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網審了,吓了一大跳,還好通過了~~~ ^o^ (5)
人的意思啊!
“可以,不過……”封元江想了想,說道,“我得先說明,我這輩子就看上這個人了,你們若是看不上他,那我只能當一輩子光棍了,反正別的人我也看不上眼。等骁骁長大成家以後,我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也沒人陪。等老了之後,天天一個人坐在屋裏發呆,哪一天要是得個病、發個燒什麽的正好也不用送醫院了,直接當早死早超生得了。”
“混賬東西,瞎說什麽!”
論耍無賴,封母哪比得上兵痞子封元江?封元江見封母變着法拒絕他喜歡男人,果斷改變策略,扮起可憐,把自己說得要多慘有多慘。不過年紀大了的人都聽不得不好的話,封元江的話确實讓封母吓着了。大兒子英年早逝,老兩口兒怎麽也不能害小兒子凄苦一輩子啊!
想着想着,封母的語氣就弱了下來:“兒子啊,你怎麽就喜歡上個男人呢?改了吧!改了我們兩個絕不插手你找什麽樣的女孩子,你樂意就好,行不?”
封元江嘴角一抽,無奈道:“媽,這又不是過家家,你當是菜市場買肉呢,肥的不不合适還能換個瘦的?我話也說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最适合我的也就他了,就要他,改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放開那個美男!
“還有,爸,這人你也見過,就在上次解決邊境恐怖分子的那一次,那個很厲害的老師,白詹。”
封元江一說,封司令立刻想起了那個冷靜而又自持的人,歷經生死大劫卻能保持平常心,是個有膽色的人,樣貌也十分出色。不過再優秀的人,現在可是勾搭了他的兒子,那也不行。
“你怎麽和他在一起的?”
“爸你也知道,阿詹的身手不錯,當初要不是他自己解決了一名歹徒,他和那群孩子恐怕撐不到我們趕到,”見封司令點頭同意自己的話,封元江繼續努力道,“回伏龍小組之後執行第一個任務時,正好又碰到他了,當時被我們追捕的黑虎想抓他當人質來着,結果被他一下就掀翻了,你是沒有看見他的動作多漂亮!”
“說重點!”封司令鄙視地看了一眼美得快冒泡的封元江,真丢人!
“然後他就答應我進入基地協助執行任務了,前幾天那個打擊國際走私的活動就是他冒險當卧底完成的。”
封元江與有榮焉地擡了擡下巴,雖然最後白詹遇險差點吓死他,不過他看上的就是那個勇敢又善良的人,白詹第一次的子彈擦傷還是以為他被困住才冒險受的,多好的人!
封父、封母對視一眼,暗暗嘆氣。也怪他們小時候沒空陪伴孩子們,他們這幾個孩子一直很有主見,尤其是這個小兒子,不然當初封銘骁的戶口問題也不會聽封元江的了。封元江認準的事情,誰都攔不住,這次回來恐怕也只是抱着通知他們一下的意思,就算他們反對,也不過是落個彼此不歡而散的下場。還不如先順着這孩子的意思,至于那個白詹,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接受。
封元江當然了解自己的父母,不過他倒是也不擔心。封父、封母都不是老封建的人,只是他這次帶來的消息太過重磅,做父母的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應該的。不過他相信二老肯定會喜歡白詹的,父母解開心裏疙瘩的這段時間他正好把那人追到手。
難得封元江還能想起來,他想要的那個人這時還沒到手呢!不過封元江并不太擔心,有道是沒有挖不開的山,只有耍不開的鎬,更何況白詹又不是鐵石心腸,只要他堅持,總有一天能把那人追到手。
第二天一大早,完事了的封元江便準備回部隊了。封銘骁八爪魚似的扒在封元江身上,眼眶通紅,卻忍着沒有掉眼淚,但那委屈的小模樣可把一家人心疼壞了。
“二哥,反正你都回來一個星期了,再多休幾天假陪陪骁骁呗?這孩子才剛見到你就要走了。”
封元江也舍不得啊,不過他這次休假時間已經夠長了, 本來就算是昨天封父封母趕不回來他也決定回部隊了。雖然心疼小孩,但這也不是第一次分別了,封元江肯定不能帶頭違反規定啊。
見封元江為難。小孩抽了抽鼻子,從封元江肩頭直起身子,輕輕道:“二叔叔,骁骁會在家裏乖乖等你回來的。”
封元江一咬牙,緊緊抱着小孩承諾道:“骁骁乖,下次二叔叔把嬸嬸一起帶回來陪骁骁玩啊,一定陪骁骁很長時間!”
