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網審了,吓了一大跳,還好通過了~~~ ^o^ (3)

到了一處遮蔽物的後面。先前在底倉裏時對方不敢動槍,那狹小的艙體極容易造成跳彈。若不是自己的那把槍特殊,封元江也是不敢動的。

封元江将白詹輕輕放在地上,一脫離封元江,白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封元江抿了抿唇,狠下心不看白詹,拉開折疊的微型沖鋒槍,先是對後方一陣掃射,對方的攻擊意料之中地暫時停了下來。

快艇的極速前行帶起一陣勁風,身在第二層的封元江只能矮下身子來保持穩定。擡眼看了一眼通訊器,其他人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只是身後那人的身體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封元江……”白詹堅持着睜開眼,聲音微微顫抖着,隐約帶着一絲哭腔,把封元江吓了一跳。

“白詹,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了。”封元江語氣輕緩地安慰道,卻不敢亂動,下面的那兩人肯定在時刻關注着上面的情況,這時候他們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成為活靶子。

白詹微微垂眸,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人真的來救他了,在他如此無力的時候。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的累贅,可現在的他,連自我保護都做不到。若是沒有他牽累的話,這人恐怕早就逃出去了。

“封元江,你先不要管我,先去解決那兩個人,不然我們無法離開。”

白詹緩緩地說道,體內氣勁亂竄的痛苦難以抑制,重重地呼吸着,不過思維已經慢慢恢複清晰。

封元江微微皺眉,他也知道白詹說的沒錯,其他人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趕到,這艘快艇已經快開出源封市的範圍了,若是讓他們逃到了外省,到時候就會麻煩很多。只不過看着這人虛弱的模樣,封元江第一次做決定時猶豫了。

不過封元江也沒有糾結很久,側耳聽見一層輕微的腳步聲,封元江眯了眯眼,小聲道:“你自己小心,我盡快回來。”

說完,封元江将自己的那把特制手槍放到白詹手裏,槍裏他已經新裝了六顆子彈,盡管白詹此時根本沒有扣動扳機的力氣,但封元江還是覺得這樣放心些。見白詹的情況還不算太糟,封元江仔細聽了聽下面的動靜,輕巧地翻身下了二層。

白詹握着手中的槍,冰冷的槍支卻讓白詹感到心裏暖洋洋的,連全身的劇痛似乎都輕了一些,還從沒有人為他想得這麽周到。

下面很快響起了一陣開槍的聲音,然後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白詹微微出神,那槍聲是封元江手中沖鋒槍的聲音,果然面對封元江一個人,對方連開槍都來不及。不過還沒等松一口氣,一個輕微的衣袂摩擦聲傳入了白詹的耳中,緊接着一個不同于封元江的高大身影直接向白詹沖了過來。白詹神色一凜,另一個人居然趁封元江開槍的間隙躲上了二層。

封元江解決完第一個人便感覺到不對勁了,身形飛速地檢查了一層,卻沒有發現另一個人的影子。這時二層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封元江心底猛地一顫,三兩下爬上二層,正看見白詹被一人拉起推下快艇。

“白詹!”

封元江猛地撲上前,速度居然快到留下一道殘影,竟然及時拉住了白詹的手臂。白詹被挂在快艇外側,腳下便是奔騰的江水,由于快艇的高速前行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沾濕了白詹的褲腳。這樣的情況下掉下去,他絕對會被卷進艇底絞死。

封元江拉住白詹,身體敏捷地轉了過來,及時躲開了要害,卻被身後那人一槍打中了胳膊。封元江仿佛沒有痛覺,受傷的胳膊擡槍掃射,那人連忙想要躲開,卻還是被封元江留下了舉槍的胳膊,帶血的碎肉倏地崩開,那人慘叫一聲栽下了一層。

封元江将白詹拉了上來,卻發現那人的左胸迸開了一朵血花,腦袋頓時轟的一聲懵了。

這時通訊器傳來信息,封元江木然地掃了一眼,是邢小毛的消息,直升機已經就位,随時可以下降支援。封元江留下請求支援的消息,才稍稍緩過勁來,連忙檢查白詹的身體,發現後者的呼吸雖然微不可察,但體內的氣勁卻仍舊狂亂,心中頓時升起一抹希望。

還有救,一定還有救!

