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要越了規矩

秦上正要開口之際,電話來了。

來電顯示方仲景。

秦上示意醫生噤聲,接了電話。

方仲景在電話那頭問:“在上班?”

秦上盡量讓聲音聽不出異樣,“是……”

方仲景從車窗望出去,“出來,我在向宅門口。”

秦上心裏一跳。

從方家去公司的路根本不經過向家,方仲景突然上門,明顯是來查崗的。

秦上心跳如雷,語氣卻很鎮定,“我現在不太方便。”

方仲景一手擱在車窗上輕敲,“這麽忙,看來我要親自上門拜訪了。”

秦上一陣心悸,脫口道:“不用……”

方仲景如果登門,他在向家做陪護的事一定會敗露。

到時不止是治療的事,就連他懷孕的秘密也會被發現。

秦上緩了口氣,鎮定下來,“我出去就好了。”

方仲景淡淡地說:“給你五分鐘。”

說完,電話便收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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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上咬咬牙,扯了針頭,下床換衣服穿鞋。

醫生見了問道:“你做什麽?”

秦上頭也不擡,“我出去一趟。”

醫生皺眉斥道:“不行,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穩定,快躺下。”

秦上沒時間解釋,扔下一句我很快回來,像只體弱的病貓,跑出了病房。

離開醫院後,秦上先繞到攤上買了份熱騰騰的早餐,攔了輛出租車,一路催促之下,終于在十分鐘內趕到了向宅附近。

不遠處,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樹下。

車窗落下,現出方仲景冷漠的面容,他轉過頭,看見秦上消瘦蒼白的臉頰,寬大的襯衫套在身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方仲景溫和問:“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秦上呼着白氣,含糊道:“昨晚吃了傷胃的菜,不太舒服。”

方仲景平靜道:“你是在怪我?”

秦上馬上說:“我不敢……”

方仲景說話帶着幾分深意,“既然不舒服,還有精力提前上班?”

秦上聽出他話裏的懷疑,把頭垂得低低,“東家要求,我只能配合。”

方仲景盯着秦上,深邃的雙眼令人捉摸不透。

秦上被盯的有些緊張,扯開話題:“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方仲景環視一圈向宅周遭的環境,“看看你上班的地方。”

秦上心知肚明,方仲景多疑,也許還在懷疑他來向家上班的意圖不純。

秦上索性不答話。

方仲景輕描淡寫,“你說在忙,怎麽不是從向家出來?”

秦上回過神,提起手上的早餐,用提前想好的說辭解釋:“陶止想吃小籠包,讓我出去跑腿。”

方仲景沒什麽表情,“這麽快就喊上名字了?”

秦上馬上改口:“是陶先生……”

方仲景從車裏伸出手,攬住秦上脖頸,“這就對了,在別人家工作,不要越了規矩。”

秦上溫順點頭。

“不過……”方仲景收回手,敲敲表盤,“你遲到了五分鐘。”

秦上低頭,故意裝得驚慌,“我不是故意的。”

方仲景雲淡風輕的笑:“嘴上道歉可不行。”

“我得罰你……”

後面這句話壓得極低,帶着意味深長的玩味。

秦上意識到方仲景要做什麽,忙示弱:“方少,我還要上班。”

方仲景摸了把秦上的臉,“放心,我會速戰速決。”

秦上還想開口,方仲景打斷,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上車……”

秦上抿緊嘴唇,久久,他拉開後座車門,坐進車裏。

這時,秦上才發現江橋也在,正坐在副駕駛上,臉色難看。

方仲景靠在座椅上:“該怎麽做,你很清楚。”

秦上緊緊抓着早餐袋子,“有其他人在。”

“所以?”方仲景挑眉:“這麽多年你還沒習慣?”

江橋目視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秦上猜到今天逃不過,聲音越發低:“你太久了,我會遲到的。”

方仲景不答話,嘴角勾起。

秦上讨好懇求:“今天第一天上班,我要給東家留個好印象,這次用嘴給你弄出來,好不好?”

方仲景調笑:“秦上,從來沒有狗會對主人提出要求。”

秦上險些脫口而出,你接近我那段時間,從來對我予取予求。

不過秦上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當年方仲景為了騙取他的信任,當然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秦上輕吸口氣,打算先糊弄過去再說,難以啓齒道:“回去以後,你想怎麽玩都可以。”

方仲景眯起了眼,不知想起什麽,他湊到秦上耳邊道:“正好,我最近聽說了一個好玩的游戲,等你下班回家,我們一起玩。”

秦上知道方仲景這是答應了,沒細想那個游戲是什麽,跪在腳墊上,忽視後視鏡裏那抹怨恨的目光,頭埋進他的腿間。

方仲景享受籲氣,手探進秦上衣服下擺,肆意動作。

秦上渾身發軟,喉嚨溢出難堪的呻吟。

方仲景戲谑一笑:“你今天真敏感。”

秦上嗚咽說不出話。

這一待,便是半個小時。

車廂裏彌漫着一股石楠氣味。

方仲景敞着褲腰,忽然扯住秦上頭發往後拽,與其對視,“聽管家說,昨晚在家門口見到了陶止。”

秦上被嗆住,猛地咳嗽起來,雙眼咳得通紅。

好一會,秦上嗓子發啞說:“是管家看錯了。”

方仲景目光深深,“是嗎?”

秦上僵硬扯了扯嘴角。

方仲景沒有再追問,伸手撥開秦上被汗水打濕的額發:“好好上班,別搞小動作。”

秦上應下,獲赦般開門下車。

轎跑發動,方仲景看了眼倒車鏡,見秦上提着早餐進了向家,他收回視線,閉眼小憩。

車上久久的沉默後,江橋開口:“景哥,我聽說,秦上之前救過陶止的命。”

車開進隧道,方仲景在黑暗中睜開了眼。

江橋從後視鏡裏看他,“聽說那天陶止出門差點沒了命,是秦上把他送到醫院去的。”

方仲景擡眼,對上視線,聲音顯得有些詭異,“是嗎?我倒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這段關系在。”

江橋趁熱打鐵,“所以你不覺得奇怪嗎?秦上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向家怎麽會招他給陶止做陪護?”

方仲景目光深不見底,望着隧道盡頭出現的那一抹光,不知在想什麽。

當晚,回到醫院,秦上對醫生說:“我想好了,孩子打掉,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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