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笑進了屋去。站在陽臺看着高赫不明白他為何冷笑的向南突然察覺到很多讓人不舒服的打量目光,他尋目光看去,發現周圍臨近的陽臺還有樓下站着的一些人皆用着很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他被盯得背脊發涼,團抱着衣服,也快快鑽進屋裏去了。
向南剛進屋,高赫開口:“從明天開始,連早餐一起做。”
“啊?”
高赫擡頭,對上好看的眸子,向南點頭:“好……”
向南回房換了衣服便進了廚房,聽門外門鈴聲,他走出兩步正好看到高赫去應門。
“大叔呢?”
門剛打開就聽到程南的聲音,高赫并沒有欠身讓他進來。
“什麽大叔?”
“就是在你這當臨時保姆的大叔啊,昨天抓他的時候忘了問他名字了。”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高赫慢悠悠地說着,反應有點冷,他不等程南接話直接就把門關了。
也不理會外面繼續叫嚣的門鈴,高赫轉身對上了向南的視線,向南垂下眼睑進了廚房。
~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向南當時聽了,心情很複雜。
中午那一頓向南炒了蝦,他把蝦起碟之後涮了涮鍋放油打算接着炒青菜,高赫被香味吸引進來,嘴裏說着很餓直盯着那碟蝦看但是又懶得弄髒自己的爪子所以只看不動。
向南看着覺得好笑。
他随手拿起一只蝦去頭剝殼送到高赫唇前,高赫微微一怔,看着他,目光浮動着,人卻沒動。
“怎麽了?”
看高赫沒動作向南先是奇怪,後來想着高赫可能是嫌他,向南心裏埋怨自己怎麽這麽冒失,想收手,不想高赫突然張嘴把蝦肉連同他手指一起含進了嘴裏,指尖接觸到柔軟舌頭的觸感着實把向南吓了一跳,他猛地縮回手,看高赫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只是緩慢地嚼着口中的蝦肉看着自己,向南不禁為自己的大驚小怪尴尬。
他慌亂轉身抓起洗菜籃把洗好的菜倒進燒開了油的炒鍋裏,熱油遇水一下濺了開來,向南被燙到了。
高赫把他拉出客廳然後去給他拿藥,門鈴響了,向南去開門。
“大叔。”
向南有點意外,他沒想到程南又來了。
他欠身讓程南進屋,程南進去之後很自然地攤坐在了沙發上,随意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高赫從裏面出來看到程南,目光先是瞥向了向南,也沒出聲,只是把藥膏遞給他就走開了。
向南以為自己随便放人進來高赫不高興,他無措地盯着高赫的背影,想開口但是看看程南又閉了嘴。
他們兩個是朋友不是嗎?
怎麽高赫對程南這麽冷?
程南像是對高赫的态度見怪不怪了,也沒什麽不悅的反應,倒是看到燙傷膏對向南關心起來。
“怎麽,你燙傷哪裏了嗎?”
“沒什麽事,我……”
“你廚房的火好像還沒關吧?”
高赫突然插了一句打斷了他的話,向南這才驚醒廚房的鍋還在燒着。
他把燙傷膏往程南手裏一塞便沖了進去,程南瞥向高赫:“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他嗎?”
高赫雙手插到了褲袋裏,面無表情道:“我之前不知道你說的是他。”
程南諷刺輕呵一聲,不再做聲。
吃飯的時候,高赫要向南給他剝蝦殼,向南很自覺地為他服務,每只蝦高赫都直接從向南手裏咬了去,一頓飯下來向南忙着剝蝦殼,東西自己沒顧得上吃過幾口。
在一旁吃着飯的程南把兩人的神态細節都看在了眼裏,沒有作聲。
直到和向南一起出了高赫的宿舍,在電梯裏頭,程南開口。
“大叔,你在高赫那裏真的單純只是個保姆嗎?”
向南聞言一下蹙眉。
猜不出程南這樣問的意思,向南擡頭看向他。
程南眉頭也是簇着的。
程南開口:“如果是,以後就不要做保姆以外的事。”
向南不解。
“什麽是保姆以外的事?”
