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秋長天被白葵吼得清醒了些,急忙抱起螢進了白葵專用的藥廬。

那裏有張供白葵休息的床鋪,剛把螢放上去,就見螢難受的抓著秋長天的胳膊不放手。

“別讓他躺下,讓他靠在你身上,按住了!”以前見過多少急症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白葵沒想到自己還有急成這樣的一天。

秋長天也急,急的雙眼泛紅,鼻子發酸,早就不知道哭是啥滋味的秋家大當家居然要掉眼淚瓣。

白葵沒空去笑他,分開螢的雙腿,除了鮮血什麽都看不到。

白葵抓起自己的袖子在螢的大腿根處擦了擦,“別急,那血不是螢的。”

的确不是螢的,都是剛才螢與那些黑衣人纏鬥時,他們的血。

但是比起流血剛讓白葵頭疼的是,從熒後穴分泌出的液體,不綠不黃跟羊水還不一樣,只是粘稠的吓人。

而那液體的包裹中,赫然是一條小蛇尾!

這樣的陣仗白葵是真沒見過,秋長天看他臉色發白,差點被絕望襲倒,順著白葵的目光看,也看到了螢粉嫩的後穴被一指節長的蛇尾撐開。

秋長天的适應力已經屬於非人的狀态了,他只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後看著白葵咬牙道,“無論生出來的是什麽,保住螢!”

白葵被秋長天無比痛心的語氣驚醒,為自己失态慚愧,他是醫者,居然被驚到發呆,真是恥辱。

“必須先生出來!你扶好他!”

秋長天點頭。

白葵伸手一把拽住那一小節蛇尾,可是包裹著它的液體又粘又滑,白葵在握都握不出,更不用說往外拉了。

白葵用自己的袖子擦著螢的下體,想把那分泌物擦掉,可是越擦流的越多,眼看那一小節蛇尾又要縮回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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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螢突然叫了出來,抓著秋長天的手指甲一下變長,狠狠掐進肉裏。

白葵也不管那液體了,想繼續拽那小蛇尾,可剛握住那蛇尾就全都縮進螢的後穴裏去了。

“啊!!”螢叫著,這次顯然比上次還要痛苦,秋長天的胳膊已經被掐的流出血,可螢還是閉著眼睛昏迷不醒。

“葵!”

白葵對這樣不了解的狀況很不習慣,脾氣也上來了,“得把他弄醒。”

“可是……”

“生孩子哪有讓孕婦昏過去的,他不往外生,我難道還把手伸進去不可!”

秋長天哪有時間去生白葵氣,還在猶豫白葵就吼的更大聲。

“生不出來他也別想活了!”

秋長天急忙推了推螢,“螢,螢,醒醒,螢……”

剛才那蛇尾回縮明顯給了螢很大的痛苦,可即使那樣他都沒有醒,更何況秋長天的喚聲。

白葵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小瓶,打開蓋子往他手上倒了些,均勻的擦在手上再走了回來。

白葵剛把手放在螢鼻子底下,螢就有了反映,螢拼命扭頭想離那有味的手遠遠的,不一會就睜開了眼睛。

“螢!”秋長天驚喜道,“他醒了。”

“我看的到。”白葵幹脆撕下自己的白色大袖子,給螢擦下體,“螢,你聽著,你要生了,我叫你做什麽就得做什麽。”

螢還想往秋長天懷裏挪,腿不老實地還想踹白葵。

白葵火了,可他剛張開嘴就聽到秋長天吼,“聽話!”

螢被秋長天吼的愣住了,擡起頭望著他。

“螢,我不要你有事,也不要孩子有事,聽葵的好嗎?聽葵的,聽葵的我們的孩子就會出世了!”

螢也不知道是懂還是沒懂,反正腿是不掙了。

白葵把他的腿重新分開,然後按住螢依舊鼓起的肚子,“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說完白葵就緩緩用力的按在螢的肚子上。

“啊!!!”螢突然慘叫,掙紮著亂動。

“按住他,快按住!”

