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段意淵又開始擅作主張了。

景父看景絮的臉色不對, 便疑惑道:“怎麽,他沒跟你商量過嗎?”

景絮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道:“商量過。”

景父這才接着說:“意淵就是跟我講, 你們打算在元旦結婚。你也是的, 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景絮心中冷笑,這下連日子都給她定了。段意淵做事還真是缜密啊。

景父又說:“正好你回來了,過幾天我來辦這場訂婚宴,到時候你也能參加。日子我來定沒關系吧?”

景絮知道父親在跟她商量, 她心中有一絲沖動想把一切全盤托出,将段意淵做的一切全部告訴父親。畢竟父親一直都像堵堅實的牆保護着她。

可理智将這份沖動壓制了下去。父親已經老了, 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能夠自己解決的就自己解決吧。

結婚又怎麽樣?段意淵總有受不了的那一天,到時候他自己主動都會想跟她解除這段被綁定的婚姻關系。

她又何嘗不明白段意淵的想法, 段意淵對她根本不是愛,而是一種對待玩具的占有欲。

既然是玩具, 總有被玩膩的一天吧。景絮将自己比喻成玩具, 想到這裏無聲地自嘲一笑。

一直以為自己是成功且強大的,可真遇見比她更有手腕的人的時候,自己也就像易碎的水晶一樣脆弱。

她的一切都不堪一擊。

不明白女兒無奈的景父對這場婚事倒是很支持,至少景絮在30歲這年終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而且與段意淵的見面,段意淵給他的感覺确實是個好女婿人選。家庭背景比景家更優越, 為人也謙和有禮, 知情識趣, 長相也是上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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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跟女兒走在一起是很協調的。

況且以後景絮有個家之後,也就有人愛護她了。

這樣做父親的也就可以放心了。

景絮之後的幾天都悶悶不樂的。

笑容徹底消失了,眼神也陰郁起來。

李阿姨和景父只當成是女兒要結婚了太緊張導致的。

他們還歡喜地準備着訂婚宴。

等到訂婚宴真的到了的時候,無論景絮怎麽不開心也得強行打起精神。

她和景父站在酒店門口等着,

打算迎接段意淵等人的到來。

段家确認要來出席這場訂婚宴的人數不算太多, 主要是幾個親戚以及段意淵的父母,沒有超過10人。

當一排車停在這家五星級酒店門口的時候,由禮賓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段家的一幹人等都是上流權貴,每個人的身價都是上億了的。

主要仰仗于段家所創立的雲輝集團。

雲輝集團是家族企業,早在50年前就由段家已經過世的先輩創立了。現在最大的掌權人就是段意淵的父親段建柏。

雲輝集團是跨國企業集團,旗下包括了衆多子公司遍布全球,涉及到了電子,金融,機械等衆多領域。

景父對這門婚事毫不猶豫的因素還是跟段家的背景挂鈎的,畢竟雲輝集團達到的高度是多少企業家可望不可即的。

他還是很敬佩段家的,因此與段建柏握手的時候還微微彎腰,态度謙卑但又不會太過于低姿态。

跟在段建柏身後的段意淵倒是最關注景絮,他長腿一邁站定在了景絮身旁。接着伸手攬住景絮的肩,俯身在面無表情的景絮耳畔說道:“我給你挑的鑽戒很美,你會喜歡的。”

在有這麽多長輩的情況下景絮當然不能反應過激推開段意淵,她只能偏了偏頭,試圖拉開距離。

段意淵只是笑了笑探手捏了捏景絮的耳垂,之後才退開一步。

他餘光瞄到景絮黑了幾分的臉色,只覺得更加有趣了些。

景絮手臂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現在的心情如同吃了蒼蠅。

段建柏跟景父寒暄完了之後才有空來跟未來兒媳搭話,他對景絮伸出手笑容穩重道:“我看過你的作品,表現很好。見到本人之後發現比熒幕裏更漂亮呢。”

無論段建柏說的是真是假,都已經很給景絮面子了。

景絮伸手回握段建柏,态度不卑不亢道:“謝謝。”說完也就沒有其他話了。她對段意淵的家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怎麽會想着要給個好的第一映像,她巴不得段建柏越讨厭她越好。

這讓人想多說幾句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段建柏被人恭維慣了,面對景絮的冷淡有些不适。