“臭小子,在小孩子面前瞎承諾什麽!”
封父忍不住踹了封元江一腳,這臭小子簡直是要掀了天了,這是根本沒把他夫妻倆的話當回事兒啊!
封元江又和封銘骁膩歪了一會兒便收拾東西回了軍隊,到了基地門口,封元江才想起來緊張。他這是把那小祖宗生生晾了一個星期啊,雖然他是為了兩人的未來着想,可那小祖宗可不知道啊!想想白詹的脾氣,封元江背脊有些發冷。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封元江整了整軍裝,大步走進了基地。大不了不要這張臉了也得讓白詹原諒自己,不是他怕白詹,而是每一個好男人,都必須對自己媳婦兒好,凡事讓着自己媳婦兒,更何況這次是他不仗義。
封元江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訓練場,不用想也知道白詹肯定不會安安穩穩地待在房間裏養傷。還沒接近訓練場,便看見場地中央圍着一圈人,叫好聲此起彼伏,氣氛十分熱烈。封元江心裏一突,快走幾步擠進了包圍圈。
“哎,隊長啊!”
“隊長,你回來了啊!”
其他人一見封元江,紛紛興奮地打招呼,封元江應着,終于看見了包圍圈內部的情況。兩人速度極快地對着招,打得十分激烈,訓練場上掀起一片塵土,其中一人正是白詹!
封元江剛想喊停,猛然想起白詹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氣勁反噬,到嘴邊的聲音咽了下去,眼看着白詹的對手毫不留情地拳拳到肉,封元江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分擔心白詹清瘦的小身板支撐不住。
“嘭!”
一下重擊,兩人糾纏的身影終于分開,但下一刻,兩人同時向對方沖了過去,都是信奉攻擊是最好的防守的主,這一擊自然毫不留情。
兩人迅速逼近,白詹伸出手,一拳轟向對方的面盤,另一人也毫不退讓,同樣一拳砸了過來。伏龍基地裏的人體型差不多都跟封元江似的,兩拳相對,白詹白嫩的拳頭在對方的拳下顯得尤為脆弱,圍觀的人齊齊為白詹捏了一把冷汗。
封元江感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個高躍沖向對戰中的兩人。然而這時戰場的情景卻又發生了變化,原來白詹的拳頭竟是誘招,以拳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右腿卻一個掃踢,直擊對方的腰部。
“咔!”
骨頭錯位的聲音在白詹的手上想起,不過那名與白詹對戰的人卻被白詹踢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一時竟爬不起來。
“哇哦!”
圍觀的衆人紛紛驚呼一聲,基地實力排行第三的蘇揚竟然也敗給白詹了,下一個是誰?那是僅次于隊長的官方隊長高昶寒啊!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分子開始慫恿白詹接着挑戰。
白詹甩了甩手指,修煉者骨頭錯位是經常的事情,倒是不難治好,對方的傷肯定比他要重。往前走了幾步,白詹向對手伸出手。蘇揚也不計較被白詹傷到的事情,都是戰友,越強越被人信服。
“好你個白詹,我真是服了你了,實力竟然進步得這麽快,這才幾天,你就從基地最後一名挑到我了,怎麽說我也是基地實力前三的啊!”
