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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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德華放他下來，看他跑去客廳的背影，“真可愛，”再面對廚師裏忙活的小冬，“這個魚要切片嗎？”
小冬打算自己來，“不用。”
跑到臺式電話旁邊的方言，拿起聽筒，“喂，”是自己熟悉的聲音，“呵呵……我說你現在才想起我，不會太遲了一點？妹夫。”
“我這不是忙嘛，”何書贏也不想這個時候打擾到他，“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焦頭爛額。”
“你坑誰呢？”他什麽人，方言會不清楚？“都老油條了，在我面前裝嫩。”
“年紀是和你一樣，但是做法和手段完全不一樣啊，”何書贏現在是真的抽不開身，忙得想把自己一切為二，“我多麽的想和你一樣好好的享受人生，但問題是……我一個人管兩個公司，方華還在我耳邊逼逼叨，問我怎麽還不回家陪他吃晚飯，我也想回家陪方華吃飯啊，我的天啊……”
“嗯嗯，”方言能理解他，但幫不了他，“我腦子要是好使，就不會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大哥，你還是別回來了，他們要是看見你，準會把我這代理老板踢出會議室，”何書贏正在整頓上一輩子人留下來的人情世故，“你說我老油條，你家的親戚才是真正的老油條。”
“他們哪裏是油條，他們就是駐紮在公司裏的毒瘤，”方言試了幾次就是下不了手。
他們有感情，下手自然不夠狠，但何書贏和他們非親非故，下手是輕是重，完全看自己的心情，“明白，明白。”
“你要是難做，就別考慮這些雜碎的感受，”方言打從心底裏不想收留他們。
“我可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何書贏不是第一次演壞人，可以說經驗豐富，做事老練，“只要你回來的時候，做個樣子，我這邊立馬輕松。”
“你想我怎麽做？”方言又要配合他演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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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梅雨天氣，李德華和方言哪裏都不能去，只能在家裏浪，早上是不可能游泳了，在屋子裏散步，哪裏沒看過？只要是人能走的地方，李德華和方言都去過了，如果是為了消化，走上幾圈不是不行，就是李德華今天有更好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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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言趴在床面上，“今天你又想在我身上玩什麽？”
“我能玩出什麽新花樣？”李德華雙膝曲起，跪坐在他身旁，躬身，手按在他後背，“舒服嗎？”
“嗯，”方言是挺享受的，“呵呵……你不會想像泰國按摩一樣，按着按着，踩到我身上吧？”
“不會，”李德華只會基本地按壓，“我技術還沒這麽好。”
“對我來說，已經很棒嗯……”方言說話的時候，他正好按到自己背彎，“德華，”想要更熟服的要求他，“德華再下去一點點，嗯……”
“警告你，別勾引我，”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李德華一個按壓，附身，在他耳邊低語，“要不然，我會讓你的小可愛，再也出不來東西。”
“嗯……你讨厭，”方言現在腦袋空空如也，沒有胡思亂想，“是真的很舒服嘛。”
“爽成這樣，犯規哦，”李德華壞笑，“請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嗎？方言先生。”
“要不，我用手幫你？”方言側臉的時候，被他吻了，“德華，嗯……”
李德華也就是耍耍嘴狠，哪裏敢實際行動，“騙你的啦，我沒問題，”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你就閉着眼睛，好好享受吧。”
“好吧，”方言不打算吃午飯，閉着眼睛，“午安。”
李德華回以，“午安。”就不再和他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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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方言睡着了，李德華從方言的肩膀，按壓到方言的小腿，睡着的方言沒有激烈的反應，可以任由李德華擺弄。等一整套硬核按摩指南做完，李德華去衛生間洗把手走出來，回到床邊，低頭看着睡着的方言，确定方言不會醒來的給方言翻了一個身，蓋上被子。
做好午飯，等不到他們過來吃飯的小冬，這個時候上樓來敲門，“德華先生。”
李德華起身，去開門，“有事嗎？”
“午飯煮好了，要吃嗎？”小冬看他高大的個子按着門板，身影像一座山，遮住了站在他面前的自己。
