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渴夏04
第24章 渴夏04
年後初六, 靳言洲收到了被沈大計算機系保送的通知。
幾個人立刻決定當晚一起去吃飯,慶祝駱夏和靳言洲被保送。
秋程陪着女朋友也有到場,座位和上次也差不多一樣。
唯獨不同的是這次靳言洲沒再把餘渡推到他和向暖中間。
在開吃時, 駱夏突然起身, 離開了飯桌。
沒多久, 他拿着兩個圍裙過來, 遞給向暖和邱橙。
正默默用手壓着胸口前衣料的向暖意外又慌亂地接過,輕聲對駱夏說了句謝謝。
飯吃到一半,邱橙開口問駱夏和靳言洲:“那你們到時候還參加高考嗎?”
駱夏淡笑說:“我參加。”
靳言洲也随後道:“參加。”
邱橙對他們豎了個大拇指,“要是我有這等好事, 我才不去參加高考。”
秋程笑着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動作寵溺又無奈。
餘渡跟着附和:“我也是!我要被保送了,我也不參加高考。”
駱夏說:“一生也就這麽一次, 該體驗一下。”
邱橙幽幽道:“你在紮我心嗎?你是不是在紮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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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夏就笑,否認:“我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向暖大部分時間在低頭吃東西,但總時不時會擡眼瞅向駱夏在的方向。
每次都只敢飛快地看一秒就垂下腦袋,心跳紊亂不堪,卻要繼續維持着鎮定吃飯。
這頓飯向暖也喝了酒。
這是她第一次沾酒精, 喝的不多, 只是在大家碰杯的時候跟着喝兩口, 一頓飯下來她也就喝了兩杯。
但腦袋有點暈乎乎的, 臉也紅通通的發着熱。
向暖對自己的酒量大概有了認知。
結束時,駱夏去路邊幫大家攔車。
攔到出租車後, 他招手讓靳言洲和向暖過來, 同時替他們打開車門。
向暖在坐進後座時, 跟站在車門邊的駱夏有一瞬距離很近, 甚至她的羽絨服衣袖似有所無地蹭到了他的衣服。
向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身體僵硬地坐進了車裏。
而後靳言洲也坐進來。
在車旁扶着後車門的駱夏彎腰對靳言洲說:“到家了說一聲。”
靳言洲淡聲道:“知道。”
旋即車門被駱夏關上,向暖的呼吸這才沒有繼續壓輕,變得正常。
手指在衣袖的位置輕輕摩挲了兩下。
而,這晚回到家,向暖就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胸`前起了一片小紅疹,感覺很癢,後背也癢癢的。
她酒精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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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中開學。
開學當天學校就為整個高三年級開了一場百日誓師大會。
所有的高三學生要按照班級排隊,站在偌大的操場上激情澎湃地齊聲宣誓。
在所有環節都走完後,誓師大會落幕。
一操場的學生向着出口湧動。
周圍人群攢動,大家比肩接踵,時不時還要被擠兩下。
本來拉着手的向暖和邱橙也因此被迫松開,邱橙被人群擠到了前面,向暖被隔在後面。
過了會兒,已經和邱橙走散的向暖擡腳時不小心被後面的同學踩到鞋後跟,而她又很不巧地被往旁邊擠去。
向暖一時間穩不住身體的平衡,驀地摔倒坐在了地上。
周圍都是人,她摁在地上的手緊接着就被人踩了一腳。
向暖疼得眼泛淚花,整個人都變得混亂驚慌,她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和她隔着幾個人在不遠處的周佳就沖後面喊了句:“靳言洲!你妹妹向暖摔倒了!”
向暖心下一驚,突然想不通周佳怎麽會知道她是靳言洲的妹妹。
走在後面的靳言洲和駱夏聽到向暖摔倒,急忙一邊對其他同學道歉一邊往前擠。
他倆奮力趕過來,駱夏立刻伸手擋着還要往這邊湧的人群,揚聲道:“麻煩往旁邊走,這有同學摔倒,不好意思。”
靳言洲冷着臉俯身去拉向暖的胳膊。
向暖被他拽起來,随後就聽到他沒好氣道:“你是豬嗎?走路都能摔倒。”
向暖還沒緩過神,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紅地沒說話。
現在就只覺得手背火辣辣地疼。
倒是駱夏,偏頭說靳言洲:“向暖肯定也不想摔啊,你別說她了。”
而後又看向向暖,溫聲問:“怎麽樣?沒事吧?”
向暖默默把通紅的手藏起來,搖了搖腦袋。
靳言洲抿緊唇,很不溫柔地抓着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
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向暖對靳言洲有些蒼白地小聲解釋:“我不知道周佳為什麽會知道,我沒跟任何人說過……”
靳言洲煩躁地“嗯”了下。
他當然清楚不會是她說出去的。
直到出了操場出口,人流四散開,他才松開向暖。
但下一秒靳言洲就拽了駱夏一下,兩個人随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駱夏茫然不解地問:“幹嘛去?”