景父知道段建柏有幾分不悅了,為了不冷場他便道:“景絮一直都是這樣話少,別介意。

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景家這邊的幾個親戚也來了,在餐廳裏等候着。

等正式開餐之後,景絮實在沒什麽胃口,只是動了幾筷子之後就沒再動過了。

她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眼神又有點恍惚起來,最近她發呆的次數比以前多了很多。

左手中指上的鑽戒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确實像段意淵所說的,很美。但景絮就是不喜歡。

這戒指不像套在手指上的,反而像套在心髒上面的,讓她喘不過氣。

段意淵就坐在她身旁,看她盯着戒指發呆,以為她是喜歡,笑容就更燦爛了幾分。

他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

現在離元旦也就兩個月左右了。

吃完訂婚宴,段家的人就打算離開了,包括段意淵。

他們來這裏就像是為了走一個流程,辦完就走。景父也理解,畢竟他們肯定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段意淵在知道景絮還要在家裏呆幾天之後便說:“那你注意好好休養身體,千萬別惦記着工作了。”

景父在一旁聽着只覺得段意淵貼心。

景絮卻覺得工作這兩個字從段意淵嘴裏吐出來就是很諷刺。

她也就別有深意地說:“我惦記工作也是為了你。”

段意淵笑而不語,接着在他哥哥的催促下坐上賓利走了。

随後景家這邊的人也紛紛告辭離開。

景父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是心情同樣愉快地帶着景絮回家去了。

又在景家呆了幾天之後,景絮還是待不住了。

她就是很想再見到蘇映。

不管蘇映還是喜歡亦或是讨厭她,或者是不是真的跟宋彤交往,想不想見到她。

她只是很想見到蘇映,狠狠地抱住她,告訴她:我愛你。

她很讨厭這種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無力感,只有蘇映在她身邊,她浮躁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景父看着突然往包裏塞東西的景絮,奇怪道:“你突然這是要做什麽,要走嗎?”

景絮嗯了一聲之後道:“我想到有重要的事情還在等着我,我必須立刻走。”

景父聽她這麽說,也就不再攔她,只是說:“路上小心。”

景絮就這樣在一種迫切感之中離開了。

輾轉幾個小時之後,她背着背包到了蘇映家門口。到了之後她想給蘇映打電話,但遺憾的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而且現在已經是晚飯時分了,天色漸黑。

景絮将背包抱在了懷裏,背倚着牆靜靜等待着。

她不知道蘇映會不會去了別的地方,或者有別的行程。

她只能在這空蕩蕩的走廊等待着,她相信,總會見到蘇映的。

景絮從一開始站着,到膝蓋有些發疼蹲了下去,最後甚至蹲也無力。于是連潔癖也被治好了,她将背包放在了地上,坐在了包上。

緊接着開始渾身發冷,如同置身冰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閉着眼的景絮感受到有腳步聲靠近了她,疲憊地緩緩睜眼發現蘇映就蹲在她面前。

而宋彤則站在蘇映身後,正皺眉看着她。

蘇映神色複雜地看着唇色蒼白的景絮,語調平淡地問:“你在等我?”

景絮有些艱難地扶着牆壁站了起來,她的腿有些發麻。

蘇映跟着站起身,但她沒有去扶景絮的意思。

景絮輕微搖晃之後才站定了,她咬了下唇之後看了宋彤一眼,道:“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蘇映哦了一聲之後挑眉道:“那現在就說吧。”

景絮:“她?”

被景絮提到的宋彤眯眼笑道:“有什麽我不能聽的嗎?”

景絮不再開口。

蘇映也同樣笑了起來:“沒有什麽你不能聽的,既然她不想說了我們就走吧。這麽晚了,我都困的不行了。”

宋彤點點頭,将手裏的門鑰匙插進門裏。

景絮看着如此冷漠的蘇映忍不住喊道:“等等。”

她在來之前就想清楚了,只要蘇映回到她身邊,她願意放棄掉一些東西。比如她的尊嚴。

蘇映看向景絮,等着她的後文。

宋彤也收回了鑰匙。

景絮伸手抓住蘇映的手腕,看着蘇映那依舊冷豔的面龐,慢慢說道:“我們交往吧,好不好?”

蘇映感覺到手腕上好像放了一塊冰,涼的她都有些難受。

她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的宋彤先說話了:“你怎麽好意思說這種話?蘇姐姐當初被人害得簡直不成人樣了,好不容易樂觀起來你又想來添亂了是不是。而且,你不是在和段意淵交往嗎?”

景絮有些脫力地主動放開了抓住蘇映的手腕,她不知道怎麽反駁,她好像一直以來都笨嘴笨舌的。

作者有話要說:請記住,段意淵之前拿的男主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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