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楚君逸只覺入手柔滑,心中一蕩,但随即反應過來,疊聲驚道:“師兄!師兄!”
沈十六雙目緊閉,卻是聽不到他說話一般,只是一味抓着他的手,漸漸身體貼了上來。楚君逸只覺懷中軀體滾燙綿軟,便解開了沈十六的衣扣,讓他能涼快些。
然而沈十六卻仿佛尋到了出口一般,伸出手一把扯開了衣襟。楚君逸低目看去,便見一片雪白肌膚,登時血往頭上湧,急忙仰起頭來,半晌後定定神,仍是忍不住低下頭來,見沈十六神情難耐地扯着自己衣衫,眼神一暗,伸出手去。
顯然沈十六是中了毒,神志不清。楚君逸并不知道男子與男子如何行事,但一番探索後,倒也無師自通,漸漸得了趣,饒是沈十六中毒已深,最後關頭還是承受不住,低聲求饒了幾句。楚君逸因沈十六從未有過的柔弱姿态紅了眼,情不自禁之下,又弄了許久。待終于停下時,沈十六已不省人事了。
楚君逸自成年後便頗受女修歡迎,紅顏知己也不算少,但今日卻是第一次與人如此親密。他看到沈十六蹙着眉頭軟在自己懷中,想起先前溫存的光景,心下越發柔軟,連喚了幾聲“師兄”,聲音中的情意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現下正是少年人願意山盟海誓的時候,此番與沈十六溫存之後,便下定決心負起責來,愛他敬他,思及往日那些紅顏,竟覺比不上眼前人萬分之一。這自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而又因為他年紀尚輕,還未曾沾染上一些惡習,才會如此。
楚君逸将外衣脫下,平鋪在地上,輕輕将沈十六安置其上。其間沈十六腕上足間鐵鏈啷當作響。楚君逸看向那冰冷鐵鏈,遲疑一會,伸出手去,輕輕将鐵鏈碎成了粉末。
如今他與沈師兄兩情相悅,師兄自然不會再做那些傻事了。
楚君逸這般想着,握起沈十六腳踝,觀察沈十六腳尖傷口,驚訝地發現紅腫稍退。他思忖片刻,心道方才沈師兄只吃了那神轉草,想來正是神轉草克住了河蟹之毒。
楚君逸便站起來,去摘了幾束神轉草回來,正要扶起沈十六讓他服下,卻發現沈十六已經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你醒了。”楚君逸心下歡喜,忙坐于沈十六旁邊,将他扶起,剛要将沈十六納入懷中,手便被沈十六拍了一下。楚君逸低頭看沈十六,見他耳根微微泛紅,心下了然,只道師兄害羞,不禁露出一絲微微笑意,再看到沈十六一只手不經意地扶了一下腰,又是一陣得意。
沈十六卻不知道楚君逸短短時間內千回百轉的種種心思,他睜開眼察覺到自己處境後,幾乎又要一閉眼昏過去。身後那處自不必說,異物感揮之不去,令人難堪至極。而身上各處十分酸痛,尤其是腰,他被扶起來時,險些忍不住叫出來。
身體的種種異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沈十六,剛才他與楚君逸之間發生了什麽。沈十六回憶起那火熱場景,便渾身僵硬,幾乎想要一掌将那人拍死。事實上他的确拍了,只是他如今*凡胎,經脈被廢,興許連筆都拿不穩,又談什麽一掌拍死那人呢。因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憤怒的舉動被楚君逸理解成了羞惱之舉。若是沈十六能知道楚君逸腦中所想,想必又要嘔出一口血來。
沈十六無力反抗,心中大恨,已然生出無窮鬥志,拖着這具廢物身體不死,他定要讓楚君逸付出代價。此等大辱,不報怎敢言死?
但沈十六自幼在江湖中滾打,後來有幸修行,也全是靠自己拼命掙來的那些機會,這些經驗讓沈十六比別人更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因此他不再掙紮,只冷眼看那人如何行事,心中暗作計量。
楚君逸見他許久不說話,又見他眉尖始終微蹙,眼神飄忽,心中微疼,伸出手按上他腰間,輕柔按摩,道:“師兄可是難受得緊?那裏……如何了?”
Advertisement
沈十六佯作鎮定的面色一變,雙眼幾乎忍不住噴出火來。但他既已明白對方羞辱他的目的,自然只能強行忍下胸中滔滔怒火,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要緊。”沈十六冷硬道。
楚君逸見他別扭神情,心中越發軟了,一邊按揉沈十六的腰,一邊低下頭似有若無地親吻了一下沈十六側頰發絲,道:“何必跟我怄氣?第一次有些急了,師兄勿怪,嗯?”
