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他開始學着疑問，不想再等他承認，不再要任何傷痕
海邊。
先坐高鐵，再轉乘觀光巴士來到了這個不太著名的濱海城市。之所以不選擇著名的黃金海岸，是因為這次的旅行有了許爸爸的參與，這也是許世傑十多年來第一次和父母一起外出。
所以許世傑顯得特別開心，原來自己的努力能得到這麽大的“回報”，一邊想一邊感激地看着身邊一臉恬靜的付飛，多虧了這個人，才讓自己感受到了這麽的愛。是的。親情、友情，似乎因為這家夥的到來，全部都彰顯出來了。
因為不著名，所有海灘周邊都是一些住家人，游客很少，但是風景并不亞于那些風景區。許爸爸有朋友在這邊開了一家度假酒店，環境優雅舒适，很适合休憩。
值得一說的是，整個旅行許爸爸并沒有和許媽媽有什麽特別親密的舉動，兩人只是靜靜地漫步沙灘，聊天，就像兩個多年的老友。經年的愛情，經過現實打磨，并沒有被摧殘得支離破碎，而是像內涵豐富的老酒，沉澱在最深的酒窖散發走過歲月的韻味。不管是否與愛有無關系，至少此刻，他們擯除雜念，享受安寧。
兩個小孩就不是這麽恬淡了。讓付飛大吃一驚的是，咱們號稱玩樂之上的許大公子不會游泳，這件事付飛嘲笑了他整個夏天。
于是，為了撫慰許大少爺幼小的心靈，付飛只好下水親授了。可惜許世傑表面很認真地學習，手腳卻不太老實。
兩個人身上僅僅穿着一條淺淺的泳褲，海水很清澈，水下的光景一清二楚。付飛手把手地教授許世傑正确的姿勢，着力點，以及呼吸方式。許大少爺可沒有這麽老實地學，不停地用長腿勾住付飛的雙腿，防止自己沉下去，然後雙手放肆撲騰付飛四周的水，水花四濺。可憐的付飛既要念念有詞，還有防備許大少爺雙手的襲擊，苦不堪言。
由于許世傑不老實的倒騰，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弄得付飛筋疲力盡，終于，付飛惱了。
“我不教了。”說完，轉身準備游到岸上去。
許世傑一手撈過欲離去的付飛，從後面雙手攬住他的腰身，“你就這樣走了怎麽行，我可沒戴游泳圈。”
“反正你又不好好學。”邊說邊用力掰開扣在小腹上的雙手。這種姿勢，太暧昧了。
“我哪有不好好學。”說完，湊近付飛耳邊輕吹一口氣。“還不是昨天看的碟…”故意欲言又止。
一開始付飛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感覺後面有什麽硬硬的頂着自己的腰，再看看交疊的四條腿，紅暈竄上臉頰。“你個流氓，兩個男的你還能有反應。”
“它自己要的，我有什麽反應。”一臉無奈，可付飛看不到。
“你自己解決好了。”
Advertisement
“上次我都幫過你了，你幫我一次不行麽。”
“我又沒要你幫。”
“你怎麽這樣，我都為了你這麽努力學習了，小六子都說是不是天要下紅雨了。”
“那也不代表我要幫你做那種事啊，而且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誰啊。”
“知道你是為了我，那你就不能再為做一些其他事麽？”
“你，你不是可以自己做麽。”
“那不一樣啊。”
“那你去看誰願意幫你做就讓她來啊。”說完就覺得不對了。
“好，這是你說的。”憤憤地松手，徑直從付飛眼前游過去。
好你個許大少，早學會了竟然不說，不知道被他揩了多少油。
在海邊呆了一周，這期間，許大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負面情緒，照舊吃喝玩樂，好不惬意，付飛以為那次小争執就這樣過去了。
然而并沒有這麽簡單，咱們的小付飛低估了許大少的小氣程度。回來後的許世傑雖然沒有在情緒上表現什麽不滿，可是行動上卻是表現出了非常“聽話”的決心，因為付飛發現他好像真的像自己說的出去找人那個了。
第一個證據是，回來以後的許世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纏着他一起看碟了。第二，經常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而且身上有惡心的香水味。第三，比以前更加地夜不歸宿。并且，許世傑的時間很聰明地避過了許媽媽的，因為許媽媽往往都是淩晨回家，然後中午起床，所以媽媽回來的時候以為他們都睡着了，然後自己上午睡覺的時候許世傑才出去的。所以除了經常出去玩，許媽媽沒有發現許世傑其他不對勁的地方。既然許世傑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放假讓他放松一下也沒關系，許媽媽如是想。
