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對于鐘樹夕這種撩完就跑的行為,黎溫書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平複下心情。

回到家跟他媽打了聲招呼就鑽自己房間拿着手機發呆。他想問鐘樹夕究竟什麽意思,又覺得不太沉穩打在屏幕上的話寫了删,删了寫。這種年少時才有的悸動在即将而立之年竟實打實的又體會到一次。

正心猿意馬着,手機的來電聲吓得他眉心一跳,他暈頭轉向的連忙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鐘樹夕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

“溫書。”

黎溫書調勻呼吸,嗯了一聲。

“我可能是...喝多了,你不要介意。”鐘樹夕說。

黎溫書一只手摳着枕頭,裝作很淡定的樣子。說道“啊哈哈,沒事,喝了酒行為有時候不受控制也很正常,我沒放在心上。”

沒放個鬼,心裏的小鹿就像在蹦迪似的到處亂蹦,理智就快壓不住了。要是他現在出現在面前,難保自己不會撲上去做些真正少兒不宜的事情。

“我有在控制。而且,我希望你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鐘樹夕低聲說。

黎溫書徹底堤潰破防了,這人喝了酒說話做事都這麽燎人的嗎,他一只手貼上額頭,試圖找回些理智,但是一開口就漏了餡“我心裏有點亂,我怕我...承受不起”

鐘樹夕輕笑“那好,我們不提這個事了。明天你是休息嗎?”

“嗯。”黎溫書回答道。

“那明天來一趟我公司,有個東西給你。”鐘樹夕說。

“好。”

這種矛盾的情緒太折磨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太喜歡反而畏手畏腳,想要關系更長久一點,所以謹慎的掌握着相對安全的距離。短暫的快樂他不需要,他要的是安安穩穩。

第二天黎溫書起了個大早,破天荒的精心裝扮自己,還破天荒的戴了一個金絲框眼鏡,俨然一副斯文精英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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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倚在黎溫書房間門口打趣道“呦,兒子,這是去見誰啊弄的跟個孔雀開屏似的。”

黎溫書照着鏡子捋了捋深藍色西裝袖口,漫不經心的回答說“秘密。”

張萍撇撇嘴“你爸我倆那個公司你有興趣嗎?過來替了我們得了,我們落個清閑正好有時間旅旅游。”

“沒興趣,等你們老掉牙了再說吧”黎溫書說“你們倆現在東跑西跑的不也跟玩似的麽。”

“我們把拼了半輩子的家産給你你還不稀罕了?你當個總經理掙這點錢夠幹什麽的?看你買的這倆小房子,還不如家裏個客廳大。”

黎溫書嘆了氣,他轉身把手扶到張萍細窄的肩膀上,正色道“媽,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你拐彎抹角的想說什麽我都明白,咱們跟鐘氏集團确實差距特別大,但是鐘樹夕不是那種纨绔子弟,就算是我看上他了,以後在一起了,也別擔心你兒子會被耍,我心裏有數。所以不要想辦法支走我了。您二老年富力強再奮鬥30年也綽綽有餘,當甩手掌櫃也沒什麽意思。”

“我就知道你個兔崽子看上他了,媽是怕你跟這麽個人談戀愛有壓力,實在不行,我把咱家的存款什麽的給你打過來,談戀愛送禮物什麽的,咱可不能比他差。”張萍說的一臉認真,惹的黎溫書笑出了聲。

“媽媽哎,我有分寸,談個戀愛把家底都掀了像什麽樣子。”

這個點兒了黎知樸還在睡,估計昨天晚上是喝太多了。黎溫書在張萍女士的唠叨下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剛進了鐘氏的們,前臺小美女見狀喜氣洋洋的迎了上來。“黎總您好,董事長正在開會,您要不去他辦公室稍坐片刻”

黎溫書挑了挑眉,這次态度怎麽跟上次完全不一樣了?他問道“不用通知一下?”

前臺谄笑道“黎總,上次是我不懂事,不知道您和我們董事長的關系,是我唐突了。”

難道合作個項目這地位就差別這麽大的?黎溫書也沒多問,徑直坐了電梯上樓,穿過走廊的時候又覺得路過的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心裏嘀咕着打開鐘樹夕的辦公室,沒有人。

牆上多了一幅畫,黎溫書走近了一看,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在龍湖自己看到的鐘樹夕畫的那副畫麽。這次不是手稿,是填了色的完整作品,在上次畫圈圈的部分,還真的添上了小菜園。

他輕輕用手摸了一下,畫色顏料的凹凸感讓黎溫書覺得很奇妙,栩栩如生的畫作,竟出自鐘樹夕之手。

“溫書。”

“嗯?”黎溫書有些驚訝的回頭,鐘樹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眼鏡很好看。”鐘樹夕摸了摸鏡框,“适合你。”

