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哎。卓文沖歪在虎皮鋪就的石椅上,第一千八百九十九次嘆氣。
衆悍匪頗為憂心的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衆人朝悍匪丙擠了擠眼睛,悍匪丙可憐兮兮地眨眨眼,對出頭的任務表示無聲的拒絕,遭到衆悍匪一致怒瞪。悍匪丙無奈,只得挺了挺胸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跑到卓文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開口,頭,聽說最近有隊商隊路過,要不我們去幹一票大的。
卓文沖神色郁郁的瞥了他一眼,沒興趣。
沒興趣?頭以前可是最愛金銀珠寶,最愛斂財的啊,這次怎麽有肥羊上門都不動心了,慘了慘了,看來這次頭出大事了。
頭,聽說這次來的都是大肥羊,夜明珠跟臉盆一樣大,手裏的寶石個頂個都有這麽大。悍匪丙比了和鴨蛋一般大的手勢,眼裏閃動着垂涎的光。
娘的,幾個賣幹貨的,能有啥好打劫的,浪費弟兄們的精力。悍匪丙呆了,香料和珠寶商人居然是賣幹貨的,居然是沒有油水的浪費精力的買賣?悍匪丙偷偷看了卓文沖一眼,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娘的,頭這是視金錢如糞土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悍匪戊眨了眨眼睛,伸舌舔了舔唇,嘴角有可疑的銀絲流下,頭,聽說這次隊伍裏有好幾個漂亮妞呢,咱們去劫回來樂呵樂呵……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卓文沖狠狠的甩了好幾個爆栗,你他媽的不是女人生的?天天就惦記着那檔子事,娘的,管不住那根東西的窩囊廢。是實在憋不住自個找窯姐去,別去禍害人家好姑娘。
管不住……那根東西的窩囊廢?禍害好姑娘?悍匪戊直接驚掉了下巴,呆呆的望着卓文沖不知該作何反應。頭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以前他可是最喜歡搶妹子的啊!
慘了,頭這次真的中邪了,連搶漂亮姑娘都沒有興趣了。衆悍匪不停的交換着眼神,以此交流彼此心中的想法。
娘的,你們這群龜兒子賊頭賊腦的在琢磨啥呢!卓文沖雖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不代表他沒有發現底下人不停交頭接耳擠眉弄眼。
衆悍匪被這麽一吼,瞬間便乖順了,一個個站得筆直,就跟木頭樁子似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啥也沒幹,啥也與我無關的模樣。
卓文沖不滿的皺了皺眉,手随意一指便下了決定,你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頭……被指到的悍匪丁差點就哭了,委委屈屈的挪了挪步子,左手捏右手,右手抓左手,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頭……我們……
娘的,怎麽跟個娘們似的唧唧歪歪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要是讓我查出你們在我背後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哼哼,小心你們的皮。卓文沖惡狠狠的瞪了大廳中的衆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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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渾身一凜。
我們……我們想問頭你是不是中邪了?這半個月你天天長籲短嘆,不出去打劫那些金銀珠寶黃金白銀,也不讓兄弟們去搶那些細皮嫩肉的小娘皮,這些日子兄弟們閑得都快長蘑菇了。悍匪丙一咬牙,閉眼便将所有的事情給抖了個底朝天。
操!
卓文沖從虎皮石凳上站起來,背着手不停的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看着大廳上一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停的直撓腦袋,這群龜兒娘子,這是要作死啊!
從今往後不管是打家還是劫舍,若無必要都不許随意傷人性命。
啊!衆悍匪驚呼,這是要光明正大的讓人來尋仇的節奏嗎?以後他們是不是要蒙面啊,寨子裏的安全布防是不是要重新拾掇拾掇啊。
卓文沖不顧衆人的哀怨,一拍大腿便将事情決定了,事情就這麽定了。以後兄弟們也不準随意劫那些小娘子回來,若是被我發現,一律按寨規處置。
啊……啊……這次哀怨聲更大了,不搶東西無所謂,反正他們寨子有的是錢,可不搶女人兄弟們的性福可怎麽辦啊!
頭,沒有娘們兄弟們可怎麽活啊,頭啊,你再好好想想,可不能不管兄弟們的死活啊!沒有女人弄,沒有女人暖被窩,那樣寡淡得跟和尚一樣的日子還有什麽意思。
卓文沖皺眉想了想,以後若是誰将人劫回來,就自個娶回家去。
衆人了然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老婆誰嫌多,若是玩膩了兄弟間換着再玩就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都是自家兄弟,哪裏會計較這些事,又不是要真的娶回家過日子生娃的,只不過是玩玩罷了,無所謂。
……還沒有等大家歡呼,卓文沖又加了一句,咋們寨子沒有閑錢養多餘的人,一家最多只能養一個女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留□後一片鬼哭狼嚎的嘶吼。
卓文沖回房心情郁郁躺在床上,頭枕着手望着房頂發呆,那一天與顧綿綿發生的一切仿佛都還歷歷在目,明明她也很喜歡她也很投入不是嗎?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也在自己身、下顫抖哭泣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現在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她那時紅着一張小臉,含羞帶怯望着他的眼神,明明那眼神裏是有他的啊!
