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姐姐真好看。”

白霧茫茫, 早晨六點多,野稚躺在被窩裏打着哈欠和打來視頻電話的桃夭說早安,她還沒怎麽睡醒, 努力睜大眼睛看着那頭的人, 美得很。

果然不管是夢裏還是夢醒了, 姐姐還在, 還是那麽好看。

輕輕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桃夭清清泠泠的聲線裏像是裹上了一層霧氣, 無端端變得溫柔許多。

“只只想看日出嗎?我這兒有哦。”

野稚糊糊塗塗地睜着眼,朦胧之中努力分辨着桃夭現在的模樣,她穿着白色的襯衫, 鎖骨精致,長發松松地綁着挽到右邊,有幾縷調皮的發自然散落着,淺淺地笑着歪着腦袋看着鏡頭。

姐姐殺我。

野稚摸了摸鼻子, 總覺得房間裏突然燥熱得很,覺得自己好像要流鼻血了,一定是昨晚忘記開加濕器了。

“呵呵,只只可真可愛。”

野稚被眼前明媚的笑容晃得眼暈,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瞬間臉紅。

“姐姐又取笑我。”

桃夭只是笑, 并不辯解。

節目組管得嚴,一天到晚活動加上訓練排得滿滿當當, 得虧桃夭不是一般人, 才能在連續魔鬼訓練十幾個小時以後還能悠閑自在地爬起來看日出。

反觀同寝室其他人,至今還像鹹魚一樣攤在床上。

早上六點,火紅的太陽穿破雲層從地平線上躍起, 桃夭轉過鏡頭,将距離拉近,望着那個泛着金色圓圈的火紅,溫柔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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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只只的日出,喜歡嗎?”

漫天的暖光從屏幕那端閃耀,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寸寸陽光,野稚翹起嘴角,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裏,像一只被呼嚕毛之後舒舒服服的貓兒。

“姐姐給什麽我都喜歡。”

“對了,昨天我把……”

話還沒說完,一陣巨大的重物倒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像是客廳出了什麽事兒。

桃夭聽到這個聲音,微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随即想到了什麽,笑意加深。

“千鶴來了?”

野稚整個人炸毛,似是十分郁悶,又像是哭笑不得,揉了揉腦門兒,心想:今天這個懶覺是注定睡不了了。

“姐姐還有訓練吧,先去忙吧,我,我把家裏收拾一下。”

“晚上八點見。”

桃夭忍不住笑起來,體貼地主動挂了視頻,給野稚留下足夠的時間去和新來的紙片人相處。

千鶴,可是個暴力狂妹妹哦。

一百多平的二層房子裏,三房一廳,主卧室是野稚和桃夭兩個人一起公用的,其餘兩間暫時空着備用。

而此時,一塊深棕色房門凄凄慘慘地摔到了客廳裏,在距它不足兩米的地方,躺着另外一塊幾乎完全一樣的房門,遍地都是木屑和灰塵。

野稚看的心頭一跳,忍不住大吼一聲“千鶴!”

三秒鐘之後,左邊的客房默默冒出了一個腦袋,一米五,雙馬尾,包子臉,小鹿眼的暴躁少女一臉心虛地回答:“叫我幹嘛。”

熊孩子來了才半天,家裏的房門就被暴力拆了兩扇,野稚心想,你還好意思問我叫你幹嘛。

看着千鶴滿臉心虛但是理直氣壯的模樣,野稚又想罵她又有點不忍心,怎麽都是自己養的紙片人,再糟心也不舍得打不舍得罵。

而且,她打不過千鶴QAQ

野稚瞧着人,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似是十分遺憾。

“沒什麽,本來想告訴你晚上帶你去免費飯局的,聽說那裏有好多甜食飲料,可惜你力氣太大了我怕你去了會把人家宴會大門給擰碎了,你還是待家裏……”

“等等,我要去!”

千鶴一蹦三步遠,滿臉放光地黏了上來,語氣卻是十足的兇巴巴。

“你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本小姐就勉為其難地給你當一回保镖吧。”

野稚笑眯眯,伸出食指抵住對方的額頭,語氣溫和。

“那就請千鶴大小姐先把家裏的門修好吧,工具在電視櫃裏面,記得要在晚上八點前修好哦,不然我們就不能去宴會了。”

被拆穿心思,千鶴頓時臉紅耳赤,不耐煩地打掉野稚的手,粗聲粗氣回嘴。

“知道了女人,你真啰嗦!”

野稚收回手,挑了挑眉不說話,看着像是很用力,但是其實千鶴只是輕輕推開了她的手,換做正常人類的力氣來衡量的話,也就是揮一揮絲巾的力氣吧。

紙片人,都是很善良的呢。

大清早被千鶴這樣一折騰,野稚也沒有了睡懶覺的心思,索性回了房間洗漱,出來時直接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做早餐,你吃不吃?”