蘇揚攬住白詹的肩膀,哥倆好地撞了一下。白詹這幾天的進步大家有目共睹,那實力漲得跟坐了火箭似的。
封元江頓時瞪大一雙眼,眼刀子嗖嗖地射向蘇揚攬着白詹的手。
不過那兩人正聊天,誰都沒有注意到封元江的存在。白詹對着蘇揚微微一笑,不客氣地開口道:“別擔心,你是別想了。”
“你還真不知道謙虛!”蘇揚無語地白了一眼白詹,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挑戰昶寒那死面癱?偷偷告訴你,那哥們的實力雖然次于隊長,但卻甩我好幾條街,換句話說,咱跟他可不是一個水平的,你可想清楚了再出手。”
白詹搖了搖頭,道:“不急,以我現在的實力,在他手下過不了一招,我沒有自虐的癖好。這幾天多虧了你們陪我實戰,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這幾天與基地中的人相處得還不錯,白詹也被這群純漢子感染了一些,變得陽光了許多,這樣的白詹更受大家歡迎。
可有人不這麽想啊!
封元江看着白詹對別人脆生生地笑着,心裏的酸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更何況他都在兩人身後站了好幾分鐘了,居然沒人關注他?再一看圍觀的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封元江終于忍不住,幾步跨到兩人面前,在兩人略微驚愕的目光下,怒氣沖沖地開口道:“手,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遲鈍的白詹
蘇揚一個激靈,連忙松開攬着白詹的手,兩手迅速舉高,示意自己什麽都沒幹。封元江瞪了蘇揚一眼,才轉而盯着白詹。
蘇揚見封元江沒有找他麻煩的意思,趕緊趁機偷偷溜了,白詹和隊長的事情早在八百年前便傳遍整個伏龍基地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留在這裏當電燈泡。
不過他會真的離開嗎?怎麽可能!蘇揚敢打賭,那群提前跑了的臭小子現在也肯定已經找好位置準備偷窺了。
白詹淡淡地看着瞪眼盯着他的封元江,直覺這人似乎是在生氣。不過把他扔在伏龍基地溜走的是他封元江,又不是他白詹,這人憑什麽生氣?
莫名其妙!
白詹翻了個白眼,直接轉身就要走。封元江的腦袋頓時耷拉下來,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在生氣啊!連忙上前幾步拉住白詹,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着白詹,直把白詹看得心裏發毛。
“你到底想幹什麽?”白詹皺了皺眉,甩了甩封元江抓住自己的手,卻沒有甩下來。
“阿詹,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不是故意晾着你的,我家裏真有事,這幾天我都在老家呢!”
白詹不再做無用功,就那麽任由封元江抓着自己,淡淡地看着封元江。說實話,當時知道封元江沒有告訴他便離開了伏龍基地時他肯定是生氣的,不過想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有事才會離開,再加上後來有基地裏的其他人給他當陪練,封元江在不在已經沒什麽影響了。
歸根到底,都是封元江高估了自己對白詹的影響力。
實在受不了封元江擺出這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白詹撇開視線,淡聲道:“我沒有生氣,你不在基地裏的其他人一樣陪我實戰,沒有差別。”
咔嚓!
封元江頓時聽見自己的心碎成渣的聲音,白詹這話太好理解了,自己存在與否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啊!
偷聽的衆人都為自家隊長默哀了一下,這得是多悲慘的愛戀,才會導致這種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相處模式啊!也許是流言的威力太過強大,這時竟然誰都沒有認為,自家隊長根本還沒把人家追到手呢!
白詹看着突然放手的封元江,轉身離開的背影怎麽看怎麽落寞,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人果然很奇怪,自己都說不怪他了,怎麽還擺出這麽一副模樣?
回到宿舍,封元江早已爬上了床,聽見白詹回來的聲音也沒有跟他說話。白詹暗暗嘆了口氣,封元江那邊的低氣壓都已經蔓延到他這邊了,肯定是這次回家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他們現在也算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白詹想了想,自己是應該安慰安慰這個室友的吧?
