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性情大變

看到陳家村裏正一行人到來之後,方怡不動聲色,悄悄地後退了一步,退到了祠堂門檻之外,她依稀記得以前網上看過,說是古代祠堂一般是不許女人進去,她剛剛一時情急沒想到,幸虧只站門邊,希望回頭別被人抓到這事兒來大做文章,她可不想挨板子。k

趙家村和陳家村這十裏八鄉都算是大戶了,那趙陳氏之所以這麽嚣張,依仗也不過就是兩個村兒裏正,趙家村裏正是她男人叔,陳家村裏正是她親爹!這會兒趙家村受了莫大委屈,看到自家爹來了,一口氣兒哭是蕩氣回腸,跟那十八彎山路似。

陳家村裏正一眼就看到了瘋婆子似三女兒,旁邊還有被捆得跟粽子似幾個兒子侄子,一路攢起來火氣瞬間就滅了不少,自己親骨肉弄得這幅田地,能不心疼麽!

趙家村族長冷眼看着陳家村裏正一臉心疼模樣,猛地咳嗽了幾聲,終于讓陳家村裏正想起了自己職責,他四下看了一圈兒,沖着坐着幾位老人躬了躬身:“聽到老爺子召喚,我這就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家這幾個不成氣東西要是惹到您老了,只管教訓就是,不必看我臉面!”

族長又是一陣猛咳嗽,旁邊裏正轉身走到門口,讓祠堂外一衆女人小孩兒們都散了去,該教訓已經當衆教訓過了,剩下是男人們事兒。

方怡抿了抿唇,透過裏正看向祠堂內,目光帶了些擔憂,方辰畢竟還小,若是被算計了怎麽辦?趙立夏見了,走到門外,低聲跟方怡道:“有我,沒事。立秋剛把苗苗托給趙二哥家嫂子了,你先帶她回家,牛車我停那邊,你要方便就一道牽回去。”

方怡別無他法,只得點頭:“我牽回去吧。記着,但凡跟辰辰有關事兒都推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所有跟我們有關都推了。”

趙立夏低低應了句,看着她走遠幾步,這才回身,正碰上等門口裏正,随即露出一個憨厚笑容。

裏正是知道方怡被托付給趙立夏事兒,當時他還場,也算是個見證,這會兒看到趙立夏跟方怡姿态親密,不禁搖搖頭:“你這小子,可小心以後被方怡給拿捏住了!當家作主還得是男人才行,不然弄得跟裏頭那個一樣,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趙立夏被說得紅了臉,吶吶地點頭稱是,心想方怡可不會跟趙陳氏那樣潑皮無賴!

裏正想想,又問了句:“你今兒帶方怡去看大夫了嗎?怎麽說?”趙立夏知道裏正問什麽,當下把大夫話說了一遍。第一章:zz裏正摸摸胡子:“原來是磕着腦子了才性情大變啊,哎,造孽,沒事就好。”

……

且說方怡走出祠堂沒多遠,就看到了趙立夏牛車,旁邊還站着趙立年和一個年輕婦人,那人懷裏抱着趙苗苗,正是趙二哥嫂子,方怡走過去,一面接過趙苗苗,一面跟趙二哥家嫂子道了謝。

那趙二哥嫂子是個心軟人,嘆了口氣道:“這趙陳氏也真是作孽,欺負誰不好,偏要欺負你們。”

方怡淡淡應了句:“許是看我們無父無母才覺得好欺負吧。”

“哎,別說這樣話,咱們趙家村兒人,明理還是多數,沒看今天,小半村子男人都去抓那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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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裏正出頭,誰會出面?方怡心裏冷哼一聲,面上卻微微笑了笑:“是啊。”

趙二哥家跟方怡他們不順路,跟方怡說了幾句就告別了,方怡讓趙立年到板車上去坐着,拿起鞭子甩了一下板車,嘴裏呵斥了一聲,那母牛就慢悠悠地往家裏走去,都是自家養久了畜生,沒人舍得真打下去。

趙立年坐板車邊緣,晃着腿,揚起腦袋看方怡:“方怡姐,祠堂裏什麽事兒啊?大哥他們什麽時候回?”

方怡摸摸他頭:“趙陳氏那潑婦今天找了人要來打人,被裏正帶人抓了去,這會兒商量怎麽處置她。”

趙立年瞪圓了眼:“她要打你和辰辰嗎?真壞!”

方怡點點頭:“是很壞。所以她現要接受懲罰,立年以後不能做這種事,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能欺負弱小,當然,也不能任人欺負。”

趙立年挺了挺小胸脯,大聲道:“當然!我是個男子漢,才不會欺負別人!要是有人欺負我們,我就打回去!”