程南一副“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着他,向南開始不安了。
“難道你說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向南大叔不打自招。
程南的眼神突然變了。
他一把扯過向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向南被吓到,他手臂被抓得很痛,卻又掙脫不開,他知道身為保姆,雇主的事不好亂說,但是他為了讓程南放開他,他照實說了。
當然,他刻意忽略了某些細節,比如說高赫亂摸他逼他□的事。
一來是不想說,二來看程南這麽兇他不敢說。
“就只是這樣嗎?”
向南對上程南的眼睛,點頭。
“他把你推出去當擋箭牌了。”程南的臉色緩和了,但是依舊嚴肅,他正色對向南道:“大叔,相識一場,我給你一個忠告,非必要你最好少接近高赫,不然,你一定會惹上一身的麻煩。”
向南怔住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程南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徑直走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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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你最好少接近高赫……
這句話自向南聽了之後就一直在向南腦子裏盤旋。
程南是在警告他。
向南蹙眉。
程南喜歡高赫所以對他放話嗎?
向南猜。
在這個地方,男男是有可能的,所以他覺得程南喜歡高赫也是有可能的。
向南一直都覺得他們這些有錢少爺和自己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不用程南提醒,非必要,他也不想接觸。
晚上去做飯,剛做好外面門鈴就響了。
向南心想這兩天客人怎麽這麽多,不想開門看到……
“大叔你果然在這裏!”
看到少傑,向南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關門,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關于賠償衣服的事……”
少傑直接打斷他的話,開口:“大叔能陪我吃頓飯嗎?”
“呃?”向南一愣,反應不過來。
少傑推開向南進了屋,和程南一樣,熟門熟路地直奔了廚房在冰箱裏拿了罐啤酒,出來人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原本就窩在沙發上的高赫從書裏擡頭瞥向他,他咧嘴一笑湊到高赫身邊:“我聽程南說了,你借大叔做擋箭牌了吧。”
向南一聽,心裏一緊。他看向高赫,高赫眼睛轉了地方直勾勾盯着他,向南把高赫的事跟程南說了,心裏虛,避開高赫的視線,他逃似地跑去陽臺收衣服。
目光追随直至看不到向南,高赫再次瞥向少傑:“我可以借不代表你可以借。”
少傑下巴揚起:“憑什麽?”
高赫冷笑開來湊向少傑:“你家老佛爺會把他化成灰。”
少傑蹙眉。
他看向了陽臺出口處,末了,嗤笑出聲:“要真成了灰,那也是大叔自己的事。”
向南在陽臺外逐件衣服伸手探了,沒有一件是幹透了的,一直在陽臺呆着也不是辦法,他只好硬着頭皮進去了。
高赫和少傑見他進來便停止了交談,高赫瞥他一眼把書往玻璃茶幾上一丢,起身道:“開飯!”
高赫到飯廳坐下了。
向南急忙往廚房鑽,不想在廚房門口被少傑拉住。
向南回頭:“你做什麽?”
“大叔,陪我吃頓飯吧。”
“吃飯?”
“對,吃飯,然後我衣服的事就算了。”程南和他談過,那時候他差點沒笑抽了。不忘拿向南在意的事“要挾”,少傑爪子巴在向南手臂上,笑得特壞,半逗他半認真道:“大叔,你就從了我吧~”
向南皺眉,他覺得少傑有點不懷好意,他看向高赫,高赫并未理會在廚房門口拉扯的兩人。
向南開口:“那就現在吧,在這裏吃。”
“啊?”