白詹站起身,俯身拍了拍封元江的後背,開口道:“你到底怎麽了?今天晚上都沒有吃飯,是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封元江皺着一張臉,他現在可是愁死了,原來這位小祖宗不光性子難搞,還對感情遲鈍得可以,怎麽就想不到他是吃醋了呢?不過話說回來,白詹要是看出來了封元江對他有意思,怎麽可能還這麽好言好語地跟他說話,不對他下重手就算是手下留情了。
封元江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吓了白詹一跳,不過看見封元江因為氣急而變得通紅的雙眼,還以為封元江哭了呢,登時被唬得愣住了。封元江長嘆一口氣,軟軟地往前一趴,額頭剛好抵在白詹的小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能聞到白詹身上的汗味,一點都不臭,反而讓封元江一下就想起了白詹幹淨利落的招式和對戰時的全力以赴。
真好看啊!明明是粗魯的動作,被這人做出來就是那麽好看,一招一式的配合和力度都幾近完美,讓人贊嘆不已。
什麽時候這人才能成為他一個人的啊!整天跟那群臭小子勾肩搭背算個怎麽一回事?
白詹僵着身體,除了對戰從不習慣與別人近距離的他在封元江倒過來時硬是忍住了躲開的沖動。感覺封元江頭抵在自己小腹上之後便一動不再動,白詹也不知道怎麽開口,他本來就不太會說話,更不會軟言細語地安慰人,就讓他這麽靠一會吧。
好在封元江還知道不能得寸進尺,靠了一會兒便坐直了身體。白詹後退一步,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氣氛有點小小的尴尬,白詹微微垂眸,還是封元江率先打破沉默。
“阿詹,從明天開始我給你當陪練,你不用找其他人對戰了。”
白詹擡眸,眉頭微蹙,說道:“你沒事了嗎?我可以找蘇揚的,他現在的實力還可以跟我對戰一段時間。”
若是蘇揚在這裏,肯定要因為白詹這句話哭了,這都是什麽人啊,幾天的時間就把他比下去了不說,還覺得他的實力只夠當一段時間的陪練了。
封元江此時也想哭,他要的就是白詹不去找其他人啊!看着白詹跟別人相處得那麽好,封元江心裏簡直危機感爆棚!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
“我沒什麽事,本來就答應你的,這幾天缺席我已經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白詹覺得封元江有些奇怪,不過封元江能親自給他當陪練自然是再好不過。與直接跟其他人對戰不同,封元江可以通過不斷地調節自身氣勁來給他打磨新進階還不穩定的境界。
見白詹點頭,封元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情也迅速轉好。只要白詹與他長時間地接觸,他的機會就大得多。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理想的豐滿永遠襯托着現實的骨感。第二天,封元江咬牙切齒地扣上電話,是封司令打來的,讓封元江立刻出去執行任務。這次的任務是探查任務,高危險且只能兩個人去,基地裏能應付得過來的只有他的高昶寒。至于白詹,傷還沒好利索呢,就算是普通任務封元江也不可能讓他出手。
不過怨念歸怨念,封元江還是迅速通知了高昶寒,然後回了宿舍。這個時候正是晨練時間,不過白詹不參與伏龍基地的訓練,每天這個時候是白詹的打坐時間。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習慣,但白詹一入定就十分入神,一般情況是不會醒來的。
封元江快速收拾好背包,苦着臉站在白詹床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還是沒舍得把白詹強行叫醒,留了張便條便離開了。
辰時剛過,白詹便睜開了眼睛。入定是白家人的必修課,對修煉沒有什麽直接作用,但卻可以平心靜氣、安神養身。如今他體內的氣勁不穩,入定帶來的功效十分明顯。
看見封元江留的便條,白詹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白詹心裏明白,給他當陪練只是那人好心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比起出任務來,這件事微不足道。
沒有多做糾結,白詹起身走出了宿舍,這個時候其他人的訓練正好告一段落,他正好可以找人實戰。
對手還是蘇揚,其他人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這次兩人之間的戰火再次升級,蘇揚想找回場子,白詹全力以赴,拳腳相擊的聲音聽在其他人耳朵裏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狠,真狠!
“轟!”
白詹矮身躲過蘇揚的一擊,一拳轟上了蘇揚的小腹。蘇揚被打得摔進沙坑裏,黃沙飛濺,發出一聲悶響。
“嘶——”
圍觀衆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一下得多疼啊!而此時被衆人同情着的蘇揚只有一個想法:白詹這變态,一夜時間居然又變強了!