靳言洲冷淡道:“醫務室。”
“嗯?”駱夏疑問完就反應過來,“向暖傷到了?”
“嗯,”靳言洲眉心緊鎖,告知駱夏:“左手手背被人踩到了。”
“嘶,”駱夏倒吸一口涼氣,“問她她怎麽不說?”
靳言洲也不懂,“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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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佳一道的女生格外驚訝:“向暖居然是靳言洲的妹妹?!”
周佳勾唇笑:“對啊,向暖親口告訴我的。”
“可他們的姓氏不同哎,難道一個跟爸爸姓,一個随媽媽姓?”
周佳歪頭湊近女生,悄悄地告訴對方:“他倆是繼兄妹。”
女生震驚之餘又好奇道:“那……向暖一直在進步是不是靳言洲私下偷偷給她補課啦?”
周佳聳聳肩,“這我不清楚。”
和周佳說話的這個女生是班上出了名的大嘴巴,基本只要被她知道的事情,一天之內必定全班都知道。
靳言洲和駱夏去醫務室買個藥的功夫,再回到教室,就已經有不少同學在談論他和向暖的關系了。
向暖不在教室,靳言洲把藥膏扔在課桌上,随便人怎麽說。
聽他們的意思還挺有理有據,因為大家都在傳這件事是向暖親口告訴周佳的。
靳言洲冷笑了下。
覺得他會信?
向暖在水龍頭下用涼水沖了手背好一會兒,和邱橙從衛生間回來後,就看桌上放着藥膏。
邱橙拿起來,驚喜道:“我正想去給暖暖買呢,靳言洲你動作挺快的啊。”
靳言洲淡漠地說:“不是我買的。”
邱橙笑着揶揄:“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是駱夏啊?”
正在用紙巾擦手的向暖動作一頓。
心也跟着滞了瞬。
她明明知道肯定是靳言洲買的,也能聽出來邱橙這句話是玩笑話。
可還是被“駱夏”這兩個字擾亂了心跳。
如果,真的是他就更好了。▃
駱夏在旁邊笑說:“別,我可不邀功。”
邱橙在給向暖抹藥的時候對靳言洲說:“聽到班上的傳聞了嗎?都說是暖暖親口告訴的周佳。”
“暖暖根本沒說過,靳言洲你可別信了那些話。”
靳言洲掀起眼皮很嫌棄地看向邱橙,問:“我有那麽傻嗎?”
好壞人他能分不清?
邱橙樂了,“行,你聰明。”
關于靳言洲和向暖是繼兄妹的事,兩個當事人都沒怎麽在意。
一來是事實,二來,這種事情大家也就八卦感慨一下,過兩天就都抛之腦後了。
高三學習這麽緊,距離高考都不足一百天了,沖刺高考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事情都只是緊張學習氛圍中的調劑品而已。
因為臨近高考,而駱夏和靳言洲也都确定被保送,倆人從下半年開始就不再去競賽班。
這天放學後,靳言洲特意等教室的同學都走個差不多,只剩下周佳和另外兩個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做值日時找到她。
靳言洲把周佳叫出教室,一點都不廢話,直奔主題,面無表情地對她說:“把你那點耍人的伎倆收收,但凡用在學習上,也不至于連我都考不過,畢竟學姐你比我多學一年。”
周佳的臉色登時難看起來。
她還不至于聽不出靳言洲言語間的挖苦。
靳言洲繼續道:“向暖從沒告訴過你我和她是什麽關系,是學姐你偷聽了我們講話,知道我跟她是繼兄妹,故意趁這次機會把這件事散播出來,還特意點明是她親口告訴你的,想讓我反感她,對吧?”
