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21

醒來後，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7點多鐘了，看看周圍，才回憶起白天的事情，Z在看書，沒注意我醒來了，我清醒了不少，起身準備回去，Z發現我醒了，就說去給我弄點吃的，我說不用了，我回去吃就是了，但他說你醉成這樣就不要回去了，說着過來扶着我坐在我身邊，順勢親了我一下。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想回去又有點舍不得，我看看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就說了一句我肚子餓，他笑着去給我弄了點吃的，那天我沒有回去，我們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又在一起了……心裏有點不舒服，又有點不甘心，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在一起了，還去想那麽多幹什麽，只想享受當下。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我就這麽輕易的抛下了之前的種種，跟感覺再一次妥協，關于之前，我什麽也沒問，他也什麽都沒說，我只問他還愛不愛我，他說愛，這就足夠了。我們一起度過了一個和諧的假期，他學會了吹簫，有一天給我吹了一曲《紅樓夢》中的曲子，叫《引子》，很傷感，我目不轉睛的望着他，他有點不敢看我，越是觀察的深入，只會越給自己帶來痛苦。可我又能怎麽樣呢，我沒有勇氣主動離開他，我放不下。高三開學後，或許是他見到了他喜歡的那個女孩，他對我又冷淡了很多，有一天晚自習，老師組織我們在電教室裏考試（我們的化學老師是同一個，還有一個班，總共三個班）一進教室我就在搜尋他，我想這是考試，他應該會跟我坐一起，于是我找了一個一進門的位置坐下，好讓他能一眼看到我，可是到了開考也沒見他，後來才發現他跟他同學一起坐在前面，我有點生氣，考完試也沒刻意等他就走了，結果卻在樓梯口遇上了，他說等下在下面等他一起回去，我生氣的說不等了，先走了，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扭頭就走了。我心裏真不是滋味，真想走了，但一想起以前的任性讓我失去了太多東西，又忍下來等着他一起，我讓我發小先走了，說是我有事，我跟Z一起回去，一路上我們幾乎都沒說話，他不再跟我一起繞我們家這邊的遠路，現在換成了我跟他繞他家的遠路，快到他家時，我期待他能留我，但是他沒有，我覺得他肯定看穿了我的心思，但他就是不說，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明知道他不想留我了可我還是說出來了，我說我想到你那裏，他笑了，像是勝利者接受失敗者臣服一樣的笑，看到這樣的笑容，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然淪落到這個地步了，我TMD怎麽這麽賤啊，我僅存的一點點自尊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而為的卻是那虛無缥缈的早已死去的愛情。但話已說出口，我也倒想看看他究竟能絕情到什麽地步，他把我引入房間後就出去上廁所，我一直冷眼看着他，臨到門口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帶着非常詭異的笑容，眯着眼看了我一眼，那個表情至今我都忘不了，那個帶着鄙視，帶着勝利，帶着冷漠的複雜的表情。他出去後我就把他影集裏面有我的照片都拿出來，全部撕碎然後放在了他床頭的櫃子上，他進來看到後，笑了笑簡單的說了句你撕了幹什麽？我沒有回答他，就說睡覺吧，他說好吧，躺倒床上後我越想越想不通，我們這到底算什麽？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意義？于是我認真的問他說你到底還愛不愛我了？沉默，長時間的沉默，我強忍住心中的痛，再問：從開始到現在你有沒有真正愛過我？還是長時間的沉默……我感到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壓着一般喘不過氣來，心像是被針刺一樣痛，我張大嘴巴想吸口氣但無法呼吸，想喊出來卻發不出聲，雙手緊緊揪住心髒位置的衣服，腳在不停的亂蹬，腦海裏浮現着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十多秒後，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叫聲，接着是嚎啕大哭，極度傷心，極度痛苦，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了什麽叫痛苦，什麽叫絕望……之後回想起來才意識到，我們其實早在他第一次提出分手時就結束了，之後的日子只不過是在消費愛情的餘溫罷了，當然前提是我們有過愛情，我相信有過，因為我能感覺到，即便或許只有那麽幾個瞬間，也就足夠了，直到現在我也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