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微微止住了啼哭,淚眼婆娑的擡起頭望向葉浔。
葉浔見此,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頭,不露痕跡的掙脫她的懷抱,假意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你弟弟怎麽會摔死的?”葉浔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暗中偷偷地跟蹤莫道,看準時機後對他圖謀不軌,割斷了繩索,讓他墜崖身亡。莫道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與人無冤無仇的,是誰這麽狠心,連個小孩都不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可愛嗎?O(∩_∩)O哈哈~
19、自盡
莫言漸漸止住了哭聲,從懷裏掏出手帕抹了抹紅紅的眼睛,輕輕地說道:“有守衛看見我弟弟是一個人去溫泉那個方向的,他本來擔心我弟弟走夜路會出事想跟着去的,但是被我弟弟拒絕了。他不敢違背我弟弟的意思,就回到了塔樓上,然後就一直望着那個方向,事後也沒看見有人經過那裏。
晚上,我母親去我弟弟房裏找他,發現他不見了,尋遍堡內沒發現他的人影,确定他深夜偷偷跑出去後,擔心他的安危,就派人出來尋找。穿過鲫魚背來到塔樓的時候,那個守衛才知道我弟弟是瞞着大家偷偷跑出來的,頓覺不妙,就帶着大家去溫泉那個方向找我弟弟。結果……結果在山崖邊看見樹上系着一條繩索,順着繩索下去以後,在山腳下發現了我弟弟的屍首……”
“那個守衛一直注視着那個方向,直到你們出來尋找你弟弟?”葉浔忽然察覺到哪裏不對勁,問道。
“是的,他說不放心我弟弟,所以一直注視着那裏。”莫言抽噎了一下答道。她不知道為何家中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會第一個想到葉浔。也許是葉浔曾經救過她,所以無形中給她一種安全感。
葉浔聽完後,低頭不語,腦子轉的飛快。這件事情不符合常理,莫道顯然是被人跟蹤,那人趁他順着繩子下山的時候,割斷了繩索,導致他墜崖身亡,也因此把他和白念情困在了山崖下,只等來人發現莫道的屍體後,正好發現他們倆,從而嫁禍給他們洗脫自己的嫌疑一舉兩得。
但是那個守衛說只看見了莫道經過,沒看見有人尾随其後。這就有兩個可能,一是守衛在說謊,二就是守衛看見莫道後就下了塔樓上前跟他說話,莫道讓他回去後,他轉身背對着路口,這個時候兇手可以大膽尾随莫道進入溫泉那條小路,只要時間配合的好,等守衛重新上了塔樓,莫道和尾随他的兇手正好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所以守衛沒有看見那個人。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兇手又是如何在割斷繩索害死莫道後又悄然無息的回到莫家堡呢?據那個守衛所言,他自莫道進入溫泉那個方向的小路後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兇手是如何躲開守衛的視線呢?
“那個守衛你認識嗎?”葉浔想不通了,問道。
“認識,他叫李實,是秦管事的遠親,今年剛來莫家堡做事。”莫家堡的人不算多,上上下下也就兩百多個人。莫言平時也會幫着母親文夫人打理堡內的一些事宜,所以大多數人還是認識的。
莫家堡的人都以為莫道是失足墜崖身亡的,因為白念情和葉浔他們上來的時候重新綁好了繩索,莫家堡的人并沒有看見繩索的斷口,所以想象不到莫道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意外墜崖。
葉浔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你讓他怎麽開口?說我和朋友去你們藏寶的地方拿了一點東西,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割斷了繩索導致你們家小少爺摔死了?他和白念情一個無意的舉動幫兇手掩蓋了真相。
“莫姑娘,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變。”葉浔支吾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武俠劇中出現頻率很高的話,這話雖老土,但莫言聽來卻很安慰。
夜色已深,葉浔見她久久不願離去,屋梁上的大白同學不好離開,再這樣下去,大白同學難保不會手腳抽筋從屋梁上掉下來。于是,葉浔嘆了一口氣,挽起莫言的手,柔情款款的說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看看周圍的景色可以舒緩一下心情。”
