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暖夏03

50   暖夏03

◎你的喜歡,并不是無疾而終。◎

元旦當日。

天氣有些陰沉暗黃。

向暖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着幾乎要壓下來的天空, 感嘆了句:“天好昏暗。”

駱夏随口接:“預報有雪。”

“诶?”向暖意外,而後淺笑說:“又要下雪啦?”

駱夏想起上次下雪時,她大半夜在家門口踩了一個“暖[心]夏”出來, 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雖然第二天早上他起來後再去看, 她踩的印記早已經被大雪覆蓋, 了無痕跡, 但那個場景他會永遠記得。

向暖和駱夏到靳家的時候, 靳言洲和他女朋友已經在家了。

把禮品放下跟長輩打過招呼, 駱夏和向暖就把目光挪到了站在靳言洲身旁的女人身上。

嬌嬌小小的玲珑身材,一雙鹿眼清泠泠的,生的精致可愛如同洋娃娃般。

靳言洲言簡意赅地介紹:“向暖, 駱夏。”

而後又對他們說:“初杏。”

駱夏簡單禮貌地淡笑着說了句你好。

向暖彎眉淺笑:“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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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杏被她叫的臉一下子紅透, 長睫眨巴了幾下,莞爾回:“你們好。”

一家人吃午飯的時候向琳和靳朝聞不免問起他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靳言洲語氣淡淡地回了句再等等。

向暖和駱夏對視了眼, 随後駱夏就率先開口說:“叔叔阿姨,我跟暖暖商量了下,最終決定年中辦婚禮,十二月份的時候再去領證。”

向琳和靳朝聞沒打算左右孩子的決定,只是很好奇為什麽婚禮和扯證要隔半年之久。

駱夏笑了笑,向他們解釋:“6月21號我生日,12月21號是暖暖生日,我們就想一天辦婚禮一天領證。”

其實對向暖和駱夏來說,這兩個日子的意義并非僅僅是他們生日這麽簡單。

但更深的意義不用別人知曉, 他們兩個人懂就夠了。

午飯過後幾個人在客廳坐了會兒,後來兩位長輩回了房間去睡午覺, 靳言洲盯着初杏把感冒藥吃下去。

沒一會兒, 坐在他身邊的初杏就因為藥勁兒上頭困的睜不開眼睛。

本來還在說話的駱夏和靳言洲漸漸沒了聲音, 停止聊天。

“你把她抱房間去睡吧。”向暖聲音很小地對靳言洲說。

靳言洲本來也正要帶初杏回房間。

他起身的那一刻,初杏忽而睜開眸子,目光茫然地望着他。

靳言洲沒說話,直接彎腰将人抱起來。

初杏登時清醒了大半。

她的鹿眼渾圓,眼簾受驚般顫了顫,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一層紅。

“放我下來叭……”初杏小聲嗫嚅,語氣特別羞赧。

駱夏和向暖都看着呢……

靳言洲充耳不聞,沒有把她放下來,初杏也沒鬧騰,乖乖地縮在他懷裏裝鹌鹑,一路被他抱了他房間。

客廳裏霎時只剩下向暖和駱夏。

兩個人看了看對方,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向暖問:“你要去我房間看看嗎?”

駱夏微挑眉梢,點頭應:“好。”

他起身,牽住向暖的手,和她一起上樓,進了她的卧室。

卧室裏很幹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經常打掃。

書桌上還擺放着向暖高三時期經常用的那盞小臺燈,還有放着幾根筆的筆筒,藍色的書立架中間豎着一些書,是她那會兒用得到的作文書和輔導資料。

駱夏走過去,彎腰瞅了瞅書立架中的書,嘴角噙上笑。

向暖在床尾坐下,聽到目光游移在書桌上的他問:“那些千紙鶴就是在這兒寫的吧?”

向暖唇邊漾開笑,回他:“大部分是。”

“有一小部分是在教室的課桌上寫的。”說到這裏,向暖想起來什麽,繼續道:“你還記得那次周佳提議玩游戲懲罰翻桌屜嗎?”

