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暖夏10

57   暖夏10

◎龍鳳雙全。◎

向暖的孕吐反應持續了一個月才漸漸緩解。

也是在這一個月裏, 向暖的小腹明顯隆起。

兩人沒太在意,都覺得是因為她比較瘦,所以顯懷也稍微早一點。

熬過孕吐後, 駱夏陪向暖去做産檢。

然後就被醫生告知, 向暖有兩個孕囊。

也就是說, 她肚子裏是雙胎。

向暖懷了雙胞胎的消息讓兩家人格外高興欣喜。

兩個未出生的寶寶也成了向暖和駱夏遇到的最大的意外之喜。

12月21號當天, 駱夏和向暖都請了假, 去民政局領證。

兩個人清早就開車出發, 上午就把紅本本拿到手了。

今天不僅是他們領證的日子,還是向暖的生日。

而且今年向暖的生日又一次趕上了冬至。

2020年的冬至也在這一天。

兩家人早已經定好晚上去酒樓吃飯,慶祝兩個孩子領證, 也給向暖過個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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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夏中午的時候在家給向暖做了碗長壽面, 又炒了幾道她愛吃的菜。

向暖被他親自喂着吃面條,一邊吃一邊笑, “怎麽這麽長啊……”

駱夏也笑,“這一碗面就這一根面條。”

向暖只好繼續吃,但最後也沒吃完。

“剩下的給你,長壽分你一半。”

駱夏好笑地聽着她給自己吃不下飯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把她剩下的面條吃完。

吃過午飯後,向暖找了部溫馨的電影播放。

駱夏在她身側坐着,把人攬進懷裏,摟着她跟她一起看電影。

向暖懷孕後特別嗜睡,尤其吃飽之後。

電影放了還沒半個小時, 她就已經枕着他的肩膀睡熟。

駱夏垂眼看着她恬靜淡然的睡顏,失笑。

他把電影關掉, 稍後起身, 抱起她上樓回了卧室。

向暖在駱夏将她放進床裏的那一瞬醒了一下。

駱夏低聲歉然道:“吵醒你了?”

向暖搖搖腦袋, 在他給她蓋好被子要離開時拉住了他。

她往他懷裏鑽了鑽,駱夏無奈低笑,只好也脫了鞋上床,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陪她睡。

向暖很快又睡着。

駱夏也确實跟着她睡了一個小時。

後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臂從她頸後抽離,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離開卧室。

過幾天他們就打算從秋亭苑搬走,去住新家,駱夏已經開始着手提前收拾打包東西。

向暖醒過來時,已經是傍晚。

但天色昏黃陰沉地似乎已經是晚上。

她慢吞吞地坐起來,扭臉望向窗外,這才發現下雪了。

向暖穿上拖鞋,走到窗前,本來想隔着玻璃窗賞賞雪景,卻在無意間看到小區裏其他獨棟別墅門前有小孩子在打雪仗。

向暖望着那幾個穿得厚厚實實奔跑在雪地裏追逐的孩子,眼底不知不覺地盈滿笑意。

活潑俏皮,無憂無慮。

她輕輕地摸了摸自己越來越大的腹部,在心裏默默道:“希望你們以後也像這般開心快樂。”

過了會兒,向暖轉身,離開卧室去找駱夏。

他正在書房把書裝箱。

看到向暖進來,駱夏的臉上浮出淡笑,溫聲問:“睡飽了?”

向暖輕“嗯”了下,然後就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駱夏沒能躲開,只得擡起雙手,無奈地低聲說:“我身上髒。”

向暖卻又抱緊了些。

她窩在他的懷裏,溫哝軟語:“外面在下雪。”

駱夏笑着應:“嗯。”

“先松開,我去洗一下,洗幹淨再抱你。”

向暖乖乖松開他,駱夏去沖澡換衣服。

向暖坐到椅子上,望着被他擺在桌面上的那瓶千紙鶴,還有挂在臺燈上的那個舊鑰匙扣,有點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戳戳鑰匙扣,X形狀的鑰匙扣輕晃起來。

她摁開臺燈,柔和的光灑落,包圍住那瓶千紙鶴。

向暖突然很想拍下這一幕來。

好像一切都很圓滿。

相機不在手邊,她的手機也在卧室。

手邊只有駱夏的手機。

向暖就拿起了他的手機,用她的指紋解開了他的屏幕鎖。

駱夏手機的屏保壁紙是他倆穿着學士服背對鏡頭用手比2和1的那張照片。

主屏幕的壁紙是去年夏天她在白鴿廣場回眸笑的那一剎那。

這是他後來在那段視頻裏截下來的一幕。

向暖打開相機,找準角度拍下一張她覺得很有意境的照片來,然後直接在微信上發給了自己。

發完後,向暖想退出微信後臺,結果在滑動時意外發現了駱夏寫在手機備忘錄裏的東西。

她輕抿住唇,手指輕滑,界面切到了備忘錄的當前頁面。

最上端是文件夾的名稱,寫的是——暖暖的孕期記錄。

這個文件的備忘錄內容是:

暖暖懷孕第13周。

早上喝了一碗南瓜粥、一個雞蛋、一塊雞蛋餅。

中午吃了半碗長壽面、一個饅頭和一些菜。

老婆午睡好乖。[照片.jpg]

兩個寶寶最近也很乖。

照片是他在她睡覺時偷偷拍下來的她睡熟的模樣。

向暖萬萬沒想到,駱夏連她每天吃什麽喝什麽都認真地記錄了下來。

她點了返回,看到這個文件夾裏,已經有88條備忘錄。

而從她9月24號去醫院檢查是不是懷孕到今天,剛剛好88天。

他每天都有記錄。

向暖翻到最下面一條,從頭看起。

2020年9月24日23:54

今天暖暖去醫院檢查,确定懷孕快一個月了。

中午吃了一碗米飯,一些紅燒肉、素炒青菜、喝了點雞蛋湯。

午睡睡到四點,像小懶豬一樣能睡。

晚上吃了糖醋排骨,醋椒魚片,喝了碗小米粥。

晚十點半睡着。

……

2020年10月8日23:54

暖暖今天開始孕吐了,聞不得雞蛋和牛奶的味道。

早上只喝了半碗紅棗粥。

……

2020年10月30日23:54

……

今晚喝進去的湯又全都吐了出來。

小家夥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老婆。

看到這裏,向暖又想說那晚深更半夜時分,駱夏睡不着,吻着她的小腹低喃着乞求她肚子裏的寶寶,說:“小家夥,爸爸請求你,別再讓我老婆難受了,疼疼你媽媽好不好?”

她難受難熬的時候,他心疼的晚上根本睡不下。

2020年11月15日23:54

……

今天陪她去産檢,被告知是雙胞胎。

兩個小家夥要對我老婆好點啊。

向暖一條一條地看完。

他記錄的很平淡真實,沒有一句華麗的語言,沒說一句肉麻的話,甚至從沒直白表露過他有多在意她多心疼她。

或許在別人眼裏只是索然無味的孕期記錄,但對向暖來說,他敲下來的每個字,都在替他說他愛她。

駱夏洗完澡回到書房的時候,向暖靠在椅子裏,眼眶微紅。

他眉峰瞬間攏緊,快步過來,彎腰問她:“怎麽了?不舒服?”

向暖揚唇笑,沖他搖頭,輕言道:“沒有,我很好。”

她擡手勾住他的脖子,揚起下巴湊過去親親他的嘴角。

剛剛洗過澡的他身上充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駱夏保持着俯身的姿勢,在她親完後又追過去,把人摁在椅子裏吻了一通。

向暖懷孕後身體比原來還要敏感,他僅僅只吻了她一番,她就已經渾身泛軟。

駱夏把人抱起來,自己坐到椅子裏,讓向暖坐在他的腿上。

他用指腹在她染了紅暈的眼尾輕輕撫着,而後又将吻印上去。

兩個人在書房溫存了會兒,駱夏就帶向暖回了卧室。

他們進衣帽間換衣服,然後出門。

駱夏去車庫開車的時候,向暖非要在正門出,說在門口等他。

她用手機拍了張雪景,拍完正好駱夏把車停到她面前。

向暖就上了車,和他一起去酒樓。

在路上的時候,向暖登了她已經半年左右沒上過的微博,想把今天拍的兩張照片發上去。

這麽久沒登陸過,一打開微博,新粉絲就顯示加了大幾十個。

向暖沒在意,也沒立刻點粉絲那欄把增加粉絲的提示去掉。

她選中了書房裏的那張照片和在門口拍下來的雪景,建了個專輯,叫:《冬日溫暖》。

發完這條微博,向暖才不緊不慢地返回去,點了“我的粉絲”。

她習慣性地大致看了眼新增的粉絲昵稱,剛要退出微博,手指倏而頓住。

向暖看到一個對她來說很有寓意的ID——LX21。

她好奇地點進這個人的主頁,沒有一條微博。

只關注了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個是一位母嬰育兒博主。

沒有發過一條微博。

他點開他的資料,看到這個微博注冊的時間在2020年9月24日。

是她确定懷孕的那天。

而他的微博簡介寫的是:“你是我此生所向往的溫暖。”