葉浔的提議顯然很合莫言的心意,兩人攜手走了出去。他們一離開,大白同學立刻舒展下筋骨,掀開屋梁的瓦片,悄然無聲的離開了葉浔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白念情起床後,來到妹子小白的房間,讓她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閃人。她來莫家堡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途中發生了意外出了命案,但她也沒有那個好奇心去找出真兇。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闖蕩江湖結下的仇恨,總有一天會報應在自己或親近的人身上。白念情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好人,所以她從來不會對旁人多加善心。
莫道的靈堂設在堡內的雍樂苑,白念情帶着白念心前往祭拜,順便跟莫堡主告辭。在那看見了同來祭拜的葉浔和風溢。
葉浔昨天認真傾聽了一整晚的少女心事,本來早上想躺着睡懶覺的,但思慮再三最終還是爬了起來,早早來到靈堂祭拜莫道。
莫堡主突然遭遇喪子之疼,人看起來雖然還算硬朗,但眼角的倦意還是深深地出賣了他。身旁站着神情嚴肅的莫語,他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臉上充滿着懷疑和不信。
文夫人看着下人将沉重的棺蓋緩緩的合上,悲痛無比,紅腫的眼睛再次不由自主的留下了淚水。莫言本來在一旁安慰着她,見母親淚流滿面悲傷難耐,也跟着紅了眼睛。文夫人已經哭了一夜,現在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整個人忽然哭暈了過去。莫言只得将她扶出靈堂,送至院內的西廂房休息片刻,自己回到靈堂繼續給弟弟守靈。
白念情和白念心進來的時候,葉浔和風溢正坐在靈堂一邊,沒多久文韬和他的朋友周謹也進來了,對着靈堂三鞠躬接受家屬謝禮後坐在白念情他們身旁。
莫道是昨晚死的,莫家來的親戚并不多,除了莫夫人的侄子文韬正好在此做客外,就只有莫堡主的弟弟莫劍指在從附近的蘊城趕來。
秦管家秦奮年逾五十,堡裏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忙裏忙外的一晚沒睡,此時跌跌沖沖進來跟莫堡主彙報事情的時候,俨然搖搖晃晃,腿腳顯得很不靈便。秦詠在一旁扶住差點跌倒的父親,望了一眼旁邊身穿素服,頭戴白花的莫言,眼裏滿是擔憂。
“哎呀——”只聽見砰的一聲,茶杯跌落在地上碎了。文韬的袖子被打翻的茶杯弄濕了,他尴尬的起身,說道:“我去隔壁換件衣服。”
秦管家跟莫堡主彙報完喪禮上的事情後,忽然覺得一陣暈眩,腳一軟,整個人就倒了下去。秦詠見了,趕忙扶住他。
“阿詠,你先帶你父親回去休息吧。”莫堡主讓秦詠帶着秦奮先下去了。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文韬換好衣服進來。
白念情等人在靈堂待了一會,到了午飯時分,莫言吩咐下人在前廳布了一桌素食,讓祭拜的人前往就餐。白念情等人到了前廳沒多久,飯菜還沒上全呢,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一個中年婆子尖聲叫道:“不好啦!夫人懸梁自盡了!”
葉浔和白念情聞言,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跑到文夫人休息的西廂房。風溢充耳不聞,剛想坐下來填飽肚子,忽然耳朵被人扯起,一陣疼痛,擡頭望去,只見白念心怒道:“你是吃貨啊,就知道吃?沒聽見文夫人自盡了?”
“聽見了啊!但是我跟她不熟啊,而且我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風溢很無辜的放下筷子,要他對一個不熟的人表示出關懷,這個難度真的好高啊。
“過去看看啦!飯總有的吃。”小白揪着風溢的衣領,向外跑去。風溢一臉無奈,只能跟着。
西廂屋裏,梁上懸挂着一個女子,随風擺動着,轉過身來,正是文夫人無疑。莫堡主看見伴随自己多年的妻子因為喪子之疼,居然會想不開懸梁自盡,只覺得腦子裏天崩地裂一片混沌,望着懸挂在梁上的妻子,一時居然沒有反應過來,要把她放下來,只是呆望着她。
莫語滿臉悲痛的望着母親,見父親已經傻傻的呆在了一邊,連忙搬來一張凳子,踩上去,把母親放了下來。
莫言剛在廚房,聽到消息後,急急忙忙趕來,正好看見自己的哥哥把母親放下來,她不可置信的撲到文夫人身邊,用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只覺的一陣冰涼,文夫人早就沒了氣息。莫言氣急攻心,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顯示,居然暈了過去。
莫語既要照顧失魂落魄的父親,又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