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的心思,故意氣他,不想真把人惹惱了。心裏叫苦不疊,這一慌神,應付起來,倒顯得手忙腳亂。

“賀蘭,朕不說了,停手,快停手!”

“北蒼陛下,你自找的!”

明黃色的身影和藍色的身影在懷思堂縱來縱去,也不知多少個回合,二人累了,竟同時坐到冰涼的地上。

皇帝看到賀蘭骢脖頸處有塊紅痕露在領子外面,忽然心情大好,這賀蘭肯定沒留意到,帶着自己如此明顯的痕跡四處走動,他若是知道了,這臉色一定七彩斑斓非常好看。

賀蘭骢見皇帝嘴角紫了一小塊,卻似笑非笑地不知想什麽,暗暗納悶,人都挂彩了,還這麽高興?

這時,一陣風吹進,把供桌兩邊牌位上蒙着的黑幔吹得動了動。

皇帝似生氣般,對着供桌道:“沒你們什麽事,有笑話看着就是了,這麽興奮幹嘛?”

賀蘭骢一陣鄙夷,再是九五帝王,也還是一沒長大的孩子。

返回昭凰閣的路上,皇帝帶着些許讨好,問:“賀蘭,今天開心嗎?”

“馬馬虎虎,說不上開心。”如果你不出現,我可能真的開心。

皇帝又問:“若是朕帶你出宮逛逛,你會不會開心?”

呃?賀蘭骢心裏犯嘀咕,這小皇帝不大對勁呵?

皇帝見他不答,又問一遍,“出宮玩,會開心麽?”

賀蘭骢冷冷地甩了三個字,也許吧。

進了閣樓,皇帝又纏着賀蘭骢彈琴,賀蘭骢不願,皇帝道:“如果你為朕彈琴,朕就請太妃下廚為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麽,你自己說。”

“真的麽?”賀蘭骢明顯不信。

“是真的。”皇帝點頭。

賀蘭骢想了想,答道:“好吧,一言為定。”

“君無戲言。”皇帝爽快地答應,“賀蘭想吃什麽,現在說,朕好讓太妃那邊準備。”

賀蘭骢笑了,道:“我要吃家鄉的紅辣溜刀鲈魚。”

皇帝訝異地問:“這道菜很好吃麽?”

賀蘭骢點頭,“是,非常好吃。”

皇帝趕緊點頭答應,吩咐小福,“快,去永壽宮,給太妃報信,請太妃一定幫這個忙。”

小福領命正要離去,賀蘭骢道:“等等,轉告太妃,這道菜不易做,請她務必幫忙,以解賀蘭的思鄉之情。”

“賀蘭,你,很想故鄉是麽?”皇帝黯然,朕不會放你離去。

賀蘭骢不語,取出焦尾琴,不緊不慢地試着琴弦,并不急于彈奏。

皇帝坐在一旁,也不催他。賀蘭,以前,你只為你妻彈琴,從今往後,朕只要你為朕彈琴。

小福回來了,還把蕊兒帶來,賀蘭骢勾起嘴角,知道賀蘭如月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蕊兒給皇帝先行了禮,才道:“陛下,公子要吃的菜可以做,只是今日趕不及了。”

“為何,很難麽?”

“回陛下,紅辣溜刀鲈魚,對食材和作料非常講究,缺一不可。太妃命奴婢過來向陛下請旨,請準奴婢出宮購買食材作料。”

皇帝沒料到賀蘭骢開口一道菜,竟是如此複雜,可又不願拂了他的意,便道:“準了。那材料買好了,就辛苦太妃了。”

蕊兒道:“遵旨。”

待蕊兒走後,皇帝嘆笑,“賀蘭,你的嘴巴說話叼,這吃東西,竟也如此叼!”

賀蘭骢但笑不語,把琴放好,兩手揮動,劃出一串優美的顫音。

35、大年初五日 ...

啪,一只昂貴的古董花瓶被人扔到地方,即使鋪着柔軟的波斯地毯,仍逃不過粉身碎骨的命運。

幾名宮女戰戰兢兢地,跑過來收拾瓷瓶的碎片,大氣不敢喘一口。

曹貴妃倒豎柳眉,圓瞪杏眼,酥胸一起一伏,難抑心頭怒氣。她問身旁的宮女:“你說,本宮不漂亮麽?”

宮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娘娘哪裏話,娘娘可是天生麗質啊。”

曹貴妃眼珠轉了轉,問:“那你說,本宮和金華宮那位比,哪個美?”

宮女不明女人何意,小心地答道:“當然是娘娘更勝一籌啊。”

“那,本宮和昭凰閣那位比呢?”