封元江抱起白詹,空中很快傳來了螺旋槳轉動的聲音,邢小毛放下懸梯,拉了兩人上去,也被白詹的慘狀吓了一跳,不過看封元江雙目充血的模樣,哪敢開口問,不用封元江多說,連忙告訴駕駛員開往源封市最好的醫院。

這時正是破曉前夕,一天之中最黑的時候,也是人感覺最疲累的時候,連空氣都仿佛靜止了一般。醫院的大門突然被人強行撞開,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吓了一跳,随後便看見一個滿臉狠戾的男人抱着一個女人走進了醫院大門。

“你們是誰?!”

一個膽大的醫生上前幾步,才發現那男人懷裏的其實也是個男人,樣貌十分精致,但身上的傷卻十分恐怖。邢小毛小跑幾步趕在封元江前面,拿出軍官證開口道:“我們是特種兵大隊的,有隊員受了槍傷,請馬上安排手術。”

“好的。”那醫生看了一下邢小毛的證件,立刻點頭答應,轉身去安排值班護士聯系手術。邢小毛見那醫生比較識相暗暗松了一口氣,偷偷看了一眼全身散發着戾氣的隊長,在伏龍小組這麽多年,還從沒見過自家隊長這麽陰沉的時候。

白詹很快被推進了手術室,好在這一路上白詹體內亂竄的氣勁已經漸漸平穩下來,不然封元江也不可能離開白詹。封元江死死地盯着手術室的門良久,久到邢小毛以為封元江要就此站成雕像的時候,封元江突然開口,聲音帶着淩厲的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這兩天每章都要網審,好囧……

☆、嫉妒(一)

“跟司令聯系,這次國際走私案的緝捕,我申請參加。”

邢小毛欲哭無淚,他又不是伏龍小組的隊長,哪有資格直接聯系司令?不過難得見到封元江如此嚴肅的模樣,邢小毛不敢反駁,只能認命地通知高昶寒,那人怎麽說也是官方名義上的隊長來着。

白詹有意識時,感覺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樣。他記得那顆子彈是射進了他的胸前,不過那人的手卻被他極力開出的一槍打偏了一分,現在看來他是賭贏了。不過此時更讓他驚喜地卻是體內蓬勃的氣勁,白詹不敢置信地感受着體內氣勁由分散而慢慢聚集的過程,并随着他的控制在體內緩緩移動着。

明勁階段!多長時間了,沒有人知道白詹是多麽懷念那種體內的氣勁幾近飽和的感覺。退階之後他總是有一種恍惚之感,無法很好地控制突然變得稀薄的氣勁,現在終于再次有了掌控身體的感覺,這讓白詹幾乎喜極而泣。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進入明勁階段已經讓白詹的實力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白詹,你醒了嗎?”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詹緊了緊眼皮,随後緩緩睜開眼睛,便看見何筱站在床邊。見白詹睜開眼,欣喜地笑了,露出兩個小巧的酒窩。白詹看了眼病房裏,只有何筱一個人,那個人不在。

“隊長申請參與後續的緝捕行動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何筱看出白詹的意圖,笑着解釋道,見白詹臉色有點尴尬,便裝作沒看出來,“其他人回去基地了,我和邢小毛留下照顧你,那家夥去買午飯了,所以不在。”

“恩。”白詹摘下氧氣罩,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嗓子幹得難受。何筱扶着白詹半坐起來,倒了一杯水給他,溫度适宜的水一入喉,嗓子頓時舒爽了許多。

“多謝。”

何筱笑了笑在床邊坐下,專注地看着白詹,後者有些不自在,嗓子不便多說話,便露出疑惑的目光。

“呵呵,”何筱被白詹的表情逗笑了,開口道,“要不是你是個男人,我還以為你是隊長的心上人呢!你是沒有看到,你受傷以後,隊長那渾身的戾氣。隊長向來不喜多管閑事,這次竟然主動申請參加緝捕行動,想必也是為了你。”