可為何第二天醒來,她就不辭而別了,連她的驢子也不見了。更讓他火大的是無論他怎麽找也沒有能找到她到底在哪裏,她就像突然在他的人生中消失了一般,就連龍門客棧她也沒有回去。
被人吃幹抹淨後,那人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轉眼就消失不見了,即便是男人卓文沖也受不得別人這樣對待,尤其他還是那個被吃幹抹淨然後扔掉的那一個。她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對他男人尊嚴的蔑視和侮、辱。
卓文沖狠狠幾拳砸在床上,混蛋,要是讓他逮到她,逮到她……一定要狠狠收拾一頓,看她還敢不敢亂跑,看她還敢不敢……敢不敢就這樣招惹了他以後,又消失在了他的人生之中。
蕭三一返回遼國就投入了蕭家與遼國皇室之争,雙方有輸有贏,可耶律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在蕭家快要取得勝利的時候,蕭皇後和太子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出問題,讓蕭三防不勝防,即便知道不應該,可是他卻不能不妥協——只因那個女人是他心中最愛的表妹啊!
蕭家可以不在乎她,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她,可他蕭三卻不能不在乎她。五年前在蕭家的利益和她之間,他選擇了辜負她,從此遠走天涯,五年後在蕭家的利益和她之間,他……他卻不知該如何選擇?
那個會哭會撒嬌會笑的女孩啊,經過歲月的洗禮,如今卻成了一個臉上挂着得體的笑眼裏心裏卻滿是傷痕的悲傷女人。
從女孩到女人,她本該讓人捧在手心疼愛,幸福一生的,都是因為他,她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終究是他負了她,欠了她。
堂哥,這次皇上實在是太過分了,撤了我爹的職位不說,現在連姑父的職位也找借口給撸掉了。這樣下去蕭家遲早會被他耶律齊給連窩端了。蕭鳳陵憤憤不平的拍了桌子一掌,震得桌上的酒盞和碗碟都跳了起來。
蕭三淡淡的吹了吹手中的酒盞,淺飲了一口,放下酒盞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鳳陵,他是皇帝。
只要耶律齊是皇帝,蕭家就只能是耶律家的臣子,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蕭家要想有所圖謀必定不能擺在明面上來,否則便是大逆不道,為世人所臭罵的亂臣賊子,蕭家不能自取滅亡。
皇帝!皇帝!蕭鳳陵聞言便氣得跳了起來,當初要不是有我蕭家相助這天下又怎麽會落到耶律家的手上,這些年沒有我蕭家支持他耶律齊又如何坐得穩那皇帝的寶座。現在不需要蕭家便想一腳踢開麽,哪裏有這麽容易的事。
擡頭看了一眼怒不可支的蕭鳳陵一眼,蕭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鳳陵……
堂哥,我蕭家明明不用懼怕他耶律齊,我實在不懂你為何要步步相讓,讓他一次又一次将我蕭家逼入絕境。
蕭三皺了皺眉,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神色複雜,最後才低低的說了一句,鳳婷一日為後,他就不會真的滅了我蕭家。這些年蕭家鋒芒太露,蕭家也是時候低調行事韓韬養晦了,正好趁此機會讓皇上對蕭家消除戒心。只要鳳婷還是皇後,太子也是她所出,無論耶律齊是為了平衡朝堂,還是為了拉攏朝臣,都必定不會廢後,也不會廢太子,這是蕭家的底線,更何況如今的遼國即便是耶律齊再想拔掉蕭家這個毒瘤,衆人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蕭鳳陵暗自嗤了一聲,氣呼呼的坐下,開始猛灌酒。蕭家即使是鋒芒再露又如何,難道還要蕭家收斂鋒芒夾着尾巴做人不成。呸,蕭家難不成還怕耶律家不成。眼神危險的眯了眯,若是實在逼急了,蕭家就翻了這天。
皇後的所出的太子也已經整整三歲了,若是有蕭家扶持,莫非還比那耶律齊當政蕭家的境遇差嗎!實在不知道堂哥到底在顧忌什麽,竟對那個耶律齊處處相讓,實在是憋屈得緊。
鳳陵,他畢竟是皇上,是一國之君,不管你心裏怎麽想,都不可再如此無禮,可知有些禍事是禍從口出。
蕭鳳陵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執起酒壺為自己再斟滿一杯,皺了皺眉,恩,以後不會了,我會注意的。
蕭三看着渾身戾氣的蕭鳳陵嘆了一口氣,蕭家真的是太猖狂了,也難怪皇上要對蕭家出手。低下頭掩飾掉了自己的所有情緒,看來行動刻不容緩了,必須快速讓他對蕭家撤去戒備之心,否則蕭家危矣。
堂哥,你是不是還放不下鳳婷?蕭鳳陵盯着眼前的菜肴,突兀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蕭三沒有回答他,而是神色莫辯的看向窗外。一張笑得燦爛明媚的俏臉映入眼簾,蕭三一愣,眼裏閃過震驚,不由得心下一慌,趕緊撫摸上手指上的玉扳指才能讓自己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只是她怎麽來了這裏?