這種種的蛛絲馬跡,都在告訴向暖,擁有這個ID的人是駱夏。

她沒有假裝不知道,直接回關了他。

這頓晚飯兩家人全都到齊,吃得格外豐盛。

只不過作為壽星的向暖只能看着生日蛋糕過眼瘾,并不能吃。

其實稍微吃點也沒關系,但向暖自己很注意,就沒沾。

長輩們沒有給向暖買禮物,而是很實在地全都給她包了紅包。

向暖一下子拿到好些個生日紅包,她的包包容量有限,都差點塞不下。

這晚回家後,向暖把紅包一個一個拆開,坐在床上數錢。

點清錢數,她把紅票票都給了駱夏,對他說:“找個時間存到給寶寶開的那張卡裏吧。”

駱夏接過來,應:“嗯,我明天就去存。”

向暖弄完這事兒,洗了個澡沾到枕頭就睡着了,駱夏都沒來得及拿出要給她的生日禮物。

男人低嘆,走到床邊,坐下來,把手鏈從盒子裏捏出來。

他拉過她的手腕,小心細致地幫她戴好。

而後執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背上虔誠地吻了吻。

駱夏俯身,在她耳畔呢喃:“生日快樂,暖暖。”

向暖稍微動了動腦袋,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味道,她很自然地靠了過來,往他懷裏鑽了鑽。

駱夏就擁住她,單手耐心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睡。

向暖半夜醒過來,想要喝水。

她剛稍微動了下,駱夏就睜開了眼。

“喝水?”他的嗓音帶着剛睡醒的倦啞。

向暖“嗯”了聲。

駱夏伸手摁開臺燈,扶她坐起來,讓她坐會兒,他去倒水。

等他端着水回來時,向暖正目光茫然地擡着手看挂在她手腕上的手鏈。

一條金色的太陽花鑽石珍珠手鏈。

向暖讷讷地仰起臉來,駱夏笑着把水杯遞給她,說:“生日禮物。”

“還以為你得明早才能發現呢。”

向暖的唇邊漾開笑,沒言語,開始喝他倒來的溫水。

等她喝好,向暖躺回床上,駱夏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床關掉臺燈,打算繼續睡。

向暖這會兒沒了睡意,窩在他懷裏和他輕聲講話。

駱夏就閉着眼,耐心溫柔地應着她。

盡管他很困。

須臾,他低嘆說:“元旦你回家住幾天好不好?”

“到時候我讓靳言洲和餘渡過來幫着搬東西,等我收拾好家裏,就把你接到新家住。”

向暖乖乖地答應:“好。”

.

元旦假期,向暖被駱夏送到了靳家。

正好靳言洲帶初杏也回來住,向暖也有玩伴。

一家人吃午飯的時候靳言洲給初杏擋下螃蟹說她不能吃,大家這才知道初杏在元旦前剛剛檢查出來懷孕。

他倆是八月份領的證,辦的婚禮。

婚禮比駱夏和向暖的晚些,但領證比他們早。

向暖笑着問初杏:“醫生說幾個月啦?”

初杏的臉頰微紅,抿嘴笑回:“一個多月。”

“那差不了多少诶,也就大三個月左右。”向暖算了下時間。

吃過午飯,駱夏和靳言洲開車離開,去秋亭苑搬家。

向暖和初杏在家裏跟向琳還有靳朝聞聊天,也因此從父母口中得知了不少關于向暖和靳言洲各自小時候的事。

初杏笑語盈盈道:“其實駱夏該聽聽的,暖暖小時候有多可愛。”

向暖就笑,還未說話,向琳突然起身,說:“我留着暖暖小時候的照片呢,你們等着,我去拿。”

向琳很快就抱出一個相冊來,裏面全都是向暖的照片。

從小到大。

六歲之前,每年都會給她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六歲之後的就少了,但隔一兩年也還是會有,再往後,就沒有她的單人照了,只剩下她在學校拍的集體照。

向暖翻看着相冊,都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居然照過這麽多照片。

有很多照片她都沒什麽記憶。

只有向琳記得清楚,她指着向暖坐在兒童汽車裏紮着雙馬尾笑的燦爛的照片,說:“這張是暖暖四歲生日的時候,天特別冷,她非要穿漂亮的白裙子拍照,不給穿就委屈地哭,穿上後往小車裏一坐,立馬就笑了。”

向暖哭笑不得。

她小時候有這麽無理取鬧?

