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的海

在齊梧桐想要徹底跟樓上的鄰居保持距離的時候，司亦正式的和她打了一個照面。齊梧桐在周末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看見司亦和卡卡在樓下的草坪上聊天。

“梧桐，幹什麽去呢？”卡卡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倒垃圾去啊。”梧桐看看卡卡身邊的一抹紫色，“這就是司亦吧。”

司亦只是微笑的回應一下，便扭過頭不去看她。“對的，司亦，這是梧桐。”

“那…你們聊吧，我先走啦。”齊梧桐只想盡快的離開他們的視線。

“嗯，好的。”卡卡覺得司亦身邊的氣氛瞬間冷了好幾度，讓她忍不住打寒顫。

齊梧桐離開後，司亦挑了挑眉，“樓下的小女生？也不怎麽樣嘛。”

“我反正是覺得以木腦子進水了，換個清純口味了。”卡卡覺得司亦跟她統一戰線了，甚是開心。

等到齊梧桐倒完垃圾回家的時候，草坪上的兩個人已不見蹤影。可她卻覺得心裏發毛，司亦的眼神，一直讓她忘不了，些許的輕蔑，甚至是敵意。

齊梧桐一直想不明白他們幾個人的關系，按張以木的話來說，他們都是好朋友，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張以木和司亦在同一個畫面中——除了演出。那麽兩個感情不好的人，又為什麽要組成樂隊呢？齊梧桐心裏打着幾個問號。

“梧桐，你現在已經知道他們都是壞人了，就不要搭理他們了好不好，別說我沒勸你啊。”陳遠都在給齊梧桐補課之餘，伸手拿了桌面的蘋果啃着，“到時候發生不好的事情，我可不管你了。”

齊梧桐只是點點頭：“我知道啦，放心放心。”

晚上齊梧桐在陽臺上發呆的時候，她看到小區路燈下的卡卡，卡卡只是走着，但是她身邊沒有司亦，也沒有張以木。齊梧桐在想，卡卡和ZERO又會是怎樣的關系呢？簡單的朋友也太說不過去了，一個女生和張以木合租，還知道着ZERO的秘密，會是單單只是朋友？

“梧桐，你想不想去海邊走走？”陳遠都給齊梧桐發了個短信。

本來齊梧桐想推辭，又想起自己太久太久沒有去吹吹風，“好啊，你來載我？”

陳遠都就如一陣風，不一會兒就站在了齊梧桐門口。他出現的時候，齊梧桐就覺得他有些不同，或許是因為這個夜晚有些許的暗，齊梧桐覺得陳遠都的心情不怎麽好。坐在車上，陳遠都沒有說話，開到市郊需要1個小時，海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畢竟，夜晚的海沒有白天的海那麽美麗。一下車齊梧桐就迫不及待的奔向涼涼的海水，她看到陳遠都還坐在摩托車上的時候，她問：“你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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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都無奈的在沙子上坐了下來，“當然是心情不好，不然怎麽突然想要來海邊。”齊梧桐不做聲，等着他繼續講，“梧桐，我覺得吧，我自己的人生挺無趣的。”

“不是吧你，搞了半天你是要來跳海啊？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來了。”齊梧桐假裝失望的說道。

“梧桐，如果，讓你選擇一個地方讀大學，你會選擇哪裏？”陳遠都并沒有打算接齊梧桐話茬的意思。

“北上吧，我想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畢竟，中國很大，而如今的我們視野太小。”齊梧桐任由涼飕飕的海浪撫摸自己的腳丫。

“我的名字就注定了我的夢想在遠方，可是我爸媽希望我留在本省，這樣會讓我很郁悶。”陳遠都早前說過很喜歡自己的名字，原來，他喜歡的是遠方。“可為什麽，他們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卻不讓我走遠一點呢？”陳遠都這時候才脫下鞋子，踏進冬天的水裏，很涼，但此刻的他覺得很清醒，很舒服。

相顧無言。到了齊梧桐覺得疲倦的時候，她到摩托車上拿出手機看時間，意料之內的淩晨。“遠都，看完日出再走好嗎？你爸媽那邊跟他們說了沒有？”

“沒關系的，過夜這事他們沒有說過我。”

齊梧桐不管沙子硌得不舒服，直接躺在海浪沒有弄濕的地方。“遠都，你知道嗎，我也迷茫過，但我必須面對，然後就真的什麽都過來了。”

其實陳遠都知道，那次齊梧桐“出走杭州”就是因為迷茫。就像有句話說的：誰的青春不迷茫。

日出的時候齊梧桐睡着了，陳遠都就喊她起來，齊梧桐揉揉迷糊的眼睛，看到陳遠都略顯疲憊的雙眼，就只是哦了一聲就坐起來。兩人看到海平面上緩緩升起的太陽，突然喜歡了這陽光。

“梧桐，也許現在的我們只是初生的太陽，猶如我們看到的這樣，但是有一天，我們都能站在天空的最高處，對嗎？”

“對的，你早就應該有這種想法了。”齊梧桐突然覺得陳遠都也不至于向往日那樣不靠譜了，仿似一夜長大了不少。

兩個人騎着摩托車返程的時候，才發現将海風的鹹味也帶上路了。

齊梧桐在門口就脫下鞋子，才伸手進口袋拿鑰匙。張以木冷不丁出現在她身後，看到齊梧桐光着的腳丫，還有被吹得亂糟糟的頭發，“這個點回家的女生可不是好女生哦。”

“我只是去海邊逛逛而已。”齊梧桐沒好氣的回答。“那你是不是起得早去晨練了，張以木先生？”

“樂隊的時間本來就跟你們平時有時差好吧。”聽到樂隊，齊梧桐更是推門進去了。她突然想起了陳遠都所說的話，還想起了那個地下賭場。看起來這樣親切的張以木，真的會是那個所謂地下賭場的頭麽，齊梧桐還是覺得有些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