一直注視着蕭三的蕭鳳陵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異常,順着蕭三的目光往窗外看去,不由得看呆了,那是怎樣美麗的一個女人啊,火紅色的襦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不堪一握的纖腰,盡管在層層衣服的包裹下仍然能窺見她胸前洶湧的風光,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便是她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美的人兒。
她什麽都不用做,僅僅是站在那裏,仿佛所有人就失去的光彩,所有人的眼裏就只能看到一個她。
哐當……蕭鳳陵手中的酒盞掉了,蕭三回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蕭鳳陵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理了理微亂的衣衫,壓下心中的激動,雲淡風輕的看向神色如常的蕭三,嬉笑道:堂哥認識那個女子?
蕭三端着酒盞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仿佛并未聽到蕭鳳陵的問話一樣。
蕭鳳陵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還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回府吧!蕭三丢下一錠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樓的廂房。看着蕭三頭也不回的背影,蕭鳳陵踱步到窗前,對着樓下的美人露出志在必得的一笑。
好,很好,與堂兄有關的女人呢!他還真是有興趣。
顧綿綿勾了勾嘴角,朝蕭鳳陵翻了一個白眼,轉身騎着阿桃離開了這個熱鬧的街市。原來他并不是無動于衷啊,看來這次遼國之行應該不會空手而歸了。
顧綿綿坐在阿桃身上忍不住哼起了小調,惹得街上的人不停的回首打望,甚至時不時發生碰撞踩踏事故,顧綿綿甜甜一笑,朝街上的人抛了個媚眼,便騎着阿桃優哉游哉的離開了。
不過這一天的街市卻炸開了鍋,仙女啊,今天街上出現了一個仙女啊,仙女還對大家笑了,那一笑真是……真是美極了。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蕭三含笑着為兩個杯子斟滿茶,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裏一片溫柔。
顧綿綿呵呵一笑,一個飛身便在蕭三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便往嘴裏灌,渴死我了。
你慢點,當心嗆着。蕭三無奈的搖了搖頭,為她繼續添置茶水。
喝舒服了,顧綿綿這才擦擦嘴,用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滿含笑意的看着蕭三,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今天在客棧看到你,我便知道今晚你會來。
三郎……顧綿綿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捏了捏手,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我不是故意要跑來找你的,可是……可是那天你不告而別,我……我很想你……
哎,綿綿……蕭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又是何必?
三郎,你是不是忘記那晚對我說過的話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和我在一起。說着便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一顆一顆的滾落,咬了咬唇,哀怨的看了蕭三一眼,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根本就不想要我!若是我不來找你,我定是再也見不到你的,你從來都不相信我是真的看上你了,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
我……蕭三無力的閉上了眼,他的确從來沒有相信過她,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返程途中,又對他深情相許,他如何不懷疑,他如何去相信,即便是現在,他也對她突然出現在遼國的動機有所懷疑的。
即使心裏對她千千迢迢追随自己到遼國的行為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顧綿綿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點上他的唇,你不要說,我不想聽,我一點都不想聽。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為了你而來,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都要留在你的身邊,不管你怎麽想,你就是我認定的那個人。
蕭三無言的看着她,對她眼裏的委屈和期盼他不是看不見,只是,他卻承受不起,只能默默的将頭轉開。
顧綿綿嘴角勾起一絲笑,飛身投入他的懷抱,将頭低低的埋入他的懷裏,不要趕我走,也不要不要我,三郎,你說過的,你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騙我。
蕭三一愣,他已經辜負過一個美好的女人,現在他究竟該推開她還是擁緊她?閉眼思索良久,在感覺到胸前的濕潤時,最終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撫上她烏黑的發絲,綿綿,你不該來的。
三郎,三郎。顧綿綿緊緊的擁着他,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委屈的嘟了嘟嘴,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蕭三失笑,低低道:蕭鳳羽。
蕭鳳羽。顧綿綿将這三個又呢喃了幾遍,歡快吻了他的唇瓣一下,拉着他的脖子低低的笑開了,三郎,你真好。
真好?蕭三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伸手将她擁入懷裏,神色複雜的看向窗外的夜色,一路風餐露宿,累壞了吧,我讓下人帶你去客房梳洗歇息可好?
