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鬼狐的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
——江戶城主的住宅之中——
“就因為如此，我們城主想請你代替出雲的巫女，今晚在舞臺上當衆跳祈福舞！”
一名武士這時正聲一句後，跟随其後的武士們都跟着虔誠地鞠了一躬，令眼前捧着大碗吃着面條的少女頓時愣住。
“唔……”少女這時有些猶豫地眨巴着眼睛，再低下頭看着自己碗中的荞麥面，擡起頭道：“你們這些人類的雄性真奇怪，大老遠地把我從城外拉進來就為了讓我跳舞……”
少女這時看着碗中的面條不禁微微一笑，“好了，你們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少女話音剛落，仰頭喝着碗中的鮮湯一臉幸福的樣子。
“在那之前，再給我一碗荞麥面吧。”
“哎……你……你這已經是第十五碗了啊。”
武士們這時驚訝地張開嘴巴，看着少女的身邊大腕都疊放起來，不禁吃驚這個少女的食量。
“什麽啊！荞麥面是讓大家幸福的食物！你們人類不應該也很清楚的嘛！！！”少女這時用筷子指着武士們，“荞麥面不單單要在年末的時候吃！也更加是迎接新的一年祈求順順利利、身體健康的願望，是一種美食的享受！！！唉……人類的雄性果然不能理解啊……”
少女說完便自顧自地繼續喝着湯汁，完全無視掉了那些目瞪口呆的武士們。
“還……還是快點叫廚房的人再做幾碗吧。”
“這……只有這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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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岐之裏——
正殿上，城岐姬的召集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正午時分衆鬼頭領們便紛紛解散，已經開始安排自己回各自鄉裏的計劃了。然而就在殿中只剩下幾個鬼頭時，理禦此時剛想動身先回房間作息片刻，卻一下子被一個令她感到意外的鬼頭叫住。
“理禦，借一步說話？”
理禦轉過身，有些驚訝叫住自己的并不是祭槐，而是一個在這裏自己最讨厭的鬼頭夕暮秦——紅色的發、金色的眼，一直都以犀利毒辣的口舌評價別人，當然他連城岐姬也責備過，更何況，他是續城岐姬之後第一個表面看似友好、其實內心完全不把伊織家當一回事的狡猾鬼。
“真是意外啊，竟然夕暮家的頭領會找上我？”理禦不禁有些疑惑地皺了下眉，內心深處一下子便湧起一陣異樣感。
“這場意外，就當做是我一時的頭腦發熱罷了。”
夕暮秦說完這句話，便轉過身向着廊外走去，令理禦頓時無奈地嘆了口氣，跟着他一塊走了出去。
反正……這個家夥又會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說伊織家的不是了吧
無聊……伊織家的事何時輪到他評論了？
想到這裏，理禦內心轉之泛濫起一陣厭惡令湛藍色的瞳子底下隐含着怒意，卻無從發洩，只是知道跟着夕暮秦來到庭院中後，才停下來道：“如果是說伊織家的事，我還想請你不要說多餘的話。”
理禦停下來用話先給夕暮秦打了下‘預防針’，如果他真的是打算說伊織家的事，那麽她現在就要轉身離開。
“你還是相當警惕呢，難不成就這麽擔心我會對你們家裏的事說出什麽嗎？”夕暮秦這時轉過身，長眸眯起嘴唇彎彎地笑着，令理禦全身一陣寒冷既起——這個家夥，果然還是挺可怕的。
“放心吧，我只是聽祭槐說你最近好像在調查關于鬼狐的事——更何況，人類的事跟我們鬼族一點關系都沒有。”
夕暮秦說到這裏，理禦頓時一怔，“你……你從祭槐那邊……？”
“呵呵，你也不用太驚訝，畢竟他還是很關心的。”夕暮秦這時轉移了話題，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其實在城岐家的各種文獻都是我們夕暮家撰寫的，所以他拜托我告訴你更多關于鬼狐的事——這個不被鬼族承認的事。”
“不被鬼族承認……？”理禦這時擡起頭，心裏不知為何既不甘心又很厭煩，雖然這些負面感情并不是對祭槐，只是她自身先調查鬼狐這件事竟然被這樣麻煩的家夥知道。
可是再轉念一想，既然夕暮家是撰寫鬼族文獻的家族，那麽果然還是好好詢問一下眼前的鬼比較好。