初杏也因此在向暖的高三畢業照上尋到了靳言洲。

她指着駱夏旁邊的靳言洲,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感嘆:“言言果然是這副冷淡的樣子。”

向暖笑說:“你一說我想起來,我們拍畢業照的時候,攝影師特意點了他的名,讓他笑一下。”

“然後靳言洲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酷酷地冷着臉說不會。”

初杏樂不可支,“他騙人,他笑起來可好看呢。”

向暖輕笑,“就別扭性子嘛這個人。”

“我第一次喊他哥的時候,他驚的差點摔在樓梯上,然後還要不耐煩地反駁我,回我一句——誰是你哥!”

初杏眨巴着眼,不知道想起什麽往事,嘴角漾開笑。

“言言最會嘴硬了。”她說着,又輕喃:“但他心軟得很,特別善良。”

“嗯,”向暖不能再贊同,“是。”

在靳言洲和餘渡的幫忙下,駱夏用了半天把東西都運到了新家。

接下來就是整理歸置東西了。

假期第二天,駱夏白天在新家裏整理東西,晚上回靳家吃過飯,終于看到了向暖小時候的照片。

兒童時期的她很可愛,笑容透着羞澀腼腆,少年時期顯得格外清秀文靜,笑也只是輕輕的,不露齒,站在人群中并沒有多惹眼,但他能很快就從集體照中找到她。

駱夏一邊看一邊用手機拍照,幾乎把她原來的照片都存在了他手機裏。

拍完照片後,駱夏心滿意足地回向暖的卧室和她一起睡覺。

最後一天的時候,駱夏把新家布置好,接向暖回家,并特意請靳言洲和餘渡兩對到家裏做客吃飯。

秋程和學姐這個假期出去旅行了,不在沈城,說是後半夜才能到機場。

所以就沒參與這次的聚餐。

吃過晚飯,向暖在領着陳嘉嘉和初杏參觀房間時問陳嘉嘉打算什麽時候跟餘渡結婚。

陳嘉嘉說:“過年的時候見見家長,差不多就定下來了。”

向暖端起駱夏親自榨的果汁,和陳嘉嘉還有初杏碰了一杯。

“你家這大平層可真氣派。”陳嘉嘉感嘆地誇贊道。

向暖笑說:“你喜歡啊?我給你設計一套?”

陳嘉嘉:“那倒也不用,這些事餘渡會操心,我不管。”

初杏在看到空間寬敞如同卧室的浴室後,笑着說:“我超喜歡這種浴室,可舒服了,我家也是這種。”

陳嘉嘉掏出手機:“來,讓我拍個照片,告訴餘渡我們家也要這麽弄。”

向暖和初杏在旁邊笑。

晚些時候,靳言洲他們都離開,家裏只剩下向暖和駱夏。

向暖有些累,被駱夏抱着去泡澡。

他細致體貼地給她洗頭,又幫她打沐浴露洗澡。

兩個人洗過澡後,駱夏去給她倒水,向暖裹着睡袍慢吞吞地去了兒童房。

主卧和兒童房之間有一個連接通道,向暖就是直接推開那扇門走過去的。

兒童房早已被駱夏布置好。

床鋪是寬敞的上下鋪,一端是可以正常上下的樓梯臺階,另一端是滑滑梯,可以直接從上面滑下來。

她這段時間在母嬰店買回來的東西也都已經被駱夏放置好。

給寶貝買的翹翹木馬和兩個嬰兒車都放在這裏。

向暖走過去,擡手輕摸了摸孩子的用品,嘴角無意識地上揚起來。

就在這時,駱夏也走了進來。

他從身後把她擁住,将手中的水杯湊到她嘴邊,溫聲道:“喝點水。”

向暖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些溫水。

和往常一樣,她剩下的由駱夏喝完。

駱夏把水杯随手放到桌上,剛轉過身來,向暖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阿夏,”她的聲音染了顫意,語氣有些興奮,驚喜道:“阿夏,寶寶在動!”

駱夏愣了下,旋即就被向暖抓着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

駱夏真切地感受到小家夥正在向暖肚子裏動,雖然有些輕微,但掌心觸摸到的很真實。

他伸手擁住向暖,雙手貼着她隆起的腹部,偏頭親了親她的笑臉。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家夥在調皮。

.

過年的時候,向暖和駱夏在夏家跟幾位長輩吃的年夜飯。

後來駱夏陪父親和爺爺輪流下棋,向暖在客廳看了會兒春晚,就先回了房間休息。

沒一會兒,駱夏進來,發現房間裏黑着燈,隐約能聽到很壓抑的啜泣。

他的心登時提到半空。

駱夏快步來到床邊,在要開燈的時候低聲問向暖:“暖暖?怎麽了?”

