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訴衷腸

蘇二丫從齊家回來心情就不太好,無精打采的進了屋,拿起桌上的竹葉青酒就吞了一大口。只是再好的美酒,心煩的時候喝下去,就只能喝出苦味和辣味。她能理解齊家嬸子的心情,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不見面對彼此都好,但就是心裏難受。

本來她在這個世界的朋友就不多,談得上親近的也就齊家一家人和容珩而已。

現在只剩下容珩了。

容珩本來在院子裏編竹籃,見蘇二丫沒精神的自個喝悶酒,手中的活計就不由的停下了。

方才蘇二丫一走,齊貴兒就來了。齊貴兒是寶兒的胞姐,平時多在家中苦讀詩書,所以容珩見的少,但那次彭慶鬧事,就是齊貴兒去請了彭三爺來,因此對齊貴兒也心存感激,溫和恭敬的很。

齊貴兒并不知道蘇二丫已經拎了兩桶酒去齊家了,她是聽到齊寶兒和齊家嬸子大吵了一架,非要嫁給蘇二丫,這才自個拿了主意,先來找蘇二丫談談。

雖然蘇二丫不在,但齊貴兒還是隐晦的表達了她的意思,希望容珩以後能和齊寶兒和睦相處。

和。睦。相。處。

這四個字讓容珩坐如針氈。

雖然齊貴兒沒有明說,但隐約透出些輕蔑的意味來,似是讓齊寶兒與他做了平夫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要不是齊寶兒鬧得厲害,齊家是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齊家的條件比蘇家好的太多,有個正在考童試的親姐姐,家裏有田有房有牛車,在這福祿村裏是數得上的好人家了,更何況齊寶兒生的俊秀,性子又好,聽說今天來的媒婆就是鎮上的大戶人家派來的,鎮上的人願意娶村裏的男兒做正夫,這是多大的臉面啊。

齊家沒有讓蘇二丫休了他,以正夫之禮迎齊寶兒進門,已經是對他不薄了。

其實他,只不是過是個從人牙子手裏買回來的下等人而已,并不如旁人所想是蘇二丫的正夫。想到這裏,容珩的心髒猛地一痛,手中的竹條刺到肉裏也毫無感覺× × ×

容珩見蘇二丫為的齊寶兒失魂落魄,心中更是泛起濃濃的苦澀,長長的睫羽掩去眼底那略見青煙一般的惆悵。

蘇二丫是在為何事心煩?難道是齊家嬸子不願把齊寶兒嫁給二丫?或者提出了苛刻的要求,二丫在為聘禮錢發愁?

容珩緩步走到二丫身邊,但蘇二丫像是沒看見他似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酒盞像喝水似得往嘴裏送。喝酒也不是這個喝法呀!容珩看着又是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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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在牆角摸了摸,然後用竹片在地上一劃,撬開一個小竹板。

小竹板低下是一個精致的古銅色首飾盒。他将這東西,往蘇二丫面前一放。

“嗯?這是什麽……”

“這是你爹留個你的東西,讓你娶親用的,拿到鎮上的當鋪能換不少錢。先前沒有拿出來是怕你不會持家,把這些東西敗了去,如今你若是想娶齊寶兒進門,也別怕咱們家錢少,把這些當了,該置辦的嫁妝都能置辦的起。”

蘇二丫驚愕道:“你怎麽知道寶兒的事兒。”

容珩眸似清水,幽幽的望着蘇二丫,勉強一笑說道:“齊貴兒來說的,她說齊家嬸子其實心裏是想把寶兒許給你的,要是她說了什麽難聽的話提了什麽苛刻的要求,你也別存在心上,寶兒今天拒了那媒人做的有些過了,齊家嬸子正在氣頭上呢,等真過了門,你們兩口子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齊家嬸子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蘇二丫聽他一說,目光變得越來越冷,幾乎是咬着牙說的:“我們兩口子?那你呢?”

容珩微微一顫,心下一橫,從首飾盒裏拿出一張契約。

竟然是六年前容珩的賣身契。

“我的賣身契就在這裏,你想賣了我多添一份嫁妝錢也行,讓我搬出去住也行。”容珩裝出一副淡定的神情,只是聲音說到最後,竟帶了些顫抖的尾音。

蘇二丫見他把自己說的這麽卑賤,心中更加與他怄氣。原來他從未把自己當做這個家的一份子,而是把自己當做賣身給她的奴隸下人。他處處讓着她、順着她、護着她難道也只是忠心護主……

“我們家還不缺你一口飯,不過這房子只有一間,床鋪也只有一張,你就自己搬出去吧!”

