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呵呵,多日不見小美人還是如此牙尖嘴利。蘇敬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手中的玉扇搖得甚是風雅。
尼瑪!正常男人會深更半夜摸進人家女子的房嗎?摸進房發現美女在洗澡,不是默默走開,而是看得一臉坦然?
這真的正常嗎?
顧綿綿摸了摸下巴,開始思考這家夥莫非真是為了自己的美色而來的,可不管他是為什麽而來的,終究是讓她不爽了。當她的閨房是什麽地方了,人人都可以逛的菜市場嗎?誰想來便來,想幹嘛就來幹嘛。
叔可忍,反正嬸嬸是不能忍的。
你打擾到我了。顧綿綿皺了皺眉,旁若無人的繼續進行泡澡大業,伸手撚起一滴水珠,看着水珠中自己的倒影,神色莫名的變了變,出去!
喂!小美人,我可是來幫你的,別這麽不講人情嗎?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你那個小情人馬上就要倒黴了,莫非你真的不關心?蘇敬笑嘻嘻的收了手中的玉扇,輕輕的落到了地上,隔着薄紗看着正在浴桶裏沐浴的顧綿綿,嘴角至始至終都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顧綿綿捧起水順着脖頸澆下,舒服的哼了一聲,肌膚因為泡在水裏已經變成了粉色,與你何幹!
蘇敬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顧綿綿,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的不悅。顧府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得知寧晉出手對付那個顧府的小花匠,他便巴巴的來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卻根本不将此事不放在心上,仿佛即将倒黴的人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那個小花匠好歹也是與她歡、好過的枕邊人,沒想到根本就沒有入她的心。
你當真不擔心你那個小情人。蘇敬又挂上了痞痞的笑,把玩着手上的玉扇,漫不經心道:要知道七皇子要對付一個小小花匠,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他真的很好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敢在和寧晉牽扯不清的時候,還與別人有染,據他所知其中得她親睐的人還不少。
那又如何?此事與你又有什麽關系?最讨厭和別人說那些有的沒的,顧綿綿還是喜歡直接一點的。
蘇敬飛身到顧綿綿的面前,擡起她被精細小巧的下巴,玉扇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滑動,只要你求我,我便幫你救他。
你要什麽?顧綿綿冷冷地推開他的手,在他的注視下毫不羞澀的繼續泡着澡。
我要知道你和蘇震的關系?
說到這裏蘇敬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痛色,然後又繼續挂上了那張帶着笑意的臉,顧綿綿皺了皺眉,根本不用想,她也不知道這家夥是誰?看了蘇敬一眼,莫非這家夥認為自己勾引了那個叫蘇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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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到的男子那麽多,誰知道那蘇震是個什麽玩意!
他是前武林盟主。蘇敬看着顧綿綿一臉迷茫的神色,又補上了一句,說這句話時,他的手緊緊抓着手中的玉扇,手上青筋撲撲的跳個不停。
顧綿綿看着一臉緊張的蘇敬,突然展顏魅惑一笑,武林盟主?他是你的爹。我以為你三番五次前來是為何,卻原來是為此。不過……
什麽?
顧綿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本夫人并不認識什麽叫蘇震的人。
不認識?不認識!哈哈……蘇敬突然大笑,眼裏甚至閃動着莫名的情緒,夫人你的娘親呢?她可說過你的身世,她可提過這個男人?
顧綿綿在他殷切的注視下,緩緩的搖了搖頭。
哥們,姐姐只能幫你倒這裏了。
姐姐沒有娘親,也不認識叫蘇震的男人,哎,可憐的孩子,恐怕是解不開心中與爹的結了。
蘇敬低頭不語,良久才擡頭,他記得在他三歲的時候,爹曾潛進魔教數月以探敵情,在那之前書房中才沒有出現那個女人的畫像,那個時候他還可以在書房裏肆意玩鬧,可自從爹從魔教回來,書房裏不僅出現了那副畫像,而書房也從此成為了任何人都不允許踏入的禁地。
莫非,爹是在潛入魔教期間結實那個女人的。
蘇敬細細的打量顧綿綿,與畫中女子如出一轍的眉眼,十□歲的如花年紀,按時間上算,不可能是爹的孩子,從她的氣息中可以探知她并不會武功,那她會不會與魔教有聯系呢?
十六年前,魔教,我父親曾為了武林大義,潛入魔教總壇以身探敵情。一年之後,魔教被滅,魔教教主為右護法拼死救出後,遠走大漠。可父親卻從回來那一天開始便一直悶悶不樂,而書房卻出現了一幅與夫人一模一樣的女子畫像。這也是蘇某會找上夫人的原因,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看着蘇敬執着的雙眼,顧綿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最讨厭執着又坦白的人了,你懷疑我是你父親的女兒?