白詹怔了怔,心裏忽然被塞得滿滿的,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

“這次确實多虧了封元江,是我魯莽了。”

“關于這次任務,等你傷好之後還要進行做反省報告,”何筱神色也微微嚴肅起來,這次任務差點讓白詹丢了性命,是他們計劃的纰漏,“這次的任務安排有失誤,到時會一并解決。不過關于你,我還是要說,你應該聽隊長的話的。”

見白詹要說話,何筱擺了擺手,阻止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個時候你那樣做确實是正确的,換做其他人也會做一樣的選擇。但是白詹,在明知道三刃幫幫主對你心懷不軌的情況下你還是選擇了冒險,你知道這是多麽愚蠢的行為嗎?或者說,你根本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裏?”

最後一句話,雖然是個疑問,但何筱卻幾乎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白詹微微一震,看着何筱的眼神有些驚愕。他現在才意識到,他好像真的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安危,從一開始,他想的除了恢複實力,就是怎麽做好任務,連封元江的勸告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說,在快艇上落到那般無力反抗的絕境,都是他自找的!

何筱見白詹的神情有些沉郁,暗暗嘆了一口氣,提點适可而止就好,過了就會他的心理造成影響。作為伏龍小組的輔導員,他見過很多類似的情況,白詹還不算嚴重,很好修正。

“啪嗒!”

就在兩人保持沉默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是邢小毛,見白詹已經醒來,邢小毛幾乎是一個高蹦奔到病床邊。

“哎喲喲,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咱們隊長的怨氣就要捅破天了!”

白詹嘴角抽了抽,瞥了邢小毛一眼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邢小毛一看白詹不理他,當然不肯罷休,神經兮兮地湊到白詹身邊問道:“白詹,你說咱們隊長怎麽對你那麽好呢?聽說你被那死胖子帶走了,當場二話不說追上去了。為了給你報仇,還親自參加緝捕小組去抓那個走私販了,要知道咱們隊長可是最讨厭那群所謂的國際精英行動組的人了。”

白詹伸手推開幾乎貼上他的腦袋,心裏想着原來封元江是為了他才去國際緝捕小組的,心裏因為醒來沒有見到封元江的失落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嘴上卻說道:“換做其他人,封元江一樣會救的。”

“嘁,完全不一樣好嗎?”邢小毛直起身,翻了個白眼。

“邢小毛,”何筱拉開邢小毛,開口道,“吃你的飯!”

三人正說話間,病房的門又被叩響。

“又來了!”邢小毛和何筱對視一眼,嘆了口氣,懶洋洋地喊道,“請進!”

白詹有些疑惑讓邢小毛如此反感的人是誰,待看見季冥梵時便不奇怪了。季冥梵這人在源封市黑白兩道都有關系,與軍方合作時暫且不說,這樣的人恐怕是警方和軍方最頭疼的人了。

“小詹。”季冥梵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與高昶寒的面癱不同,季冥梵這個人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讓在他身邊的人都感動很壓抑。白詹愣了愣,季冥梵對他的稱呼是不是太過親密了些,到現在為止也只有爺爺和白廉這麽叫過他。

“哎呀,這飯怎麽這麽酸,我要去找那老板重做一份!”邢小毛抱起飯盒,誇張地喊了一嗓子,随後麻溜地收拾東西走人,似乎很是受不了季冥梵的自來熟。何筱看出來季冥梵似乎有話要對白詹說,禮貌性地笑了笑也離開了病房,卻沒有走遠。

“季先生還是叫我白詹吧,我們沒有那麽熟。”白詹淡淡地移開視線,事實上,他對這個自稱是他哥哥戀人的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季冥梵沒有回答,反而在病床邊坐了下來,言語上居然有些遲疑。

“白廉……他真的、死了嗎?”

“你什麽意思?!”白詹轉頭狠狠瞪着季冥梵,“我親眼看着哥哥的遺體被別人帶走,因為你,他連白家祖墓都進不了,你居然懷疑他的死?”

