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個男友
貼臉。
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了。
銀發的青年是如此的僵硬，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還是那種個子極高——身高一米九——的傻大個木偶。
尾崎紅葉的眼裏浮現出幾分興味，剛想要開口調笑兩句，可這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了前幾天中原中也眉宇間淡淡的疲憊。
那種疲憊并非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
她是把他當做弟弟看的，她也是最讨厭愛情這個東西的，希望和光是最不可信的，她早就知道了。
自家弟弟的對象肯定是和他分手了，所以他才會這麽失落吧？畢竟當初他瞞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她了解他，可能都不會發現。
就算問清了緣由，發現不是他男朋友主動分的手，那又怎麽樣？
如果一開始就沒看上一個普通人，如果中也有這個能護住他的自信——
算了，首領不會允許的。
越看這無色之王她就越生氣，最後她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順勢說：“既然這樣，就由中也帶新任無·色·之·王去首領那裏吧。”
夜刀神狗朗抿抿嘴，手握上了刀柄。
因為尾崎紅葉話裏的停頓已經非常明顯了，他無法确定是不是對他的王有負面影響，而中原中也——他當然不認識。
銀發青年淡淡叫道：“狗朗。”
只是輕飄飄的一個名字，就讓鋒芒畢露的少年收回了滿身的戾氣，他是再乖順不過的家臣，不問緣由，只聽從命令。
他放下了手，脊背挺得筆直，像是棵青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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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青年姿态說不上慵懶，但也絕對算不上是緊繃，他的全身都是放松的，就連眼神都有些空茫而游離，他似乎并不把面前的人放在心上，只是這樣與Port Mafia的戰力天花板對視。
就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打量中帶着些許的挑剔。
彌漫在空氣中的尴尬與僵硬，就仿佛他們并不是曾經蜜裏調油的情侶一般。
而這位新任無色之王身後的黑發高馬尾的少年一看就是很了解他的王，那目光中的熟稔和默契的态度就能證明——他認識銀發青年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至少這時間肯定比他中原中也認識渡邊晴的時間要長很多！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橘發的重力使也摘下了帽子放在胸前，面色平和的就好像心裏沒有絲毫芥蒂：
“無色之王閣下，初次見面，我是Port Mafia的五大幹部之一，重力使中原中也。”
銀發青年垂下眼眸：“新任第七王權者無色之王，渡邊……晴爾。”
語氣輕柔，唯恐驚擾了什麽。
渡邊晴和中原中也分手，他當然不是完全不介懷的，可是他的确并不很在意。
畢竟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也不能這麽說。
——只能說他一開始就沒覺得能和中原中也在一起一輩子。
但他又很想嘗試，萬一真的能一輩子呢？
在家族裏不好的經歷讓他忍不住對這種情感還抱有一絲幻想。
此刻，他只能得體地颔首道：“麻煩你帶路了。”
中原中也戴回帽子，掩蓋了眼底的期待與失望：“我的榮幸。”
無色之王，登記名字‘渡邊晴爾’，并沒有照片。
要是有，他也不會在這裏了。中原中也的手下壓，也不知道壓住的是他的帽子，還是他再次躁動的心。
冷靜一點，是他騙了你——
不對！新任無色之王就是這兩天上任的，只是恰巧選擇了他！
有實力的話，他為什麽不來找你複合——
不對！是你甩了他，還說他對你沒有熱情，不重視，他怎麽會上趕着來呢？！他又不知道你是因為怕顧不上他才——
晚了啊，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啧，但他可是幹部，能夠承受自己做下決定的後果！
等他回去，再問問好了。
中原中也抿抿嘴，敲響了首領辦公室的門。
“愛麗絲~再穿一件嘛~”
“不要！林太郎騙人！林太郎是大壞蛋！”
本來滿心的糾結和憂愁，都破碎在自家首領的不着調上。
他尴尬的咳嗽一聲，也不在意私人問題了，又敲了敲門大聲說：“Boss！無色之王閣下前來拜訪了！”
您就別在意什麽小洋裙了啊！！！
丢臉丢到前男友面前了。
這種既視感就好像——公司高層和無業游民交往然後甩了對方，最後回頭接待了老板的貴客，發現老板的貴客不僅算是老板的上司，還是他的前男友一樣魔幻。
然後老板的癖/好還顯露在老板上司面前了。
中原中也捂住臉：“抱歉。”
在黑色手套的襯托下，白皙臉上泛起的粉紅看起來格外顯眼。
＊
和首領森鷗外的談話意外的順利，雙方都沒有要為難對方的意思，大概也是因為他的身份和武力在這裏擺着。
——就算是不擅長戰鬥的王開了聖域，他們這些權外者都很難攻破。
最後他們達成了共識，基本可以說是互不幹涉。
但以渡邊晴個人感官來說，他不想再和這個老狐貍打交道了！
就算用愛麗絲做擋箭牌，都掩蓋不住他的精明和算計！
至于中原中也——
他在親自開車送他回去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他了。
“有想過……擁有力量後要做什麽嗎？”
渡邊晴拄着胳膊看窗外，雙眼放空：“隐藏起來，恢複平靜生活？”
“我當時說了那樣的話……”，中原中也一聽什麽平靜生活，立刻警覺，這不行啊，他趕緊打了直球，“是因為我怕把你卷入我的工作，抱歉。”
典型的‘為了你好’。
直到分手，渡邊晴才知道前男友是Mafia，還不是中也親口告訴的。
“你如果同我說開，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他嘆了口氣，面上卻是與言語十分違和的柔和：“謝謝你的體貼。”
“答應你的是我，也并沒有‘如果’。”
事到如今，渡邊晴早就學會了不去追尋‘如果’。
的确中也沒有與他說開，可他也沒有選擇去深入詢問，說到底，兩個人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視對方。
走到今天這一步，并不是誰的過錯，只是他們的選擇恰好造成了這樣的結果而已。
中原中也也不生氣，只是問：“在成為王之前，你是普通人嗎？”
渡邊晴沉默了一會兒，艱難的說：“……不是。”
不過三秒，車就剎停。
中原中也氣勢洶洶的：“來打一架！”
渡邊晴果斷：“我拒絕。”
夜刀神狗朗也果斷：“我可以代勞！”
“我剛才就想說了！他是誰啊！”橘發青年扶着帽子滿臉不滿。
“你又是誰！王，請允許我應戰！”黑發少年握着刀不甘示弱。
渡邊晴摸了摸臉。
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