少傑愕然。
锲而不舍,少傑第二天一大早又過來了。
“奇怪啊,某人竟然起來吃早餐。”
少傑意有所指咧嘴笑着,兩個虎牙特別的顯眼。
高赫這個被人調侃的貪睡冷淡寶寶坐在餐桌前,整個人迷迷蒙蒙的,沒有多餘的精神去理會那個嘲弄他的人。他眼睛掃向了奶壺,少傑開口。
“我知道,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嘛,我很大方的,你把自己的拿走……”少傑瞥向一旁拿着奶壺的向南:“剩下的就是我的了。”
高赫這回瞟向他,還真的站起身來了。
他拿過少傑手中的空杯子。
“我的。”
接着他伸手把向南拉了過去。
“我的。”
然後他手指周圍打了一圈。
“我的。”
再把少傑從椅子上拉起來把他推出了屋子。
手往門邊一放,高赫寶寶一身慵懶,對已經站到公寓過道上的少傑道:“剩下來的就全都是你的了。”
說完“砰”一聲關門,外面立刻傳來了少傑的抗議吼叫聲。
鬧到最後,在向南的調停下,高赫還是讓少傑進了屋。
看到向南手上剛倒好的那杯牛奶,還沒等他遞出少傑就伸手奪了過去。
高赫瞥少傑一眼,雖沒有說什麽,但是向南知道這是高赫寶寶抗議的表現。
向南覺得這樣的高赫很可愛。
他重新倒了一杯遞給他,高赫接過杯子放到唇前也沒喝,而是又瞄向了站在向南身旁的少傑,向南的眼睛跟着看去,看少傑喝牛奶喝出來的白胡子他不禁想笑。
根本就還是個大孩子。
向南随手抽了張面紙遞給少傑,少傑也不接,伸出舌頭死命在往上舔,向南起手想幫他擦,不想高赫搶過紙直接一掌壓到少傑臉上,少傑不備被他推了一把臉,頭往後一仰,火了。
他抓下紙巾咆哮:“你欠揍啊!”
火氣只是一瞬,随即少傑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盯着向南,向南被這兩個年輕人之間孩子氣的互動感染了,正笑着,不想少傑直勾勾盯着他,他有些不安,自然流露的笑容斂了下去,問:“怎麽了?”
少傑誇張贊嘆道:“大叔笑起來好溫柔哦。”
此刻,高赫寶寶已經把牛奶一飲而盡,他聞言,一對爪子巴着杯子往餐桌上一放,不冷不熱瞥少傑一眼:“天下第一大白癡。”
當天向南輪班上的是白天的班次,他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之後直接回了保安辦公室,隊長把他和小胡連同四個同事一同分到A區值班室值班。
上班到了中午,小胡跟向南去巡邏,A區裏那些下課回來的少爺千金們看到向南時紛紛投以不善目光,小胡覺得奇怪,問向南:“你有沒有發現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很兇啊?”
這種目光向南早就感覺到了。
如芒在背,他知道是沖着他來的。
這種目光自從那天早上他穿着高赫的睡衣在陽臺收衣服之後就一直跟随着他。
向南知道,像高赫這種外在和內在條件都很好的人難免會有很多人喜歡,只是女的對他有敵意就算了,沒想到連一些男的都這樣……
向南想着手往欄杆上一搭,不想竟粘到了一些粘膩的東西。
“咦~是什麽?”
小胡露出惡心表情,向南也覺得很惡,他看學校的公廁就在眼前便對小胡說:“我去洗一下手。”
“好。”小胡點頭,指了指前面一處樹陰:“那我在那裏等你。”
“好。”
向南進了廁所,才剛在洗手池那裏洗了手突然一個布袋從頭套了下來,他驚慌退開,不想被人推進了一格廁所間裏,他揭下布袋廁所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拿東西卡住,門外傳來男男女女壞笑聲、水桶撞擊聲、接水聲,不一會,水從廁所間上面潑了進來。
水一桶接着一桶,門卻死拉不開,向南迎水伸手想爬上面出去又找不到支力點,掙紮卻無法阻止外面的人使壞,他成了困獸,全身濕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就在向南快要認命放棄的那一刻,外面突然很大的一聲,潑水停了,接着是腳步聲淩亂,然後一切回歸了平靜。
那些人走了?
向南伸手去試着拉門,門依舊被铨着,他側耳想要聽外面動靜,不想門突然被推開,然後一個人撲向了向南,向南一驚側身,那人倒在廁所格地板上蜷縮着抱着肚子,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大叔,你很遜嘢!”
