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肇初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麽要這樣做,但還是很聽話的輕輕咬了一口。

虞恬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道:“咬重一點。”

林肇初笑了,頗有風光霁月的味道,他從沒有聽過這樣過分的要求:“咬疼了,你可別哭。”

“我什麽時候哭過……”

林肇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你方才……”

虞恬臉一紅,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她說得太快,連大腦都沒經過,她剛才還在他面前紅了眼。

“我剛才才想通,浴室的熱水器是太陽能的,這幾日陽光充足,水箱裏的水被曬得滾燙,自來水管裏的冷水用完了以後,就只剩熱水了。我被那樣燙的水燙着,最起碼也要紅一片,但是我身上沒有一點反應,我猜想,我的異能應該是防禦型的吧?”

她解釋完,再次将手臂舉到他面前。

她的手臂非常纖細,似乎輕輕一折就能斷。

他低頭咬下去,用了足夠大的力氣,牙齒被磕響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虞恬疼得倒吸了一涼氣,上面卻連個牙印都沒有。

她太高興了,興奮的跳了起來,雖然這個異能的攻擊性不強,但能保命啊。就算把她丢進喪屍群,她也不怕了。

林肇初舔了舔牙齒,有點痛。

他好奇的牽起虞恬的手,在她手臂上按了按,軟軟的,仿佛硬得像塊鐵的人,不是她。

虞恬笑得一臉狡黠,嘴角都快翹上天了:“我現在沒使用異能,所以身體是軟軟的。”

她心神一動,防禦異能開啓:“你現在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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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肇初很給面子的按了按,一本正經的說:“好厲害。”

虞恬掩嘴,笑彎了腰,上氣不接下氣:“你別用這樣的語氣誇我,太好笑了。”

她笑完後,突然發現他的衣服和昨天不同,身上沒了血,整個人幹幹淨淨。

她牽着他的衣角:“我能看看嗎?”

“嗯。”

她輕輕将衣服掀開,他腹部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是結痂的創口比昨天大了很多,比被匕首捅了的傷口嚴重多了。

“林肇初,你的傷口……”

他将衣擺放下去:“應該是我昨天洗澡時,傷口碰到水惡化了,沒什麽大礙。我的傷恢複得很快,明天就能好。”

雖然他的愈合能力非常好,但是疼啊!受傷時疼,受傷後會疼,長新肉時更加難受。

她有防禦異能,受傷時也會感覺到疼,只是疼不了多久,也許異能等級提高後,疼痛感也會減弱吧。

可是,林肇初也太慘了吧,她穿來還不到十天,他就受過很多次傷,她真希望,他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虞恬牽起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林肇初,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林肇初想到喪屍爆發那天,她勇敢的擋在自己身前,嬌小的身體似乎藏着無窮的力量,她好像什麽也不怕。

不對,她怕疼。

想到這裏,他輕笑着,回握她的手,心裏默念,我也會保護你。

兩人又在平房裏住了一天。

清晨,虞恬醒得很早。

林肇初還在睡,他眼下有一層淡淡的黛色,似乎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林肇初一宿都沒睡,傷口愈合時非常癢,他為了不去撓,時刻保持着清醒。直到天微微亮時,身上的異樣感才有了緩解。

虞恬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服,腹部只剩一個手指寬的疤,周圍長着微粉的新肉。

她又躺了下去,思考着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有異能了,不用擔心自己随時都會挂掉,她準備離開永城基地,去峄城找虞爸,但在離開之前,她要去找邢揚報仇。

林肇初受的傷,她要雙倍回報在他身上。

林肇初醒來時,已是中午,他洗漱完,虞恬已經煮好泡面了,這次她沒有故意将泡面煮得很軟,而是煮得恰當好處。

林肇初吃了一口,擡起頭:“挺好吃的,有進步。”

“真的嗎?”虞恬覺得他真好養,吃得少,還不挑食。

“真。”

兩人收拾好東西後,離開了小平房。

走的還是來的那條道,來到黑衣人死的地方時,突然從草叢裏跑出兩只喪屍。虞恬很輕松的将兩只喪屍砍死了,她有防禦異能護身,不怕喪屍咬她,所以打得特別無畏。

她的力氣也變大了,動作更利落,戰術斧在手中揮得虎虎生威。

她将喪屍解決後,看見不遠處有一灘草被染成了暗紅色,上還殘留着破碎的衣物。

黑衣人的屍體被喪屍吃了,沒有人找他,也沒人替他收屍體。

回營地後,帳篷裏已經住了幾個人,他們光膀子,袒露着白花花的肚子,睡得鼾聲四起。

虞恬矗立了一會,搖醒了離她最近的那個人,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仙女兒…”

