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一 分手風波 03

說到“回家”,褚衛笑了。

他笑的是, 荀鹿鳴的所有下意識反應都顯示出兩人之間關系多親密。

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回他們倆一起的家, 也就是回到荀鹿鳴身邊,可外人聽來, 大概就是說, 得不了第一不能走。

褚衛特喜歡這種感覺, 當着大衆的面兒, 玩兒只有他們才懂的小秘密,得勁。

荀鹿鳴回頭說他:“愣着幹嘛呢?快找線索, 我可不想丢人地被困在這個地方。”

前陣子荀鹿鳴接了一個劇本, 他在裏面演偵探, 偵探嘛, 都是頭腦清楚智商極高的,他不想電影還沒開拍人設就已經崩塌了。

褚衛站起來,乖乖找線索, 想着怎麽也得拿第一, 回去跟荀鹿鳴好好邀功。

“這是什麽?”褚衛在床底下找到一個海報筒, 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當年荀鹿鳴大學畢業演出時的海報。

“喲,跳舞呢!”褚衛有些驚喜, 這張海報他都沒看過。

荀鹿鳴回頭看去,突然有些感慨。

“這都多少年了。”荀鹿鳴過去打開海報, “我當初是舞蹈學院的,畢業演出表演的獨舞。”

海報上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翩翩公子的模樣,踮着腳尖,微微仰頭,像是在仰望天上的那輪月。

燈光和服裝都讓他看起來更加溫柔,比身上的紗還讓人舒服。

“我還沒看過你跳舞。”褚衛話中有話,“有時光機就好了,那我肯定穿越回那時候去看你的畢業演出。”

荀鹿鳴笑笑,沒說話,過了會兒,飄遠的思緒終于被拉了回來,他說:“沒想到這房間的主人不僅喜歡你,還喜歡我。”

“CP粉嗎?”褚衛笑出了聲,“行啊這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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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CP粉,沒準兒還有別人的。”荀鹿鳴沒太在意,繼續翻找。

最後,他們在這個房間找出了一大堆自己見過沒見過的周邊,全都跟他們倆有關。

“看起來沒錯了。”荀鹿鳴說,“那試試把咱們倆的生日拼到一起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褚衛立馬過去,四位數字來回換了幾次,都不對。

“等一下。”荀鹿鳴突然去翻那一大堆周邊,從裏面找出了一個筆記本,“你試試1029。”

10月29日是荀鹿鳴跟褚衛合作的第一部 電影《望江南》上映的日子。

褚衛明白了他的意思,皺着眉頭輸入這四個數,沒想到,密碼箱真的打開了。

“感恩!”褚衛大喜,覺得今晚可以回家跟荀鹿鳴擠一個被窩了。

他把鑰匙從密碼箱裏拿出來,遞給荀鹿鳴:“我說什麽來着?”

“你說什麽了?”

“人家是咱倆的CP粉啊!”褚衛拉着荀鹿鳴,“來,對着鏡頭給房間主人比個心。”

“……神經!”

就像荀鹿鳴說的,在他們倆的努力下,果然第一組完成了密室逃脫,二人回到游戲大廳,百無聊賴,玩兒起了旁邊放着的抓娃娃機。

“我玩兒這個很厲害的。”褚衛湊過來,塞了幾個游戲幣進去。

荀鹿鳴瞥了他一眼:“那邊有好幾臺機器,你跟我搶什麽?”

“我喜歡這個小黃鴨。”都是借口,褚衛就是想粘着荀鹿鳴。

倆人關系好不容易開始緩和,他得趁熱打鐵。

荀鹿鳴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站到一邊,看着他玩兒。

褚衛技術不錯,沒幾次就抓了個大鴨子出來,他把玩偶遞給荀鹿鳴,說:“來,哥哥送你一只鴨。”

荀鹿鳴嫌棄地接過來,看了看說:“真醜。”

錄完節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行程,褚衛等着荀鹿鳴開口讓他回家,荀鹿鳴也等着褚衛耍賴說跟他一起走。

然而,都在等對方先開口,最後的結果就是,又各奔東西了。

“我氣死了。”褚衛坐在後座上,揪着胡漁的毛線帽子說,“他怎麽回事兒?下午錄節目的時候不是都好了嗎?搞了半天是跟我演戲呢?”

胡漁把自己的帽子從褚衛手裏搶救回來,慘兮兮地擺弄了一下說:“你去問他啊,禍害我帽子幹什麽?”

褚衛心說:我要是能問他,現在就不會坐在這兒。

另一邊的荀鹿鳴也是一肚子火,越琢磨越不高興,跟湯原說:“送我去酒吧。”

他們有一家常去的酒吧,位置偏僻顧客稀少,那店是邵一榕開的,為的就是給他們這些人服務。

湯原回頭說:“鹿鳴哥,明天早上你還有通告。”

“我知道,不多喝,就是心裏悶。”

湯原太清楚他為什麽心裏悶了,只好乖乖開車往酒吧駛去。

到了酒吧,荀鹿鳴直接去吧臺拿酒,然後躲到樓上自己喝了起來。

湯原覺得這事兒不能一直這麽耗着,太傷感情了,不僅傷那倆人感情,還傷他,他現在真的很想回家睡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于是,機靈鬼兒湯原給胡漁發了條信息:我們在榕姐的酒吧,那個誰要借酒消愁了!