黎溫書笑着低了低頭說。“搭配衣服戴的,你這麽誇我,我可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臉皮這麽薄呢?”鐘樹夕拍了拍黎溫書肩膀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溫書,過來,送你一個東西。”

“送我什麽?”黎溫書跟過去問道。

鐘樹夕拿出一個袋子,擡手遞給黎溫書。“打開看看。”

黎溫書接過袋子從裏面抽出一沓文件。龍湖山別墅建造計劃項目。“你...這是把準備建的別墅給我?”黎溫書瞪大眼睛。

“嗯。”鐘樹夕點頭。“草拟的別墅規劃,就是剛剛你看到的那張圖,後面簽個字,它就是你的了。”

“你瘋了?”黎溫書舉着這沓文件“有錢就這麽揮霍嗎?”

鐘樹夕一只手撐在桌面,盯着黎溫書湊近他“送給你,不算是揮霍。”

“堂堂鐘氏集團董事長...”黎溫書也往前湊了一點“追人都是用錢砸的?”

兩人的鼻尖之間僅僅隔着一個手指寬度的距離,一時間鼻吸交錯,鐘樹夕微微垂下眼睛從鼻子看到嘴唇上。輕聲說“那要不然,你來教我怎麽讨你歡心?”

黎溫書感受得到鐘樹夕的氣息有些沉,怕他又做出些像昨晚那種事情,這裏可是公司。他喉結微動,身子向後挪了些距離,幹咳一聲說道“房子就不用了,可以把那副畫送給我嗎?”

鐘樹夕似乎是有些不滿意他後退的這個動作,伸手按開身後休息間的門。又一把抓住黎溫書的手腕兩步将他帶進休息間,然後把門關上。

“鐘樹夕你做什麽?”黎溫書掙不開鐘樹夕的手,重重的被他推在牆上,後肩撞在牆面有些疼。

休息間的窗簾沒開,門緩緩的平移,關上的同時,光源也消失了,黎溫書看不到鐘樹夕的臉,漆黑的環境下除了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其他,後背隐隐傳來的疼痛感讓黎溫書腦子逐漸清醒。他試探着問着對面的一片漆黑“樹夕,你怎麽了?”

對面的漆黑沒有回應,就在黎溫書耐心用盡想要掙脫手臂時,雙唇突然被覆蓋,一瞬間呼吸被吞噬,黎溫書驚訝的瞪大雙眼,适應了黑暗的視線慢慢恢複,鐘樹夕眼眼睛的輪廓就在自己眼前。對方侵略性的親吻讓黎溫書的理智消耗殆盡,輕輕閉了眼睛。

鐘樹夕火熱的雙唇粗暴的吮吸着黎溫書,他一只手摸上黎溫書的腰間輕輕摩挲,眼鏡框時不時的碰到鐘樹夕鼻梁,鐘樹夕微微拉開點距離,松開抓着黎溫書的手,擡手摘掉了他的眼鏡。

意亂情迷間,黎溫書揪住鐘樹夕的領帶往自己面前輕輕拉了一把,主動迎上了鐘樹夕的吻。跟剛才的激烈粗暴不同,黎溫書輕輕舔酌着鐘樹夕的唇,帶着一絲勾引和魅惑。唇齒交融間,他伸手摸向了鐘樹夕的襯衫扣。

暧昧昏暗的房間裏,黎溫書被吻的渾身酥軟險些站不住腳,鐘樹夕把黎溫書推倒在床上,他欺身壓上頭埋在黎溫書頸間用力親吻着,滾燙的手掌從腰間往下移。黎溫書突然僵住了身子。

“不...”黎溫書喘着氣,雙手抵在鐘樹夕胸前,理智回到腦子裏。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鐘樹夕聲音沙啞“別怕,相信我。”

黎溫書幹笑一聲,“不是,那個...樹夕,咱倆撞號了。”

空氣一時間凝固,半晌鐘樹夕才側過身躺在黎溫書旁邊,深深嘆了口氣。“确實是個問題。”

暧昧的氣息變得尴尬,這箭在弦上發不出去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黎溫書平複着身體的反應,慢慢坐直身體整理着淩亂不堪的衣服。他見鐘樹夕躺着也不動,大概是也挺不是滋味。

昏暗中黎溫書看不清鐘樹夕的神情,他手支在鐘樹夕耳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另一只手慢慢摸在鐘樹夕喉結上。“樹夕,要不然...我幫幫你?”

鐘樹夕喉結上下滾動,他握住黎溫書放在自己喉結上的手輕輕撫摸,低聲說“溫書,你要是不想我現在就把你給內個了,就老實一點。”

“...”

黎溫書不說話了,乖乖把手拿走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怎麽就獨獨忽略了這件事情。除非是有人讓步,不然這段關系還怎麽進行?玩柏拉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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