白詹氣急,狠狠地咳了好幾下。季冥梵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懷疑,我只是——”還奢望有那麽一絲可能……

“夠了!”季冥梵的形象在白詹心裏簡直差到了極點,“請你離開!”

季冥梵還想說什麽,但看見白詹不耐煩的神色,只能忍住。面對這張與白廉相似的面孔,季冥梵根本不舍得說一句重話,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季冥梵突然轉身,緊緊地盯着白詹,語氣有些顫抖,“你剛才說,白廉的遺體被別人帶走了,是誰?”

白詹蹙眉,看着眼前這個莫名激動起來的男人。

“我不知道,即使知道也與你無關!”

季冥梵此刻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躍入腦海之中,怎麽都揮之不去。看了一眼白詹,季冥梵薄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突然轉身快速離開了病房。

封元江回來的時候正好與季冥梵面對面相遇,不過後者卻像是失了神一般,直接略過他離開了。封元江疑惑地看了一眼季冥梵匆匆離開的背影,微微蹙眉,推門進了病房,看見白詹氣得通紅的一張臉,心中微沉。

那個只見過幾面的季冥梵居然能讓白詹情緒波動這麽大?難道白詹與季冥梵之間有什麽秘密?

這樣想着,原本因為剿滅了大型走私集團的喜悅也被沖淡了許多。見自己站了半天,白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封元江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又不知這怒氣從何而來,如何疏散。

看到白詹心情不好,只能忍下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接下來感情開始發展了,涉及主角的文風會略微輕快一點

我喜歡邢小毛,有他在就寫不出來嚴肅的情節 ^-^

☆、嫉妒(二)

白詹想白廉和季冥梵的事情出了神,被突然出聲的封元江吓了一跳。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高大的男人,想到這人那時是拼了命在救他,又想起何筱和邢小毛的話,突然覺得有點尴尬,幹巴巴地開口道:“你來了。”

“季冥梵來這裏幹什麽?”

封元江還是很在意季冥梵與白詹之間的事情,而且知道眼前這人與另一個人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封元江胸口有些堵,便直接開口詢問。

白詹臉色微變,忍不住咳了幾聲。封元江連忙上前,将一個枕頭墊在白詹背後,讓他坐直身體,然後給他遞上了一杯水。一系列動作十分熟練,倒是讓白詹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一眼封元江,白詹不确定他對那樣的事情能不能接受。不過對哥哥的死,突然有些不确定起來。也許,事實并不是他親眼見到的那般。想要找個人商量,與難舍有過接觸的封元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剛才想了一下與白廉有關的一切,無論是白家主還是難舍中的衆人似乎對白廉的死的态度都有些奇怪。如果說白家主允許白廉的遺體離開白家是因為覺得白廉丢人而舍棄了這個家人,那麽難舍的人為什麽會那麽容易接受白廉的死亡?

季冥梵提到白廉的死時那樣的痛苦不可能是裝出來的,那麽難舍的人與白廉的感情牽絆絕對不會比季冥梵淺,為什麽他們那麽冷靜?甚至還主動向他提到白廉的事情,讓他取代白廉執行任務?

太奇怪了!

“你覺得……兩個男人相戀,正常嗎?”白詹微微蹙眉,神經繃得緊緊的。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跟封元江表白呢!

白詹想的沒錯,此時趴在門外偷聽的邢小毛就因為他這一句話打了雞血,一臉激動地拉着何筱開始散播八卦。在白詹和封元江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穩穩地坐實了。

封元江倒是沒有誤會白詹,還很快聯想到了季冥梵身上,不過他的猜測也并不盡如人意。

“季冥梵跟你表白了?你打算答應了?”

封元江瞪大眼睛,胸口那口氣堵得更厲害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白詹瞪了一眼封元江,莫名其妙!“季冥梵是我哥哥白廉的戀人。”

說完,白詹忍不住扶額,居然直接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封元江倒是松了一口氣,多年的老兵杆子,什麽樣的事兒沒見識過,男人與男人在一起這種事在伏龍基地裏也是常有的事。只要兩情相悅,就沒什麽好計較的。

“這有什麽,只要是真感情,兩個男人也能過得很幸福,”封元江才想起來回答白詹的第一個問題,然後才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說季冥梵是你哥哥的戀人?啧啧,沒想到那個面癱臉居然好這口!”