駱夏轉過身來,倚靠住書桌,沉吟了幾秒才點頭,“有點印象。”

“本來那次之前,我也會在教室寫,後來就把東西都拿了回來,只在家裏寫了。”

向暖說完,起身走到駱夏面前,指着他的身體兩邊說:“這裏,還有這裏,曾經堆滿了試卷和各種輔導書。”

“那個時候我每天晚上都要開着臺燈刷題,改錯題,然後早上很早起來,背英語背語文,背各科的知識點。”

“很累很累的時候,就會給自己一首歌的時間放松緩解,然後聽着歌,寫千紙鶴。”

駱夏扭臉看了看桌面幹淨有些空蕩的書桌,又回過頭。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垂眸凝視着她,低聲問:“晚上學到幾點?”

向暖回想了下,如實回他:“大多數時候十二點多一點多,偶爾會到兩點。”

“早上呢?”

“四五點鐘就起來。”向暖說完就笑着補充:“一開始沒這麽早,就後來有一段時間這樣……”

她的話音未落,人就被駱夏抱進了懷裏。

男人的手掌撫着她柔順的長發,溫柔又心疼地低喃:“辛苦了。”

聽着她的話,他想起了高三那年她在教室裏伏桌埋頭學習的模樣,也記起了她為了多省些時間留給學習直接剪掉了及腰的長發。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她更加地努力。

向暖莞爾笑,回抱住他,輕聲說:“其實我很感謝那時候那麽拼命的自己。”

“也很感謝你,阿夏。”

駱夏用前額抵着她的,微微揚了揚下巴,在她唇瓣上啄了下。

向暖的臉上盈着淺笑,語氣像說悄悄話似的輕然,問他:“高三那年你應該過得還算輕松?”

“嗯……”駱夏組織了一下措辭,回她:“也會刷題鞏固,但遠沒有你刻苦。”

向暖輕笑揶揄:“你是在安慰我嗎?說的這麽委婉。”

駱夏也笑。

“哎,”向暖往後仰了仰上半身,手抵在他的肩前,特別好奇地問:“你就沒有什麽弱點嗎?”

“怎麽感覺你做什麽都信手拈來。”

上學時是公認的學神,各種競賽獎項拿到手軟。

半路改變志願學醫,比計劃提前回國工作,成了很出色的醫生。

私下會唱歌會彈鋼琴,打籃球也十年如一日的棒。

好像做什麽他都可以做的很優秀。

駱夏眉宇疏朗地笑望她,說:“有啊,只不過我揚長避短,沒暴露過弱點。”

向暖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弱點,眼巴巴地瞅着他問:“什麽?你告訴我。”

駱夏偏開頭笑,搖腦袋,“不要。”

“說吧,”向暖的手滑到他腰身,輕輕拽他的衣服,像在撒嬌,“阿夏,說啊。”

駱夏被她央求的無奈,抿了抿嘴唇,又松開,這才開口,如實告訴她:“你擅長的。”

向暖沒聽明白,愣了下。

她擅長的?

什麽?

駱夏看到她眼神茫然,一副不懂的樣子,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處輕輕戳,笑着問:“傻了啊?”

“什麽我擅……”向暖剛說了半句話,忽而住嘴,格外驚訝地瞪着他。

駱夏挑了挑眉,“理解了?”

“你是說……”向暖懷疑地問:“跳舞?”

駱夏別開頭,聲音略悶地“嗯”了下。

向暖還是不敢相信,臉頰上挂着笑,“真的假的啊?”

“真的,”他無奈道:“華爾茲我還勉強能應付,你跳的那種,我完全不行,街舞也不行。”

向暖跳的是現代流行舞,可飒可性感,律動性很強。

和舞會上舒緩的華爾茲舞步差別很大。

向暖忍不住笑。

“別人知道嗎?”

