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回仙宮

打一架這個想法本是蓬熠乍然之間冒出來的。

可是這個想法在腦中轉了轉之後,他覺得未必不是一個法子。

當初兩個人交換身體,便是因為打完昏迷後,醒來便成為了對方,毫無任何契機緣由。

若是再打上一架……

白司木任由他這般壓着,微垂的眸子卻是對上了他擡起來的目光。

他輕聲問道:“你是想跟我……再同歸于盡一次嗎?”

蓬熠壓着他的動作頓時就停住了。

怎麽會是同歸于盡呢,他只是想……換回來罷了。

白司木看着他,眼眸裏帶着某種複雜的,蓬熠難以理解的苦澀。

他張了張口,再次問道:“你當真要……再殺我一次嗎?”

蓬熠被這目光刺的心口一痛,一種很難受的情緒在心間蔓延開來。

他不明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但是看着這樣的白司木,他下意識地開口:“我沒想殺你。”

我怎麽會殺你呢?

白司木擡起頭,目光落在別處,語調一如既往:“可我們上一次交換,便是因為你最後那招同歸于盡。”

若是再打一次,不就是再殺一次麽?

白司木的話讓蓬熠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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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以前,他當真想殺這人,但是這些時日的相處,卻是讓他這個想法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氣餒地站直了身體,皺着眉頭說道:“行了,不打就不打吧,反正你這靈力我用着也不是很順手,萬一輸了,到時候丢人的可是你。”

蓬熠急于撇去剛剛那股子難受的勁,他轉頭縱身飛上二樓山壁,開始認真地查找起書籍來,狀似無所謂地說道:“別愣着,你倒是幫忙啊。”

白司木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上移,落在他的背影之上,沉默良久,這才道了一聲:“好。”

兩人在藏書室翻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關于這方面的蛛絲馬跡。

自古以來,就未曾有過這樣事情的記載,當真是毫無蹤跡可尋。

奇異的是,蓬熠原本那顆急躁的心卻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想要換回身體的願望竟也不是這般的急切了。

他将手中的書放回書架,從書架頂端下來,拍了拍手。

“找不到便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想,這未必不是一段奇緣。”

白司木:“奇緣?”

蓬熠樂呵呵道:“旁人從未有過的經歷卻發生在了你我身上,這難道還不夠奇嗎?”

白司木未曾說話,卻是放下手中的書,跟着他一同出去。

兩人對之前吵架一事絕口不提,非常有默契地攜手出門。

只是,剛出了藏書閣,便有一魔侍送來了一封信。

這信件竟是來自仙宮,出自邢丹之手,上面印着他的靈力,只有白司木才能打開。

白司木示意他拆開,絲毫沒有避諱。

蓬熠便當着他的面開了這信件。

只是看完之後,他微微皺眉,輕聲道:“白木頭,我好像給你惹麻煩了。”

信裏的內容,白司木自然也瞧見了,他一言不發,只是接過那封信,随手給燃了。

“與你無關。”

信中的事情正是之前兩人在魏府的所作所為。

邢丹并未詳說,只是召白司木回仙宮,将具體情況如實告知。

蓬熠呵呵兩聲:“事情是我做的,怎麽就與我無關了,這個邢丹,正事不知道處理,專門知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若是要回仙宮,那必然還是要蓬熠去解決。

白司木看向他:“你要陪我走一趟了。”

蓬熠挑眉:“就算你不說,我肯定也是要去的,我倒要看看,你們仙宮這君主準備拿‘我’怎麽辦?”

白司木眼眸中不知不覺帶上了笑意:“那就靠你了。”

就這樣,白司木再一次頂着蓬熠的臉,跟着“白翎仙尊”上了九重天。

他們沒去找邢丹,而是第一時間回了翎羽殿。

白司木一回宮,就有仙侍将事情原委全都告知了他們。

蓬熠聽完,神色微妙,他調侃道:“白司木,你這仙尊之位,倒也不是太穩麽?”

