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顏色已經很漂亮了
谌冰擡起眼皮:“嗯?”
蕭致起身去客廳。
茶幾上放着楊晚舟給蕭若買的東西,蕭致探手撈了一把,邊拿邊說:“蕭若喜歡的玩具,這段時間一直念的手表,還有這幾條裙子。”
他拿起一支口紅:“蕭若比以前愛漂亮,這她都知道。簡直人設突變。”
谌冰說:“可能是良心發現。”
“嗯,良心發現就可以當以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對我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蕭致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不能讓蕭若跟她回去。”
房門響起動靜,蕭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走那一瞬間蕭致置若罔聞,轉身,明顯抗拒地打算回自己房間。
“……”
蕭若奪命狂奔,拽住他手腕後整個身體的重量落到地上,仰頭:“哥,你還生氣。”
特意挑這個姑娘睡覺後回來,沒想到她還能醒。蕭致冷淡道:“你不是睡覺了?”
“沒有,”蕭若杏兒眼睜大,乖乖地看着他,“我睡不着,等你回來。”
她雖然平時無法無天,但大是大非上還是挺懂事的,知道這時候跟蕭致服軟道歉比較好,畢竟比叛逆她哥還沒輸過。
說出這句軟話,蕭致神色并未緩和。
蕭若觀察他的表情:“哥,你真的還生氣啦?別生氣了別生氣了。”話說得委屈巴巴,臉皺着,故意裝可愛。
雖然确實可愛,但蕭致受不了這份殷切:“知道我生氣就好。”
他拉到她沙發坐下,直直看着她:“之前的事情我不想計較。就這麽算了,但過幾天你得給她打電話,說不想見面,讓她別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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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若“啊”了聲,似乎有些不願意,目光閃爍,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她閃躲的樣子讓蕭致不覺皺眉:“你聽見了嗎?”
蕭若繼續裝糊塗。
但她不太會說話,明顯知道現在順着蕭致的意思最好,但不肯違心,所以撓着頭發支支吾吾半天答應不出來。
蕭致:“蕭若?”
她立刻昂了聲,看着他,目光相當心虛。
蕭致有點兒心累。
換以前肯定自己說什麽她聽什麽,不知道這段時間楊晚舟到底将人心收買到了何種程度,蕭致莫名覺得相當煩躁:“問你話和,簡單的一個答應和拒絕這麽難?”
“不是難,”蕭若摸着膝蓋,低頭,輕聲道,“媽媽挺好的,為什麽不讓我繼續見她?”
“現在就開始說她好了?你跟她周末才見過幾次?”蕭致嗤聲,話裏的譏諷相當露骨,“蕭若,你是不是記吃不記打?”
蕭若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沒有。”
“你別說你忘了之前的事。”
“我沒忘,但是——”蕭若聲音突然加重,很用力道,“但是人都會犯錯誤,媽媽已經知道錯了。”
“一句知道錯了就能重來?”蕭致有些着急,盯着她旁邊的沙發,“你……”
蕭致心裏開始亂。
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時候開始的,蕭若不再向着自己,反而為楊晚舟說話。
那種抓不住的無力感洶湧上來,蕭致本來想好好說的,沒忍住暴躁:“她對爸爸做的事、對我們這個家庭做的事、對我們做的事,是一句後悔了就可以彌補的嗎?你在想什麽?”
“……不可以就不可以,”蕭若似乎被吓住了,委屈地盯着他,“你吼什麽吼?”
谌冰也起身給他拉回到安全線外:“有話好好說。”
蕭若聲音很小,但又很清晰:“她這段時間有在變好了。”
“怎麽變好?”
蕭若目光放空,僵硬地開口,不像自然的吐露,更像早就背好的臺詞:“她帶我去游樂園玩兒,逛商場,買東西,還問我學習好不好。她說她之前做的不對,希望我們回家,可以好好地補償我們。”
蕭致垂眼看着她。
蕭若想了想,小聲嘀咕:“何況……我們現在不是照顧不好自己嗎?我想學畫畫,你也沒錢給我交學費。”
總算聽出哪兒不對勁了。
蕭致:“你學什麽畫畫,天天在家裏看動畫片,現在想起來學畫畫了?”