“白詹,有人找!”
在衆人七手八腳地把蘇揚扶出沙坑的時候,一名基地的哨兵急匆匆地跑來,不認識誰是白詹,就在人群外圍大聲喊道。
白詹疑惑地走向哨兵,他在這裏又不認識什麽人,白家的人也不可能找他,那會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這位大媽o(╯□╰)o
白詹跟着哨兵來到會客室,看見會客室門口的兩名警衛更加疑惑了。一般人肯定沒資格帶警衛進特戰部隊的基地,這人似乎很有來頭的樣子,可白詹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樣的人。
推開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慢悠悠地喝着茶,穿着一件真絲長衫,頭發盤得一絲不茍,雖然坐着,但脊背卻挺得筆直,看見白詹推門進來,眼中一閃而逝的精芒。白詹暗暗覺得奇怪,這人一看就是個軍人,卻非要裝作慵懶貴婦人的模樣,雖然氣質足夠,但軍人的嚴謹和警惕性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
如果封元江在這裏肯定認得出來,這可不是他家跟鐵娘子一樣一樣的老媽嘛!
“請問您是?”白詹緩步走進房間,禮貌地問道。白家的禮儀一向教得嚴格,白詹自認為不會無禮,但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柳眉一挑,開口的語氣便沖得很。
“哼,沒禮貌,不懂得稱呼別人嗎?”
白詹心裏一沉,不過對方畢竟算是個長輩,白詹就算心裏不愉,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得耐着性子開口道:“這位伯母,請問——”
“什麽伯母?!我有那麽老嗎?”
封母直接瞪眼吼出一嗓子,實實在在地吓了白詹一跳。不是白詹膽小,而是他确實沒有見過一個能當他長輩的人這麽難纏,封母那一嗓子可把他震住了。不過這人瞪眼的樣子倒是看着有點眼熟,白詹皺了皺眉,呼出一口氣,再次開口道:“這位……大姐?”
封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也不裝賢淑貴婦了,指着白詹批評道:“大姐?怎麽着,你還想跟我平輩啊!連尊敬長輩都不會嗎?”
到了這個份兒上,白詹若是再看不出來這人是在故意刁難他,那真是智商堪憂了。白詹雖然懂禮,但也不是吃虧的主,聽這人根本就是無理取鬧,脾氣也快壓不住了。
“這位女士,你究竟有什麽事,請直說,我還有訓練任務。如果你實在閑的沒事,可以去大馬路上找人跟你吵着玩。我并不認識你,沒有義務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白詹崇尚武力,不愛與人有口舌之争,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會拿話堵人。
“你敢說我是潑婦罵街?”封母氣得跳腳,手指幾乎戳到了白詹的臉上。白詹臉色一沉,忍不下去了。這人莫名其妙地刁難他不說,還這麽沒有禮貌地指着他!
“這位大媽,疑心是病,得治!”
“大、大媽?”
白詹冷冷地撥開封母快戳進他眼睛裏的手指,轉身離開了會客室。封母一看白詹轉身就走頓時急了,正事還沒說吶,幹脆直接追了出去。讓兩名警衛員不用跟着他們,封母追着白詹直到出了行政樓,看了看四下無人,急走幾步拉住了白詹的胳膊。
“離開我兒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封母豪氣十足,他覺得白詹與他兒子在一起必定有所圖,不然一個男人怎麽可能甘心委身于別人,真愛什麽的只有自家那傻兒子才會信!也許是退伍之後家庭倫理劇看得太多,封母心裏已經醞釀出好幾種對方可能給出的回答了,無論白詹接不接受她的提議,她都能把白詹說得無地自容。
然而封母沒有想到的是,白詹壓根沒明白她的意思。
白詹轉身看着戰意滿滿的封母,心裏憋的火反而慢慢消褪了。這位大媽是神經不好吧?不然怎麽一直對他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大媽,我不認識您兒子,也跟您兒子沒有任何關系,您別追着我不放了,不如回家吃飯吧?”
