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着泡好的茶回來的蘇映聽見伊碧對着景絮游說着:“你是個演員啊,不接戲怎麽行?”表情十分為難。

“我說了,現在想拍電影。”景絮皺眉。

“可我也送了電影的劇本來啊,你倒是挑啊。”伊碧氣急。

蘇映善解人意地把茶放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冷靜。然後才放了一杯給景絮。

随後自己也捧了一杯坐沙發上做個安靜的旁聽者。

“全是圈錢電影,我挑不出來。”景絮當然有自己的原則,不會接個破電影毀自己名氣。

“像以前一樣接電視劇不挺好嗎?而且現在有個難得一遇的大制作在面前,你要放過?”伊碧只有面對景絮才能急得滔滔不絕,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全面發展的藝人要鑽牛角尖,非要現在拍電影。

兩人一番争執之後,先妥協的還是景絮。

景絮有些不開心道:“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你說的這麽好,那先把劇本給我看下。”

這是部諜戰劇,名為無聲的戰鬥。劇本寫的很好,情節跌宕起伏,非常精彩,結局更是出人意料。邀請的演員陣容也很強大,導演更是目前國內數一數二的。

雖然近幾年諜戰題材的電視劇已經不吃香了,但是這部劇播出的話一定會引起轟動。

就如伊碧所說這是大制作,錯過了就會非常可惜。

雖然只是看了個大概,景絮也掩不住自己滿意的心思,難得露出了純粹的笑容。

伊碧見景絮的反應之後面帶喜色,這劇本是她好不容易争取來的,道:“這可不能錯過,一定能憑借這部劇再拿獎的。最好明天就去王導那試鏡,之後拍定妝照。”

其實王導本來就很看好景絮,演技顏值都很好,更重要的是人氣擺在那裏,穩穩的收視率保障。

“這麽急幹什麽?我還想去旅游一次呢。”景絮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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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急,馬上就要開拍了,能不急麽。旅游還是等拍完再說吧。”伊碧恨鐵不成鋼道。

蘇映這時才适時開口:“也就是很快要開始跟組?需不需要準備什麽。”她看起來對劇組生活很好奇。

伊碧回答道:“你可以給她多準備一點新鮮水果和一臺榨汁機。”

景絮卻說:“不,你什麽都不需要準備,只需要準備離開。”轉頭又對伊碧道:“你應該給我安排一個新助理。”

“你在開什麽玩笑,蘇映不是挺好的嗎?再說了,短時間之內哪裏找能忍受的了你的好助理。”

“啊……煩人。”景絮長嘆了口氣,之後厭惡地看了眼蘇映,不耐地拿起劇本離開了。

蘇映對着伊碧一攤手,滿眼寫着無奈,整個人顯得十分無辜。眼神仿佛在說——我做錯了什麽……

伊碧反倒覺得尴尬起來,不好意思地說:“她就是這種脾氣,你忍忍吧,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她是一個很好的人了。慢慢的就會喜歡她的。”

……

送走了伊碧,蘇映去景絮的酒庫給自己拿了一瓶酒來,想用它來澆滅心中的煩躁。

她為什麽要這裏受這些氣,真是倒黴。

拿起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她很少喝酒,只有心情煩悶的時候才會喝。她确實是個酒瘾不大的酒鬼。

蘇映只覺得入喉的東西很辣嗓子,也不知道是什麽酒,既不是白酒也不是啤酒。

總而言之,一口也就醉了。

這不是別的,正是世界上度數最高的酒——波蘭的伏加特。蘇映連勾兌都沒做直接喝了自然不會好受。

樓上的景絮在房間裏看了會才到手的劇本,因為太過投入,當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之後,才發現已經到了深夜。

可手裏的劇本還剩了那麽幾頁沒有翻看。她最後還是決定下樓去叫蘇映給自己磨杯咖啡,喝了提神之後再繼續。

既然決定接了,肯定要費心的,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于是她合上了劇本,打開了房門,踩着舒适的拖鞋下了樓。

本來心情平靜的等她到了客廳,看見了讓她大為惱火的情景。

她忍着怒氣靠近茶幾,拿起了酒瓶,簡單的看了眼名字又放下。接着又把視線放在睡在沙發上躺屍的某人……

她想,為了她這瓶價值不菲的酒,就不會輕饒了蘇映。

雙手抓起蘇映,揪住了她的領子,提起來問:“誰允許你擅自動我的酒的?”

蘇映沒反應,完全像屍體一樣安靜。景絮手上又加大了一分力度,加大了音量:“喝了我的酒還想睡安穩覺?快給我醒過來,否則你就等着喝馬桶水吧。”

“……幹嘛啊,別吵我睡覺……”蘇映口齒不清的嘀咕着,一看就知道還沒清醒過來。

“你還想睡?”景絮向着蘇映的耳朵招呼了過去,直接擰住了。

蘇映低聲痛呼。但喊兩聲之後又睡着了,醉的不輕。

景絮可沒有真把人頭往馬桶裏塞的惡趣味,松開對方泛紅的耳朵之後,面對一個醉死了的醉鬼也束手無策。

她只能等明天再跟蘇映說說這罰款的問題。

……

清早,蘇映從自己的房間裏醒來,打了個哈欠,腦袋還有些茫然。

慢慢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隐約記得喝了點酒,然後在沙發上睡着呢……

嗯?沙發,那她是怎麽回來房間的……

拍了拍有些疼的腦袋,不去思考這些。

強打起精神,出了房門。往樓上望了一眼,又看了眼挂在客廳的時鐘,都已經下午三點了。

沒想到她一覺睡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景絮這麽久沒見到她會怎麽想。

不會要扣工資吧?或是又要叫嚣着讓她滾蛋?想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笑了。

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去除了一身酒味。整個人清爽了許多。簡單的擦拭了下頭發,換了身休閑的家居服。

蘇映去榨了杯蔬菜汁就端上了樓,禮貌地敲了敲房門,卻沒聽到回應聲。按理說景絮應該在房間裏的,難道出門了?