“……”蕭若結巴了一下:“我是真的想學。但是,你沒有錢,給我創造不了條件。有媽媽的話,可以帶我去國外,去很好的畫室。”
蕭若是真不會撒謊,一撒一個露餡。蕭致安靜了一會兒,嗤聲,看着她:“誰教你的?”
蕭若呆呆的:“什麽教我?”
“我問誰教你跟我說這些話?”
讓他愧疚,讓他生出希望,讓他以為回去跟楊晚舟能過得更好。
“……啊?”
蕭若滿臉懵逼,似乎完全沒想到能被蕭致戳穿、自己又錯在什麽地方,她堅持地說:“沒人教我。”
“沒人教你?你平時說話都結巴,就知道吃,現在開始想着未來了?”
蕭若安靜了兩秒:“我沒有天天就知道吃吧?”
“我在問你——”蕭致耐心有點兒耗盡了,拽出她懷裏抱的娃娃扔邊兒去,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她這麽教你的?”
一字一頓,讓人無處可逃。
蕭若沒再說話,但是臉有些紅,可能是為自己的無能。
……還真是。
蕭致抿了下唇,視線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壓抑着怒氣和暴躁,轉身坐下沒再說話。即使這個人想讓自己回去,也不是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而是使出拉攏和孤立的手段,讓蕭若來捅自己的痛處。
她就這麽高高在上地站着,俯瞰着一個少年人的狼狽,看他身陷囹圄。
氣氛沉默。過了一會蕭若回頭看他,清清嗓子:“哥哥,我們回去吧?”
蕭致:“回去幹什麽?”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求求你了。”蕭若語無倫次說,“我好幾次做夢夢到我們在家,過春節,爸爸也在,媽媽也在。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喜歡跟曾叔叔他們一起過節,我……”
她話裏磕磕絆絆的,看來,這才是她的真實想法。
她只是一個希望家庭完整的小孩兒。
蕭致看着別處,問:“我們能回去,爸爸能回去嗎?”
蕭若漆黑的眼眸凝滞,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有些事情已經造成了遺憾,就再也不能圓滿。蕭若,希望你以後都能正視這個問題,不要為了所謂的完整而委曲求全。”
蕭若張嘴:“可是……可是……”
她心裏好想說:那是媽媽啊。
但蕭致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沒有可是,她現在對你這麽好也是在利用你。因為你聽話,你乖巧,你好騙,丢根骨頭你叼着就跟她跑了,根本不記得自己姓什麽。”
空氣一度安靜。
蕭若發現自己說不過他。
逐漸,蕭若的眼睛開始潮濕。
楊晚舟這段時間的好讓她受寵若驚,久違的溫暖使得她從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現在總算感覺心安理得接受。同時,她最近漸漸開始承受楊晚舟的教育:去勸勸你哥哥,讓你哥哥回來。
赤、裸裸的目的沒掩飾多久就暴露出來,極其符合楊晚舟急功近利的性格。她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應付小孩兒,總想着花最少的成本得到最大的利潤。
每周出來找蕭若,偶爾也會讓她在咖啡廳等,或者玩到一半接了電話急匆匆就走了。
雖然如此,蕭若還是很珍惜這種短暫的時光。
但是……現在卻被蕭致這麽明顯地戳穿幻象。蕭若鼻頭泛酸,覺得刺耳之餘,臉上被熱意蔓延。
她用力喊出聲:“你才是狗,你才叼着骨頭就跟她跑了。”
“……”
小姑娘憋半天就這一句話,蕭致吵都懶得跟她吵:“你除了無理取鬧還會幹什麽?”
“你說我還會幹什麽?”蕭若拿起沙發上的枕頭,用力砸過去,“我打死你!”
