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靠近

孟衍行的話如一支利箭,把劉岩殘存的腦細胞殺的片甲不留,見血封喉。劉岩只覺指尖的手機滾燙無比,話筒中孟衍行的呼吸仿佛一把大火,燒的他鮮血倒流,潰不成軍。

他想逃,卻動不了。

孟衍行沒有等到回答,追問了一句:“喂?你還在嗎?”

劉岩猛的回神,慌亂應和:“在呢,在。”

孟衍行輕笑出聲,直白的詢問:“要不要上來坐坐?”

劉岩答應的毫不猶豫,鎖上車,走進小區。

孟衍行的住處在小區的最裏面,劉岩數着樓號過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這是撩成功了,還是被撩了?

到了孟衍行家門口,門已經開了,好像就在等他。劉岩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禮貌的按了門鈴。

“進來吧!”

孟衍行在裏面喊道。

劉岩這才開門換鞋進了屋。

嚯!還真是寬敞!

孟衍行因為獨居,租住了套一居室公寓。而這套一居室設計的十分粗曠,客廳和卧室無縫連接,一覽無餘,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劉岩站在室內,一時之間竟手足無措。

孟衍行的家,跟劉岩想象的,沒有半分相似。他以為身為醫生,孟衍行的家裏會幹淨的像醫院病房。而實際上,孟衍行的家裏,沒有一個白色的裝飾品。

雙人床,地毯,電腦桌,沙發椅,落地窗簾,無一不是黑紅雙色,濃烈的色彩沖擊,明媚,又陰郁。

孟衍行端着兩杯熱牛奶從廚房出來,就見劉岩傻不愣登的杵在床邊。他把其中一杯牛奶遞給劉岩,并指示道:“坐沙發去。”

劉岩聽指揮,老老實實的坐到孟衍行的桌邊。孟衍行則坐在床邊,臉上挂着淡笑看着他。

被盯的發毛,劉岩沒話找話:“你晚上還喝牛奶啊?”

孟衍行笑容更深,戲谑道:“不是你說的要喝牛奶嗎?”

靠!劉岩一陣尴尬,下意識的要喝杯牛奶掩飾,卻不妨牛奶太燙,直接燙了舌頭。

他硬挺着沒出聲,把杯子放到桌上,裝蒜的說:“我等會兒再喝。”

孟衍行看出他的伎倆,并不拆穿,而是起身走到劉岩面前,彎腰前傾,把自己的杯子也擺到桌上,“那我也等會兒再喝吧。”

劉岩被孟衍行突然的靠近打亂了心跳,但還偏要假裝鎮定自若,不躲開,也不迎合。

孟衍行也沒有退回去,他低頭問劉岩:“你不是要跟我聊天嗎?聊吧,想聊什麽?”

劉岩只好擡起頭,迎視孟衍行,裝腔作勢:“就聊我…”

猝不及防的吻,把劉岩後面的話全部堵回喉嚨。孟衍行卻沒給他反應時間,他傾身上前,略帶粗暴的把劉岩壓進沙發,加深這個侵略性的吻。

劉岩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他又不是聖人,也沒有四大皆空,熱情似火的情人才是他渴望的。所以他也速度入戲,跟孟衍行熱烈纏綿。

倆人誰都不溫柔,互相啃噬着彼此的唇舌,糾纏,追逐,碰撞,占有,如同要把對方生吞活剝。

劉岩□□焚身,迫不及待的探到孟衍行的腰間,想更進一步的發展。

孟衍行忽然退了回去。

懷中一空,劉岩難以置信的看向孟衍行。只見孟衍行俯視着他,單手向後捋了一把頭發,笑的邪惡,語氣輕佻:“好了,今天就到這兒,我要休息了。”

劉岩差點吐血,又驚覺孟衍行竟如此好看:“你幾個意思?”

孟衍行把牛奶重新拿回來,喝了一口:“溫度正好,喝完回家吧。”

劉岩哭笑不得,又不甘心,任性的耍賴:“我不走。”

孟衍行笑容冷了,聲音冰涼:“不走就睡地板,沒有被。”說完,無視劉岩,自己洗漱去了。

劉岩被砸了個五雷轟頂,胸悶氣短。但他只順息片刻,就恢複了神智。

他不會霸王硬上弓,強扭的瓜不甜。他要等着,優秀的獵人應該是沉着冷靜,伺機而動,然後,一刀斃命。

孟衍行當真讓他自便,洗漱完就上床睡覺了。劉岩不受待見,還死纏爛打,睡地板就睡地板,什麽了不起的!