靳言洲的聲音一點都沒收着,此時教學樓已經空曠,每個班就這麽幾個值日生。
他的話也就顯得更加清晰。
教室裏的其他幾個值日生看似正在認真做值日,其實耳朵早就支棱了起來,越聽越驚訝,最後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款震驚。
“我不反感她,”靳言洲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向暖很好,我妹妹人很好。”
“倒是學姐你,一次又一次故意針對她,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最後四個字的字音特意咬重。
“別再擾她,不然我會替她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靳言洲說完,單肩背上書包,轉身就走。
周佳那點心思他基本能猜中七八分。
起初就是看向暖能跟他們玩成一片,一邊嫉妒向暖一邊又想和向暖套近乎加入他們。
那次她提議的游戲被駱夏和向暖帶頭接連否決,估計心裏存了怨氣。
後面就出現了積木事件,但她大概沒想到駱夏那麽大度,并不責怪向暖。
再之後,就是那日他跟向暖說家裏停電要去公司會客室學習,被周佳聽到,知道了他和向暖是繼兄妹。
可能周佳察覺到了他對向暖語氣裏的別扭和冷淡,覺得他不想被別人知道他跟向暖的關系,才這樣挑撥離間,想讓他讨厭向暖。
至于周佳為什麽不針對邱橙。
靳言洲覺得,應該是她知道邱橙的男朋友是駱夏的表哥,認為邱橙跟他們關系近很理所當然。
還有個原因是,邱橙的性格比向暖看起來潑辣硬氣,她可能以為向暖性格軟,好拿捏。
但,向暖只是看起來性子溫軟而已,骨子裏可堅韌剛強。
靳言洲怼周佳這件事隔天就在班級裏偷偷就傳開。
雖然大家明面上都沒提及,可在私下聊得熱火朝天。
也因此,周佳的人緣差了不少。
不過大家也沒針對孤立她,就只是不再跟她那麽親近而已,疏離到一定距離,保持着普通同學的關系。
大概是覺得這種人沒辦法深交。
邱橙和駱夏連帶着餘渡一起抓住機會笑靳言洲口嫌體正直。
明明嘴上對向暖相關的事一口一個關我屁事,表現的特別不耐煩,其實心裏還是在意這個妹妹的。
向暖得知靳言洲為了她特意找周佳警告,當晚回家後才在沒旁人的時候誠懇地向他道謝。
不過換來的是他一句:“我才不是為你。”
向暖知道他的性格就這樣,莞爾笑着順着他說:“好我知道,你是為你自己,我是被順帶的。”
“但還是要謝謝你,”她頓了頓,長睫顫着,很小聲地喊了他一聲:“哥。”
靳言洲正擡腳往樓上走,結果被她這句哥給驚到,差點絆倒在樓梯上。
随即他就立刻一步倆臺階地飛快往二樓邁,語氣悶聲悶氣道:“誰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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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半年的考試只有三次。
叫模考。
第一次模考在三月底。
駱夏依舊問穩坐年級第一,總分高達735。
他時常被同學懷疑腦子的構造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高三開學以來,駱夏每次的成績都在700分以上,非常穩定。
而在學習面前幾乎不分日夜的向暖也在穩紮穩打,穩步上升。
這次年級名次直接跨進了前一百,第98名。
總分也繼續往上提了幾十分,已經達到668分。
相比于駱夏,最讓老師和同學們意外的是向暖。
這個從開學時年級排名在1998名的女生,現在已經沖進了年級前一百名。
如果她接下來能保持住,可以算得上是這屆的黑馬選手。
然而,四月底的第二次模考,向暖沒有穩在年級前100名。
一下子掉回了322名。
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退步。
對向暖來說,退步一名都是致命的,更不要說一下子退到了三百名開外。
楊其進也因為她的成績波動,特意把她叫進了辦公室,想跟她聊聊,了解一下她是不是最近壓力過大才導致退步。
向暖坐在椅子上,雙手不自覺地絞緊。
她低垂着腦袋,情緒低落又難受。
楊其進溫聲問向暖:“我看了看你這次的各科成績,其他科也都比上次低了一點,但不礙事,主要還是差在了物理上,你是怎麽個情況?不會做還是失誤了?”
向暖咬了咬嘴唇,如實回答:“失誤。”
“有沒有分析過自己為什麽會失誤?”