沈十六猛地偏過頭去,餘光看到楚君逸愕然神情,心下一凜,深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我不礙事。現下我已經服了神轉草,我們回去罷。”
楚君逸見狀暗道:師兄面皮真薄,山洞中并無旁人,親近些又有何妨?
但他還算知道看人臉色,心知再說此事,怕是師兄就真的要翻臉了,當下話鋒一轉,将此事輕輕揭過,向沈十六說了自己方才發覺之事。
沈十六望了望自己腳尖,又看了看神轉草,點頭贊同,正要服下,忽然想起一事,道:“剛剛……神轉草與河蟹之毒相遇,可會……”
沈十六說的含糊不清,楚君逸卻已明白他的意思。他服下神轉草後便發作了,想來兩物相撞生出這等副效也是極為可能的。但楚君逸望着沈十六白裏透紅的俊逸面容,話到舌尖,便打了個轉,道:“我想是那日丹藥餘威猶存,不幹它們的事。”
沈十六皺眉,狐疑道:“果真?”
“不如服用之後再說。”楚君逸勸道,“師兄腳好了,才方便走路。不然待會回去,還是要我抱你。”
沈十六微微一僵,立刻将神轉草服用下去。楚君逸目不轉睛地盯着沈十六,見他漸漸呼吸粗重,面染潮紅,心下一喜,卻面不改色,佯作不知。
沈十六心中驚疑,第一反應是楚君逸戲弄他,但轉眼看到楚君逸神情凜然,看着洞口不知思忖何事,仿佛并不知情。
沈十六收回目光,心中叫苦,原來此二物真有這種作用,他不該心存僥幸。然而此時用也用了,後悔也來不及,只能趕緊搜尋補救之法。
“我腳已經好了,回去罷。”沈十六想到來時路上有一處清潭,心道可以去那解決此事,便對楚君逸道,同時撐着身體預備站起來。
楚君逸不動聲色,手指一屈,微微一彈,一道無形勁氣便射了出去,擊中沈十六腰間穴位。沈十六腰間竄過一陣酸麻,身體一軟,便向下倒去。楚君逸順勢伸手,正将沈十六攬于懷中。
“師兄怎麽了?”楚君逸擔憂道,目光清明。沈十六剛要斥責他,見到他面色如此,頓時話都噎了回去。
“我沒事,你去洞外看看,我好像聽到什麽聲響。”沈十六心中焦急,只覺體內那熟悉的火苗漸漸燒了起來,後方竟隐隐感到空虛無比。
“是嗎?”楚君逸問道,向洞外看了一眼,作勢起身。沈十六心中一松,剛要挪到旁邊,楚君逸又坐了回來,道:“師兄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沈十六乍喜又驚,險些又是一口血嘔出來。他竭力調息,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平穩無礙,卻沒有看到楚君逸垂下的眼睑內,目光幽深,已然染上了□□。
片刻後沈十六勉強提起力氣,道:“我沒事的,你去看看,若是有惡人來了,如何是好?”
“可我不在,惡人看見師兄這般,又如何是好?”楚君逸低聲道,聲音中竟有幾分委屈之意。
沈十六順着楚君逸目光看去,只見自己腿間已然顫巍巍站立,将那布料支起一個突起。他暗恨這|話|兒不争氣,心道早知還不如不要辛辛苦苦将你尋回來。正抑郁難忍之際,一只修長寬大的手撫上了那不争氣的東西。沈十六想要拍開那手,卻忍不住一顫,腦中混沌不堪,之後便又不省人事了。
等沈十六再度醒來,照例看到楚君逸關切神情,心中悔恨苦悶已不足用言語說明,最後只能催促楚君逸趕緊離開。然而楚君逸低頭看了看沈十六的腳,卻道師兄腳上餘毒未清,當再服一次神轉草。
沈十六哪裏肯用,但卻無論如何躲不開楚君逸的動作,最終不得已,被迫又服用了一顆神轉草。
如此這番,三次之後,沈十六的腳倒真是恢複了原樣。楚君逸扶起他預備出去時,眼前忽然紅光一閃,血紅色的光芒刺得他們暫時睜不開眼。
沈十六終于能睜開眼時,瞳孔微縮,心中一沉。
那原本空無一物的洞口,忽然出現了一只血霧組成的紅鎖,将洞口嚴嚴實實地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