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星空

齊梧桐發現唐曉璃開始跟她一樣奮戰書海,不再在英語課聽歌了,她說,梧桐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呢,我唯一的弟弟從小就有血管病,家裏都被拖累了,但是我們就是不願意放棄他,即使考上大學,我也是沒有機會去讀的,所以梧桐,我放棄是有原因的。

齊梧桐覺得心裏發緊。

“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家人因為我的努力而生活得輕松一點。現在我突然好想跟你們一樣,好好感受一下高三的緊張,不然這個高中階段結束了我也會很遺憾的。”

周末的時候,齊梧桐叫唐曉璃來家裏看電影。她打開電腦裏她最喜歡的電影《星空》。唐曉璃雙手抱膝,歪着頭問,小美為什麽能夠幻想出那麽多的動物呢?而我為什麽不可以?我覺得的生活好單調,所以我真的好羨慕小美呢。

唐曉璃看到女主角小美和小傑在船上看星空的時候,她就感嘆星空是那麽美好。從那之後她就瘋狂的愛着所有有關星空的小物件。

可她沒有看完電影,故事的後來小傑離開了小美,也帶走了小美的所有想象力。所以最後小美沒有了大象和長頸鹿,也沒有了小傑。

新聞上說過兩天會有一場天琴座流星雨,唐曉璃說,梧桐,我們一起看流星雨好不好。屆時的齊梧桐在喝水,她差點嗆到:“拜托,你有這個北京時間看流星雨,還不如好好學習呢!”

可是一個小時後她就再也經不住唐曉璃的軟磨硬泡了。經過多番的協商,她們決定看流星雨的地點是學校的籃球場。産生這個結果的原因是齊梧桐公寓頂樓是上鎖的,而籃球場比較開闊。

放學她們去超市買了啤酒和零食,将書包塞得滿滿的。而後返校,裝作是內宿生。而當所有內宿生晚自習的時候,她們正坐在籃球場看着天空。

到了新聞說的那個時間,她們沒有等來流星雨,而是等到了雲層集聚後産生的雨滴。一絲一絲,讓人覺得陶醉。

“我說,這說明根本就不會有流星雨吧。”齊梧桐開始覺得唐曉璃是白癡。

“來都來了,這樣回去不會很可惜嗎。”唐曉璃覺得這個夜晚不是很冷,有雨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呆着也好,何樂而不為呢。

齊梧桐幹脆接受了沒有流星雨的這個事實,她打開書包,準備和稍微白癡的唐曉璃一起度過這個夜晚。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她們開始胡侃。齊梧桐說着大笑,而唐曉璃說着說着就哭了,這些都是沒由來的,因為她們真的有點暈。她們迷糊到不知道雨是什麽時候停的。

陳遠都知道她們的這個偉大計劃,但是不知道要怎麽阻止她們,只得任由她們去了。他打了電話給齊梧桐,可是齊梧桐咿咿呀呀說得答非所問,陳遠都才真的覺得她們兩個都瘋了。陳遠都本來想着她們等不到的話會回家的,可是按這個跡象看來,她們是不可能回家的。

齊梧桐的胃裏翻江倒海,但是她還在說話。幼兒園的時候因為要午睡而害怕上幼兒園,小學的時候曾經因為鞋子被踩髒了而跟別人吵架……她說的時候并不知道唐曉璃有沒有在聽,她不介意,她只是太需要一個聽衆了。

陳遠都見齊梧桐自顧自的講話,又沒有挂電話,他開始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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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動摩托車想要去找齊梧桐,不想走過客廳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椅子發生了響動,他霎時冒了冷汗,他害怕他的動作會驚醒父母。還好,他爸媽卧室的門是關着的,因此他們沒有被驚醒。

陳遠都看到保衛室的燈是開着的,知道保衛大叔還在值班,這樣他不能從大門進入了。他從圍牆外翻牆而入,這對常運動的他來說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他走近籃球場的時候,看到唐曉璃手機的亮光,而齊梧桐還在碎碎念這什麽。

“你們真的還不回家嗎?”陳遠都覺得她們真的是不要命了,要是被保衛巡邏時發現,可是要記大過的。

“是遠都啊,一起坐下聊聊吧。”梧桐晃着腦袋說。唐曉璃紅着臉,不做聲。陳遠都這下才明白齊梧桐已經處于不太清醒狀态。

“曉璃,你們都喝酒了?”陳遠都見唐曉璃不會跟齊梧桐一樣迷糊,便問唐曉璃。

唐曉璃把自己的書包當做枕頭直接躺下:“嗯,都喝了一點。”

陳遠都不知道她說的一點是多少,知道他看見邊上6 7個空酒瓶。他覺得自己在冒冷汗。

陳遠都覺得自己只能和她們一起在籃球場上呆着了,畢竟,兩個喝醉了的女生在籃球場呆着的話難免會害怕。下了一點點雨之後的籃球場都是濕的,所以他們的褲子都坐到很髒了這感覺有點不好。陳遠都竟加入了她們亂侃的隊伍,他也說起自己的事情,說着說着,齊梧桐睡下了,不顧地上雨水。

唐曉璃問:“遠都,據我觀察你應該喜歡梧桐吧?”

陳遠都知道唐曉璃是比較清醒的,他否認了:“我沒有喜歡她,我們只是朋友。”

“告訴我,你會喜歡她多久。”唐曉璃完全無視了陳遠都的回答。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會有多久。”陳遠都說完之後沒有聽到唐曉璃再次的提問,他借着微弱的手機燈光,看到唐曉璃的淚痕,他覺得唐曉璃也有她的悲傷吧。

“你不開心嗎?”陳遠都想要知道唐曉璃的眼淚為什麽而流。

唐曉璃想了想,“我一直都是不開心的,但是以後不會了。”唐曉璃怎麽會繼續傷心下去呢,她現在明白了自己還是有人關心的,就再也不想要繼續悲傷下去了,她終于感覺到了被人關心挂念的快樂。她一直一直看着陳遠都,這讓陳遠都覺得有點尴尬。

“為什麽看着我呢。”陳遠都希望唐曉璃可以移開她的目光。

“我在想有一天是不是也有人像你關心梧桐一樣關心着我。”這句話是真的來自唐曉璃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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