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節

根據八歲的小湯姆來推斷，此時的1934年的英國，正結束了經濟大蕭條，但是因為這次金融危機而元氣大傷的英國并沒有恢複到經融危機之前的水平。

獲得科爾夫人出門許可的張璧徘徊在大街上摸了摸下巴，論一個八歲小孩子如何自己賺一點零花錢。自己擺地攤？可是自己賣什麽？去給餐館或者工廠打工？別逗了現在失業人數那麽多，而且誰會招聘一個年幼的小時工。張璧掃視大街，眼前一亮。他看到一家出版社。

作為一個賣報童，也不是不可以嘛。

首先需要找到報紙的銷售部門，張璧感謝還沒有忘光的大學英語，銷售部門的人聽到張璧的來意之後和藹可親地建議他到旁邊的直屬店鋪裏面與老板談談。

雜志店老板阿薩先生是個禿頂的胖中年人，他坐在椅子上，肥大的肚子壓在他的腿上。

【阿薩先生，我想你需要一個像我一樣的聰明孩子幫你把報紙賣到更遠的地方。】

阿薩先生掀起肥厚的眼皮：【小朋友，我們雜志社的銷量并不需要你這樣的小鬼來為它增加什麽。】

張璧笑嘻嘻：【可您不能拒絕一個把錢收入口袋裏的機會啊。】

【好吧，那就試試，你在我這裏買幾份報紙，賣得多少看你自己的，賣不出去也別找我哭鼻子。】

張璧本想應下，然而，他沒有本金。張璧只是楞了一下就越發機靈地說：【阿薩先生，看在我囊中羞澀的份上，你願意給我提供第一支本金嗎？】

阿薩先生好脾氣地說：【拿着吧，我現在給你一份報紙，你賣出去之後把錢給我。】

拿着一份報紙的張璧走出雜志店，他得感謝阿薩先生給他這個機會，畢竟這個時候的英國報紙的物價是極為高的，最貴的時候能有一先令。借助着小孩子的優勢，張璧像大街上的人極力推薦手中的報紙，有些人冷漠地走過無視了張璧，張璧連續碰壁了幾次以後，有個好心的貴婦買下了他手中的報紙。

【謝謝您的惠顧，您真是個美麗善良的夫人。】張璧微微彎腰，表現得像一個小紳士。貴婦被他逗得捂嘴笑。

張璧把錢放在阿薩先生座位前的桌子上的時候，阿薩先生認真地審視了這個小男孩，這個孩子有着柔順的銀白色的發，銀灰色的眼睛閃動着靈動的光：【好吧，可愛的孩子，你幫我賣報紙的話，我會給你工錢，但是每天我只會給你十份。當然如果你攢夠了錢的話，我之前說過的話還有效。】

張璧笑：【沒問題的。】

阿薩先生又補充：【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遠離我這家店的地方做生意。】阿薩先生沒說為什麽，但是張璧明白。這是不要幹擾他正常客源的意思。

辛苦一天，終于賣完十份報紙，阿薩先生給張璧一個便士，這比起十份報紙的利潤來說是不值一提的，但是張璧很滿足，積少成多嘛。回孤兒院的路上，湯姆·裏德爾倚在牆邊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在拿到十份報紙之後，就應該遠走，這樣你就會有十先令，而不是可憐巴巴的一便士。】

張璧茫然，湯姆怎麽會知道的？他今天沒發現有人跟蹤啊？張璧轉念一想，明白，是蛇告訴他的。湯姆作為斯萊特林後裔的天賦——蛇佬腔，讓他有與蛇交流的能力，如果他想知道什麽，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張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阿薩先生給我十份報紙，這是他對我的信任。我很感激阿薩先生，所以我是不會去辜負這種寶貴的信任的。】

湯姆·裏德爾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不置一詞。

【你要不要一起啊，每天都會有一個便士的，積少成多，就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了。】

湯姆冷笑：【我不用去做也可以得到一個便士。】說完便奪走張璧手中的硬幣。

張璧懵逼，他這是……被欺負了嗎？張璧默默看着雙手環抱的湯姆，湯姆顯然已經做好張璧發難的準備了，張璧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沒有對湯姆說什麽，乖乖耷拉着肩回屋了。

晚上入睡之前，湯姆出聲：【喂，看在你交了保護費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可以收你做屬下。】

被窩裏的張璧默然。

湯姆暴躁了，又發動起他神秘的能力想要給張璧一個教訓，然而并沒有什麽用，他百試百靈的方法又被張璧身邊淡白色的光罩擋住了。

白費力氣了很久，湯姆心中的憤怒也散得差不多了，他嘟囔着：【堅硬的烏龜殼。】蓋上被子睡覺。

湯姆被領養了，這在孤兒院是時而會發生的事情。張璧知道這個消息只是聳聳肩，繼續去找阿薩先生。能有人領養湯姆是好的，畢竟孤兒院的夥食和生活用品不是那麽理想。

可惜只不過過了半個月，湯姆又被送回來了。

張璧并沒有驚訝，因為他知道，即使到了湯姆十一歲，湯姆也是在孤兒院收到霍格沃茨通知書，見到鄧布利多。

湯姆面無表情，但是張璧知道他很沮喪。收養孤兒的人，有些時候只是心血來潮，随着時間的流逝，那些人會漸漸對養孩子感到厭惡，便把孩子送回來。對于孤兒來說，這其實是很殘酷的一件事。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湯姆又不受控制地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地方。

不論什麽原因，回到孤兒院的湯姆又受到了一次傷害。

以為湯姆會落寞很長時間的張璧聽到這樣的問話，聲音很輕，張璧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我們到底是什麽？】

張璧心中默道：你是巫師啊。

湯姆眼神有點渙散：【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惡魔，我也沒有生病。為什麽要叫醫生。】

張璧默然，原來是因為第二個原因被送回來的。張璧看到幼年伏地魔安靜地坐在窗臺上，他的腦袋靠在窗邊，微風吹起湯姆的頭發。

很難過的吧。

張璧說：【你是巫師，不，或者說，我們是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