“現在吃不了，”李德華不覺得肚子餓，“你吃吧。”
小冬想不到他們做老板的，人會這麽好，“我？”
“你要是不吃，就放冰箱裏去吧，”李德華管不了那麽多。
“我知道了，”小冬明白地點頭，“不打擾你們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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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鄉下，不看時間，日子過得非常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怕屋裏的大客廳挂有大圓鐘，也不能阻止，生活在這裏的方言和李德華過着不守時的日子，好天氣裏跑步，散步，釣魚，壞天氣裏，摟抱在一起，談情說愛，去書房看書，進屋裏泳池游泳，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包括今天。
“我發現你對釣魚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呢，”方言坐在旁邊看他熟練地将魚竿插在泥巴地裏。
“是被激起了鬥志，”李德華從小冬那學來不少釣魚小技巧。
方言突然大叫，“哇！”
李德華急忙看向他，“怎麽了？”
“有只蜻蜓撞到我的臉，”方言手捂着臉，挪了好幾下，“還挺吓人的。”
李德華走到他面前，要看他的臉，“沒事吧？”
“要下雷陣雨了，”小冬從草叢裏跑過來，“我們得走快點。”
方言不懂他說的大雨，是不是上次冒雨回家時的那麽大，“是會打雷那種陣雨嗎？”
“是的，”小冬急急忙忙收拾那些釣魚工具。
“那真要快點回家了，”方言也幫着收拾。
李德華抱着一部分的釣魚工具，準備往家的方向走，而戀人背着裝魚的竹簍，就和小冬一起跑，“慢點，慢點，方言，走慢點，”那慌張的樣子，奔進高草地裏，也不知道怕，“天啊，方言跑慢點，這草割手，小冬，雷陣雨沒這麽可怕吧？”
方言不想成為他們的負擔，一個勁地向前跑，“我沒事。”
“城裏的雷陣雨我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但這裏的雷陣雨，是真恐怖，”小冬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雷雨天氣，“要是不想被雷劈的話，就走快一點。”
“有多恐怖？”方言跑得氣喘籲籲。
小冬想了一下，“偶爾劈倒幾顆樹，如果雨下得不夠大，我們村裏的人，得負責提水上山滅火，我這樣說，算不算恐怖？”
“恐怖，”方言剛說完，天空就閃了電，“哇！”接着就是震耳欲聾的雷鳴，“這，這是要連續打雷了嗎？”
“嗯，”小冬跑着跑着，不忘看身後，确定大家沒有走散，“快點走，要下暴雨了。”
這個時候，天色瞬間變成了暗黑色，像極了夏天下午八點，泥土的氣味夾雜着清冷的水氣，想要看清四周，全靠閃電的光，當然随着電閃而來的雷鳴正越發頻繁，席卷過來的風，狂野得掃過每一寸你能看得見的土地，渺小的人類跑得再快，也跑不贏風雲變幻的暴雨。
“雨好大，都看不見路了，”方言擡手抹了把自己滴着雨水的臉，“天啊！”
“這邊，注意腳下，”李德華知道他看不見，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可手的距離不太夠，沒拉到，他人還和自己越跑越偏，“方言，能聽到我說話嗎？”沒辦法了，只能大喊對方的名字，“方言！”
方言是真沒聽見他在叫自己，“啊？啊啊？”以雙手掌疊加在額頭，轉臉看向戀人，“叫我幹嘛？”
“方言先生把魚給我，”小冬知道這樣在大雨中跑太過危險，“德華先生，你背方言先生，快點，這裏的雷雨天可不是開玩笑，會死人的。”拿走魚簍。
“好，知道了，”李德華聽話地遞給他魚竿，蹲下身子，“來，寶貝，我背你。”
“我什麽也沒看見，”方言不停的用手抹臉上的水，“雨太大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知道，”他不走過來，李德華就起身走過去，蹲下身子，“來，上來，我背你，”等他趴到自己身上，摟住自己，自己再拖住他起身，“要是難受，就閉着眼，一會就到家了。”
“德華，”方言緊摟住他，“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德華往家的方向，速度地向前奔跑，“你睡一會，到家我叫醒你。”
清楚地形的小冬走在前面大喊，“這邊，這邊，注意腳下，走這邊……”引導他們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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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跑了多久，黑乎乎的四周，身在大雨中的他們完全是拼體力，通過小東的引路才跑回住處，沒時間看屋外電閃雷鳴，小冬抱着魚竿進廚房，放魚竿在角落，擱魚簍在塑料盆裏，扭開水龍頭。
李德華來到卧室，蹲下身子，讓背後的戀人下來，“到家了，”轉身面對他，“方言，冷嗎？”
“有一點點，”方言哆嗦着。
小冬從廚房跑出來，溜進他們的卧室，“我去準備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