在連續兩個星期不回家，距離開學也只有半個月的時候，付飛決定找許世傑談談，當然沒有告訴許媽媽他的發現。
周五，看着許世傑表演完，知道他不會像旅行之前的每次一樣馬上來到包廂，付飛正思考着要怎麽說比較好，就看到外面的許世傑和一個女生打得火熱，而且看起來年齡比他們都大。女生的雙手攀着許世傑的肩膀，在他身上不停地磨蹭。
付飛突然覺得很煩躁，立刻沖出包廂，幾步走到許世傑面前。
“我有話跟你說。”目不斜視，沒有看一眼四周眼神異樣的人，轉身回包廂。
許世傑跟着進了“将離”。付飛就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
“你要跟我說什麽，不說話我就出去了。”
“你最近晚上去哪了，為什麽不回家。”
“和朋友在一起。”
“什麽朋友會天天晚上在一起。”
“你在質問我麽。”
“沒有，只是我擔心你一直這樣，我不保證阿姨不會發現。”
“你是在威脅我？你要告狀就告是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停頓一下，撇過頭，“你是不還在因為我在海邊的時候說的話生氣。”
“你想太多了。”
“那你每天跟那種人在一起還夜不歸宿是什麽意思。”
“哪種人？”，看了一眼外面，指着之前一直攀着自己的那個女生繼續說，“對啊，我和他們一樣，都是‘那種人’，跟你們‘這種人’完全不同，怎麽樣，你不高興可以當做不認識我啊。”
“我這麽可能這麽做，你還記不記得是你自己把我從南鎮帶過來的。”
“那也是父親他們設的計。”
“原來你是這麽認為的。”細長的雙眼狠狠地瞪着許世傑，“既然這樣，那麽抱歉，是我管太多，如果你不喜歡，我走就是了。”說完再次沖出包廂，無視周圍目瞪口呆的人群，一臉肅殺地走出酒吧。
還在包廂的許世傑一時愣住沒有反應過來，怎麽會這樣啊，自己只是跟他鬧着玩的，貌似鬧過頭了。
又跟朋友鬧了一會，還是不放心，跟小六子說了一聲就撤了。
打開家門，沒有燈光。許世傑一下子慌了，這笨蛋不會自己走了吧。跑到付飛房間門口，吸了吸氣，打開房門。呼呼，看見床上有個蜷縮的人影的時候心才定了下來。許世傑把燈打開，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麽不開燈。”
“…”
“我剛剛說的是開玩笑的。”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許世傑覺得這種氣氛有點熟悉，沒錯，是當初自己在南鎮要離開的時候，當時的付飛也是這種狀态，一句話都不說。
“喂，你怎麽不說話。”
“…”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許世傑知道這次玩笑開大了。“我這幾天是玩得有點瘋了，但我沒有做什麽壞事，我每天晚上都是在小六子家睡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見他還是不用說話，繼續解釋，“剛剛在酒吧的女生也是他的朋友，今天剛剛介紹給我認識的，我沒有和她怎樣。”奇怪，為什麽要跟他解釋這些。
“如果你不願意我繼續呆在你家，我可以馬上回南鎮。”床上的人終于開口。
“我怎麽不願意了。”突然想到在“将離”說的話，許世傑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剛剛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只是因為海邊的事想跟你賭氣而已。”
“你真的不介意你爸媽收養我？”
“怎麽會，笨蛋，別忘了，就像你說的，你可是是我帶來的。”走進男孩，落下擋着頭的被子，輕輕撫摸柔軟的短發，顏色越來越好看了。“沒有人能夠勉強我做任何事情，我說過的，你是我們家的人，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你們家你們家地說了，你要記住，這也是你的家。”
付飛轉過身來，直視許世傑的眼睛，“你真的不會不要我？”某種程度上來說，付飛依賴得更多的是眼前的這個越來越挺拔的少年。