胡漁領會了他的意圖,對褚衛說:“我要喝酒。”

“嗯?你怎麽了?”褚衛問。

“心情不好。”胡漁說,“你陪我去吧,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

“年輕人不要總睜眼說瞎話,你不是最愛廣交友麽,娛樂圈大半個圈都是你朋友,現在在這兒跟我表什麽忠心呢?”

“不是表忠心。”胡漁說,“不管,反正要去。”

于是,胡漁當了一把綁匪,将一點兒都不想喝酒的褚衛“綁架”到了邵一榕的酒吧。

他們到的時候,湯原正拿着一杯飲料坐在門口唉聲嘆氣。

一看見湯原,褚衛明白了大半。

“你怎麽自己坐這兒了?”褚衛問湯原。

湯原看看他,淚眼婆娑地說:“鹿鳴哥喝醉了,我要帶他回家,他不肯,讓我滾一邊兒去。”

“喲,都學會罵人了,真出息嘿。”褚衛撸撸袖子,準備上去抓人。

“我可以理解,他心情不好嘛。”湯原說,“唉,愛情傷神又傷身啊!”

褚衛聽不下去了,擺擺手,讓胡漁跟他在這兒玩兒,自己上樓找荀鹿鳴去了。

荀鹿鳴确實喝得有點兒多,他一開始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心煩,一杯杯下去,等到覺得自己頭暈無力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空瓶。

湯原上來說要帶他回家,他倒是沒罵人,可也不理人。

這回,換了褚衛上來,他還以為自己産生幻覺了。

“什麽玩意?”荀鹿鳴暈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褚衛啊?”

“啧,你怎麽回事兒?得虧現在沒別人,要不被人看見,丢不丢人?”褚衛過去,想拉着他起來。

荀鹿鳴喝得多,醉醺醺的,一把甩開了他。

“別碰我。”荀鹿鳴縮在了卡座的角落裏,“我有家室呢。”

褚衛笑了,笑得又得意又嘚瑟。

他故意湊上去逗弄荀鹿鳴:“你有家室了?沒事兒,你老公沒在這兒,咱倆親個嘴兒他不知道。”

“滾你的。”這回荀鹿鳴是真的罵人了,“煩人。”

褚衛看他這樣,開心得不行,坐在荀鹿鳴旁邊,拉着他的手說:“哎,你到底醉沒醉?”

荀鹿鳴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暈的看着眼前人,覺得這人一會兒眼熟一會兒陌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誰?”他抽出自己的手,“別摸我。”

“我是你老公。”

“我沒老公。”荀鹿鳴說,“褚衛是我老婆。”

褚衛被他逗得差點兒笑出聲來,一把将人摟過來,按住不停掙紮的人說:“別鬧了,回家睡覺吧。”

他像平時那樣輕撫着荀鹿鳴的背,安撫小動物似的安撫對方。

荀鹿鳴慢慢安靜下來,趴在他懷裏長長地舒了口氣。

過了好一陣子,荀鹿鳴開始醒酒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褚衛抱着。

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尴尬得要死,可後來一想,他們倆,還說什麽尴尬不尴尬的。

荀鹿鳴抱住褚衛,又嘆氣。

“幹嘛?別總嘆氣。”

荀鹿鳴貼着他的耳朵,難受地哼哼了一聲,然後說:“褚衛,對不起啊。”

倆人剛吵架的時候,褚衛真的氣夠嗆,他覺得再怎麽鬧也不能随便說分手,後來他沒那麽生氣了,就是有點兒委屈,他想,荀鹿鳴就是這臭脾氣,過勁兒了就好了,他們倆還能真的分手怎麽的。

到了現在,氣沒了,委屈也沒了,荀鹿鳴一跟他道歉,他竟然還覺得有點兒難受。

“以後別一吵架就說分手行不行?”褚衛趁機對其進行思想教育,“咱們都成年人了,分手都是小孩兒玩兒的把戲。”

“我知道。”荀鹿鳴閉着眼睛,死死地抱着對方,“我其實有反思,以後我也不管你這個了,你喜歡叫人回家聚會那就來,本來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包容互相習慣,不能總是你讓着我。”

“讓着你也行,而且這次确實我做得不對。”褚衛态度特別好,“要說反思,咱倆得一起反思,我不應該騙你。”

“你是不應該騙我。”荀鹿鳴咬了褚衛的肩膀一口,說,“那你以後還騙我嗎?”

“那你以後還随便說分手嗎?”

荀鹿鳴笑了,最後趴在褚衛懷裏睡着了。

胡漁說:“看吧,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非常深刻的道理。”

湯原:“什麽?”

胡漁:“情侶之間不要動不動就說分手,因為就算說了,他們也分不了。”

湯原:“嗯,還真是,而且,他們鬧分手,最煎熬最可憐的其實是我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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