白詹心裏充滿同情。封母有點不明所以,這人剛才不還是怒氣沖沖嗎?怎麽突然變溫柔了?封母連忙四下看了看,自家兒子不可能出現的吧,他被他爸派出去執行任務了,那這人裝給誰看呢?
“你勾搭了我兒子,還不讓我說兩句?”封母撇了撇嘴,指責白詹。
“我真不認識您兒子!”白詹無語,不想與封母糾纏。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連地面震動了一下,随後訓練場的爆破區瞬間升起一股濃煙。白詹一驚,在進行爆破訓練的人出事了!
白詹剛要離開,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封母頭頂正上方一架空調的外置通風箱晃了晃,随後竟然直直地掉了下來。
“小心!”
白詹一驚,猛地向封母撲了過去。因為離得不算遠,三兩步跨了回來,直接一把推開了封母,眼看着自己來不及避開,幹脆飛起一腳踹向掉落的通風箱。
“咔嚓!”
“唔!”
直接踢向快速墜落的重物,白詹的腳受到的沖擊力可想而知,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訓練場上的人也聽見了行政樓這邊的動靜,立即有人趕了過來。看見封母倒在地上,白詹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裏都非常詫異,一時之間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留兩個人幫忙把這位女士擡到會客室裏,然後請方醫師來給她治傷,”白詹忍痛開口道,“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何筱,讓他來處理。”
封母的臉色有些發白,白詹覺得她也許是吓到了,而且剛剛他着急動作也有些粗魯,估計讓她哪裏扭到了,不然也不會一直呆坐着起不來。
來的人一聽白詹主動開口,二話不說上前攙起封母,把她送到了會客室的沙發上。封母确實是扭到了腳,不過這點傷倒不至于讓封母放在心上。令她失神的是白詹那時的動作,毫不猶豫地沖過來救她,即使前一刻他們之間的氣氛幾乎是劍拔弩張。
封母這才認真地觀察了一下白詹,身材修長,有些清瘦,五官搭配得十分精美,一雙眼睛十分攫人視線,眼角輕揚,目光清明,美而不媚,如果不是抱有偏見,這樣一個人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
即使白詹此時臉色慘白,表情并不好看,但看在封母眼裏卻沒有了初見面時的那種排斥的感覺。封母很認真地想了想,這樣一個人,看上去并不像會是主動勾引人的人,那麽自家兒子是怎麽回事?真的喜歡上這個人了?正常了二十五年的兒子真的突然變成同性戀了?
白詹腳腕疼得要命,又被封母這麽盯着,簡直渾身都覺得別扭,眉頭越皺越深。方仲戍開門進來時,白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你怎麽三天兩頭地受傷?身為一個大男人怎麽弱成這樣?”
方仲戍對白家沒有好感,對白詹雖沒有偏見但态度也好不起來,言語之間帶着隐含的諷刺。白詹從封元江那裏知道方仲戍不待見白家,也不與他計較,擡手指向封母,開口道:“先幫她看看,可能有扭傷。”
方仲戍一看白詹指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當下就不樂意了。
“我不治,基地裏不是有軍醫嗎?怎麽什麽事都來找我!”
“今天爆破訓練出問題了,軍醫都去幫傷員包紮了,”白詹知道這老頭兒脾氣怪,幹脆說道,“說說你的條件,怎麽樣你可以出手。”
“曾經封元江為了救你答應了我一個條件,那麽現在我就這個人同樣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方仲戍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白詹沉默,他知道當初是封元江請方仲戍來救的他,只是沒想到那時封元江竟然是以答應這人一個條件為代價換來的。這種代價不大不小,卻讓白詹有些恍然。封元江對他很好,從邊境山村到伏龍基地,那人對自己似乎一直都很好。
“怎麽,你不敢?”方仲戍見白詹沉默,撇了撇嘴,裝作不屑。白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見封母還在看着自己,似乎還有些期待,抿了抿唇,開口道:“你不用對我激将,若你這個條件我做得到,自然沒問題。若你提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那就免談。”
“呵呵,放心,你一定做得到。”
方仲戍摸了把下巴上的胡子,笑得白詹心底發毛。
方仲戍查看了一下封母的傷,發現只是腳腕稍微扭到了,靜養幾天就沒事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給封母開了幾貼藥,轉而看向了白詹。
“我說,你不用讓我看看嗎?貌似你的傷勢比較重吧?”
