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14

“姓呂的,生意談了了沒,談了了,跟老娘回家。”

葉小晗身材嬌小,連鑽帶撥地沒多久就擠到這群妖孽面前,沖着Benson說。

我跟在她後頭好一頓前推後搡,終于也站定,倒見幾個模特兒都當場愣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我頭一回見葉小晗,也被震驚當場。

葉小晗此人的長相吧,絕對屬于萌系的,大眼睛,小圓臉,粉嫩的嘴唇一嘟絕對萌煞一片宅男,尤其此人還熱愛日系服裝,蓬蓬裙,梨花頭,極其容易引起他人将其推到的邪念。

但前提是,葉小晗不能開口。她一開口,就會露出較小身體裏強大的彪悍的流氓兼女王人格。

我記憶猶新,第一次見到葉小晗的時候,她正和Benson說話,我內心剛誇Benson福氣好找到一軟妹子,結果走近一聽,丫開口就朝Benson來了一句“滾犢子”,我當時就風中淩亂了。

“呂總,這是……”一邊搭着Benson的模特開口,目光并不友善地上下打量了葉小晗一圈。

Benson似乎早想脫身,但又鑒于有求于人,不好推脫,再加上本就和葉小晗置氣,這才拖到這麽晚,此刻葉小晗主動找上門來興師問罪,恰是取悅了男人,于是他禮貌地朝模特笑:“這位是我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啊,看來今晚要失陪了。秦訟,你幫我好好照顧着Lucy她們。各位,不好意思了,下次拍大片的時候再聚了。”

葉小晗見Benson從善如流,臉雖然還黑着,但已經不再說話,Benson一把攬過她,朝秦訟比了個手勢,就顧自往外走。模特們雖不太樂意,但畢竟人家彪悍的正室找上門來,也不好駁面子。何況Benson此時是有求于她們,但她們的事業,也多少要仰仗這位爺。

我看向秦訟,他微微蹙了蹙眉頭,和我對視。我不知此刻是否我倆有點惺惺相惜,都屬于交友不慎!他被Benson拖下水,完了還要他收拾殘局,我呢,好好在家睡覺,被葉小晗找來聽她吐槽,結果人勾肩搭背回家親熱,徹底把我給忘了。

“秦經理,可打算怎麽好好照顧我們吶?”Lucy離了Benson,水蛇腰立刻一扭就轉向了秦訟。餘下的幾個模特也紛紛應和,嬌笑。

我看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裏确有不爽,但又自覺勢單力薄,鬥不過這一群妖孽,何況秦訟也不知是否心裏頭兀自享受着,所以還是決定囊腫地早早抽身。于是,我用口型給秦訟比了句:

“我回去了,你好好玩兒。”

剛想轉身,哪料秦訟突然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幾個模特此刻才将視線移到我身上。我不得不承認,在一群身高一七五以上外加蹬十厘米高跟鞋與秦訟平視的女人面前,我這個一六八穿UGG的女人真沒什麽存在感。

“我得送我朋友回去。”

秦訟語氣體貼,将我拉去懷裏,正好擋開了Lucy。我算悟了,今晚感情我就一擋箭牌!

“別呀!”原先就搭着秦訟的女|色|狼此刻開口,“呂總都說好了要你留下來陪咱們的,你朋友也可以留下來一同玩兒啊。”

“是嘛,姐姐不如也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啊。”周圍的幾個女人也跟着起哄。

怎麽玩?我們六女一男怎麽玩?7P嗎?我當時就想學葉小晗讓她滾犢子了。但我看秦訟和Benson要不是有求于人,也不用三陪似的陪了這麽一晚,我這個外人實在不好毀了他們一晚上的成果。于是擡頭看秦訟。

秦訟低頭,附在我耳邊,聲音略有些無奈:“待會兒吧,最多半小時,完事了我送你回去。”

于是,我只好留下了。

一行人從夜店二樓下了一樓,一樓有個大舞池,男男女女一對對,一團團,跳着貼身熱舞,我們七個人找了位子坐下,當下就有模特拉秦訟去跳舞,秦訟卻先說要先喝三巡酒。

其實哪止三巡,秦訟這麽個老手,嘴把式耍着,邊上的模特就給灌得暈呼呼了。其餘幾個哪裏會依,卻見秦訟道行深,于是便來灌我。秦訟雖替我擋着,我還是多多少少喝了點,總不能太不給對方面子,畢竟我還要顧及秦訟的面子。

我喝的有點小暈,秦訟便慫恿所有人下了舞池。秦訟原先還抓着我的手,他知曉我不習慣來這種地方。可Lucy沒走兩三步便回身勾住秦訟的脖頸,秦訟一個沒注意,便被她帶了過去。

我低頭看見自己還虛握着的手,擠出幾步,又瞧見Lucy伏在秦訟頸邊,而秦訟也不客氣得握着對方的腰,标準浪子的表情。

不知為何我竟悵然若失,還帶着些憤怒,并不再是怒Lucy,而全是因為秦訟,他根本不需要我當什麽擋箭牌,他享受着呢不是?

我竟然會忘了浪子們的尿性——永遠拒絕不了那雙主動送上門的大長腿。

扭頭像進門時候那樣照舊一身臭汗地擠出了夜店,下了樓,推出門外,清冷的風讓我的暈眩緩解了不少,我靠在牆邊,突然有點想像電影裏氣場強大的女主角一樣點一支煙,夾在指間,真是她比煙花寂寞啊。

只可惜羽絨服UGG把我包裹得像只黑熊,而我又抽不來煙,無處寂寞,只好擡頭四十五度望天。

這都幾點了?怎麽這個城市的人還不睡呢?

是不是都因為寂寞了,所以想尋找一個溫暖源,聊以慰藉。哪怕一個晚上也好,忘記自己一個人,互相取暖。

可這又能怎樣呢?又能怎樣呢?

我還沒想出答案,卻已經被人拉住,“就知道你肯定跑外面來了,走吧。”

秦訟話音剛落,便攔下出租車将我塞了進去。我看着秦訟胸前半解的紐扣,怔怔地問:“那個Lucy呢?”

秦訟和司機報了地址,往後一靠,随口回答:“哦,跳舞的時候推了她一下,推別人懷裏去了呗。她喝那麽多,哪分得清誰誰啊。”

狠,真是狠。我本該為那個叫Lucy的姑娘擔憂,可心裏卻不道德地暗爽。不過,我嘴上沒洩露半句。

“我看你很享受的樣子。”

秦訟聽聞這句,賊亮的一雙眼便打量起我,偏了頭,嗓音還帶了點迷醉,“怎麽,舒昕你……吃醋?”

我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暧昧的感覺,可那一晚後,我和秦訟之間似乎早就失了控,此刻我沒給他一巴掌叫他滾犢子,反倒攀着他的肩,腦袋擱在他肩頭,一字一頓地說:

“秦訟,我現在……有點兒想吻你。可是,我嫌你……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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