“只有家人知道。”他見她笑個不停,十分無奈。

向暖把臉埋進她胸前,上揚的語調含着明顯的笑:“啊……怎麽辦,你這樣說我更想看你跳舞了。”

駱夏:“……”

“你什麽惡趣味?”他被她氣笑。

向暖從他懷裏仰頭,眸子如沁水般清透明亮。

她的杏眼彎着,嘴角上翹道:“那等有機會,我們跳支華爾茲吧,好不好?”

駱夏低嘆,拒絕:“不要。”

“要。”她鼓了鼓嘴巴,“要的。”

“阿夏,我想跟你跳舞。”向暖的眼簾輕眨,話語認真。

駱夏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答應。

“行吧,”他說:“但我只會慢三步。”

“OK!”向暖開心地比了個手勢,“我們就跳慢三。”

“還有可能踩到你。”他提前給她打預防。

向暖眉眼彎彎的,毫不在意:“沒事,我會踩回來的。”

駱夏:“……”

他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咬了口,沒松嘴。

聽到向暖吃痛哼唧,駱夏從喉間溢出悶笑。

後來倆人躺在床上休息了會兒。

大概是昨晚在醫院做手術到很晚才回家,今天一早就起來準備來這裏,駱夏跟向暖聊着聊着就睡了過去。

向暖給他蓋好被子,坐在他身邊看了他一會兒,而後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卧室。

向琳已經睡醒,正在客廳的沙發裏坐着喝水。

向暖走過去,在向琳身側坐下來,也倒了杯水喝。

向琳溫和地笑着問:“駱夏呢?”

“睡着了,”向暖說:“昨天有臺手術做到淩晨才結束。”

向琳輕嘆,心疼道:“當醫生确實累。”

沉默了片刻後,向暖時隔多年又一次對向琳提起:“媽,應該對秋姥姥還有印象吧?”

向琳正蹙眉回想着,向暖又道:“就是興溪四合院裏的那個退休的老師。”

向琳終于記起,“啊……秋老師,我知道,怎麽了嗎?”

“駱夏是她外孫,”向暖對向琳輕言:“我們搬進四合院的那個夏天,他住在秋姥姥那裏。”

“我之前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六歲的時候院子裏有個小孩兒經常跟我玩,你說你知道有這麽個人,但叫什麽長什麽樣子都記不清了。”

向暖喝了口水,低頭看着水杯,緩聲說:“是他,是駱夏。”

向琳震驚,好幾秒鐘都緩不過神。

原來在她深陷婚姻背叛痛苦中忽略了陪伴女兒的那個夏天,一直陪着女兒度過最難熬日子的孩子就是駱夏。

向琳怔怔地望着向暖,向暖沖她淺笑了下,說:“媽,我覺得我很幸運。”

他像我的兩次失而複得。

向琳眼眶泛熱地摸了摸向暖的腦袋,話語有些歉疚道:“當年那段時間是媽媽忽略你了……”

那個夏天對向琳來說像一場噩夢,婚姻的不幸讓她耗盡所有精力,也沒能如之前那般愛護向暖。

這件事一直都是向琳心裏的一根刺。

向暖打斷她,失笑:“我跟你提這個不是怪你,我從沒怪過你,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很盡力地保護我疼愛我。”

哪怕在那種情況下,在你自己情緒都不受控的狀态下,你依然會在和父親争吵時記得将我推出房間,不願我聽到看到那一切。

“我就是想跟你……分享喜悅,”向暖的唇邊漾着笑,說:“讓你放心安心,我跟他會很好很好。”

我只是想告訴您,那個最初陪着我的男孩,那個占據了我青春歲月的少年,最終成了我的。

我很開心。

也希望您為我開心。

向琳不斷點頭,嘴裏應着:“好,好,媽媽放心,能看得出來駱夏是個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媽媽很安心。”

母女倆剛說完,初杏就從樓上往下走來。

她看起來剛睡醒,眼神茫茫然的,表情有點呆。

向暖扭臉看到她,笑着招招手,喚她:“嫂子,過來坐。”

初杏被向暖對她的稱呼給弄清醒大半。

她紅了紅臉,抿嘴淺笑着走過來。

在坐下時,禮貌乖巧地喊向琳:“伯母。”