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廁所格門前,向南瞥了去,看清來人,他怔住了。
少傑的宿舍裏,看着洗完澡出來的向南,少傑樂呵呵地笑道:“大叔,一把年紀被幾個小屁孩整成這樣也太不小心了吧。”
不是他太不小心,是這裏的學生太狠。
記起小胡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時目瞪口呆的模樣,向南不禁苦笑。
他只是想安安分分在這裏工作賺錢給家裏老頭子治病而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他感激地看向少傑:“今天謝謝你了。”
“小事。”少傑此時眼睛如鐳射般在向南的身上掃來掃去,他喜歡向南穿着浴袍的樣子。他起身走到向南身邊,聞着那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他目光在向南□的皮膚上流連,向南頭發滴落的水沿着脖子流過鎖骨滑落到那半遮半掩的蜜色胸膛裏,那種泛着光的誘人美景,讓他有種想要嘗一嘗的沖動。
但是,他今天有正事。
他眼一眯,目光轉到向南臉上。
“大叔,作為回報,今天晚上你陪我出去吃頓飯好嗎?”
“吃飯?”
向南不知道為什麽少傑一直執着于讓他陪他吃飯。
事情是少傑一提再提的,何況今天他還救了他。
不就是一頓飯嗎?
如果不答應,好像顯得自己太什麽了。
向南點頭答應了。
中午過去給高赫做飯的時候向南向高赫請了晚上的假。
高赫也沒問是什麽事,但是高赫是知道的。
高赫只丢下一句話。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去。”
高赫這句話讓向南心裏很忐忑,但是畢竟是已經答應少傑,他也不好推了。
晚上少傑穿得很正式,向南很拘謹。向南知道,像少傑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帶他去那些一般地方,但是他沒有這種衣服。
果然。
向南被少傑帶到了一家高級餐廳。餐廳很大很豪華,站在門口的接待生看到向南那身穿着眉頭微微一皺,但是當他目光放到少傑臉上時,人變得恭敬,笑得非常熱情把他們迎了進去。
一樓都是空的,營業時間竟然一個顧客都沒有。少傑拉他上二樓,二樓坐了十幾個人,那些人察覺有人上來紛紛看了過來,看到少傑時大家都挺客氣的,但是看到向南時,大家的目光變了。
那一衆的打量夾雜着審度與不善,讓向南很有被壓迫感。
向南想提議少傑換個地方,忽然有人喊了少傑的名字,向南看去,發現衆人堆裏坐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打扮尊貴的老婦人。
她目光銳利,鼻梁□,皮膚很白,嘴角向下彎着,坐在人堆裏就猶如衆星拱月。
少傑與她目光對上,揚起了嘴角:“阿嫲。”
向南聽少傑這麽一叫,看到人群裏坐着上次在酒吧裏和少傑一起的女人,這才知道這是個家族聚會。
“嗯。”被少傑喚作阿嫲的老婦人點頭:“過來坐。”
向南暗暗掙紮想走,可少傑卻不肯放手。
老婦人身邊有人起身騰出了一個位置,少傑走過去卻沒坐,直到另外又有人騰了個位置出來給向南,少傑這才跟他一起坐下。
如此這般,老婦人不禁對向南打量了一番。
“阿嫲這次過那邊玩得開心嗎?”
“嗯,還好。”老婦人揚起了嘴角,即使笑着,臉上逼人的氣勢依舊不改,她揚起手撫上坐她另一邊一個年輕女孩的手,那女孩子迎合着馨笑湊過來,老婦人對少傑道:“原本我打算在那邊多留幾天,不過我和蕭筱父親聊天的時候突然有個想法,所以提前回來了。少傑,我想過了,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和蕭筱又是青梅竹馬,我想今天當着大家的面在這裏宣布你們兩個下個月訂……”
“阿嫲。”少傑插了話,老婦人眉一挑,少傑笑道:“我有事要跟您說。”
“是什麽事?”老婦人轉了過來。
“那件事就是……”少傑突然伸手抓過向南:“我打算跟他結婚!”
結婚?!
向南眼睛一下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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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
“喂!大叔!”
向南在之後是什麽都不顧拔腿就奔出來了。
本着做戲做全套,少傑也裝作在乎跟着跑了出來。
他出到大街上,看向南氣呼呼站在不遠的路邊攔車,他快步跑到向南面前拉住了他。
原本想說載向南一程送他回學校,不想向南大力甩開他的手,少傑一下變得非常不悅。
“幹什麽!”少傑揚起下巴嚣張:“你什麽态度啊!”
