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個男友
果然權能是十分厲害的【時間】,使用起來不是沒有副作用的。
與其說是副作用,不如說是能力使用的代價,只是等價交換而已。
【時間】的權能只能用于過去,渡邊晴無法達到未來。
回到過去,也意味着失去了未來。所以渡邊晴每回到過去一次,他就親手扼殺了一條自己的未來線。
假設一共一千四百萬種可能,也就是會衍生出一千四百萬個平行世界,就算他在這條線上回到了過去,也只是從未來線裏,抹殺了一個自己。
總共的世界當然沒有一千四百萬個,所以如果用的次數足夠多,渡邊晴就會消失。
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不在任何人的記憶裏存在,可又存在于每一個地方。
像是雲彩,像是飛灰,又像是空氣、綠意、陽光。
他可以是一切,也可以不是一切。
手放下來,握在了刀柄上,左手推開了刀镡,渡邊晴笑了起來。
——他追求的是平靜的生活,所以就算死了、消失了又怎樣呢?
放着眼前的‘樂趣’不去看看,他才要忍不住流下眼淚了。
……
渡邊晴的劍術絕倫,可他沒有劍招。
他僅僅是見招拆招而已,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名聲。
“唰——”他抽/出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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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怪物只有那特制的刀和陽光殺得死。渡邊晴在那零散的歷史發展中算是看明白了。
也正是因為殺死怪物的方法如此簡單,所以即便他初入此地,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湧上的反而是鎮定和之後的興奮。
*
怪物的聲音是如此刺耳,讓睡在外側的少年連忙起來,想要為弟弟擋住致命的攻擊!
耳膜很痛,也許流血了。他想。
眼看着自己的胳膊要進怪物的嘴裏,少年甚至聞到了怪物張開的大嘴裏腥/臭的味道,心裏的想卻是:太好了,我的弟弟沒有受到傷害。
可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滞了,他的思考開始加速。
他忍不住祈禱。
如果有神明存在的話,請救救無一郎吧。
無一郎是個好孩子,他不應該在這裏死去。
電光火石之際,刀劍與劍鞘相撞的聲音驟然響起,過于細微,就好像是幻覺一樣。
白光一閃,少年忍不住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他發現那怪物的頭已經被削掉了!
與此同時,地板上傳來了‘咚’的沉悶聲響。
帶着擔憂的清潤男聲響起:“沒事吧?我來的應該還算是及時?”
時透有一郎擡起頭,看到了一個微笑着的銀發青年,眯起的眼睛是隐約的藍,那讓他想到天空、大海等一切美好寧靜的東西,青年銀白的發在月光下反射/出些微的光,竟仿佛真的在發光。
“你是神明……嗎?”想起剛才的想法,他呆愣的問了個傻問題。
“當然不是。”,銀發的青年笑起來,“好聽嗎?”
什麽好聽?是……聲音好聽?
猶猶豫豫的,時透有一郎試探的說:“好聽?”
銀發青年溫和笑着,說出了奇怪的話:“好聽就對了,好聽就是好頭。”
本來是十分嚴肅驚悚的場景,這句話一出瞬間就讓人覺得特別好笑!
時透有一郎:“噗。”
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碎了的聲音,但面前的青年感覺離他近了很多,不再是如神明般光彩照人的了。
“!”猛然間,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結果轉頭就與自己的弟弟對上了眼。
原來無一郎剛才就醒了,只不過沒有出聲而已,現在他的臉上也是燦爛的笑意:“哥哥。”
劫後餘生讓時透有一郎的臉上浮現出慶幸的表情,他一把抱住自己的雙胞胎弟弟:“無一郎……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
無一郎也回抱哥哥,小聲說:“哥哥……我們果然,還是加入鬼殺隊吧。”
有一郎抱緊了他,半晌道:“……好。”
他不想讓無一郎加入,就是因為害怕無一郎會為此付出性命,可現在安靜的繼續原本的生活也不可能了,不加入鬼殺隊,他這股從心底生出的憤怒,實在是無法平息。
就算這只怪物會死去,這只惡鬼會死,還有更多的惡鬼在,在人們所不知道的地方逍遙着。
今天晚上,他們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怎麽可能放下?
“我也會加入鬼殺隊。”他咬牙切齒的說。
既然無法阻礙,就加入好了,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在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涉險好得多。
無一郎是個活潑耿直的孩子,他松開了擁抱,眨眨眼睛:“但是哥哥你不是最讨厭——”
有一郎捂住他的嘴;“沒有,現在不一樣了。”
無一郎也不生氣,乖巧地點頭:“唔唔!”
說不了話,就用聲音回答。
“兩個小朋友,想要怎麽處理這東西啊?”笑眯眯的青年蹲在地上發問——不,他根本就是蹲在那個惡鬼的無頭身體上!
青年的左手上甚至提着個頭。
真的,就是個頭,只有個頭。
還是他剛才砍掉的。看他右手握着一把刀劍就知道了,上面還在緩緩的往下淌血。
這樣的場景明明應該是很恐怖的,可當少年們意識到他們正是被這個青年所救的時候,後怕就全都轉換成了喜悅。
“謝謝您!”時透有一郎立刻土下座,連帶着他的弟弟也有樣學樣,表達他們真摯的感謝。
他們的頭抵着地板,誠意十足。
“你不是獵鬼人!”那個醜了吧唧的頭突然說話了。
銀發青年被他的大嗓門吓了一跳,拿刀的手擡起來又落下去——也許他是想堵耳朵的,但是實在是一點兒都不方便。
“這個東西,曬到太陽會死,好像有一種特殊打造的刀劍也能殺它……”,青年摸了摸下巴,“你們剛才提到的‘鬼殺隊’……應該就有這種刀。”
原來組織叫鬼殺隊啊。渡邊晴終于知道了那些穿黑衣服的殺鬼——不,獵鬼人的組織是什麽了。
獵鬼、殺鬼,看來這種東西一律叫‘鬼’。
他麻利的把鬼用旁邊找來的麻繩捆在樹上,捆的結結實實,還用自己的刀在捆牢後從縫隙中把鬼切塊了。
這樣它肯定就逃不掉了。
收刀回鞘,從鬼身上傳來的陰沉感覺就被術式屏蔽掉了。渡邊晴在少年們的詢問下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也知道了他們的名字,然後不再停留,離開這裏。
少年們挽留了兩下,還是沒留住他。渡邊晴不知道,他興起的行為,讓他在鬼殺隊那邊挂上了號。
——當然是‘善’一方的。
*
渡邊晴沒留下也是有原因的。
一來他想好好看看一百年前是什麽樣子,二來是因為原本沒有他,一百年後也沒有鬼了,他暫時還很放心。
絕對不是他想玩,絕對不是。
渡邊晴借用了王權的能力加強了身體素質,繞過山下的房屋,走到了繁華的地帶——晚上還有燈的那種。
然後,他驚呆了。
純黑色的發像是綢緞一樣完美,卷曲的弧度都恰到好處,赤紅色的眼眸有些像是野獸,與他自己生氣時候的有些像,純白色的西裝服帖的被他穿在身上——!
渡邊晴:!!!
那種他當時第一次見沢田綱吉和中原中也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是見色起意——
不!是一見鐘情!
銀發青年連忙快步過去,微微彎腰,笑容仿佛春風般和煦:“這位先生,你深深俘虜了我的心。”
——“我能厚臉皮的請問,你願不願意與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