夫人……是嗎?蘇敬有些不确信。
顧綿綿搖了搖頭,我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說謊話什麽的,完全是信手拈來,根本不用思考好嗎。
蘇敬果然一愣,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夫人看上去不過十□的花樣年紀。
哎!顧綿綿苦笑,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頰,低低道:蘇敬,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可惜我真的不認識什麽蘇震,更不知道什麽魔教,至于我娘親……你可知道我為何前來蘇州城?
蘇敬眼睛閃了閃,為何?
顧綿綿撐着頭一副回憶往事的痛苦模樣,我爹本是南方極有名的商人,我娘是他最受寵的小妾,沒想到去年爹一去,原本恭順賢良的嫡母便逼死了我的母親,若不是得忠仆相助,逃到蘇州城定居下來,恐怕我早已被嫡母賣入了那下賤肮髒的妓、寨。說到這裏顧綿綿擡頭認真的看着蘇敬,一字一句道:我娘從未離開過府,便是她死之時也未離開過半日,蘇敬,不管是我還是我娘,都不可能會認識一個叫蘇震的男人,更不可能與他有任何牽扯。
怎麽會……蘇敬一臉蒼白,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莫非這個秘密再也沒有解開的一天了嗎?那畫上女子為何與夫人……一模一樣?
世上相似之人何止萬千,蘇敬,你太執着與過往了,為何不放下心防,重新開始生活呢?
放下心防?重新開始?我太執着了……太執着了。蘇敬低着頭一直喃喃自語,伸手抱了抱拳,多謝夫人直言相告,蘇敬在此謝過!
顧綿綿看着蘇敬準備離開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當年你父親潛入魔教可是化用的什麽身份?畢竟話本上不都說魔教是龍潭虎穴,令尊竟可大破魔教後全身而退,實在是個值得稱道的大英雄。
在顧綿綿看來,蘇震得勝不過是僥幸,再說他也并不比魔教高尚幾分,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剛才那段話不過是說給蘇敬聽的罷了。
聽到顧綿綿誇贊自己的父親,蘇敬臉上卻出現一種詭異的表情,父親他為了成就武林大業,在魔教教主那個大魔頭身邊,足足做了一年的貼身奴仆。
擦!原來是這樣。
可憐的陌桑,你被人家搞破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人家這麽放得□段打入敵人內容,你也輸得不冤枉,不管蘇震最後如何功成名就,他在你面前永遠是個任打任罵的小仆從。
告辭!蘇敬在離開時猛然回頭,寧晉的手下已經行動,那個小花匠恐怕會有危險,你還是早作打算才好!
顧綿綿甜甜一笑,你既然如此了解我顧府的情況,又緣何不知他到底躲得過寧晉的追殺,還是躲不過!
蘇敬想了想,搖頭苦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蘇敬一走,顧綿綿便從水中站了起來,手指動了動,衣服便到了手中,一邊穿衣服一邊思考,在蘇州城呆得也有些膩了,再好的風景也經不起日日看,更何況她并不想與寧晉再糾纏下去。
雖然她承認寧晉的陽氣是所有男人之中最好的,可她和他在一起也快一個多月了,陽氣早就吸得差不多夠了,若是再和他呆下去,只會害了他,再說她也沒有興趣再陪這些男人玩那些情情愛愛的游戲。
不要談愛,姐根本不信。顧綿綿也算是從小被瓊瑤劇給熏陶長大的,看多了那種以愛為天以愛為全部的調調,別說別人會怎麽樣,反正她要是遇到這種人自己一定先忍不住想吐的。
誰的人生只會是愛情呢!
顧綿綿一向通,便留下了幾封書信,消失在了顧府,也消失在了蘇州城。
當寧晉壓下滿腔怒火,調整好心态來顧府尋顧綿綿時,才發現整個顧府裏早已沒有的美人蹤跡,看着手中輕飄飄的‘一切安好,勿尋勿念。’幾個字,恨不得将那個女人抓住狠狠的揍一頓。
可終究他無論用了什麽方法,都再也沒有尋到她的蹤跡。
她仿佛從人間消失一般,突然出現在蘇州城,又突然消失在蘇州城。關于她的過往,無人可知,關于她的現在也無人可知。
而顧府,則成了他在蘇州城的宅院,不管發生什麽,每年他都會到這裏來住上幾日。
半個月後,在收到顧綿綿留書的沈三,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勿尋勿念——原來她從來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也從來沒有想過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