向南氣憤瞥向他。
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騙他說出來吃飯然後把他推到自己家裏人面前挑起火頭,之前高赫的事他已經被人整,現在又被這小子推上臺面。
剛才那個老人家瞪着一雙眼睛像想吃掉他一樣,坐她身旁的那個女的更甚,得罪這樣的人還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麽麻煩,現在這個肇事者還一臉不在乎地責怪他太過小氣。
“不好意思,我的錯!我不習慣被人利用!”
向南的話讓少傑的臉沉下來了。
向南攔到計程車向司機報了地方,少傑過來一把扯過他大力合上車門冷冷開口:“我送你!”
大叔甩手走開:“不用你管!”
不知怎麽的,聽到向南這句話少傑心裏的火一下真真冒了起來。
他大步沖過去扯過向南,不想向南突然一拳揍了過來,少傑一個趔趄,摸了摸被打疼的下巴吼:“你發神經啊!”
氣憤加氣結,向南正眼沒瞧他轉身走人,少傑這頭想要抓他那頭手機響了。
他一把扯過向南,向南被他抱着以身體為屏壓靠到了臨街商鋪的玻璃展窗上,任由向南打鬧少傑不予理會壓着他拿起手機自顧自在那講,向南鬧了好一會,當發現路上的人紛紛為他倆的行為暧昧側目時,向南停下來了。
向南突然變乖引起了正在通話的少傑注意,他頗為奇怪地瞥向向南,看到向南臉頰紅彤彤地不好意思地瞥着周圍走過的人,突然覺得這樣的向南好有趣。他也瞥向了那些好奇窺看兩人的路人,那些人接觸到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馬上把自己的目光轉開了。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
結束了通話,少傑非但沒有放開向南,他反而是整個人貼了上去把向南壓得更緊。
很開心地看到向南的臉變得更紅,少傑壞笑湊上去:“大叔陪我去玩好嗎?”
少傑的貼近讓向南不知所措,他伸手推少傑,少傑反而抓過他的手摟住了自己腰身,兩人身體之間一下沒了空隙,少傑熱熱的氣息噴到向南耳朵裏,向南縮了縮脖子掙脫不開,少傑又問了一次,為了少傑能夠快點放開他,他只好點頭。
少傑退開那一刻,向南松了一口氣。他四周瞄了瞄,接觸到路人好事目光,他心裏氣惱不已,短期之內他是打死不會再踏足這條街了。
少傑說去玩,結果連抓帶拐把向南帶進了一家PUB。
進到包廂,少傑和早就在那裏等着他的叫張聘的一夥人玩到了一堆。
向南被冷落,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那裏看他們拼酒搖骰子,坐久了水喝多了便去了廁所。
“那個魏少傑你以前見過嗎?”
向南在最角落處的小便池那裏方便,廁所裏又進來了兩個人,一個站到了小便池,一個則站在廁所洗手池旁不知道在做什麽。
聽到少傑的名字,向南本能反應瞥了過去。那人他認得,就是包廂裏頭的其中一個。
向南的存在感很低,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在洗手池那邊的人開口道:“沒見過,這次一個挨邊一個跟着過來玩第一次見面。”
“看樣子是個很有錢的主啊。”
小便之後那人站到了洗手池旁,洗手池原本站着的那人嗤笑:“不能說很,要說非常,你看他那身行頭,一看就知道是個含着金塊的小少爺。”
向南早就已經搞定了,但是他沒有走過去,他覺得這兩人不是好人。
果然……
“要不……”那人壓低了聲音:“我們騙他試試這個?”
“不好吧。”
“怎麽不好,要是他上了瘾,那以後我們……唔?”
那還得了?!
向南的眉頭蹙了起來。
等兩人出去了,向南急急洗了手也回了包廂。
向南進到包廂裏看到剛才廁所說話那兩人一左一右坐到了少傑身邊,左邊那人不知道在少傑耳邊說了什麽,少傑點頭,那人給少傑敬了根煙,看坐在右邊的人準備幫他點煙,向南心裏一緊走過去搶過少傑手上的煙丢了去伸手就把他揪起拉出了包廂。
“大叔你怎麽了?”
“專門交些壞朋友,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抽抽抽,那種東西能碰嗎?”
向南怒斥,一轉身,他被少傑的眼神吓到了。
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什麽意思?”
