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真的已經死了……?

倒不是不相信五條悟,只是……

鶴若折羽頭又有些疼起來,感覺自己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幻象。

只是心裏有點空蕩蕩的。

刷——

門被拉開了。

“哦,這不是醒了嘛,小折羽。”

五條悟走了進來,然而他嘴上這麽說,實際上肯定是在她醒的時候立即就已經察覺到了吧。

“醒了的話,”他站在床邊,垂眸看着她,“就要委屈你走一趟喽。”

走一趟?

鶴若折羽轉眸,看見了門外的老人,明白了。

倒是沒想到她還值得五條家主親自跑一趟。

不過等鶴若折羽跟着五條悟走到一個廳堂,才知道還能有更大的陣仗。

除了五條家主,那些見過的沒見過的五條家的老頭子們,全都在這等着她呢。

“貴安。”

出于禮貌打了個招呼,鶴若折羽就淡淡微笑着安安靜靜站在原處沒有再說話。

果然,這群長老只是掃了她一眼,接着就看向站已經随便抽了個椅子坐下的五條悟,其中一人開口道:“悟,殘……鶴若折羽身上的詛咒,确實已經都消失了?”

“哈?這不是很明顯嗎?”五條悟翹着二郎腿,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你們不會用眼睛看嗎”幾個大字。

對面的長老看起來廢了很大勁才把“怎麽跟長輩說話呢”的訓斥咽回喉嚨裏,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繼續問道:“詛咒是怎麽消失的?”

“被那兩只咒靈吸收了吧。”

“那兩只咒靈——”怎麽會跑進來?

“在觊觎她身上的詛咒力量。”五條悟打斷問話道。

反正咒靈已經被他祓除,怎麽說都是他的事。

他倒是挺能瞎掰的。鶴若折羽擡眸,不着痕跡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人問關于她的那·些問題,說明,他們不知道帳中具體發生了什麽。

而悟……

她的紫眸中劃過一道光。

“嗯,闖入的咒靈已經被悟祓除,鶴若折羽身上的詛咒也消散了,這是好事。”一個長胡子長老擡手,打斷了最先開口的那位長老和五條悟的對峙,“不過……”

另一個長老接道:“我們一致認為,雖然詛咒已經消除,但是鶴若折羽仍需觀察。”

這裏沒有鶴若折羽發言的餘地,他們十分直白地陳述着。

五條悟輕哼一聲。

他就知道這群老頑固,即便是小折羽身上的詛咒痕跡已經消失了也不會放心放走她。

不過……正合他意。

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鶴若折羽表情不變,她擡起頭,好似十分順從地回答:“我留下。”

這是最佳選項。

高坐的人們也十分滿意于她的乖順,這下才象征性地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大概早就是打一棍子給顆糖手段的大師了。

五條悟這時插了一句:“反正無聊,就由我來當這個「監護人」好了。”

說得跟什麽似的,這個比她還小一歲的最強。

家主與長老們給他一打岔都沒再說話,像是默認了。

出了那間大廳,五條悟走在她旁邊,調侃道:“不拒絕嗎?”也不知他指的什麽。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走呀。”鶴若折羽則應道。

“也是。”五條悟扯開嘴角,“除了這裏,你還想去哪?”

這是事實,除了這裏,她還能去哪呢。

她也笑笑,沒有否認他的話。

他們不約而同地走向了剛剛才經歷過摧殘的那個庭院的方向,辦事極為效率的五條家後勤已經将庭院打掃了一遍,如果不是少了幾棵樹、廊柱上多了累累傷痕,院牆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倒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院子裏最高的那株雪松還□□地屹立着,五條悟的視線在先前幹癟下去的皮球落過的地方頓了一下——現在它已經被清理走了——然後才走過去,懶洋洋地背靠着雪松,目光遠遠投向剛剛才站上走廊的鶴若折羽。

一瞬間,産生了一種在仰視她的錯覺,即便只是一點微小的高度。

本來就算她站在走廊上他也能與她平視,然而此刻他站沒站相,她卻踩着木屐站得筆直。

接着鶴若折羽若無其事地踏入庭院走向他,好似剛才與他選擇了不同方向的人不是自己。

四周靜得連蟲鳴聲也仿佛消失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沉默了一會,五條悟直直看着她出聲,“那個白色的力量是什麽,小折羽?”