向琳笑吟吟地點頭應,給初杏倒了杯水。

三個人在客廳聊了會兒,向琳就起身到廚房給他倆切水果去了。

向暖和初杏聊的話題自然躲不開靳言洲。

初杏的嗓音溫軟說:“言言說你們都是高中同學。”

言言。

向暖眨巴了下眼睛,點點頭,“我是高三轉到沈城來的,跟他倆只當了一年的高中同學。”

初杏語氣羨慕:“那也很好啊。”

“暖暖,言言高中的時候和現在差別大不大?”她眼巴巴地瞅着向暖。

向暖仔細回想了下,搖搖頭,對初杏說:“他一直就這副樣子,傲嬌嘴硬,其實心不壞,就是有時候說話噎人了點。”

初杏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眉眼彎彎地笑說:“但是很可愛啊!”

向暖忍不住笑。

不知道靳言洲聽到他女朋友用“可愛”形容他會是什麽反應。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向暖有些好奇。

“七年了。”初杏坦言道:“大二在一起的。”

向暖頗為意外。

原來他倆是大學同學。

這些年向暖和靳言洲的關系雖然好了起來,他在被她一次又一次叫了“哥”後也不再否認,但他倆有着莫名的默契,誰也不向對方提及感情私事。

所以向暖在回國過年之前并不知道靳言洲有女朋友,後來知道了,這幾年也沒過問過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

駱夏睡醒後下樓,看到靳言洲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桌前,正望着外邊看。

他走過去,發現外面已經下了一層厚厚的雪。

駱夏在靳言洲的身側拉開椅子坐下。

靳言洲給駱夏倒了杯溫茶水。

他倆面朝落地窗,并排坐在窗前,望着院子裏正堆雪人的兩個女人。

須臾,目光鎖定在向暖身上的駱夏抿了口茶水,開口問靳言洲:“那次你跟我說追向暖要謹慎,說她容易當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沒把話說全,他知道靳言洲聽得懂。

靳言洲淡淡地“嗯”了聲。

“什麽時候?”駱夏扭臉問他:“怎麽知道的?”

靳言洲眼神嫌棄地瞥了駱夏一眼,沒有立刻說話,像是懶得回答。

過了片刻,他将溫茶不緊不慢地喝完,在給自己倒茶水時,才回駱夏:“能怎麽知道?看出來的。”

“她對別人都可以落落大方鎮定自然,唯獨對你做不到。”

靳言洲說:“那只能是,她覺得你重要,很在意你怎麽看她,你對她來說是特殊的。”

駱夏望向向暖,嘴唇微抿。

靳言洲能察覺出來,而他卻沒有察覺到半分。

少言寡語的靳言洲看起來仿佛會漠視周圍的一切,但其實他的直覺敏銳到能捕捉住身邊所有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作為他多年好友,這點駱夏心底很清楚。

其實靳言洲注意到了向暖不經意間漏出來的很多小破綻。

比如她趁人不注意時偷偷看向駱夏的目光,還有她在跟駱夏說話時緊張忐忑的模樣,那麽拼命學習的她總會有一刻走出教室,出現在運動會場地出現在元旦聯歡會禮堂。

偏偏那一刻賽場上舞臺上的人都是駱夏。

她大概沒意識到那夜在KTV,她有多頻繁地偷偷看向駱夏。

但始終坐在旁邊當聽衆的靳言洲把包廂裏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她要考的學校和專業,和駱夏被保送的一模一樣。

對駱夏的暗戀,向暖不動聲色,以為誰也不知道。

靳言洲初始只是不經意察覺到端倪,有些不确定的猜測,後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特意稍稍注意了下,便越發肯定向暖喜歡駱夏。

但感情的事,很私人。

向暖不說,駱夏無所察覺,他也不會去透露半分。

“你走的那天,”靳言洲輕描淡寫地告訴駱夏:“她在傍晚出了一趟門,不知道去了哪兒,晚上回來的時候,眼睛又腫又紅。”

駱夏捏緊手中的茶杯,默不作聲。

靳言洲說:“兜轉了這麽多年,你們最終能在一起,我替她開心,也為你高興。”

“哎,”靳言洲偏頭看向駱夏,揶揄:“你是不是該叫個哥?”