向南被少傑逼着背脊貼到了牆上,與平日嬉皮笑臉的少傑不同,此刻,向南有種眼前男孩化身為狼的感覺。
向南有點後悔了。
剛才他進門的時候沒有忽略少傑那種躍躍欲試的表情,眼前的人并不感謝他的幫助,說不定眼前的人正為他的多事而愠怒。
向南垂下的眼睑因被少傑伸手摟腰拉入懷中而重新擡起,他抵上少傑胸膛的手被少傑握住,少傑摟着向南的那只手在向南腰間敏感的地方捏了一把,向南吸氣掙紮,過大的反應讓少傑就像是小孩找到了玩具開關似的,對向南産生了巨大的興趣。
突然地,他想看到向南更多的反應,他放開抓住向南的手探進向南的衣服裏頭摸索,向南三十好幾的人被這麽個小子吃豆腐,心裏氣結得不得了又掙脫不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少傑看他這般輕笑出聲。
恢複了如同往常般的樣子,他一臉無賴,低下頭,薄唇貼上向南已經紅透了的耳朵:“大叔,剛才出去你聽到什麽了?”
“你放開我……”
“你說完了我就放開你。”
少傑的手正以緩慢的速度撫觸向南柔韌光滑的背部,懷中帶着羞怯掙紮的向南,少傑非常喜歡,喜歡到他想進一步做些讓懷中人更加臉紅的事的地步。
看到過道上走過的人目光暧昧地瞥着他們,向南快要崩潰了。
“大叔不說是因為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少傑的手摸到了他胸前,向南一驚,掙紮得更甚了。
少傑想咬向南那通紅的耳朵,向南識破驚慌轉頭,不想躲閃過了少傑的唇自己的唇一下掃到了少傑的臉。
“大叔……”
少傑一愣擡頭。
“大叔在勾引我嗎?”
面對眼前這個露出虎牙笑得正得意的小子,氣結外加氣結,向南覺得就這麽短短幾分鐘自己快要憋屈死了。
“沒有的事!”
他大聲吼着,臉紅脖子粗,既窩火又無奈。
少傑看他這般再次輕笑出聲,也不逗他了,正色問他剛才的事,向南猶豫着把在廁所聽到的說了,少傑聽着,臉色漸漸變了。
“大叔剛才以為我自甘堕落很擔心我吧?”
向南很意外。
言之,原來少傑并不知道那兩個人給的煙有問題。
少傑放開向南,改為摟住向南肩膀,拍了拍:“我們進去吧。”
“你還要進去?”
向南很驚訝。
明知道裏面是壞人,為什麽還要進去。
少傑湊到他耳邊:“大叔,安啦!”
幾乎是挾着的,少傑把向南“弄”回了包廂裏。
少傑進去之後放開了向南,邪笑着坐到了張聘身邊。
也不知道他跟張聘耳語了什麽,張聘眼朝剛才敬煙那兩個人身上一瞥,出去了。
不久有人進來說找人,結果把那兩個人帶出去了。
向南沒有忽略張聘剛才瞥向那兩人時眼中湧溢出來的殺氣,他大概猜到那兩人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他蹙眉。
他不想再呆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看少傑像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似的紮在人堆裏玩得不亦樂乎,他打算獨自不告離開,不想剛起身就被回來的張聘壓回到了沙發上。
張聘晃晃手裏的酒瓶,在他耳邊:“你坐在這裏覺得很無聊嗎?”
周圍很吵,向南聽不清楚他說什麽耳朵下意識湊了過去,張聘看他這般壞笑湊過來裝作是要說話張嘴伸舌在向南耳邊舔了一下。
這樣的挑逗把向南吓了一跳。他掩着耳朵退了開來很無措看着張聘,張聘無賴地笑着欺身上前伸手想摟向南入懷,不想突來好大的一聲吓了大家一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少傑身上。
坐在人堆裏玩着骰子的他此時手正緊緊地抓着那骰盅雙眼死死地瞪着坐在角落處的兩人,那重重地一聲正是他剛才把骰盅大力砸到桌上弄出來的。
看他臉色陰沉,大家面面相觑,氣氛僵持,他突然拿起酒大聲:“喝!”