秋長天拼命抱住螢,壓住他的雙腿,“別動……”

“啊啊啊!!”螢的叫聲已經脫離人,那種仿佛是從喉嚨深處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讓白葵都忍不住心驚。

何況是秋長天。

秋長天抱住螢,把頭靠在他的頸窩處,他不敢睜開眼睛看,他怕……

“用力!用力!……我……我看到了……”

秋長天咬著牙不擡頭,即使白葵的聲音裏有著驚喜,但是螢的慘叫一直沒有停止。

斷斷續續,一聲一聲慘烈。

“對不起……對不起……”他再也不要孩子了,再也不要了……

“我看到孩子的頭了!!”螢的後穴重新撐開,露出的不再是蛇尾,疑惑只在白葵的心頭閃了一下而已,“用力!!”

孩子順著那粘稠的液體終於被産出,不到六個月的胎兒已經很小了,卻還是讓螢吃足了苦頭。

天下第一的神醫白葵手足無措,秋家堡的堡主默默流淚暗自悔恨,而最能讓這個孩子無法平凡的是他的“娘親”──是一條蛇妖。

“哇……哇……”

白葵用自己的衣擺将孩子包裹住,終於得以放松的神經讓白葵笑了出來,“早産兒居然還有如此力氣哭,真是不容易。”

秋長天還是緊緊抱著螢,不曾擡頭看孩子一眼,而螢卻用勁雙眼恍惚的望著虛空。

“喂,我說你老婆孩子都沒事。”

秋長天還是一動不動,白葵嘆口氣,“打水,燒開!”

秋長天是不動,白葵只好認倒黴,他最讨厭做這些個累活了,不過現在不是一般情況他也就忍了。

“孩子你抱著,我去燒水。”

秋長天好象石像一樣還是不動。

我就不信,我把孩子就放這你還能不管!

白葵小心的把孩子放在螢旁邊,哼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螢早沒了神智,但是白葵的藥水熏的他無法入睡,只能半睜著眼睛發呆。

秋長天終於動了動,随著他的動作,螢緩緩倒在他懷裏。

孩子還在哭,秋長天終於看了一眼,那在包裹中仍冷的發抖的小家夥,無法說清心中是什麽滋味。

就好象看著從哪裏抱回來的一只小猴子,吵鬧不休的。

白葵很快回來,剛剛他們給螢接生時秋家的人已經到了,李詩詩也處理了傷口,不過還在昏迷中,已經被送到附近能落腳的地方養傷。

有人燒水白葵自然回來,可他一進來就看到秋長天抱著自己老婆,冷眼看著自己的娃哭的喘不過氣。

“你有病啊!”白葵急忙走過去把孩子抱起來,不熟練的哄著,邊哄邊罵,“他不是你親生的啊,還早産呢,知不知早産多危險,養不養的活都不知道!他哭這麽可憐你也不管,你是不是人!”

“把他抱出去。”

秋長天的語氣淡淡的冷冷的,聽的白葵火一下竄了起來,可他一擡頭看到秋長天眼睛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想看到他……”

白葵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開口的資格,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仆人擡進大木桶,灌入熱水。

“堡主,白先生說螢公子……幾乎,沒有外傷,可以沐浴,但還請堡主多擔待些。”

秋長天只著裏衣,他的外衫此時正在螢身上。

仆人見秋長天不說話,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白先生說,這裏有藥味,螢公子休息不好,還是沐浴後換了幹淨衣衫出了這屋子比較好。……,小人已經備了軟車,白先生說,沐浴後螢公子可乘車回堡。……,白先生說,這裏屋子都毀了,藥廬螢公子待不得的。……白先生說……”

秋長天終於開口了,“把衣服放下,出去吧。”

“是。”仆人急忙鞠躬退下,關上門口忍不住大呼一口氣。

白先生吩咐了一大堆話要他說,一直說到堡主有反應為止。

剛才堡主的樣子可真吓人……居然、居然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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