賽巴斯單膝跪在地上接受命令。
然後,賽巴斯起身,抽出阿格尼手中索瑪的發帶,一步一步向那條野狗走去、
“哎,就是沒辦法喜歡狗呀。”賽巴斯輕皺着眉頭向夏爾看去。
“啰嗦。”
賽巴斯咧開嘴笑了一下,轉過頭眼睛陰狠的看着那條狗,紅色的眼瞳波動着。野狗馬上聽話的趴在地上,賽巴斯把發帶湊到狗鼻子下面讓它聞了聞。
“帶我去找這條發帶的主人。”賽巴斯低沉的說。野狗搖搖尾巴,站起身來向一條小巷跑去。
阿格尼等人馬上跑上去跟着。
野狗跑到索瑪消失的巷子停下,幾個人追的氣虛喘喘。
“呼……呼……呼……”夏爾彎着腰大口的喘息着,擦了擦額頭的汗。
賽巴斯輕閉着眼睛,嗅了嗅“迷藥的味道。”
殿下……阿格尼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那條野狗也在空氣中嗅了嗅鼻子,撒開腿向以個巷子跑去,阿格尼他們也顧不上了休息,趕忙追上去。
陰暗潮濕的小屋裏,索瑪的兩只手被繩子吊的高高的,紫色的頭發披散開來,頭垂着,柔順的長發垂挂在兩側,似乎還在昏迷當中。
屋子裏走進四五個人,皮鞋踏在殘破的木制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媽的,這麽暗,你叫我看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老板,我馬上點燈。”
沒多久,屋子裏顯出一點光亮。雖然不是太亮,不過比起剛才還是強了很多。
“抱歉老板,這個地方很久沒有通電了,只找到了點蠟燭,您将就一下吧。”一個穿着黑西裝的人站在被稱作老板的人身邊恭敬的說。
“砌,真麻煩。”那人一臉的不耐煩。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弄醒他,長的好了帶回去。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真是養了一群飯桶。”男人罵咧咧的踹了旁邊人一腳。
“是是,老板。”被踹了一腳的人應着上前扯住索瑪的頭發,用力的向後拉着,把索瑪的臉對向老板。
“唔,好痛。”昏迷中,索瑪覺得頭發被什麽拉扯住,拽的頭皮生疼。眉毛痛苦的皺在一起,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臉。
“你們……是誰?放手,你扯的我頭發好痛。”索瑪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兩只手都被繩子綁住了。索瑪的心裏一驚,在看四周全是自己不認識的人,正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他回想起之前自己是被藥迷倒的,所以才會被帶到來這裏。
“你們?抓我來這裏做什麽……啊,你放手。”突然索瑪的下巴被那個老板捏住,左右的翻着看了看。索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案板上的肉一樣,讓人随便翻着看看新鮮不新鮮。
“長得很不錯喲!咦?你不是英國人?”那人發現索瑪衣着打扮,長相都不像英國人。
“太無理了,我可是印度的王子。”索瑪氣憤的大吼。什麽長得很不錯,他又不是女人。這個喜歡男人的死變态。啊,不對不對。我喜歡阿格尼,阿格尼也是男人,我可不是變态哦。我是真的喜歡他,很純真的愛戀。盡管,他不喜歡我……索瑪想到這裏,心情就是失落。
“哦?印度王子嗎?沒想到今天可以得到一個如此高貴的極品。美人,第一次見面的環境有點差,真是失禮了。嗯,好甜的味道。”
“啊,你這個死變态……你不要像狗一樣舔來舔去。”那人伸出舌頭把索瑪的脖子舔的濕嗒嗒的,索瑪忍住将要嘔吐出口的感覺。果然,我不喜歡男人。阿格尼,是特別的。但是,阿格尼,你在哪?我好怕,我會被眼前的這個人給吃掉的。阿格尼,我想見你……
“狗?美人你另我真的很不悅。看來我要好好調教你一下,對待将要成為你主人的人的态度。”手漸漸用力,索瑪的下颚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感覺下巴的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
“放……手,好疼……唔……阿格尼。”索瑪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喊着的阿格尼的名字,眼角迸出淚花。一眼,哪怕在見一眼,我……
“殿下……”
本來就殘破不堪的大門,被阿格尼一拳打個稀巴爛。阿格尼緊緊握着拳頭大口喘息着屹立在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被吊起來的索瑪,像要把索瑪的樣子刻進眼睛裏,被他打爛的門上的木屑有的插進手背裏,正往外滲着血漬。但是他絲毫沒有發覺,此刻他的眼裏只有索瑪。太好了,殿下安然無恙。
阿格尼……索瑪的眼睛瞪大,欣喜的看着出現的人,心安定下來。