方怡笑笑,沒有說打人要不得話,這落後古代農村,被欺負了要是不适當反擊,只怕回頭會被多人欺負,她從來就不是個甘心任人欺負人。

趙苗苗摟着方怡脖子,腦袋一點一點,平日裏這會兒她還午睡,方怡摸摸她瘦弱小臉兒,心裏想着等會兒回去該做些什麽,髒衣服是要洗,水缸水不知道拎了沒,兩家屋子都要好好整理一下,今天買回來種子得等趙立夏回來再看怎麽放,不過那位白叔送對兔子可以先安置了。

“喲,這好大一車東西啊!”尖酸刻薄地聲音打斷了方怡思緒,她回過神,看着前頭擋路中央,很明顯是善者不來三位大媽,其中一個今早還小溪邊見過。

趙立年看到這仨人,立刻像是炸了毛小獸,跳下板車擋前面,怒瞪着那三位大媽:“你們又想搶我家東西麽!”

那三個大嬸兒被趙立年嗆了一口,臉上頓時不好看起來,指着趙立年就罵:“你這小兔崽子,作死啊!我是為了你們好,省回頭家産都被個外人給敗光了,你跟你那大哥一個德行,看到女人就移不動路了是不?小小年紀就學人胳膊肘往外拐!小心以後被人趕出家門喝西北風!”

方怡拉着趙立年:“立年,乖,上車去。”回頭又看了眼面前三人,“這車上東西,說來還得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去年打着幫忙幌子拉走了趙家那麽多糧食,趙立夏何至于大老遠跑到縣城去跟人買種子。”

那三人一聽,頓時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她們也是看準了全村漢子都祠堂裏呆着,沒人來多管閑事兒,所以才想着堵路口罵一頓,自從去年趙立夏找了裏正,斷了他們幾家想念,幾個叔伯還沒怎麽地,幾個嬸嬸卻是隔三差五就要上門罵一回,對此裏正也不好再多說,畢竟他還是個外人,趙立夏哥兒幾個都是臉皮薄,不可能撕下臉去罵,每次都是門一關只當沒聽到。那幾個人就轉頭去罵方怡和方辰,每次都得罵哭了才滿意,今兒一早小溪邊,三嬸兒一通罵沒有任何收獲,心裏哪裏甘心,這不,立刻就找了另外兩個來。

方怡根本懶得理她們,趕了牛車繼續往前走,懷裏瞌睡趙苗苗被罵醒了,揉揉眼睛,癟着小嘴兒,要哭不哭,方怡低聲哄了幾句,只覺得這些鄉下潑婦真心惹人煩,一天到晚除了罵人還會什麽,跟瘋狗似。

那三個人罵着罵着有些傻眼,方怡這小妮子還真是轉了性了,眼看着牛車就要走過去,有一個手地當下就要去拉方怡,方怡一直防備着,很輕松地就讓了過去,轉頭冷冷看她:“大嬸兒,莫不是剛剛才從祠堂出來,就忘了裏頭那位是怎麽進去吧?你動手試試。”

這話說三人一哆嗦,可不是!那趙陳氏不就是因為推了方辰一把才落得這田地!

方怡淡淡丢下一句:“三位大嬸兒,裏正和族長這會兒還火着呢,你們要想鬧大,咱們現就回去祠堂找他們說清楚,成不?”

這三人也就是個欺軟怕硬主兒,聽到這話,罵罵咧咧很就跑沒影兒了。方怡看着她們背影,揉了揉眉心,只覺得疲憊不堪,這樣日子,連她這個跟人扯皮慣了人都覺得鬧心慌,真是難為了趙家兄弟幾個和方怡姐弟兩了。

趙苗苗奶聲奶氣地問:“姐姐,你怎麽了?”

方怡笑了笑:“沒怎麽,走路走多了,有點兒累,立年,坐過去點兒,我也歇歇。”

回到家,方怡先去自己家裏看了看,水缸果然已經滿了,她讓趙立年看着趙苗苗,麻利地把屋子都打掃了一遍,又把被褥拆開了,和髒衣服一起泡盆裏,等回頭拿到小溪邊去洗。這才去了隔壁趙家,昨晚沒看仔細,今兒一瞧,屋裏真是又髒又亂,方怡把牛車停門口,敞着門,讓趙立年盯着點兒,自己挽起袖子就忙活了起來。

等趙立夏幾個回到家時候,一眼就看到家裏變了個樣兒,院裏東西放井井有條,地上也都被掃幹幹淨淨,趙立年和趙苗苗瞅着濕潤潤,像是剛洗過澡了,趙立年小臉兒紅撲撲,一看到趙立夏就撲到了他懷裏,問他怎麽了也不說。

方怡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來:“回來了?正好,水燒開了,你們都來洗個澡,記得給我洗幹淨點兒!”

趙家兄弟幾個面面相觑,雖說大夫說性情變了是正常,可是這變化也太大了,真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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