宮女一愣,“娘娘,昭凰閣的可是男人啊,和娘娘沒的比。”

“沒的比,他如今可是天天霸着陛下,你算算陛下多久沒來玉宸宮了?呼,氣死我了,這東林人獻媚的本事,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本宮真懷疑,東林人是不是都是狐貍托生的,一個個都這麽媚主。”

女人越想越氣,自辭歲夜至昨夜,皇帝天天留宿昭凰閣,把她這正經的西宮貴妃曬一旁不聞不問。

女人不停地照着菱花銅鏡,柳面桃腮,眉青如黛,自己的樣貌在北蒼國,絕對算得上是千裏挑一的美女,可這張芙蓉面怎麽就吸引不了天子的目光呢?連換了幾身豔麗的宮裝,原地轉了兩圈,婀娜身姿,凹凸有致,如此風韻,偏就比不上一個男子硬邦邦的骨架子。沒道理,真是沒道理啊!

玉宸宮貴妃絞盡腦汁,尋找皇帝不去召幸的原因的時候,賀蘭骢那邊也是郁氣難平。

躺在寬大的木床上,小福正賣力地為他揉着酸痛的腰。心裏恨不能把小皇帝千刀萬剮,連着五夜,他還真能折騰,帝王即使再深諧養生之道,可如此不節制,就不怕精盡而亡麽?

小福見賀蘭骢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笑道:“公子啊,陛下如此寵愛你,真是好福氣。”

賀蘭骢恨恨地說:“福氣?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心裏暗道,一旦逃出去了,當務之急,一定先回到家裏,看看家裏陰宅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為何到我賀蘭骢這一輩,祖宗不庇佑了呢?

小福撲哧一聲笑了,“公子啊,奴才看得出來,陛下真的喜歡公子,而公子也不是一點都不喜歡陛下,公子難道一點感覺沒有麽?”

賀蘭骢搖頭,“小福,你家陛下如果喜歡,會把一個好好的人困在本該屬于女人呆的地方嗎;如果喜歡,會用那麽多不光彩的手段,去要挾他麽;如果喜歡,會把他的尊嚴踐踏腳下,窮極手段去侮辱麽?”

小福道:“陛下是用了些手段,可奴才還是覺得,陛下是喜歡公子的。”

賀蘭骢閉了眼,輕吐口氣,小福的手法很好,揉了這一會,感覺舒服多了。呵,把尊嚴丢至一旁,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快,就換來一定的自由。皇帝已經放松了警惕,接下來,等着姐姐的紅辣溜刀鲈魚上桌。你給我所謂的恩典,我就用你給我的恩典,助我離開這裏。你不殺我,那就等着我将來取你的首級。

“公子,奴才求你幫個忙?”小福忽然開口,打斷了賀蘭骢的思緒。

賀蘭骢睜開雙目,說道:“我一個階下囚,能幫你什麽?”

小福晃晃腦袋,“公子哪裏是階下囚,公子是當下最受寵的……”

“你住口!”賀蘭骢厲聲道:“想我幫你什麽直說便是,說那些做什麽!”

小福第一次見賀蘭骢發怒,知道眼前的人得罪不得,趕忙跪下叩頭,“奴才知錯,公子就饒了奴才這次吧。”

賀蘭骢沒想到自己把小太監吓成這樣,也知道自己過激了,便緩和了語氣,“你起來,我不是有意要沖你發火。說吧,什麽事?”

小福慢騰騰地起來,頭垂着,小聲道:“奴才想去看看幹爹,他病了。可是宮裏規矩,怕病過給主子,所以奴才不敢私自做主。”

“這樣啊,也不是什麽大事。好吧,你去看看他,嗯,給他帶些可手用的東西。”

小福大喜,謝了賀蘭骢,正要退出來,卻聽他說:“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出去走走。”

小福一聽大驚,“公子不可,主子身體金貴,若是被過了病,奴才可是死罪啊。”

賀蘭骢道:“別那麽大驚小怪的,就這樣吧。你把桌上的點心一并帶過去,身體不好,吃些好的才可以。”

“公子。”小福輕聲道:“那可是陛下賞賜的禦點。”

狠狠瞪了小福一眼,“把點心都帶過去,還有早上送過來的幹果。”

小福無奈,苦着臉,把吃食收進食盒。

皇宮西北角,一座荒涼的院子,是北蒼宮裏年老體弱、又無勢力的宮監的養老地。

踏進彌漫着濃濃藥味的院落,賀蘭骢悄然皺眉。

小福幾步跑進北面靠邊的一間,“幹爹,我來了!”

“猴崽子,還知道來看看爹啊?”一個不算蒼老,但明顯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了出來。

賀蘭骢知道小福興奮之下,把他忘了,搖頭輕笑,自行步入這間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屋室。

室內光線不是很好,一人精神萎頓地靠在炕頭牆上,見到賀蘭骢,有些驚訝,“這位貴人是?”

小福哎呦一聲,趕忙道:“幹爹,這是我現在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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