蹲在地板上拿着小錘子小釘子的雙馬尾動了動,中氣十足。

“我要吃昨天的小雲吞和豆漿,還要薄薄脆脆的烙餅,上面要加蔥花和芝麻。”

平時都是不高興的傲嬌臉,一提到吃得倒是一點兒不客氣。

野稚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冰箱拿出昨晚揉面剩下的面團還有雞蛋,不一會兒沖着外邊喊:“沒泡豆子,今天先不喝行不行呀。”

雙馬尾的小傲嬌嘟了嘟嘴。

“那我要兩份小雲吞。”

晚上七點鐘,千鶴終于把家裏那兩扇悲慘的房門修好了,雖然修得不咋樣,渾身上下愣是看不出原先方方正正的模樣,但是居然奇跡般地還能關上。

野稚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确定了只是看上去不靠譜但是實際還算安全的事實,語氣有些複雜。

“真是難為你了。”

難為的是千鶴,還是房門,就不得而知了。

“你還走不走呀。”

老大不高興的雙馬尾少女站在一旁,接收到野稚含着意味深長的目光,頓時變身兇巴巴。

“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野稚倚着門框,無辜眨眼。

“你認識路嗎?而且,我記得你怕黑。”

千鶴炸毛。

“膽小鬼才怕黑呢!我,我只是覺得晚上太黑了看不清路而已!沒錯!”

野稚無奈地攤手,不再逗她,伸手拎着人的衣領子拽回來,踩在小傲嬌就要爆發之前道:“換衣服,都是木屑。”

千鶴到嘴的損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哼了一聲雄赳赳氣昂昂地跑進卧室,很快就換了一身淺紫色的水手服走了出來,連頭上的發帶都換成了同色的蝴蝶結。

野稚點點頭,伸手。

“出租車在樓下了,走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牽手。”

千鶴看了一眼眼前白嫩的手,心想:要是牽了以後肯定會被桃夭秋後算賬的,傻子才會做這樣的事情。

野稚無奈。

“那我是小孩子,我想牽手行嗎?”

別以為她看不見千鶴閃閃發亮的渴望眼神,戀愛養成召喚出來的紙片人其實都對野稚有很濃重的依賴感,就算沒有桃夭的地位特殊,但是她們依舊還是會很喜歡和野稚待在一起。

千鶴性格別扭,但是野稚并不希望自己養的紙片人眼睛裏會出現失望的時候。

野稚很堅持,不肯收回手,千鶴看看天又看看地,偷偷瞥着确定野稚沒有不耐煩之後才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拉住了對方的袖子,語氣十分無語,似乎是對野稚的黏人感到十分無可奈何。

“行吧行吧,就這一次,以後不許了。”

野稚挑眉。

“那就謝謝千鶴為我保駕護航了哦。”

“就是這兒了,走吧。”

靈風娛樂,哪怕是在晚上也依舊存在感滿滿的招牌引人注目。

野稚看了一眼時間,拿出桃夭之前給她的入場券,和千鶴順利進了裏面,問好了宴會的地點之後便尋了電梯上了十八樓。

一進大廳,奢華高雅不要錢的氛圍撲面而來。

今天是靈風娛樂大老板的生日宴會,聽說林大小姐今年興致獨特,不搞海上party也不搞私人舞會,單單只請了今年最有流量的節目《百變人生》的所有工作人員和選手一起慶祝,還特別允許可以邀請家人朋友一起來。

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節目裏的所有人基本沒人會缺席這個生日會,這會兒大廳裏站滿了男男女女,青春靓麗。

桃夭本來并不喜歡這樣喧鬧的場合,但是想到有機會和只只見面便在前兩天的時候講入場券給了野稚,眼下她正和節目組的人在後臺彩排,準備給林青一的生日會熱個場。

野稚進場的時候,她剛化好妝穿上舞臺妝,拿起手機便看見了五分鐘前的微信。

正要打電話,就被戴着帽子拿着化妝包的舞臺老師打斷了。

“準備開場了,大家都過來集合一下。”

桃夭只好匆匆回了一句“在後臺,一會兒見。”

收到回複的野稚放下心來,拿起旁邊的紅酒抿了一口,聽着舞臺上已經開始念演講稿的聲音,打算尋一個好位置先看看桃夭的表演。

她穩得住,一旁的千鶴卻沒什麽耐心。

說好的甜食飲料呢,這裏明明都是難喝的要死的酒精飲料。

“我聞到小蛋糕的味道了,我要去那邊。”

野稚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隐約瞧見角落裏堆放得滿滿的甜品飲料,忍不住笑起來,揮揮手叮囑千鶴小心自己的力氣便讓人走了。

“哼,說什麽帶我來吃甜品,明明就是來見桃夭的。”

千鶴幼稚的噘嘴,自顧自跑到供應甜品飲料的區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供應桌子,笑得眉眼彎彎。

甜品太多,飲料也多,千鶴看得眼暈,雙馬尾在身後晃來晃去,終于挑中了一杯淺粉色的果汁,伸手就要拿起來,卻和旁邊伸過來的一只手碰到了一起。

千鶴瞬間包子臉!

目目對視,另一張包子臉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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