白司木面無表情:“誰也動不了。”

邢丹之所以這麽着急召喚白司木回宮,原因無他,因為那晚對魏府所做之事,有人告狀了。

有人将白司木擅自對凡人出手一事,告到了邢丹的面前。

仙宮有規,仙凡有別,凡是九重天仙者不得擅自對凡人出手,否則視事情輕重緩急,會作出相應的懲罰。

而白司木,犯了天規。

其實自古以來,仙者對惡劣的凡人動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小以懲戒也算是為民除惡,大部分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拿到明面上來讨論,便不會有人追究。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下凡的時候,不遇上幾件事。

大家相互理解,倒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白司木乃是仙宮第一仙尊,為人正直,做事向來一絲不茍,更加不會行包庇之事。

這件事情,若是他都出手了,那必然是一件極為過分的事情。

可是這事不僅被捅了出來,還要求君主秉公執法,當着衆仙者的面公審,那便是有人故意在搗亂了。

白司木聽完原委,倒也不生氣,只是找了一件衣服讓蓬熠換上,便尾随其後,跟着他一起去了明朝殿,找邢丹。

新換的那件衣服依舊是白色的,只不過衣領處,袖口處和腰帶皆以金線繡的邊,衣服上銀白色的花紋更是繁複無比,看着就很鄭重。

這衣服穿在原來的白司木身上,會将這人身上那種冷漠的氣質襯的更為寒氣逼人,可是穿在蓬熠這個僞仙尊身上,倒是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親和和不羁。

明朝殿內積聚了不少的仙者,看着白司木公然帶着蓬熠這個大魔頭進門,一瞬間全都驚住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白翎仙尊這是何意?此乃明朝殿,是我仙宮議事之處,您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帶着這魔頭進來,是否有違規矩?”

這要是換做真的白司木,他怕是一句話都不想回他。

可蓬熠卻不是任人說的主。

他雙手背在身後,雙眼掃過這位仙者,好奇道:“不光明正大的帶着,難道要偷偷摸摸不成?”

這仙者約莫未曾料到“白翎仙尊”會這般說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邢丹坐在上首,适時地咳嗽一聲。

“行了,魔尊既然來了,便是我仙宮的客人,來人,上座。”

仙魔不兩立那都是傳言中的話,這些年仙宮魔宮并無什麽大的摩擦。

要說唯一的戰争便是這兩人隔三差五打上一場的事情,可現在打架的兩個人都和解了,作為仙宮之主,不能沒有這點氣度。

邢丹都這般說了,衆人自是不會再有什麽意見。

“蓬熠”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明朝殿上。

“白司木”瞧了一圈,最後站在了“蓬熠”的身邊。

“既然白翎仙尊已經回來了,那青禾仙者不妨将你所知道事情再說一遍。”

明朝殿上的邢丹跟蓬熠之前單獨見過的那個君主又有些不同,這會倒是架子十足,有幾分君主的模樣。

被點名的青禾仙者走到殿前,開始告狀。

“昨晚小仙接到一份密保,上述白翎仙尊在凡間擅自殺戮,對凡人動手,最後導致一戶八十三口滿門皆亡,此等行徑,着實令人難以置信,還請君主明察。”

一戶八十三口,這數字一出來,蓬熠就知道,這根本就是有人在給白司木下套。

那魏府總共就八十三口人,可是并未全都滅絕,那女子雖然飽受虐待,但是卻心性善良,即便是帶着他賦予的那些能力,也沒有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她殺的全都是曾經對她和她姐姐施暴之人,真正死的只有三十五口,剩下的雖受到了驚吓,可是全都活着。

白司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蓬熠的目光落在這個青禾仙者身上。

這位青禾仙者個子頗高,身材消瘦,一雙眼睛細而長,看人的時候帶着一種審視的感覺,只是看臉,就讓蓬熠覺得不爽。

沒等邢丹開口,蓬熠便往前走了兩步:“你的密報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青禾仙者冷哼一聲:“既是密報,自然不能讓你知道,若是不小心洩露了那人身份,怕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人給暗中殺害了。”

說着,眼睛掃過蓬熠,還在白司木的身上停留了一番。

蓬熠點點頭:“說的沒錯,不過你的密報可能出了點岔子,不知道上報那人有沒有告訴你,誰跟我一起去的。”

青禾仙者轉過頭:“不就是這大殿之上坐着的那位麽?”

言語中對蓬熠的不滿簡直快寫到臉上了。

蓬熠緩步走到白司木的身旁,看向邢丹:“所以,其實那晚的事情并不是我做的,而是這位魔頭下的手,而且死的也不是一戶八十三口,只有三十五個人。”

他這話一出,不僅是在座的各位驚住了,就連白司木也驚住了。

蓬熠這是想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好撇清他的責任。

白司木剛想站起身,蓬熠的手便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小拇指在肩頭微微勾了勾,像是在說:放心,看我替你出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白司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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