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江相翻臉,文武求情(5)

第162章 江相翻臉,文武求情(5)

“淺淺,我……”江文武張了張口,突然卻不知從何說起。

從何時開始,這個妹妹開始變得如此會揣度人心,甚至連他想要問話都猜得如此準确,是流落在外的那幾年嗎?心頓時抽痛了下,腦中不由得開始腦補起,江兮淺流落在外,吃不飽穿不暖,還不得不看別人的臉色生活,每日戰戰兢兢,卻還挨餓受凍的模樣;若是江兮淺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定會大笑出聲。

流落在外的幾年,她吃得飽,睡得着;活得比誰都要惬意,反觀回相府,不過月餘,可她卻覺得沉悶壓抑,若非有幾個不知趣的每日來添點兒樂子,當真不知這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只可惜,她沒有那一眼洞穿人心的本事。

所以她只垂下眼皮,“不說麽?那便……”

“淺淺!”見江兮淺欲走,江文武立刻喚住她,看了看周圍,在心中嘆口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到韻苑一敘?”

當初江兮淺有事無事,最愛的便是他的韻苑和大哥的錦園;可現在回想起來,她已經好幾年未去了吧。

“還是去汐院吧,”江兮淺冷哼,“免得到時候我看上什麽,二公子可要心痛了呢。”

江文武只覺得心被什麽刺了一下,也不知是她話中的意思太過尖利,還是當真那裏太過薄弱,“淺淺……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江兮淺嘴角微勾,心裏暗道,只是這般就受不了了嗎江文武,厲害的可還在後面吶,“這樣是哪樣?我一向這般說話,你不是今日才認識我的,若要談自己跟來吧;若薇若芸,我們走!”

“淺……淺,”江文武還想再說什麽,卻只看到那三個窈窕的背影,他緊緊地咬着牙,“觀言,跟上。”

汐院,花廳。

原本的布置被徹底改變,諾大的廳堂被一扇四頁精致的花中四君子繡屏隔開,左側是長三米,寬約兩米的矮木塔,用上好的兔皮鋪就了,矮塌上面隔着的精致雕花香案上,擺放着一把綴着大紅流蘇的焦尾琴;在距離木榻約莫兩步距離的地方,綴上了簾子;右邊則是用珠簾隔開,一個小空間中,是精致的雕花羅漢床,上面擱着香幾,兩邊立着的木架上,水仙花開得正豔。羅漢床旁,有一個不大卻顯得非常雅致的書架,上面稀稀疏疏的幾本醫書畫本。

初初進來時,江文武甚至以為走錯了地方,好久才回過神來,“很不錯。”

“都是幾個丫頭倒騰的,”江兮淺抿了口茶淡淡道,這算得上不錯的話,隔壁傅府豈非算得上皇宮了。雖然她去的時間不多,但那段時間閑得發慌的暗部衆位弟兄們,卻是卯足了勁,将整個院子的裝潢煥然一新,給她留的主院甚至按照五行八卦布置了簡單的迷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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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武本能地看向她身旁的若薇,而後微微颔首,“你們很不錯。”

“擔不得二公子誇贊,只要小姐喜歡就好,”見若芸上了茶水糕點和鮮果,兩人四目相對,微微颔首,“奴婢們先退下了。”

“奴才也退下了,”觀言也極是會察言觀色。

江文武點點頭。

等所有人都離開,若薇才小意地從門外阖上房門,自己站在不遠處守着。

江兮淺端着茶杯,看着其中茶葉翻飛,綠瑩瑩的茶水波光潋滟,她唇角微勾,抿一口,齒頰留香。

“淺淺,”沉默良久,江文武低下頭。

幾次鼓起勇氣,卻始終沒法開口。

若是以往,或許不會。

若是那日郊外踏青,他們沒有相遇;沒有知道她流落在外的那幾年所受的苦楚心酸,或許也不會。

只是在知道那些之後,縱然知曉她現在活得很好,好到甚至不再需要他這個親哥哥的照拂,可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磨滅那些年她所受過的苦。

這樣的過往經歷,全都與那個人有關,他還有什麽樣的立場開口。

等了許久,江兮淺臉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有話直說便是,什麽時候美譽無雙的江二公子也變得這般不幹脆了?”

“……”對江兮淺的冷嘲熱諷仿若未聞,江文武仍舊沉默着。

就在江兮淺準備走人時,他卻突然開口,非常艱難的一字一句,“淺淺,能……能否饒過她一次,就這一次。”

她?

江兮淺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只是,她低首垂眸,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茶杯,“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

江文武抿了抿唇,有些話他說不得,可卻并不代表全部都不能說,良久,他才似是喟嘆的說了一句,“她,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江兮淺像是聽到世上最大的笑話,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你說她可憐?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江兮淺,堂堂相府正妻嫡出的大小姐,十歲之前也曾是江大丞相的掌上明珠,哥哥們疼在手心疼的公主;可之後呢?你有沒有想過,江大小姐無能草包之名,是怎麽傳出去的?你有沒有想過,啊!她可憐?哈哈哈……”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江兮淺只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淺淺,”江文武心痛地看着江兮淺又哭又笑的模樣,“淺淺,你別再笑了。”

那笑,聲聲像是鼓槌,重重錘在人最脆弱的地方,鈍生生的疼,卻如何都安撫不了。

“罷了!”

江兮淺驟然停下笑聲,怔怔地看着江文武良久,才緩緩道,“昔日,那個疼寵江兮淺的二公子已經不在了;今朝的江兮淺,也不再需要江二公子的疼寵了,”人都不在了,要那麽多的疼寵幹什麽?

這樣的哥哥,還算得上是一母同胞的哥哥麽?

“不,淺淺,”江文武只覺得心上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塊,滴着血,“淺淺……”

她當真已經不需要他了麽?在他剛意識到,想要補償她的時候。

“江二公子還請回罷,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江兮淺冷聲,她想來讨厭麻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她奉行的向來是斬草除根;不然春風一吹,草又生,豈不白白跟自己找了許多不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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