“說你笨你還不相信，光學習好有什麽用。”揉了幾下男孩的頭，“而且，我媽寧願不要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哪有。”男孩打開少年的手。“她可是你親媽。”
“就有，你看我這麽多天不在家她都沒發現。”
“你還好意思說，你再賭氣也不至于整天不回家啊。”
“我不是大半年都沒出去好好玩會了麽，就想說趁着假裝賭氣好好在外邊玩會呗，不然一開學又沒得玩了。”
“你還知道要開學就好。”
許世傑看付飛終于釋懷了，一躍上床，抱着付飛就耍起賴來。“我回家看見燈都沒開還以為你真的走了。”
“看你多大了，還抱來抱去的，羞不羞。”
“不羞，所以為了撫慰我受傷的心，今晚我要你陪我睡。”
“不要。”
“那我陪你睡。”說完不等付飛回答，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頭湊到付飛脖頸，抱緊面前的人就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付飛聽到自己耳朵旁邊幽幽地傳來一句話，還帶着少年微弱的氣息。
“你要記住，我答應過你的就會做到，不管怎樣我都不會丢下你，更不會不要你，所以你要堅定地呆在我身邊，不準離開。”
月色靜好，熒光灑遍房間每個角落，灑在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內心深處，一切美得不像話。
也許是因為這美好的月色，也許是因為少年信誓旦旦的一番話，又或許是之前的種種，男孩心裏更清楚地了解了自己的真實心情，其實一直都了解的吧，只是不敢确認對方的心意，隐埋在心底深處。許世傑像是感應到什麽，用力收緊左手，緊緊地摟住男孩瘦弱的腰身，和自己緊緊貼合。睜開眼睛看着安詳地枕在自己右手的男孩，真心希望眼前的人兒能夠明白。
安寧得就像最初看到的那片湖面，是男孩自己突兀地闖了進來，所以許世傑不會允許任何東西來打破這份寧靜。
chapter 9 愛得太真，太容易讓自己犧牲，太容易讓自己沉淪，太容易不顧一切滿是傷痕。
“付飛，我們來看這個吧。”挑眉揚了揚手中的好東西。
付飛無語了，“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你才是，這麽大了還看動畫片，大人就要看大人的東西。”懶得跟他做無謂的争執，把自己的寶座貢獻出來，自己躺到床上。
還是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還是那些粗重的喘息，此刻的付飛，心亂如麻。
害的許媽媽看着付飛的眼神就像看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一樣。
“小世傑啊，你說你要怎麽感謝我們小付飛好，這，這真的是太難以置信了。”
某人不屑地哼哼，“大不了以身相許咯。”
“去，讓你亂說。唉，要是小付飛是女生該多好，我們家小世傑就有救了。”
“切，我又不喜歡女生。”說完，趾高氣揚地瞅着對面的小付飛。
激動萬分的許媽媽自然不會把兒子的話當真，自動地歸類到玩笑一類了。為了感謝付飛，特意去買了好多東西讓他們放假之後回南鎮的時候帶給奶奶和姑姑。反正付飛在許家什麽都不缺，就沒必要特別送他什麽東西了，而且他也不會要。
中考順利結束，一周之後查分，兩人的分數當然不出意外地在遙遙領先于本校分數線。而在知道分數之前，某人就安奈不住了。趁着小付飛洗澡偷偷潛進浴室，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任噴頭打濕全身。
對了，忘了說，這一年雖然某人沒有再要求小付飛幫他那啥，可是他自己可沒閑着。小六子的光盤源源不斷，小付飛的書桌抽屜已經塞滿了。然後就是自從有了那次“親密接觸”以後，某人動不動就以各種原因黏在小付飛的房間，親親、抱抱、上下其手…甚至“好心”地幫他那啥，美名其曰：釋放考前壓力。
“喂，你幹嘛。”
“你去年答應過我的。”
“成績都沒出來。”
“難道我這一年的表現還不夠。”也是，整個初三，許世傑可是個名副其實的乖寶寶，成天跟在小付飛的身後，學習，順便吃豆腐。不用學習态度是非常好的說。
“額，我又不是女的…”
好幸福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