“封元江!”白詹咬牙低吼,這人的關注點究竟在哪裏?!剛剛還一臉氣憤,居然轉眼就八卦起來了!

封元江突然想起白詹說過他哥哥的事情,無辜地眨了眨眼,底氣有點不足。

“抱歉,我忘了你哥哥已經……”

“沒什麽。”白詹也不想跟封元江計較這些小事,他總覺得白廉之死背後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真相。要不是他親眼看到白詹咽氣,他甚至都要懷疑白廉根本就沒有死!

“有一件事我感覺很奇怪,”白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難舍中的人,對待我哥的死太過淡定了。五叔本身就知道我暫且不說,其他人見了我為什麽也那麽冷靜?要知道我這張臉與哥哥的相似度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連季冥梵都不禁失控,為什麽難舍中的人絲毫沒有感覺?如果說難舍中的人與我哥感情不深那是不可能的。”

白詹的傷勢還有些嚴重,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到底是有些費力,緩緩地深呼吸壓住咳嗽的沖動。

“慢慢說,不急。”封元江伸手撫了撫白詹的後背,給他順氣。

“謝謝。”白詹微微垂眸,後背灼熱的大掌讓他的身體不禁有些僵硬。

“你有沒有想過,白廉其實并沒有死?”身為局外人,封元江看得更清楚,從白詹的話語中也敢大膽地猜測。

“不可能!”白詹搖了搖頭,“哥哥死時我就在身邊,親眼看見他停止呼吸。當時我實力被廢,難以恢複,修煉幾乎入魔,要不是哥哥勸說,我怕是早已瘋狂了。那天哥哥來找我,與我交談了一會兒,便說累了想休息,只是還沒走出我的房間,便突然……”

白詹的聲音戛然而止,只是聲音裏卻失了一道底氣。那一幕是白詹永遠無法忘記的,那個一向溫柔的男人突然倒地,吐血不止,還沒等白家醫師趕到,便停止了呼吸。不過現在的一切卻讓他不确定起來,與季冥梵一樣,他的心中也存着一絲奢望。

封元江看着白詹死死壓抑着情緒不發洩出來,不禁有些擔心。也許這人自己都沒發現,他對那個白廉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沒什麽感情,畢竟有些血緣牽絆,算起來,白廉對他的影響力并不小。

封元江站起身上前兩步,俯身虛抱着白詹,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敢真的将那人抱進懷裏,因為怕白詹又将他突然推開,手臂用力可能會掙開傷口。然而封元江沒想到的是,白詹在他靠近的瞬間便突然拽緊他的衣角,低下頭靠在他的胳膊上,從另一個角度看就像是兩人擁抱一般。

門外竭盡畢生精力偷窺的邢小毛瞬間激動了,拉着何筱一起擠在醫院病房門的小窗戶上,激動地壓低聲音喊道:“快看!快看!抱上了,抱上了!”

盡管很想一巴掌拍暈邢小毛,何筱還是忍不住好奇偷看了一眼,果然看見白詹埋首在隊長懷裏,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居然十分美好。

何筱猛地甩了甩頭,退後了幾步。他在想什麽?!居然在臆想自家隊長和一個男人?不要想,不要想!他果然是受了邢小毛這戳貨的影響。

感覺到胸口慢慢滲出濕意,封元江有些不知所措,忙不疊地想要安慰白詹,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以前部隊兄弟們遇到不好受的事情,夥同去訓練場打一架就什麽事都過去了,可現在不行啊!