“……”
經典惱羞成怒。
“你有病啊?”
蕭致擡手擋了一擋,被沖刺上來的蕭若拉住手腕。蕭致真不知道這小姑娘哪兒來這麽勇,擡腿蹦蹦跳跳,甚至還想拽他頭發。
蕭致不想跟他動手,兩步:“你再撒潑?”
“……”
不管從什麽方向來看,蕭若都打不過他。但她心裏也就害怕了一瞬,哭哭咧咧,兩只手舉起拼命往他身上揮舞:“我最煩你了,壞哥哥,壞死了……”
能不壞麽?
這人,總是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是除了哥哥就沒人要的小孩兒。
她撒潑打滾,蕭致煩得揪住她胳膊往沙發上推,力氣很輕,不過蕭若沒站穩自己趴了上去。
安靜兩秒後,蕭若回頭震驚地看他,随即敞開嗓子啕嚎大哭。
“……”
場面一片混亂。
這下,光站在旁邊沒動的谌冰都感覺自己成了欺負小孩的幫兇,他看向蕭致:“你這是在幹什麽?”
蕭致:“她先動手。”
谌冰:“她多大你多大?她不懂你還不懂?”
“……”
這話直接讓蕭致安靜了下來,他滿臉莫名其妙,舔了下唇,眼底情緒相當煩躁:“所以,全是我的錯?”
他開始上頭了。
“……”
蕭若抹着眼淚從指縫偷看蕭致,以前這招很奏效的,只要她先哭蕭致就沒辦法打哭她,還會安慰她。
但誰知道這次和預期不同。
蕭致面無表情盯着天花板,嗯聲,後退兩步:“好,全是我的錯,我不該管閑事,我就該讓她走得越遠越好。”
“……”
這種絕情的話都說出來了。
蕭若放下擦淚的手,磕絆着走到他跟前,拉他袖子:“我沒這麽說。”
蕭致:“你不就是這個意思?”
蕭若解釋說:“我沒這個意思,是你自己認為的。”
她表情倔強,說完可能覺得自己太軟弱,又補充:“因為你是條狗,理解能力不好。”
“……”
蕭致微不可查地磨着牙,下颌輕輕滑動,他眼底彌漫的冷氣克制到了極點,換其他人直接當場從高樓上扔下去。但他對眼前這個一直狗狗狗的祖安小女孩卻毫無辦法,因為這是妹妹。
而且蕭若擺明了是安慰,繼續生氣不合适。
蕭致半晌才挑到新的沖突點:“你特麽才是狗。”
“……”
蕭若反而承認了,眼睛滴溜溜看着他:“哦。我是狗,那你不是狗麽?”
“你是狗,關我什麽事?”
蕭若理直氣壯:“你是我哥哥啊,狗的哥哥不就是狗嗎?”
過了兩秒。
蕭致說:“……那我不是你哥。滾吧你,自己出去撿垃圾。”
蕭若看着他張了下嘴,也瞬間翻臉:“那我也不是你妹妹。我撿垃圾,你就開三輪車收廢品。”
“……”
他倆這麽一吵,吵得連中心思想都忘了。
谌冰冷眼旁觀。
過了沒多久蕭致思緒冷靜下來,他将話題重新拉回重點:“你自己把這事處理好,我懶得管你。”
“誰要你管?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蕭若習慣性頂嘴,頂完呆坐在原地,過了半分鐘問,“我是發消息還是和她見一面?”
“關我屁事。”蕭致說,“你現在跑出去找她我都不管你。”
“……”
蕭致準備回房間,想了想拿鑰匙到門口,插進鎖眼直捅。
門反鎖後,發出咔嚓一聲輕響。
蕭致到桌旁順手給蕭若的鑰匙收回了兜裏,答案不言自喻,杜絕這小姑娘半夜溜走的可能性。
蕭若:“……”
進房間,蕭致坐回書桌旁,曲着腿,随手抄起本筆記泛泛地翻閱。
“幹嘛呢?”谌冰問。
蕭致聲音沉重:“洗眼睛,換個心情。感覺好累。”
……能不累嗎?