“呼~”
笑容一下重回大家臉上,叫嚣起哄着,大家共同舉杯。
看着少傑往嘴裏灌酒還不忘瞪着他倆,張聘瞥向南一眼,揚起了嘴角:“有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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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
從晚上玩到淩晨兩點,已經過了學校門禁時間,保安宿舍向南是回不去了。
他沒有地方可去,只得跟着少傑去少傑在學校附近購置的一套房子度宿。
從PUB一路回去少傑一直都在盯着向南看,那種眼神毫不掩飾,帶着貪婪與玩味,讓向南如坐針氈。
即使不安,但向南依舊記得第一次與少傑見面時,向南看着少傑呆掉的那個時候少傑露出的鄙視眼神。向南在賭少傑不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那剛才調戲他是怎麽回事?
怕只是小孩子覺得好玩的惡作劇吧。
嗯,一定是這樣的。
向南自己這麽想。
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向南就被少傑推進了浴室,少傑說很困了,讓他快點洗,向南抿了抿唇,接過少傑塞給他的浴巾和浴袍關上了門。
出來的時候少傑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
向南過去叫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地彈起來,懵懵地看了看周圍,擡頭看到向南,他抹了一把臉,問:“已經洗好了?”
向南點頭。
少傑進房拿了東西準備進浴室,不想他突然轉身問向南:“你身上換下來的衣服呢?”
坐在沙發上思緒神游的向南有點發怔,頓了好一會,少傑的話才在他腦中消化,他開口:“在浴室裏頭呢。”
“哦~”
少傑咧嘴很開心地笑開來進去了。
向南不明白為什麽少傑突然變得這麽開心,他很困了,不想多想,在沙發上坐着,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向南。~
~向南!~
向南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黑暗。
誰?
誰在叫他?
他四處張望尋找,突然一只手從後面搭到了他肩膀上。
他回頭。
看清是誰,他臉如脫色一般蒼白。
~向南。~
~不要靠近我。~
他驚惶搖頭後退,那人伸手向前。
~向南……~
~不要靠近我……~
~不要靠近我!~
“你走開啊!”
猛地開口,向南驚醒,他全身是汗,心跳聲異常厲害,快得難受。
他手撫上胸前企圖平複過快的心跳冷靜下來,察覺到目光他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少傑已經從浴室裏出來了,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向南的目光慌亂散開,他開口:“你這裏有水嗎?我想喝點水。”
少傑道:“冰箱裏有冰水。”
向南眉頭微微一簇。
他進了廚房,看到廚房櫥櫃上有電熱水壺,簇起的眉頭舒展了。
不是他挑剔,而是冰水實在不适合他這種年過三十的人。沒有年輕人那随便折騰自己身體的本錢,喝冰水,胃裏那是自找難受。
廚房很幹淨,就連那個電熱水壺也新得可以,一看就知道這裏沒開過夥。
向南洗了洗水壺內膽,裝上水伸手剛接上電他就被少傑從後面抱住,不容向南掙紮,屬于少傑的氣息貼上了向南的耳朵,少傑柔聲問:“大叔,剛才做噩夢了吧?”
感覺到向南身體一顫,少傑笑了開來,如小惡魔哄騙人類般輕聲:“這麽大聲地喊着走開,大叔不打算告訴我你夢到什麽了嗎?”
向南的睫毛輕顫着,思緒在眼中迂回,他臉色很蒼白,顫聲:“你不要問,不關你的事。”
話音未落,向南被猛地拉轉過來堵住了雙唇,少傑俊臉近在咫尺,他的突然偷襲讓向南一愣,他瞬地回神,一下慌了手腳。
他幹什麽?
追逐着躲閃的舌頭少傑緊摟着想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的向南,靈巧的舌頭在向南的口中肆意掠奪,向南退避糾纏,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沿着唇角流下,敵不過久戰情場的高手情挑,漸漸地,向南頭腦混沌了。
向南眼神逐漸迷離,少傑好看的唇揚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他的唇沿向南的頸線吮吻着咬上向南的鎖骨,向南蜜色的肌膚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潤,泛起的一層薄汗在燈光下閃着柔柔的光。
向南在裸背接觸到冰冷地板的那一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