“不用!”方仲戍笑得不懷好意,白詹絕對不會讓他給自己看傷的!轉身踏出一步,腳上的傷頓時疼得鑽心,白詹頓時咬緊牙關。
看來這次是嚴重了!
白詹皺眉,正不知道怎麽辦,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
“阿詹,你怎麽樣了?”封元江火急火燎地撞門而入,待看清會客室中的幾人時,視線落在躺在沙發上的封母身上,忍不住瞪圓了眼睛,驚詫地開口道,“媽,你怎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指教留評。
封母的性格很有特點,以後會慢慢展現的~
☆、老子不用你管!
“媽?!”
白詹倏地看了一眼封母,又看向封元江,本來就十分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封元江不知道自家老媽為什麽要一直沖他擺手,話已經脫口而出,不過聽見白詹也喊‘媽’,封元江心裏一陣舒爽!
我媽變你媽,這對每個戀愛中的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不過封元江顯然是自動過濾了白詹語氣裏的冷意。
白詹胸中的怒意已經改過了傷處的疼痛,看着封元江一臉洋洋得意更加窩火,再次開口确認道:“她是你媽?你是她兒子?!”
封元江這次感覺到了白詹情緒的不對勁,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只點了點頭。
封元江的承認讓白詹腦中頓時‘轟’地一聲完全炸亂了思緒,與封元江有關的無數個場面躍入腦海,封元江一直對他的照顧,對他幾乎有求必應,甚至冒死救他,邢小毛等人的調侃,基地裏的留言,甚至連封元江看他的眼神此時在白詹心中都清晰無比,讓白詹措手不及!
那人是封元江的母親,那人說他勾搭了她的兒子!
白詹不傻,而且但凡不傻的人都不會不明白這一切代表了什麽!
封元江喜歡他,他被一個男人惦記上了,而且他竟然還無知地留在了這個男人身邊,甚至跟他同居一室!
白詹狠狠地瞪了封元江一眼,這人的心思居然這麽深!不過更令白詹感到驚慌的是,此時知道真相的他心裏的惱怒竟然比驚訝要多!
惱怒的是封元江的隐瞞還是自己莫名動蕩的心思,白詹不敢去想。不顧傷腳還不能随便移動,推開站在門前的封元江奪門而出。
封元江被白詹的動作推得有些怔愣,轉而看向會客室內的其他兩人。方仲戍低頭搗鼓藥方,封母的雙手還停留在擺手的動作上,見自家兒子不解的模樣,撇了撇嘴,臉上無辜的表情與封元江如出一轍:“我今天是來找那個孩子的。”
“老媽!”封元江一個激靈,臉色大變,聲音都變了,“你跟他說了什麽?!”
“你有必要那麽激動嘛!你死活不肯改,我只能讓那孩子主動離開你了!”封母有點底氣不足,現在這情形是她沒有想過的啊,她怎麽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啊!那個叫白詹的孩子貌似對自己兒子不是那麽熱情啊!
“什麽?!”封元江簡直不敢想白詹此時的心情,他只知道,事情大發了!
“媽,我要被你害慘了!”封元江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有些煩躁,“方老頭兒,我媽沒什麽事兒吧?”
“沒什麽事,靜養幾天就好了,”方仲戍哼了一聲,接着道,“不過白家那小子就不好說了,腳趾骨怕是要斷幾根了。”
“我靠,你怎麽不早說!”封元江一個高蹦扣住方仲戍的肩膀,使勁搖了兩下,“他那麽重的傷你居然任由他走了?!媽,讓警衛員送你回家吧,我的事你們誰都不要再管了!”
見兒子當真惱火了,封母連忙點頭,這次闖的禍似乎超标了點啊!
安排完老媽,封元江轉身沖出了會客室,還沒出行政樓便看見白詹靠在牆上喘着粗氣,額頭上的冷汗成串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