“那麽你告訴我，鬼狐到底是什麽？”
“其實顧名思義，鬼狐就是和所謂的半鬼一樣只擁有一半的鬼族血統，只是另一半混雜了其他異類的血液罷了。淺羽家的那個家夥，你也是知道的吧。”夕暮秦說到這裏，理禦點了點頭。
“優君的話……他的母親是人類……”理禦說到這裏，不禁想起了之前她接到伊織家發出的消息裏，聽說優君被酒吞童子重傷，現在還不能和理奈一起前往江戶。
“正是因為正這樣……那麽三大家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而與鬼狐有着直接關系的，正是初霜家和城岐家。”
“哎？”
“其實在平安時代末期，當時的初霜家頭領身患重病，性命受之牽連奄奄一息。”夕暮秦這時叼着手中的煙杆，細細地回想着，“但是在那時候初霜家的長老們為了救他，便将一只狐貍的心髒移植到他身上，才得以抱住了性命。”
“那……那麽鬼狐的祖先難道是……？”理禦稍稍一怔，心……心髒移植這種事……鬼族竟然在那時候就發生了？
“不是，重點并不是因為那顆心髒是狐貍的……而是那個狐貍的身份，好像在某一處是一個身份顯赫的存在，因為在那個初霜頭領依靠狐貍的心髒活了十五年之後，另一只狐貍便為了尋找那顆心髒找到了他。”
“這……這難道是要複仇嗎？”理禦剛一猜疑出這個答案，便見眼前的鬼稍稍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也許是吧，但是她卻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那個初霜家頭領的事情，好像也基于某種原因，把她視為自己的親人。”
“……親……親人？”理禦驚訝地沉思一陣，“如果那個狐貍不是自己重要的人的話，她這樣的做法實在有點……太善良了……”
“對吧，如果換做是我們恐怕會直接毫不留情地殺掉那個初霜族頭領——但是不管怎麽說，看着自己弟弟的心髒在另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家夥身體中跳動着，就不知不覺把他也同化成自己的弟弟了呢。”
“這……那對狐貍原來是姐弟嗎？”
“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分離啊？嘛……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圍繞着這只将初霜家頭領視為自己親弟弟的狐貍，她在最後，和城岐家的頭領私奔了。”
“私奔？！”理禦聽着鬼狐的事情一下子驚訝地瞪大眼睛，“難道這……這就是鬼狐誕生的全部？”
“也許吧……不過至于鬼狐之後被我們的祖先怎麽歧視，但還只是聽說的而已——因為為什麽，這千年以來鬼狐一直都沒有在我們的面前出現過，但是又因為和半鬼一樣而被我們鬼族定位為可怕又充滿怨恨的存在……畢竟，擁有妖怪的身心之後，哪怕是鬼也會走向歧途。再加上，他們都是玷污了我們鬼族血統的存在。”
“……”理禦這時沉默一下，擡起頭，“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感謝我，要感謝的話好好感謝祭槐吧。”夕暮秦這時眯起眼睛輕笑着，剛才那認真的神色也跟着放松下來，“只是很意外你竟然會放任伊織家的情況來關心我們鬼族所擔心的事，我還真有點小佩服你了。”
“如果是贊美的話我很高興。”理禦說到這裏——
“是嘛，你們人類還真是容易滿足啊。嘛……不過你知道了這件事也沒有用。”
“……”
夕暮秦，還真是老樣子……
理禦這時聽着夕暮秦最後一句調侃般的話語，在自己的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後便打算離開，卻又被叫住。
“但是……鬼狐既然有可以讓死者複生的能力，那麽‘酒吞童子’說不定真的是被她從地獄帶回來的。”
夕暮秦這樣一說，差點讓理禦傻掉。
“你們鬼族還真是異想天開！”理禦這時轉過身抱怨一句，看着夕暮秦那戲谑的眼神不禁握住雙拳。
“哈哈，別在意，我只是随便說說而已。”夕暮秦這時無辜地揮揮手，看着理禦轉過身便頭也不回地走開，漸漸地垂下了金色的長眸，低聲地自語一句。
然而又在目送着理禦的身影漸漸遠去之後，紅發的鬼這時轉過身，沉下了金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