兩個人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同歸于盡打法。
想起剛才的争吵內容,谌冰不覺又好笑,拉開蕭致身旁的椅子坐下。蕭致伸手勾着他半傾身,給人抱進了懷裏,下颌抵在他肩窩:“你說這人怎麽這樣?就氣我。”
蕭致聲音相當低落。
谌冰說:“別放在心上。”
“我就放心上。”
蕭致更深地抱緊他,抓起谌冰的手貼在自己胸口,往下按了按:“聽見沒,心髒氣得蹦蹦蹦亂跳。”
谌冰:“……”
有意思沒意思?
谌冰想把手抽出來,但蕭致抓得特別緊,先還隔着衣服,接着特別不要臉地直接撩開衣擺,把手領了進去,覆在胸口那片溫暖光滑的皮膚。
蕭致:“要老婆貼貼。”
“……”谌冰,“你他媽沒完了是不是?”
蕭致情緒本來就不高,被罵,嘆了聲氣:“你還罵我?”
那話輕輕的,低低的,混着熱息,與其像是委屈,不如說更像妖孽開始作祟,撓的人心癢。
谌冰無奈:“沒罵你。”
“你罵了。”
“行吧,罵了。”
“那你還不安慰我?”
谌冰拉着他手,被糾纏得沒辦法:“給你個愛的大嘴巴子算不算安慰?”
“……”
蕭致舔唇,盯着他挑了下眉,“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既然你不主動,那就只能我主動了。”
說完他伸手輕輕捧住了谌冰的臉。
谌冰頭發柔軟,垂到額頭的細碎幾縷堪堪遮在眼睫附近,遮住了眼底偏灰的底色。看着他還沒回過神兒,被捏着下颌輕輕舔了舔唇,溫軟的唇緊覆上來。
谌冰現在已經習慣跟他接吻,不得不說蕭致确實放得開,從剛開始僅憑本能行事,到現在已經有技巧,能讓他感覺舒服。
他的節奏谌冰跟不上,親完氣喘籲籲的,蕭致眼底染着濕意,濃烈得像燃燒的火,湊近在他唇上再輕輕“啾”了口。
“真棒。”蕭致說。
“……”
谌冰擡手打開他,接吻後氣沒喘勻。收斂的眼睫底下泛着微微的紅意。蕭致本來想親一下算了,目光落在他耳畔,沒忍住探手給他重新拽了回來。
再親上白淨的耳垂,被銳利的齒尖輕咬,谌冰下一秒指骨抓着他頭發,用力推開:“別咬這裏……會被看見。”
蕭致含糊地說了聲“好”,探手摟着他抱進懷裏,細長的手指穿入柔順的發絲緩慢撫摸。
他可能是真的屬狗,咬耳朵特別重。
最後拉過谌冰的手腕,在他白淨的腕內側輕輕親了親,吮出了一塊紅痕。
谌冰白,紅印子特別明顯,只好收緊手串稍微擋住。
“疼嗎?”蕭致抓過看了看。
谌冰垂眼:“還行。”
蕭致:“再來幾個?”
“……”谌冰往旁邊躲,“你有病啊?”
蕭致拉着他手拽回去,說:“玩玩兒,不會被看見。”
“不是看不看見的原因……”谌冰還沒說完,就被蕭致壓回床上,T恤推到鎖骨處,坦露出了少年白淨偏瘦的腰身。
蕭致在他腰側親了親,随即向上,等那酥癢的感覺席卷上來時,谌冰好像貓貓被舔了毛毛,脊梁微微瑟縮,聲音有些變味兒:“……這地方吸不出來吧?”