晝夜交替。

孟衍行有手術,早早的就得起床上班,朦胧中差點踩着熟睡的劉岩。他這才記起昨晚的意亂情迷,想到自己大仇得報,瞬間精神抖擻。

劉岩睡的到好,孟衍行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睜眼睛時已經日上三竿,整晚都在反複夢到孟衍行,深吻淺笑,若即若離。

劉岩終于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被撩了,而且被撩大發了!

如果不是魏曉雪的連環奪命call,劉岩還誓死守候在孟衍行家裏呢。

劉岩不情不願的回到家,看見魏曉雪正在和老媽聊天,一片阖家歡樂,其樂融融。

“呀,劉岩回來啦!”魏曉雪坐着沒動,抻着脖子喊了一聲。

“是啊,拼命的催我回來幹嘛呀?”劉岩坐沒坐相,攤倒在沙發上。

老媽把他的腿推下去,揚手一指:“曉雪給你帶了一堆參考書來,你最近沒什麽事,就開始複習吧,別整天出去亂跑。”

劉岩在沙發旁發現了一個紙箱,裏面滿滿登登全是書。

“我不是說我不考嗎?”

老媽不理他,轉頭和魏曉雪抱怨:“你看看,他就這個态度。”

魏曉雪端着個果盤吃水果,聽了老媽的話,咧着嘴落井下石:“幹媽,劉岩忙着呢!談戀愛呢人家!”

老媽滿臉震驚:“什麽時候的事兒?跟誰啊?”

魏曉雪還想胡扯,被劉岩一把搶走果盤,拽着她就走:“你來你來,我得跟你好好談談。”

老媽笑着搖搖頭:“別老欺負曉雪啊!”

魏曉雪嬉皮笑臉的被劉岩拉到卧室,占領了劉岩的轉椅:“哈哈,怎麽?害羞啦?”

劉岩從衣櫃裏翻衣服,背對着魏曉雪問:“你一天不給我找事兒就難受是吧?”

魏曉雪不以為意:“放心吧,這麽多年了都,幹媽幹爸該想開了。倒是你,有進展沒啊?”

劉岩想起孟衍行的“惡行”,心癢難耐,又不好意思跟魏曉雪坦白,于是吹牛道:“必須拿下啊!快說你幹什麽來了?”

魏曉雪放了心:“我跟幹媽說了過陣子我要出國,估計沒空來了。到時候你別給我說漏了。我要閉關。”

魏曉雪是學服裝設計的,學業沒什麽長進,倒是經常促進旅游業。所以她說要出國,劉岩老媽沒有任何懷疑。

劉岩嗤之以鼻:“就你還閉關?”

“這麽大個城市,我不會不往這邊來嘛!哎,你那司法考試,我還是勸你考考吧!”

劉岩嘆口氣:“我難道就不能走一條不被安排的路麽?”

孟衍行的好心情,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快下班。

換好衣服剛要走,卻被主任留住。

“花哥!先別走啊,等會等會。”

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性格溫婉,平易近人,是婦産科的主心骨。但同時還很開朗,跟下屬無障礙相處,經常開玩笑,比如跟大家一樣,叫孟衍行花哥。

孟衍行沒走成,還以為有急診:“什麽情況?”

主任笑眯眯的:“沒什麽情況,等會兒大家一起走,晚上聚餐。”

醫護人員其實是沒什麽機會聚餐的,因為工作忙,工時長,基本不可能找到共同的時間,安靜的吃一頓飯,所謂的聚餐,只不過是誰和誰正好一塊兒休息,才短暫的聚一會兒。

餘麗娜也換好了衣服,娉娉婷婷的走出來:“我準備好了,随時出發。”

孟衍行不願意去。他私下裏更喜歡獨處,所以婉拒道:“今天有點兒累了,還是不去了吧。”

餘麗娜剛想勸,主任先說道:“不行!你作為咱們科室的一枝獨秀,內銷了這麽多年還沒銷掉,可見咱們婦産科沒有對你眼光的,你去跟其他科的見見,總窩在咱們科室,是想孤獨終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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