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舍不得
尹燦趕到醫院的時候, 尹耀已經縫完針。
尹耀見她進來，說：“還好你今天沒來。”
“今天有辯論賽, 不然我肯定來。”尹燦說着要去看他的傷口。
尹耀将她的手擋開：“別看了。子彈呢？”
“集訓，他被選上CUBA了, 賽季就要開始了。”
“挺好的。”
“哥，我沒敢告訴爸。”尹燦皺着眉頭。
尹耀說：“沒傷到筋骨，養養就好了, 到時候見着爸也別說太嚴重，知道嗎？”
尹燦點頭：“嗯，那你疼不疼啊？”
“不疼。”
這時, 排隊交完錢的宋紅豆後拿着一堆單據穿過走廊往急診走, 走到急診3室的門口時，看到顧行雲靠在牆壁上打電話。
看見宋紅豆過來, 顧行雲挂了電話和她一起進了裏面。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顧行雲說着又拍了拍宋紅豆的肩膀，“辛苦了。”
顧行雲轉身就要走，尹耀問他：“是他們嗎？”
側着身體, 顧行雲抽了下嘴角，“這下跑不掉了。”
尹耀也笑了一下, 說：“悠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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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雲回頭, 眼神像刀子一樣，“要是真傷着你筋骨了，老子非扒了他們的皮。”
顧行雲出了門後，宋紅豆對尹耀說：“教練還在和大會協商, 但初步判定還是暫時取消他……”
“這個人不會在乎禁賽與否，拿錢辦事罷了。”尹耀打斷她的話。
“他們會連着去年顧大哥的事情一起查嗎？”宋紅豆問。
尹耀說：“會查，但查不出什麽東西。”
宋紅豆冷笑了一下：“反正顧大哥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了。”
看到尹耀被牽連，想起顧行雲不讓她登記個人信息，今天在賽場又處處保護她，宋紅豆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他的人生到底是什麽樣的故事啊。
尹耀受了傷，只好在北京等傷口長起來後再回N市，而宋紅豆卻得趕回去上課。
準備走的這天上午，尹燦陪宋紅豆退了房，然後兩人又帶着行李一起去找尹耀。
路上，宋紅豆對尹燦說：“本來還想去你學校裏看看，也沒來得及。”
尹燦說：“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研究生也可以考我們學校啊。”
“那大概又會要我半條命吧。”宋紅豆回想起考N大的經歷，直嘆氣。
“怕什麽，你看這麽多我們以為你不會去做的事情你不都做到了嘛。聽說你現在在學生會混得不錯啊，大二該升部長了吧。”
“想的是大二升部長，大三競選主席，嘿嘿。”
“肯定是被你們那位女主席給刺激了吧。”
宋紅豆點頭：“對啊，想着以後我要是也能給這麽一大幫人開會，就覺得特別酷。”
“真沒想到你還挺有當領導的欲望，我看我哥日子不好過了。”尹燦笑她。
兩個女生東扯西扯，話題最後又回到尹燦和子彈的身上。
宋紅豆說：“那天我室友說高中就在一起的戀愛很難走下去，我當場就反駁她，然後把你和子彈的光榮事跡洋洋灑灑地講了出來，所以你們倆可一定得給我好好的。”
尹燦嘆氣：“現在我忙，他更忙，一個月能見到一次就不錯了。但是看到子彈一步一步在實現他的夢想，我還是很替他開心的。”
宋紅豆笑着說：“你看，子彈和我都被你們兄妹倆帶成精英分子了。”
給尹耀換藥的時候，宋紅豆覺得自己的心抽着疼，那道蜿蜒的傷口就像一道火焰燒在他身上，可他愣住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用嘴吹了吹傷口後，宋紅豆說：“千萬別沾水，這一個星期你就別洗澡了，實在覺得難受就用濕毛巾擦擦身體。還好天氣不熱，傷口不容易發炎，但是你這兩天還是得到醫院去打消炎藥，知道了嗎？”
尹耀看她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臉：“記住啦，這傷口也不是很深，我恢複能力又快，最多一周就長起來了。”
包紮好傷口後，宋紅豆又拿了個墊子給他墊腳，怕他老是坐着腰不舒服，又用抱枕給他墊了腰。
“起來拿東西上廁所一定要拄拐棍，不要單腳跳，容易摔着。”
聽見她各種不放心的叮囑，尹燦沖尹耀挑眉：“幸福吧？”
尹耀滿足地笑了：“有種當大爺的感覺。”
“不是大爺，是皇上。”宋紅豆順勢又給他按摩了一會兒大腿和肩膀，然後又問他，“對了，剛剛北京這邊的騎行隊來談的怎麽樣了？”
尹耀說：“很有誠意，條件給的也不錯，但這次來北京比賽後，我又有些別的感受，我想再考慮考慮吧。”
“嗯，你就按自己的心走，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吃過午飯後，尹燦說出去買點東西，特地把空間留給了宋紅豆和尹耀。