向暖拉住他要開燈的手,駱夏就作罷。

房間裏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淺淡的月色打落進來。

駱夏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刻意壓低的聲線聽上去格外溫柔:“怎麽哭了?”

向暖靠在他胸膛裏,輕聲回:“感覺累。”

“嗯?哪累?”駱夏細致地問:“腰不舒服還是腿難受?”

向暖也說不清,就道:“不知道,都不舒服。”

駱夏借着皎潔的月光看清她臉上晶瑩的淚珠,擡手幫她擦拭眼淚,輕哄說:“我給你捏捏。”

向暖搖頭,她帶着哭腔說:“我想我媽了。”

駱夏哭笑不得,耐心道:“那我現在就帶你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不哭了,乖。”

向暖又不回去,把駱夏整得沒一點辦法。

“不回了,反正年初二要過去的,現在去了她肯定會擔心。”

好一會兒,等她情緒徹底平複下來,駱夏還沒說什麽,向暖就主動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委屈。”

她在他懷裏蹭了蹭,輕言:“就是想哭,感覺哭出來才舒坦。”

“嗯,”駱夏摸着她的腦袋溫聲應:“正常的。”

他一早就知道孕婦情緒容易波動,哭一哭也沒什麽。

況且她肚子裏是雙胞胎,肯定比單胎更累更不舒服,鬧鬧情緒太正常不過。

然後他又溫柔道:“但下次要記得找老公,別一個人躲起來哭。”

向暖吸了吸鼻子,聽話地回他:“嗯。”

.

雖然懷的雙胞胎,但向暖還是傾向于能順産就順産。

在做了各項檢查後,醫生确定她是适合順産的那部分産婦。

向暖便決定到時候先順産試試,實在不行再剖腹産。

6月11號午後,向暖的肚子開始疼,宮口開到三指時,向暖被推進了産房。

駱夏也穿上了無菌衣陪同她生産。

接下來漫長的十多個小時,駱夏和向暖都耗在手術室。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滿頭大汗渾身濕透,用盡全力跟着醫生的節奏配合醫生。

駱夏親眼看到向暖分娩的過程有多艱難和痛苦。

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幹着急。

對她來說,這場生産已經一只腳踏入鬼門關。

終于,在第一個孩子順利生出來五六分鐘後,第二個寶寶也平安降生。

醫生在兩個嬰兒的哇哇哭聲中告訴他們:“恭喜駱醫生駱太太,龍鳳雙全,是哥哥和妹妹。”

向暖已經卸力,有氣無力地癱在了手術臺上。

她臉上的淚和汗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

駱夏沒有去看孩子。

他就在手術臺旁邊,守着向暖,緊緊握着她的手。

須臾,駱夏低下頭,前額抵着她的,低聲呢喃:“辛苦了,老婆。”

向暖虛脫地閉着眼,只聽到他嗓音暗啞着,語氣克制隐忍地說了一句話,而後就感受到臉上落了一滴冰涼。

她緩緩睜開眸子,目光撞進了男人那雙通紅的雙眼中。

2021年6月12日淩晨,駱夏和向暖的兩個孩子來到了這個世界。

十一年前的這天,駱夏提前退出了他們在海邊的畢業旅行。

兩年前的這天,她和他重逢在醫院。

6月12日,對向暖和駱夏來說,注定具有特殊意義。

他們孩子的名字是駱夏起的,沿襲了他家的一貫傳統,名字裏帶有父母的姓氏。

哥哥叫駱慕向,寓意為:駱夏愛慕向暖。

妹妹叫駱向悠,源于一句古詩:悠悠夏日長。[标注1]

-

駱夏慕向暖。

悠悠夏日長。

【作者有話說】

标注1:“小扇引微涼,悠悠夏日長。”—— 《菩薩蠻·端午日詠盆中菊》[ 清 ]  顧太清

我一直都在糾結是男孩還是女孩,我想讓小男子漢和爸爸一起疼愛暖暖保護暖暖,也想有個小公主被爸爸疼愛寵愛,小公主以後還可以和媽媽一起跳舞嗚嗚嗚,然後結合評論區大家的意見,發現也是說龍鳳胎的最多,所以最後定了不做選擇,都要吧。

妹妹的名字由來感謝讀者“醬油”提供靈感,給你發了小紅包,比心!

感謝在2021-07-21 20:03:23~2021-07-22 22: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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