顧綿綿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搖了搖頭,一臉委屈的瞪了他一眼,不好,不好,我不要去客房,我不要離開三郎。
綿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她的名譽始終不好,再說他也心疼她趕了這麽久的路,真不知道她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孩子,怎麽就跑到了遼國,也不知道她一路遇到了多少困難,哎,還沒有動心心便軟了。
三郎,我不要離開你,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這一路,這一路……若是沒有你,我早就,早就堅持不……似是而非的話,卻更容易讓人心疼。
蕭三也不再說讓她去客房的話,只能無奈的靜靜擁着她,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感覺到他要離開,顧綿綿将他擁得更緊了,蕭三一愣,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是要離開,我去讓下人去給你備些熱水,讓你好好的洗漱一下。
顧綿綿乖巧的點了點頭,漂亮明亮的眼睛裏閃過狡黠,拉着蕭三的手不停的撒嬌,待會三郎要給我擦背。
蕭三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那句孤男寡女不應該共處一室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好。
蕭府的下人辦事效率非常高,不一會便将沐浴要用的浴桶熱水和毛巾都準備好了,如來時一般,收拾妥帖後又飛快的退下了,甚至還為兩人貼心的關上了門。看得顧綿綿目瞪口呆,一臉羨慕的看着蕭三,哇,你們家的下人訓練得實在太好了。
說完便飛快的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蕭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光着身子坐進了浴桶裏,還不停滴朝着蕭三笑嘻嘻的招手,三郎,給人家擦背嘛,人家都擦不到。
蕭三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雖然時間很短,可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在那短短的時間內他都看清楚了,木然的結果毛巾機械的為她擦着背,熱水的霧氣不停的打在臉上,讓他渾身也熱了起來。
原本以為她會在沐浴的時候做些什麽,可是她都沒有,乖乖的洗好澡,乖乖的任由她抱到床上,一掀開被窩便鑽了進去,露出兩只明亮的大眼睛,朝他揮了揮手,故作嫌棄的捏了捏鼻子,快去洗洗吧,渾身的汗臭味,真髒。
髒嗎?蕭三聞了聞衣袖,并沒有在自己身上發現什麽奇怪的味道,在看到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時,才發現自己被這個鬼靈精給捉弄了。可她一發現自己在看她,便閉上眼裝睡,甚至打起了呼嚕,真是又可氣又好笑。
蕭三飛快的去洗了一個澡,回房時,她早已在被子睡得一臉的香甜,紅紅的臉頰止不住的可愛,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俯身偷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味道也是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沉迷。
轉身打算離開卻被她拽住了手,水霧霧的大眼睛望着他,讓他的心不由得一軟,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好。看到她歡快的笑顏,他鬼使神差的鑽進了被窩,與她躺在了同一個被窩裏面。
顧綿綿得寸進尺的靠近他的懷裏,在他的臂彎處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時不時的笑得一臉燦爛的偷看蕭三急眼,蕭三無奈,直到伸手将她的眼閉上,擁緊她的身子,低低道:睡覺。
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竟異常好眠,蕭三看着顧綿綿甜甜的睡顏,擁着她也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半夜時分,原本正在酣睡的顧綿綿突然睜開眼,看了一眼仍然睡得香甜的男人,淺淺一笑。手下飛快的去掉自己和他的衣服,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臉沿着他的額頭,吻過他的眉眼,鼻梁,臉頰和眼睛,逐漸往下,再往下,最後一口含住那仍未蘇醒的物件,不停的吞、咽,把玩。
嗯……幾乎在顧綿綿含上那物件時,蕭三便醒了。而他一醒來就知道事情糟了,伸手撐住顧綿綿在被子裏不停作亂的腦袋,黯啞着聲音低低道:綿綿……
顧綿綿被他禁锢着腦袋不能動,伸手在他已經微微站立起來的物件上捏了一把,惹得他忍不住戰栗地渾身一抖。顧綿綿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在蕭三的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三郎,我想讓你快樂。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很快樂是不是?三郎,你也喜歡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