向暖摳了摳手指,沉默了一會兒八卦輕聲說:“太想要考好。”
她說完眼睛就止不住地泛熱,鼻子也發酸。
向暖感覺自己心态好像出現了點問題。
她特別特別想要考好,尤其在上一次拿到年級98名的好成績後,這次的壓力就比之前更大。
她怕自己退步,怕進不去前50名,怕大家都覺得她上一次考進年級前一百只是偶發事件,只是運氣好,并不是有實力。
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她真的退步了,一下子掉到三百多名,距離前50名很遙遠。
楊其進嘆了口氣,安慰她:“沒什麽的,這一次失誤只是在給你提醒,從失敗中獲取教訓,還有時間,向暖,你還能回到你本該有的水平,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順其自然就好,有的時候,你越在意越強求,反而得不到,保持平常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努力永遠不會辜負你。”
向暖點了點頭,強忍着要哭的沖動。
楊其進又和她聊了聊,幫她開解心緒,然後才讓她離開。
向暖從辦公室出來,沒有立刻回教室。
大概這段時間積蓄的壓力确實太多,她實在無法遏制住眼淚,又不願意回教室被大家看到她哭鼻子。
可學校裏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實在很難。
向暖就只好躲在從辦公樓通往教學樓的走廊拐角,把自己藏在角落裏,用眼淚緩解壓力發洩情緒。
雖然角落不起眼,但偶爾有經過的師生還是會往這邊看過來。
駱夏從數學辦公室出來,走到這邊時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裏耷拉着腦袋抽泣的女生。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路過的其他人頻頻瞅向向暖。
駱夏知道她為什麽情緒失控。
向暖這次考的不好,應該說是比上一次差多了。
可能有壓力吧。
他這樣想着,擡腳走過去,壓低聲線喊她:“向暖。”
向暖驀地聽到駱夏的聲音,惶然擡起頭,又飛快地別開臉,擡手胡亂地抹臉上的眼淚。
駱夏的聲音很溫和清朗,說:“我告訴你個好地方。”
“沿着辦公樓的樓梯一直往上,那裏有個天臺。”
“通往天臺的機械密碼挂鎖的密碼是2X21。”
向暖眼眶紅紅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就垂下眸子,哭過的聲音裏帶着鼻音:“可是馬上要自習了……”
“那就逃一節課。”駱夏笑說:“也沒人查。”
“我保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逃課。”
從小循規蹈矩的向暖從沒有做過任何一件違反校規校紀的事情,但她卻輕易地被駱夏說服,按照他說的路線往天臺走去。
到了最上面的樓梯,果然看到了上了鎖的門。
向暖把鎖上的四個密碼圓盤依次轉動到2、X、2、1。
而後密碼鎖彈開。
向暖拉開門,上了天臺。
這裏沒有其他人,很安靜,安靜到只有風聲清晰地響在耳邊。
天臺上有處可以坐下來的長凳。
向暖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最前面,扒着多半身高的牆望向遠處。
風很猛,吹得她頭發胡亂飛舞,眼睛也變得幹澀,哪裏還有一絲眼淚。
校服被吹成鼓鼓的,像充滿了氣。
剛剛哭的向暖腦袋突突地疼,此時她倒覺得緩解了些,渾身舒坦不少。
駱夏來天臺時,向暖正倚靠着牆,愣愣地咬着拉到最上端的校服外套拉鏈發呆。
聽到鐵門聲響,她茫然地擡起眼,看到男生踏進這方天地。
他迎着肆意的風,在一片絢麗燦爛的火燒雲下,信步朝她走來。
向暖登時渾身僵硬,表情錯愕地怔望着他。
她沒想到他也會過來。
天臺上的風還在吹,她的頭發絲淩亂地飄着,眼尾的紅暈還沒消退,咬着拉鏈的嘴巴微露牙齒,看上去很呆。
駱夏拎着一個袋子過來。
他溫和地笑問:“感覺這裏怎麽樣?”
向暖在和他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就霎時垂下了頭,而後慌忙松開叼在嘴裏的拉鏈,混着口腔裏輕微的金屬味道詞窮地小聲回她:“挺好的。”
很适合一個人躲起來發洩情緒。
“是吧?”他舒了口氣,像是在享受這種光景,笑道:“這裏莫名可以讓人心情平和。”
向暖抿抿嘴巴,假裝不經意地問他:“大家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兒嗎?”
駱夏随口答:“不啊,別人不知道,你是第二個來這裏的。”
這個天臺還是他無意間發現的,密碼鎖自然是他一點一點試開的。
自從發現了這個好地方,駱夏這幾年時常會獨自過來放空腦袋。
不管是誰,總有想一個人安靜呆會兒的時候。
向暖本就抱有一絲隐隐期待的心髒登時鮮活地跳起來。
她是第二個,沒有別人知道。
仿佛和他單獨有了秘密基地一樣。
駱夏把東西放到她面前的長凳上,“吃點東西,可能心情會更好些。”
透過透明的袋子,向暖隐約看到了裝在裏面的養樂多和葡萄味棒棒糖,好像還有薯片。
“那你自己放松會兒,我先回了。”他沒過多打擾她,放下東西就要走。
向暖在他轉身後張了張嘴,最終只說出一句:“謝謝。”
駱夏停下來,扭臉回她說:“不客氣。”
“我……我以後還能來這裏嗎?”她問完就咬緊嘴唇,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回答。
駱夏笑了笑,應允:“當然啊,你想來就來。”^_^本^_^作^_^品^_^由^_^
向暖目不轉睛地望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風。
充滿溫柔但又恣意的風。
夏天,似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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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30,考砸了,很難過,不該是這個水平的。”
“2010.04.30,偷哭被他撞見,他讓我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天臺。從此我仿佛和他有了共同的秘密基地。”
“2010.04.30,長這麽大第一次逃課,他說會幫我保密。”
“2010.04.30,我好像看到了很溫柔的風,風在告訴我,夏天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