不過景絮有時會出去跟朋友聚會,不在也正常。

她把手裏端着的蔬菜汁幾口就喝完了,并不是很習慣這奇怪的口感,咂了咂舌。喝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景絮的杯子。

反正她也不會知道,想到這一點蘇映就放心了。

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拉開了。全身上下僅僅裹着一條浴巾,濕漉漉的長發還貼着臉頰的景絮站在房門內側,一雙黑眸直直地看着蘇映……手中的杯子。

蘇映:卧槽,房間隔音也太好了,一點水聲都聽不見,怪不得剛才沒來開門。心中暗道糟糕,臉上卻堆起奉承的笑容:“小景絮,別着涼了,快去穿衣服。”

景絮皺眉,大夏天的哪裏會着涼,還想轉移話題。她伸手拿過自己的杯子,淡淡說道:“好喝嗎?”

注視着杯子的視線讓蘇映發毛,感嘆對方小氣的同時也不得不想辦法化解這份尴尬。

蘇映伸手将自己的頭發別在耳後,另一手給景絮來了個典型的壁咚。

她故意放柔嗓子說道:“你喜歡喝的,我自然也喜歡喝。要嘗嘗味道嗎……”說完她湊近景絮,意圖不軌。

如果是個其他人怕是會受到蘇映的行為影響。可惜…景絮是個直女。

……

“我的杯子碎了。”眼神冷淡的景絮指了指地上的東西。

貌似更尴尬了。

“你可以走人了。”景絮伸手準備推開蘇映,哪料蘇映紋絲不動。

“讓開。”景絮推不開雖然有些窘迫,但被她的氣勢掩蓋的很好。

蘇映不僅沒讓開,直接誇張地抱住景絮的大腿,假哭道:“老板我錯了,我立刻去給你再買一個。”

這場無比尴尬的鬧劇在蘇映的求饒聲中結束了。但景絮惱怒的餘溫卻一直持續到進組那天。

蘇映拖着兩個大大的行李箱,來到劇組為她們安排的酒店,準備收拾好房間。讓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的是她和景絮的房間是緊挨着的。

雖然已經過去三天了,但是景絮還是沒理過她,屬于看見她不僅沒有笑臉,還要翻個白眼的那種。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她開始當景絮助理開始沒過多久,景絮就認定她是個同性戀,并且還喜歡她。景絮的這個迷之自信讓蘇映流汗,背地裏不知道吐槽多少回了。

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還一副全世界都會瘋狂迷戀她的樣子。自戀過頭都要得癔症了吧。或許是第一次在機場的時候,自己稍稍發揮了一下瘋狂老婆粉的演技,才讓她産生誤會了。

蘇映先把身上的背包扔進自己的房間,才拖着屬于景絮的兩個行李箱去了她的房間。

仔細地把她的一大堆衣服挂好,接着把筆記本為她擺好。然後把酒店的床上用品全換成自帶的。把洗漱用品也從箱子裏拿出來擺好。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都得住在這裏了。蘇映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麽好收拾的了,才離開。

景絮這時候應該在參加無聲的戰鬥的開機儀式,特意吩咐了不準她去,她也沒那心思過去熱臉貼冷屁股。

既然是自由時間了,當然要去玩耍一番。

她的娛樂方式不多,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就是……籃球。

這或許讓人驚訝,但她作為一個女人确實就是喜歡籃球。

站在籃球場上,雙手握着籃球,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尋常人體會不到。

“美女,幹嘛呢?!快投籃啊,發什麽楞啊!”臨時組隊的隊友朝她喊着。

蘇映開心的回應了一聲,輕輕一躍,抛出了一顆完美的空心球,三分就到手了。

一場下來,其他夥伴都是汗流浃背,氣喘籲籲。除了蘇映,她感到體力充沛,精神奕奕,整個人像是重生了一樣。

蘇映擡頭看了眼萬裏無雲的天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對着其她人說:“繼續,誰認輸誰就是孫子。”

本來剛開始抱着陪這個女生玩玩的男人們也不再輕視她,跟她打成了一片。

景絮坐在保姆車裏,單手支着下颚,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剛從導演邀請的酒吧出來,一身衣服被染上了不該有的煙酒味。

劇組配備的司機眼睛不安分的從後視鏡裏窺探着景絮。

景絮感受到了這視線,有些不耐道:“專心開你的車。”說完還低聲說了句國罵,剛才沉靜的樣子不複存在。

司機聽見這句話一驚,立刻收回視線,同時在心裏嘀咕:不就看幾眼嗎,還不讓看,脾氣真差,果然鏡頭前都是假的。還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翻了個白眼。

“你不去拍鬼片真是浪費了人才。”景絮嘲弄的笑道。

司機心裏一跳,嘴上言不由衷地奉承道:“是的,是的...”

“閉嘴。”

景絮不再言語,随手把車窗開的更大些,任随晚風吹亂她精心打理的發型。眼睛在風中眯了眯,開始有些犯困。

司機雖然為人不讨喜,但車技還可以,車開的很平穩。

很快就要到酒店了。

這時車經過了一片籃球場,在一片夜色中,這裏卻亮如白晝,非常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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