兩人便窩在沙發上看電影，但才看到一半，尹耀就枕在宋紅豆的腿上睡着了。
宋紅豆想着他昨天本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受了傷，夜裏肯定又沒怎麽睡好，而今天又一早起來談事情，便更加心疼他了。
怕他驚醒，宋紅豆的大腿便動也不敢動，只是輕輕給他蓋上毯子，便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接着看電影。
是電影頻道放的美國經典的超級英雄片，中文配音聽起來十分怪誕，但宋紅豆看得卻很認真。
漫威裏的諸多角色中，宋紅豆最喜歡美國隊長和黑寡婦，今天第一次帶着耐心看鋼鐵俠，倒也覺得這個人物可愛。
影片快接近尾聲時，宋紅豆看了眼尹耀，他閉着眼睛，仍睡得很熟。
但開始放片尾曲時，尹耀卻突然念出這麽一句電影裏的英文對白——
“I'm Tony Stark，I built neat stuff，I got a great girl，And asinally，saved the world.So I Can't tight sleep.”（我是托尼斯達克，我制造了這些東西，我有個超級好的女朋友，我還偶爾拯救一下世界，可我為什麽會徹夜難眠。）
“醒了？”宋紅豆問他。
他卻自問自答起來：“因為我好想親親你，抱着你。”
宋紅豆的頭被尹耀按了下來，親了一會兒，顧不上腿上的傷口了，尹耀翻過身來，将她按在沙發上親。
“唔……你的傷口……”宋紅豆小小地掙紮了一下。
尹耀不理會，大手扣住她兩只手的手腕，長舌直入。
“……不行……傷口會裂開……”
尹耀抓住她的軟肋，不停地揉搓：“……沒關系……”
宋紅豆看到尹耀像個小孩兒一樣趴在她身上把受傷的小腿翹了起來，說：“你這個姿勢就算能占點便宜，恐怕也……”
“也什麽？”尹耀問。
宋紅豆想到那個場景，臉頰立刻充了血。
“也不行……”
“什麽不行？”尹耀咬她。
“也……進不……”宋紅豆住了口。
尹耀頭抵在她的頸窩上笑：“進什麽？”
“也幹不了！”宋紅豆幹脆說了出口。
尹耀看她羞紅的臉，又咬上她的唇：“你還真是簡單粗暴。”
宋紅豆是晚上九點半的飛機。五點半，顧行雲來家裏接她，順便蹭飯。
尹燦也挨到這個時候才回來，當然，做戲做全套，她手裏提着幾大袋東西。
袋子有她買的晚上要做的菜和給尹耀這幾天的吃食，還有她為宋紅豆準備的北京特産，讓她帶回去送給宋爸爸宋媽媽的。
宋紅豆和尹燦在廚房裏做飯，顧行雲便和尹耀在客廳裏說事情。
抽着煙，顧行雲對尹耀說：“北京好的俱樂部有不少，但現在都不如以前有意思了。”
尹耀會意，說：“資.本運作後，風氣真不如以前了，運動員都只看重利益了。好的對手也越來越少了。”
“那你什麽打算？”
“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我一直覺得N市的很多俱樂部比北京這麽的純粹，而且也不是沒有潛力。”
“嗯，追風就挺不錯的，只是N市大環境還沒起來，沒人舍得花錢投資俱樂部……說到這裏，我倒有一個想法……”
顧行雲提出這個想法後，尹耀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他開起玩笑來：“你小子，不會是想找個借口去陪司徒吧。”
聽見外面的兩人哈哈大笑，又聽到了司徒雨的名字，宋紅豆也覺得開心起來。
她對尹燦說：“以前覺得愛情片都是假的，但是認識了他們倆後才知道有一些人的愛情就是這麽的驚心動魄。”
尹燦問她：“那你覺得哪一種愛情更好？”
宋紅豆說：“你和子彈這樣的就很好，我和耀哥也很好，反正只要是真愛，都很浪漫。”
又過了會兒，尹燦悄悄跟宋紅豆說：“忘了告訴你，那天我無意中跟我媽說子彈在集訓，我媽竟然關心起他的身體，還說要我買點鈣片給他，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媽松口了啊。”
宋紅豆放下手裏的刀，激動地說：“這就是認可了啊。這個月上旬你過生日時，我跟我爸媽提起你和子彈，我媽說，你媽就是嘴上不松口，但心裏還是挺看好子彈的。”
“真的？”
“騙你幹什麽？不信你問我媽去。”
……
六點半，尹爸爸忙完工作回了家，子彈也從學校趕了過來。
宋紅豆算是在衆人面前又秀了把廚藝，幾個人吃得很開心，尹爸爸還喝了點小酒。
酒足飯飽，宋紅豆也該出發去機場了，大家都在，她也沒機會和尹耀好好告別，于是拉着嘴角就上了顧行雲的車。
路上顧行雲逗她：“過幾天就見面了，別這麽膩歪。”
宋紅豆白了他一眼：“我可沒你們這麽會忍。”
顧行雲搖搖頭：“所以說你還小呢。”
“談戀愛的女人心智都會變得幼稚，別以為司徒學姐能例外。”宋紅豆說。
顧行雲笑：“司徒變沒變我不知道，我知道小尹倒變了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豆長進了。
懂得開黃腔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