鶴若折羽眨了眨眼,有些驚訝于他能夠看到那個力量,但一想到這些日子聽聞的關于「六眼」的傳聞又瞬間理解了。

“不打算告訴他們嗎?”她答非所問。

而五條悟面上的笑卻變篤定了,“所以你身上的詛咒痕跡一直在消散,果然不是因為那些老頭的手段,而是你的這種力量。”

他用了“果然”這個字眼,自然是早就已經發現了什麽。

真是敏銳啊。

她笑了笑,算是承認了。

面對一些情況,隐瞞無用。

而五條悟倒是接着又開了口,回答了她的問題:“告訴他們有什麽用?還不如讓它成為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難得能抓到小折羽的把柄,當然是先捏在自己的手裏了啊。”

他銀白色的眉上挑,冰藍色雙眸微微眯起,笑得有些惡劣。

鶴若折羽卻怔了怔,幽幽的瞳孔漸漸放大。

這次她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情緒。

單純的,滿是興趣。

啊……

原來如此。

這就是五條悟啊。

鶴若折羽閉了閉眼,好似無形間一直在堅持着的什麽碎掉了。

“悟,請把手伸出來。”

鶴若折羽輕輕吸了一口氣,對五條悟道。

發現她的手上已經覆了薄薄一層瑩白光芒,五條悟眼睛一亮,立即就将手伸了出來。

她亦擡起手,五指指尖與他相觸。

于是即便不用她讓他把咒力釋放出來,五條悟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咒力好似在被什麽吸引着,想要脫缰而去。

然後石沉大海。

“欸~”五條悟做出一臉的吃驚表情,至于其中有幾分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的情況确實是和猜想有些許出入的,原以為是隔絕與消耗,但就他切實感受而言,更像是……

“是吸收。”鶴若折羽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出言肯定了他的猜測,放下了自己的手。

指尖的溫熱離去的那一瞬間,五條悟生出了一絲不想将其放跑的沖動。

這使他沒有第一時間同樣收回手,任一縷秋風穿過他的指間。

鶴若折羽并未察覺五條悟這細微的異樣,放下手的同時後退了數步,這次卻是收回了那抹瑩白,她在讓出約有兩米的地方站定:“用你的咒力攻過來吧。”

“我可是很強的哦。”五條悟沒有立時動手,“你确定要我用咒力攻擊你?”

她便也問:“悟也都說自己很強了,那就不會手下留情一點嘛?”

女孩的尾音微微上揚,無意識地撒嬌似的,像羽毛般輕輕掃在他的心頭。

“手下留情是什麽,我不知道耶。”五條悟這麽說着,随意地一擡手,實際只是單純地彈射出一道咒力,就五條悟的實力而言确實已經算是收手了。

當然,與別的咒術師比起來,又是很有些強勁的一道咒力——以極快的速度就要竄至鶴若折羽的面前,而她指尖一點,那咒力便忽地偃旗息鼓消逝了去。

一道光華斂過她全身,那些溢散開的咒力也無影無蹤了。

“不賴嘛,你這個能力。”五條悟瞧着不遠處女孩輕描淡寫的模樣,心中不由升起了點點挑戰意味,話語中也帶上了幾分挑釁,“要是咒術攻擊都對你無效的話,那面對咒術師,小折羽你豈不是無敵了?”

鶴若折羽才不接他的招:“最強的是悟呀。”

這話說得受用。

“要「接觸」到咒力才能吸收咒力。”她站在原地,“就算是這麽幾年吸收下來,我也是有容量的。何況除了咒力,擁有攻擊力的還有身體力量呢。”

捕捉到某個字眼,五條悟皺了皺眉頭。

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容器的?

鶴若折羽低下頭,指尖絞着自己的發尾,忽地發現有一绺應是在先前的戰鬥中被波及而削去了一小截。這可不是一個令人愉悅的發現,她在心中添上一筆修剪頭發的日程,嘴上則兀自繼續道:“所以我從來不沒有把握地吸收呀,不是全盤接受的,會躲的哦。”

她最擅長的就是躲避了呢。

“那要是不小心承受了範圍外的咒力呢?”

咒力而言那得是特級咒靈,又或者是悟的攻擊了吧?像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鶴若折羽垂着頭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唔……沉眠或者,受傷甚至……死掉吧。”

将「死亡」這個詞說出口稍微有一些艱澀,倒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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