容珩只覺心上狠狠的一絞,像是被抽幹淨了渾身的血液,面色蒼白如紙,險些要跌倒。

蘇二丫見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知道他心中定是難過的,方才說那些話恐怕也是言不由衷的,容珩這樣的人,就算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他自個也是不知道的。心中頓時柔軟了。只恨自己小心眼了,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聽了蘇二丫那番冷言冷語,容珩像是立時死過去了一樣,連靈魂都是脫殼的,麻木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突然被一個溫暖的身子從背後抱住,他渾身一震,連正在收拾的衣物也都落在了地上。

“容珩你簡直是個混蛋!你作踐自己存心讓我心疼。”

“你明知道,我心裏只住了你一個人。以前只有你一人,以後也只有你一人。齊寶兒他再好,對我而言都是不相幹的人。他不會嫁過來。”

“你也不許把自己當做是下人,我爹把賣身契和首飾家當都交給你,是因為你是他為我選的正夫,那是他給你的聘禮。誰知道你這個傻瓜居然這麽笨,還巴巴的把這東西都存着。”

“容珩你願意嫁給我嗎?不是彼此陪伴着走一段路,而是真正的夫妻。”

容珩只覺得心髒突突的跳着,如墜雲端。他雖然沒有回答,但手指卻慢慢的覆在了蘇二丫的手背上,緊緊的握住她。

蘇二丫與他十指相扣。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無限的歡喜起來。

愛情本就是兩個人的事,蘇二丫與容珩一直以來相依為命,彼此都是對方最重要的人,但仍像是隔着紗一樣,相敬如賓,并不像普通夫妻一般親近。如今齊寶兒這事兒一鬧,反而确定了彼此的心意,蘇二丫倒像是第一次情窦初開一樣,從心底裏冒出一絲絲甜蜜。

她拉着容珩坐在床邊,倒了兩杯酒。

“容珩,六年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你再嫁給我一次好不好。我們蘇家的規矩,結婚之前要喝三杯交杯酒。我來問你,你若是同意了,就與我把這酒喝了。”

容珩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原以為要被蘇二丫趕出去,情勢卻突然逆轉,蘇二丫抱着他說了一籮筐的情話,聽的直教人耳根子發軟。容珩有些不知所措了,根本沒細想蘇家何時有了這樣的規矩,倒是被蘇二丫牽着鼻子走了。

“容珩,你可願與我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榮辱與共!”

“我願意”。一杯酒。

“容珩,你可願與我無論疾病或健康,都生死與共!”

“我願意”。兩杯酒

“容珩,你可願與我無論逆境或順境,都患難與共!”

“我願意”。三杯酒。

蘇二丫滿意的看到,容珩三杯酒下肚,臉上開始泛出朵朵桃花色,一雙水色的鳳眸正凝着她,半掩春-色半掩羞,竟是從未有過的阮媚風華。

“從此以後,你我便是夫妻,此生與共,不離不棄。”

蘇二丫莞爾一笑,攀上容珩的線條優美的脖頸,抱着他就是一個深吻。

和那夜在山洞裏的偷吻不一樣,眼前這個人終于是她的了,她得意她歡喜她高興,她要在他身上蓋章戳印,以後誰也搶不走他。

容珩溫順的任她動作,淺色的薄唇被親吻舔-舐,情到濃處,竟也學會了蘇二丫的動作,溫柔而又生澀的回應她。

竹葉青酒的味道和容珩的味道,這一吻過後,容珩抱着蘇二丫的肩更低低的喘息着,蘇二丫如同滿食的饕餮笑意極濃。

“容珩,我想抱你……”

容珩此時酒勁已經上來了,人已經暈暈乎乎的窩在蘇二丫懷裏,露出漂亮的鎖骨。

“想抱你就抱呗,你以前也從沒給我打過招呼啊!”容珩脫口而出,他半是眯着眼睛,腦袋暈暈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誘人。

蘇二丫攬着他的腰将他放倒在床上,心中暗笑。此“抱”非彼“抱”也……

酒香使人醉,美人銷人魂。

一串溫柔而纏綿的親吻從容珩微微泛紅的耳垂一路蜿蜒到他因輕喘而起伏的胸膛,随手将已經半開的衣襟來開,露出容珩白皙的身子,他的皮膚滑嫩細致,還微微透着些粉紅。蘇二丫又是一陣動情,手指在他的敏-感處輕輕撫弄揉-捏。

容珩醉的厲害,只覺得腹內有一團火,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燒成灰燼,而身上又有人對他上下-其手,就像是在煽風點火似得,讓他更加難過。

蘇二丫抱起他的腰,将亵褲整個剝了下來,容珩只覺得下身一涼,自己渾身上下最滾燙的部分就被蘇二丫握在了手裏。

“不要……不不要……”容珩的身體微微抽搐,仿佛對這種事兒極為害怕和抵觸。

蘇二丫正是情-濃時,也沒注意到容珩的不同,還以為他是害羞,又是一串極為挑逗的親吻落在他的胸口肋下和腰身處。

容珩曾經被人粗-魯的對待過,對情-事極為害怕,只覺得身上各處都被人控制了,仿佛陷入一種難以忍耐的潮-湧中,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他完全沒有安全感。童年黑暗的記憶又一次湧現,他渾身顫栗不止。

恍惚中摸到了一個冰涼的酒杯,他下意識的就要用這酒杯去砸壓在他身上作惡的那人的腦袋。忽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銷-魂-蝕骨的喘息聲喚着他的名字“容珩……”

他才猛然想起,這個人是蘇二丫啊!

手中的動作猛然停下,酒杯也落在被褥裏,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容珩顫抖将自己慢慢打開與交付給他身上的這個人,一聲聲破碎的j□j,喘息從他緊緊抿着的嘴角漏了出去。他如耳語般的聲音,一遍一遍念着蘇二丫的名字,仿佛只要聽到她的名字,他就不必害怕,不必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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