她舉起沾滿喪屍血的戰術斧,向他虛晃一招,他立刻清醒了,手撐着地向後退了一點。

他後面的人被他碰醒了,嘴裏罵道:“磊三兒,找死啊。”餘光中看見帳篷外站着個美女,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美女,找哥哥們有何貴幹啊。”

“這是我的帳篷,你們怎麽會睡在這裏。”

磊三兒将手伸到背後,摸出藏在帳篷邊上的刀,将刀藏在背後,他硬着脖子說:“我們昨天就住這裏了,明明就沒有人,你怎麽敢說是你的帳篷。”

虞恬掏出槍,挂在食指上轉了幾圈,嘴角微勾:“西北方向,帳篷底部,有我的名字,虞恬。”

這時,帳篷裏的人都醒了,他們對視一眼,坐在西北方的男人低頭找了一會,帳篷底部果真的有字。

他挪了挪身子,一屁股坐在字上,目漏兇光:“有名字又如何,哥哥們睡在這裏了,帳篷就是我們的。小姑娘,你以為你有槍就了不起啊,這裏是基地,禁止鬥毆。”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冷聲道:“讓還是不讓。”

雖然她的表情看起來駭人,但他們不相信一個小女孩會殺人,全都一副能奈我何的樣子。

虞恬将背包和槍,還有戰術斧都交給林肇初,先發制人的向離開她最近的磊三兒打去,磊三兒的下巴被她重重的打了一拳,倒在地上。

“呸”他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從帳篷的沖出來。

他手裏藏着刀,靠近虞恬後,狠狠的捅過去,卻感覺像捅進堅硬的石頭裏了,虎口震得生疼。

虞恬趁他失神,勾住他下盤,将他絆倒在地,一腳踢飛匕首,拳頭重重的砸在他的肚腹上。

他卷縮着身體,抱着肚子慘叫着。

虞恬笑盈盈的看着帳篷裏的人:“還有人要打架嗎?”

沒人敢和她打,她是個瘋子。他們清楚的看見,磊三兒捅向她時,她竟然沒有躲,反而短暫的停頓了一瞬,似乎再等着挨他這一刀。

最詭異的是,刀根本捅不進她的身體,簡直就是個怪物。

他們帶着行李,扶着磊三兒灰溜溜的離開了。

人都走遠了,虞恬一臉痛苦的捂住胸口。

林肇初将她扶進帳篷,和她并肩坐下,緊蹙着眉:“你為什麽故意不躲開。”

虞恬揉了揉胸口,不甚在意:“痛着痛着就習慣了。”

“你……”林肇初簡直不知道說什麽。

虞恬将他皺起的眉頭撫平:“別皺眉了,好難看。”

她仰着頭,皮膚雪白中透着微粉,有股子嬌豔欲滴的感覺。

兩人挨得很近,她身上有股甜甜的清香,林肇初呼吸亂了,面上依然冷清,他垂着眸,微顫的睫毛卻透露了,他此時的緊張。

虞恬收回手,将戰術斧拿起來,用紙巾輕輕擦拭它身上的血跡:“林肇初。”

她的聲音柔柔的有點像撒嬌,林肇初應聲轉過去,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擦拭刀鋒。

比觸摸他額頭時還要溫柔,他心中的那一絲旖旎,瞬間消失殆盡。

“嗯。”

“明天下午我去城裏一趟,跟大部隊一起,你要去嗎?”

“你去我就去。”

她擦完一面,将戰術斧翻了一面,繼續擦:“可是,我想一個人去。”

林肇初眸色沉了沉,猶如一汪波瀾不驚的泉水:“害怕我連累你?”

虞恬手頓了一下,腦袋裏飛快運轉着,她想去找邢揚幹架,他手上有槍,她怕邢揚惱羞成怒,誤傷了他。

但她說不出口,林肇初也是要面子的,不能說得太直白,她已經隐隐約約感覺到他的怒意了。

她輕輕靠在了他肩膀上,聲音軟糯:“我想去城裏多鍛煉幾次,過兩天去峄城找我父親,我很想他。”

她看了一眼他的側臉,他很認真的在聽,她繼續道:“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雖然表面已經結疤了,但是我知道傷口很深,裏面的肉肯定還沒長好。”

她擡起頭,笑容恬靜,像春日裏的一縷清風,目光澄澄的看着他:“好不好嘛?”

林肇初剛炸起的毛,被她的笑容徹底撫平。

他耳尖微紅,眸中閃過一絲無措的羞惱:“……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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