“少爺,我們不出去幫忙嗎?”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的賽巴斯對着身邊的夏爾說。
“昂,也該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相處機會。”夏爾緩緩的說。
“這個機會還真是安靜啊。”賽巴斯看着從街頭那邊陸陸續續向房子附近靠近的人群。看來,那些人的幫手到了。
“呵,确實是個好機會。我們走吧,賽巴斯欽。”夏爾的嘴角向上揚起,從賽巴斯的身後站了出來,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是,我的主人。”
“如此對待殿下,不可原諒。”阿格尼緊握的拳頭一用力,纏在神之右手上的白布斷裂。大步跨上前,抓住捏着索瑪下巴的那個人的領子,把他拎的高高的。右手一拳揮在他的下巴上“啊……”一聲慘叫,那人像斷線的風筝一樣從壞掉的大門處飛了出去。
“老……老板……”屋內的人膽戰心驚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慌慌張張的跑出去看他們老板的傷勢,順便遠離這個渾身散發着可怕氣息的白發男人。
“殿下,你沒事吧?”阿格尼上去解開索瑪手腕上的繩子,心痛的看着索瑪因為掙紮已經被繩子磨破的手腕。
“真好,阿格尼,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一定會來的……”索瑪控制不住的擁抱住阿格尼,哪怕下一刻被阿格尼推開,他也要在這一刻擁有阿格尼。
“混……蛋……唔……”那人捂着被打歪的下巴,嘴一動,從嘴裏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看着自己手掌內的牙齒,那人像發瘋了一樣向四周的人怒吼“上……你們全給我上,給我宰了他,我要拿他的屍體喂狗,都給我上。”
“呀……”趕來幫忙的打手蜂窩一樣的沖了進去。
聽到裏面的慘叫聲,還坐在地上捂着下巴的人想扯出一絲冷笑,卻觸痛歪掉的下巴。
“媽的,痛死我了。”
“撲通。”一聲,從窗戶裏飛出一個人,掉在了那個老板身邊。被打飛出來的人蜷縮着身體捂着肚子。然後,接二連三的人從窗戶和屋內被扔了出來,天女散花一樣落在他們老板的周圍。
昏暗的屋子裏有兩個人影慢慢的向門口移動,輪廓漸漸的清晰,阿格尼手拉着索瑪像座雕像一樣站在面部僵硬的男人面前。
激烈的打鬥,阿格尼的頭巾不知道什麽時候脫落。白發狂野的微風中飄動,身上,臉上都沾着血跡,更多的是別人的。
“我……我錯了。求您……饒恕我吧。”被稱作老板的人戰戰兢兢的摸索着爬到阿格尼的腳下,緊緊的拉着他的褲角。盯着索瑪的身後,眼神一狠。
“阿格尼……”索瑪的脖子一緊,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地上悄悄起來的打手狠狠的勒着脖子向後扯去,原本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被迫扯開。
手心一空,阿格尼聽到身後索瑪慌亂的喊聲,連忙回過頭去看。結果剛回頭,勒着索瑪脖子的那個人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向阿格尼的臉上灑去。阿格尼頓時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痛,痛苦的捂着眼睛。
“阿格尼,阿格尼……你們真卑鄙,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索瑪眼裏擒着淚花看着阿格尼痛苦的樣子,劇烈的掙紮着。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恨自己的無用,讓阿格尼陷入慘境,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阿格尼,連我都開始讨厭自己了。
“哈哈哈,你還猖狂呀!一個瞎子你還能幹什麽?嗯?”他們的老板狠狠的朝阿格尼的腿腕踢去,阿格尼悶哼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起來啊,你怎麽不起來,還手啊。”那人一下又一下惡狠狠的踩踏在阿格尼的身上,阿格尼默默的承受着背上傳來的痛楚。
“不要,停下,你會打死他的。住手,住手,我什麽都聽你的,只要你放了他,算我……求你。”索瑪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開身後牽制住他的人。沒有了束縛的索瑪飛一般的撲到那個人的身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出來,雙手害怕的在顫抖。他害怕阿格尼就這麽在他眼前消失了,不能失去他,不管付出什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