駱夏輕牽唇角,坦坦蕩蕩地笑着喊:“哥。”

靳言洲眉梢微擡,對這聲哥格外受用。

院子裏的雪人已經堆好。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駱夏的肩膀,而後就往院子裏走去。

靳言洲看着正在和雪人合照的初杏小臉都凍的通紅,不免皺緊眉心。

他站到不遠處,嗓音冷淡:“初杏,回屋。”

初杏杵在雪人旁,同他對望着,沒動。

靳言洲往前邁步,初杏同時後退一步。

她提醒他:“你喊錯了。”

靳言洲:“……”

他的臉色沉了沉,沒說話。

向暖識趣地要回屋,把空間讓給他倆。

一轉身,就看到駱夏倚靠着門框正瞅着她笑。

向暖不自覺地莞爾,擡腿朝他走去。

幾步後,她無意聽到了身後的靳言洲低低喚了聲:“初初。”

聲音透着幾分別扭。

向暖抿住唇強忍笑,随即就向駱夏小跑而來。

靳言洲喊完就立馬恢複成冷冰冰的語氣,硬邦邦地命令:“你過來,跟我回屋。”

初杏這才乖乖走到他面前,任他拉住自己冰涼的手。

向暖剛來到駱夏面前,就被他伸手拉到懷裏。

他把她的雙手包裹在掌心輕輕搓熱,低聲問:“不嫌冷?”

向暖眉眼彎彎地搖頭,“不冷。”

“嘴硬,手都快凍僵了。”駱夏無奈低嘆。

向暖一直笑,笑的駱夏莫名,但又被她感染到,嘴角也盈着笑。

他好笑問:“你笑什麽?”

向暖咬了咬嘴巴,讓駱夏偏頭湊近,在他耳邊很小聲地跟他咬耳朵,把靳言洲別別扭扭喊初杏初初的事說了出來。

剛說完,靳言洲就拉着初杏從他們旁邊走過。

向暖若無其事地看了看牽手經過的倆人,眼底的笑還沒散去。

晚飯也是在靳家吃的。

晚飯過後,向暖和駱夏又呆了會兒,然後才開車回家。

雪在傍晚時消停,但晚上又下了起來。

向暖和駱夏回到家,一起泡了個熱水澡。

熱氣氤氲的浴室內,白霧朦胧。

向暖依偎在駱夏懷中被他摟着。

她輕擡身子,瞅着他沾了水滴的肌膚,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點着、戳着。

駱夏微側頭,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她,目光溫柔又深情。

向暖和他對視了幾秒,旋即揚起笑,有些不解地問:“怎麽了嗎?為什麽一直瞅着我看?”

駱夏擡起潮濕的手,在她被熱水蒸的泛紅的臉頰上輕輕摩挲,溫聲喃:“喜歡看你。”

向暖莫名,還未說話,他就捧着她的腦袋,讓她微微低了些頭。

駱夏的薄唇印在她的左眼上。

然後是右眼。

靳言洲說她走的那天她哭的眼睛紅腫。

到底哭了多久哭的多兇,才能把眼睛哭成那般。

他的吻很輕柔小心,一下一下地落下來。

好一會兒,向暖被他箍住腰,兩個人坐起來,濺起一片水花。

她摟着他的脖子,同他唇瓣相貼厮磨。

向暖沒跟駱夏提起過她在他離開的那日一個人去了天臺。

更沒告訴過他,因為和他分別,她躲開所有人大哭了一場。

但他都知道了。

她用最赤誠幹淨的眼淚,祭奠她結束在那日的青春,和無疾而終的暗戀。

暖暖,你的喜歡,并不是無疾而終。

【作者有話說】

想要幾瓶營養液湊個整數(吸溜吸溜

感謝在2021-07-17 14:40:09~2021-07-17 21:33: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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