“嗯,不用吸就有。”
蕭致垂下視線,看了片刻,說,“顏色已經很漂亮了。”
“…………”
操。
谌冰屈膝一腳頂在他懷裏,給蕭致踹得嘶了聲後退,細長的手指堪堪撐上床邊的櫃子,才勉強沒摔倒在地。
“我靠,”蕭致擡頭,“踢我幹什麽??”
“……”谌冰被剛才那句話驚得大腦一片空白,越想越覺得不能細想,直勾勾盯着蕭致,“你別猥亵我。”
蕭致:“……”
“至少,”谌冰舔了下唇,硬着頭皮道,“別用言語……說出來,不然,好像個變态。”
再聽見一句,他恐怕會羞恥到連夜逃離這座城市。
蕭致喘着氣,手指撩了下頭發,總算明白了谌冰的訴求。
他盯着谌冰看了會兒,眉眼深刻,蒙了層層疊疊的陰影,随即眯窄視線點頭:“好的,絕對不說出來。”
蕭致伸手,拉住了受驚的谌冰。
身體還有些僵硬,大概他剛才脫口而出那句話确實尺度略大,蕭致好笑,重新親了親谌冰的唇,親得他後頸仰回床頭,像小貓似的攤開四只小腳。
就很可愛。
蕭致繼續剛才的事業。
谌冰其實對這種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蕭致似乎抱着他摟着他就血氣沖動,所以有時候不得不進行這些親密無間的舉動。
這次蕭致确實安靜,沒再說話,不過卻咨詢了幾次谌冰的意見:“看看可以了嗎?”
這一幕就很魔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進行計劃交涉,其實是幹特別羞恥的事情。
半晌,谌冰起身到了衛生間。鏡面有水霧,影子綽綽約約,不過能看清白皙皮膚殘留的紅痕,細碎繁多,星星點點。
谌冰出來,蕭致躺在枕頭上,對着手機背單詞。
谌冰被他折騰得夠累,到床上躺下,想了一會兒說:“我看見新聞,說有情侶吸小草莓致死,建議少吸。”
蕭致側目看他,對這句話不置可否,唇角淡淡地牽出一個笑意:“還有人吃飯撐死呢。明顯是技術問題。”
“……”
谌冰感覺沒什麽好說的了,躺下,蕭致單詞也背完了。他剛開始背單詞速度比較慢,現在越背詞彙量越大,根據詞根聯想記憶,每天的任務很快就能背完。
蕭致遞手機給他:“堅持打卡的第170天。”
谌冰接過仔細檢查:“不錯。”
蕭致俯身,氣息靠攏,在他耳畔輕輕親了一口:“還會繼續的。”
最後還是被蕭致纏的沒辦法,說什麽“現在吸明早就消了”,貼近頸側親了好一會兒,留下了一個很小的紅痕。
第二天谌冰起床對着鏡子檢查,蕭致當時動作比在他身上折騰時輕,确實消了不少,但有一點兒淡淡的紅痕。
下午去學校,總之谌冰心神不寧,直到快走時特意再檢查了一下。
紅痕消了,不過留下一片淡黃的印記。
谌冰洗了把臉,蕭致從背後過來抱住他,垂眼看了會兒他頸間:“消了。”
說着,擡手給谌冰T恤下擺撩起,微燙的指腹摩挲過去,目視着鏡子裏的光景:“身上沒消。”
“……”
谌冰:“放開。”
說完準備出去,突然被拉着手腕牽回來,蕭致湊近他手腕內側,貼着唇用力吮了一口:“在這個地方補一補。”
被舌尖舔着,觸感微燙。谌冰看他:“補什麽……”
“在你身上烙個證明。”蕭致确認那一點紅痕明晰顯眼,啾了口,“行了。”
接着,他拿起谌冰放在旁邊的手串,垂眼幫着戴上去,隐約擋住了這道痕跡,“不能被人看見。”
“……”
故意弄出來,又掩耳盜鈴地擋住,谌冰莫名其妙:“是不是閑的?”
蕭致搖頭,笑了下:“這叫追求刺激。”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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