雖然白詹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弱于伏龍基地的其他人,不過看他這細胳膊細腿的,如今受傷更是一副風吹就倒的模樣,封元江還真感覺下不去手。

白詹始終沒有把頭擡起來,直到封元江感覺到胸前的壓力突然增大,才發現白詹竟然再次昏了過去,連忙叫來醫生。又是一番人仰馬翻才确定白詹只是重傷未愈、身心太過疲勞才控制不住昏睡過去,已經沒有大礙,衆人放下心來。

讓白詹安靜地休整,封元江靠在病房外面,不放心所以沒有離開。衣服還是從外面執行任務穿回來的,有些淩亂又被白詹抹上了眼淚,顯得有些狼狽。何筱看着封元江這副模樣,微微皺眉,走到他身邊。

“你先去洗漱一下吧,我先在這裏看着,白詹一時半會估計不會醒來的。”

封元江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好,我盡快趕回來,他要是醒了就通知我。”

說完,封元江站直身體,轉身往外走。何筱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隊長,你不覺得你對白詹太好了嗎?難道你真的對白詹……”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封元江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總有豁然開朗的那天^-^

☆、白廉此人

“什麽意思?”封元江轉身,凝眉看着何筱。

“隊長,你不會不知道現在基地裏那些傳言吧?可你并沒有出面澄清,反而是你的行為,簡直就是給那些流言加了一把火。你想過那會有什麽後果嗎?”

何筱嘆了一口氣,他也不容易啊,身為伏龍基地的指導員,還得兼任心理導師。

“嘁,那群兔崽子就是太閑了,整天沒事瞎掰掰,等我回去訓他們一訓就沒那些屁事了!”封元江不以為然。基地裏那些流言他當然聽過,竟然連白詹是他養的小情人這種莫名其妙的猜測都出來了,封元江真心覺得,這是因為基地裏那群糙漢子實在閑得皮疼了!

“隊長,你可以不在乎那些,但你怎麽知道白詹不會受到那些流言困擾?”何筱忍不住扶額,無奈道,“白詹一看就是個十分驕傲的人,隊長你要是沒有那心思,就趕緊理清基地裏那些流言,不然你讓白詹今後如何自處?”

封元江挑了挑眉,他能有什麽心思?對白詹好只不過是因為那是他辛苦找來的精兵,你看這次任務不久完成的很出色嗎?當然,如果最後沒有去冒那生命危險就好了。關于基地裏的那些留言,封元江決定要找邢小毛好好地聊一聊,無緣無故散播八卦什麽的絕對需要嚴厲制止!

不過知道何筱是為了他和白詹好,封元江也沒有多說,點頭答應了。

畢竟修煉之人與普通人還是有區別的,住院不到半個月,白詹身上的一處子彈擦傷、手臂骨折以及不少小傷口便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胸前的槍傷較重,但僥幸沒有傷及內髒。若不是封元江堅持,白詹早在第二次醒來時就想辦理出院手續了。

在回伏龍基地之前,白詹還是決定到難舍一趟。白詹住院期間難舍中的人來過不止一次,但不知是故意還是怎的,每次來時都是白詹休息的時候,因此白詹根本沒有機會問白廉的事情。

封元江知道白詹心裏記挂着這件事,自然不會阻攔。白詹一出醫院便帶他去了難舍,一到門口便看見季冥梵被轟了出來,刑風站在門前冷眼看着有些狼狽的季冥梵,臉上的表情帶着不屑。

“你這人好沒意思,白廉哥哥生前你不願意好好對他,現在還要他死都不得安生嗎?五叔說了,你若是再來鬧,就別怪他打斷你的腿!”

季冥梵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聽見刑風說到五叔,立刻擡起頭,眼中充滿了血絲。

“刑風,你告訴五叔,我要見他。我要知道,白廉是不是沒有死?他一定沒死對不對?你們讓我見見他,哪怕就是一眼?”

季冥梵這個人生來就不會伏低做小,即使說着哀求的話,身體也是挺得筆直,只是這樣一個人露出悲戚的表情更能讓人感覺到他心中的沉痛。

白詹與封元江慢慢走近,季冥梵一看見白詹,眼中頓時一亮,剛要開口便想到了什麽,抿着唇退了一步,給白詹兩人讓開路。

白詹看都沒看一眼季冥梵,不僅是因為那一天兩人不歡而散,還因為剛剛刑風話裏的意思。這人當初對他哥哥不好?現在怎麽有臉來找人!

“白詹哥哥,你身上的傷全好了嗎?”

