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兩人一路沉默，一前一後回到了別墅。

謝文瑜一見小叔出現了，非拉着上街去玩。琪琪和小晟正在睡午覺，原些吵鬧的房子此刻相對安靜，僅有大人們熙熙嚷嚷的談笑聲。

謝添擎拗不過一向精力充沛的大侄女，随口客氣的問了聲溫柔，要不要一起去。

溫柔自然婉拒，上樓回到自己房中，虛度餘下的光景。若說時間等于生命，那她的時間，一文不值。

共度最後一個難熬的晚餐，溫柔早早躲上了樓。洗浴後換上一身白色牛奶絲長袖睡裙，她忘帶睡衣了，這是母親袁倩的，她本不想穿母親的衣服，後來，袁倩說是全新的，一次都沒穿過，她才接受了下來。

或許，母親知道她，為什麽厭惡她穿過的衣物，但她完全不介意母親知曉原因。

關上燈，溫柔靜靜躺在大床中央，黑色的長發流淌米白色床鋪，黑白分明。眨了眨眼，她側身望向隔有落地窗戶的小陽臺，薄薄的白沙窗簾靜靜擺動，似是動了又似沒動。纖細手臂伸出被褥，枕在耳畔，一雙眼睛微微閉合，又漸漸睜開。不知何時，才入了夢鄉，失了神智。

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柔忽然覺得床邊一沉，腰間敏感的被什麽溫軟觸及。她猛然清醒，睜開眼睛坐起了身！回神一看，居然是小晟！

“哎…”她輕喘了兩口氣，無奈的望着爬上她床，沖她傻笑叫“姐姐。”的小晟。

“這麽晚了，你不好好睡覺，怎麽跑姐姐這來了。”

“我一個人睡害怕，奶奶非要我一個人睡。”小晟奶聲奶氣的說着鑽進了溫柔懷裏。

溫柔又嘆了口氣，擡頭望見小晟進來時忘關上的門。半開的門縫，已不能說是‘縫’了。“那你乖乖睡覺，姐姐去關門啊。”

“嗯。”小晟高興的繼而往被子裏鑽，溫柔則是側身下床，穿上拖鞋朝門口走去。

幾聲輕緩腳步，分不清是從門外傳來的，還是溫柔她自己的。走到門口，伸出手時，門外忽然出現一個人影，吓得睡眼惺忪的溫柔差點叫出了聲，捂住胸口，睜大眼睛注視着出現在身前的謝添擎。

“小叔？”

“溫柔啊，小晟是不是在你這兒？”謝添擎穿着一身格子睡衣，十分淡定的伫足房門口。

溫柔點頭，回頭望了眼整個人都已沒入被中偷笑的小晟。“他剛來的，說一個人睡覺害怕。”

“這小子。”謝添擎也不解釋，走進溫柔房中，上床活捉小晟。“給我出來，你不好好睡覺，還鬧姐姐休息呢！”三下五除二，從被子裏揪出樂呵呵的小晟，扛上肩，轉身朝門口走去。路過溫柔的時候，笑着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溫柔微笑，愣愣的看着被扛走的小晟笑着挨謝添擎打屁股。反鎖上門，轉身走向床邊。此刻床上的被褥已揪成了一團，亂糟糟的，宛若她的心境一般，亂糟糟的。

“溫柔，今天和媽媽一起回家嗎？媽媽會在這兒住幾天再走。”袁倩一大早敲開溫柔房門。語氣中，期望溫柔能跟她一起回去。

“不了，我今天和朋友有約。”溫柔靜靜的坐梳妝鏡前，舉着雙臂盤花苞。雪紡上衣，高腰長褲，靈秀婉約，很有大家風範。

袁倩滿意的自顧點頭，這個女兒，她真是沒白養十幾年，如今脫落的連她作為女人都不禁感嘆，其由內而外散發的幽雅氣質，想來也托她生父的一半功勞。要不是溫柔生父樣貌英俊，她怎麽會年少無知，一時意亂情迷，沖動之下有了如今的溫柔。

“什麽朋友啊？男孩還是女孩啊？”

“女同學。”溫柔插入最後一個U形夾，望向母親，鄭重的說：“您放心，我知道您在想什麽，我絕不會胡來。而且，您女兒的眼界沒您那麽淺。某些方面，我和您是一樣的，未來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心照不宣。”

袁倩微微俯身，扶上女兒肩頭，輕聲喃道：“溫柔，你要知道，媽媽是愛你的。”

溫柔自然明白言下之意，只可憐小晟與她，皆是她手中的籌碼。

走下樓梯，大廳內，仍是一片歡騰，袁倩笑着一邊招呼，一邊拉着溫柔去用早餐。

溫柔跟在母親身後，神情宛若一杯溫水，不冷不熱。側眸望見與謝家老爺子謝鈞悄聲談話的謝添擎等人，亦或者，在她眼中僅有謝添擎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