刑風看見白詹,臉色緩和了一些,畢竟白詹受傷也與難舍的任務有關。

“無礙了,我想見一下五叔。”白詹緩緩開口道,傷雖然恢複了但身體還有點虛弱。

“跟我進來吧!”刑風說着,瞪了季冥梵一眼才回身開門。季冥梵看着幾人進了難舍,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沒看見角落裏一閃而逝的嬌小身影。

“五叔叔,那人終于走了,再不走我都以為他要在難舍門口坐化了呢!”淩絲飛奔進入房間,叽叽喳喳地開口。

“誰讓你又去看那人怎麽樣?不過是個人渣,管他幹嘛?!”刑風一指點上淩絲的額頭,怒瞪着雙眼,白色的皮膚因為氣急憋得通紅。

“好了,小風,都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這麽容易發怒?”白五叔開口道,語氣卻并不帶責備,連淩絲都不怪刑風發怒。刑風是白廉撿回來的,當初季冥梵讓白廉受了那麽多苦,這孩子早就把季冥梵恨上了,如今能控制着沒去揍人就不錯了。

白詹坐在白五叔對面,猶豫着不知怎麽開口。關于白廉的事情,他想問,但又不敢問,萬一不是他猜的那樣,豈不是又讓所有人勾起傷心事?

白五叔見白詹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好笑,事實上他也笑出來了。房間內的其他幾人都不解地看着突然笑出聲的白五叔,看這人笑得妩媚都忍不住暗暗撇嘴。

“我知道你今天來是想問什麽,不就是小廉的事情嗎?”白五叔伸了個懶腰,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手裏晶藍色得鈴铛。空靈的鈴聲響起,不多時左溯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些點心,放下之後便走到白五叔身邊,把後者抱了起來。

“腰疼。”白五叔順勢靠在左溯身上,軟綿綿的開口。白詹清楚地看見左溯眸子亮了一下,揚了揚唇角伸手給白五叔輕柔地揉着腰。

白詹第一次看見別人在他面前如此親密,更何況對方還是兩個男人,不禁有些發愣。白五叔看見白詹怔愣的模樣又笑了一聲,開口道:“如你所見,我喜歡的也是男人,當然這并不是我與小廉有問題,只是遇到了那個人而已。只不過我比小廉幸運,不需要搭上自己的命。”

白五叔說着,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坐在白詹身邊的封元江,眸子裏滿是笑意,只是原因就不好說了。

白詹也只是突然看到這一幕有些不适應,他原本只是個武癡,對于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幾乎完全不懂,只是潛意識裏以為在一起的是男人和女人而已。出了白家之後也沒有遇到過與感情有牽扯的事情,現在見白五叔承認得坦然,白詹也只是想了想便不再糾結,看了一眼白五叔,表示自己在認真地聽。

白五叔眼中的笑意更深,如果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來他眼中的笑多了幾分真實。倒是封元江很詫異白詹的反應,眼珠子轉了轉陷入自己的思考中。

“白廉從小被檢測出不能修煉之後便跟着我在難舍,不能成為煉體高手便修習各種搏擊術,花出比別人多幾倍的努力讓自己變強。那些所謂的煉體高手不過是占了先天優勢而已,算得了什麽?小廉十九歲便能單憑招式控制住明勁三段的修煉者,用上手段,即使是暗勁高手在小廉手裏也讨不到多少好去!”

白五叔說起白廉,語氣滿是驕傲。不僅是因為白廉的優秀,還有那孩子的認真和執着。

白詹不由地瞪大眼睛,自己十六歲突破明勁二段,十七歲準備再次進階已經被家族中的人奉為天才。那白廉呢?十九歲實力居然就已經堪比暗勁高手,哪裏是天才二字能夠形容的,更何況他只是個普通人!

若是白廉的實力曝光,白詹可以肯定,白家那些老家夥絕對會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下一章封元江就會發現自己的心意了,有方老頭兒的功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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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五叔,既然哥哥那麽厲害,那他怎麽會……”

白詹不解,在白家的那段日子裏,白廉明顯地一天比一天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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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遠,滾多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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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網審了,吓了一大跳,還好通過了~~~ ^o^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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