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三下午。

溫枕跟盛臻招呼了聲,就去了拍攝片場。

這部劇有了徐以臨後有如神助,進度條拉的賊快。算下來,大概還有兩個星期左右就能拍完了。

那拿到他的片酬,應該就是這個月末的事,想到此,溫枕彎了彎嘴角。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大概四十多分鐘後,終于抵達了片場。

溫枕剛下車,就聽到周琛撓着頭,羞赧地說:“小枕,你哥今天下午有點其它事,待會回去的時候,你自己打車怎麽樣?”

“好。”

“那哥先走了。哥今天去幹一件人生大事,成功了就給你報喜訊,失敗了..”周琛擡起頭,笑得一臉燦爛,“小枕就陪哥喝酒去。”

“嗯。”溫枕頓了下,又說了句,“開車注意安全。”

“好嘞。”

片場內,徐以臨一改反常來了個大早,他化好妝等在一旁,溫枕去哪,他就緊跟在他旁邊念叨。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教我啊?不會要等到這部劇殺青之後吧?”

“說吧,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教我?”

溫枕閉着眼,沒應。

徐以臨繼續嚷嚷:“我...別,只要你願意教我,以後誰找我拍戲,我都推薦你,怎麽樣?”

溫枕仍然不應,反倒是給他上妝的化妝師噗嗤笑了聲:“徐大明星,求人教學,可不是這麽個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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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樣?”徐以臨斂着脾氣,煩躁問。

“當然是一叩二跪三拜師啊。”她揚了揚手中的刷子,“從古至今,都是這套法子。”

聽到這,溫枕才掀開眼皮,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說,聽到沒?就是她說的那樣。

在圈子裏向來怼天怼地,不服就噴的徐以臨,當然不會同意。

他炸毛起身,想罵又憋了回去,最後只吐出一句:“做夢,能做本小爺師父的人,還沒有出生。”

說完,他像條炸毛犬似的,溜出了房間。

化妝師失笑,調侃道:“徐家的小公子,脾氣果然厲害。”

溫枕不解問:“徐家?”

“嗯,你不知道啊。”化妝師給他上着底妝,低聲說,“徐以臨是S市城北徐家的小兒子啊,是個超級富二代。不然你以為,光是童星出道這點,能讓他這個臭脾氣在這個圈子裏這麽橫?”

溫枕:...原來大家都是不演戲就要回家繼承千億財産的富二代啊...他還以為,大家都是像他一樣,為了養家糊口奔波的小可憐。

片場內,衆人一切準備就緒。

李駿笑着說:“別緊張,好好拍,如果一次過,下午就提前收工。”

一身白袍,仙氣飄飄的溫枕點頭:“嗯。”

而徐以臨因為剛剛的事情,此時一臉傲嬌:“我當然能一次過,就是不知道某人行不行。”

溫枕:..

這場戲其實是他重生當天已經演過的內容。

特效宮殿內。

溫枕坐在上端,睥睨着臺下特效銅鏡中,男主與女主相依偎,共聊風花雪月之景。

好一會後,一旁的兩個長老才摸着白胡須出聲問:“你打算怎麽解決此事,如果讓其他門派得知,我們定會落于下勢。”

溫枕冷聲道:“我親自将他帶回來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全權交給二位長老處理。”

“好。”右邊的長老撫胡須,眼底流洩出一絲不明情緒,“或許這就是天意啊。”

“兩族對立,寒紀錯了就是錯了,無天意可言。”溫枕手指輕點,喚出長劍,肅聲道,“兩個時辰後,我定将他帶回。”

說完,他便禦劍而起,出了上界。

鏡頭緊接着一轉。

從缥缈仙景自然而然地切換到了男女主兩人,在林中漫步的場景。

兩人早起後,打算從山上,去往山下集市采集。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出竹屋,溫枕便從天而降,攔在了他們面前。

徐以臨開始飙演技,他下意識地将女主護在身後,問:“師尊怎麽忽然到此?弟子的任務馬上就要完成了。”

溫枕劍尖泛着寒光。

他面無表情問:“你可知,你身後護着的,是魔族聖女。”

徐以臨大驚,但只一瞬,他便拔劍将身後人護得更緊:“我們二人情投意合,樂樂她雖為魔族,但這并非她自身能決定的,她丢了記憶,什麽都記不起了,希望師尊放過她。”

溫枕擰起眉,手持道具劍走向場地中心,緊接着他重生那天的表演。

場地外衆人,紛紛提着氣看兩人表演。

之前,梁盡蕭常常因為各種問題被叫停,但這次,一個演技精湛的徐以臨,再加上一個打戲已經演得出神入化的溫枕,直接就将女主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讓在場衆人仿佛置身電影院裏,身心投入地看着一場暢快淋漓的表演。

化妝間右道的拐角處,一個頭戴鴨舌帽,臉戴清潔口罩的男人,對着因為打戲糾葛在一起的徐以臨跟溫枕,一頓抓拍後,又迅速收好手機,若無其事地打掃着通道。

本來溫枕跟徐以臨的戲份都是一遍過的,但因為女一許蓉的拉胯,兩人只能又把最後一個鏡頭再拍了一次。

片場內,衆人對剛剛的表演一致好評,特別是溫枕的打戲,很多人都想向他請教,結果都被暴脾氣的徐以臨轟走了。

溫枕笑了笑沒說話,卸完妝換好衣服出來後,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他皺起眉,剛想叫車,就看到了一輛白色保姆車,朝他開了過來。

搖下車窗後,露出了徐以臨那張偏裝大爺的娃娃臉,他鼻孔朝天問:“這麽大的雨,片場這麽偏,很難打到車,要不要上來,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遠。”

“啧,我有的是時間。”

見始終沒有司機接單,溫枕琢磨了下,最終還是上了徐以臨的車。

一路上,徐以臨又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詢問,但溫枕只偶爾回他幾句。

見車子快要抵達南山街道,溫枕還不松口,徐以臨咬牙問:“喂,你到底教不教我啊?不教,我就去找別人了。”

“那再見。”

車子濺起滿地水花,緩緩停靠在屋檐旁,溫枕正要下車,徐以臨就扯住他的衣角,遞了一把傘給他:“拿着,溫師父,溫大師父,行了吧?”

他邊叫邊撓頭發,表情暴躁。

溫枕瞅着傘,忽然想起了重生前,他也是這樣,滿心讨好昀善師尊。

“嗯。”他失笑,接過傘,推開車門,低聲說:“拍完戲教你,”

說完,便撐傘快步進了巷中。

雨勢漸小。

他加快腳步,任由雨水漸濕褲腳。

路上無人,但将近書店時,他卻在拐角處,看到了盛臻。

他坐在輪椅中,一手撐傘,一手推車。

溫枕眸光微顫,迅速走近後問:“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在這?”

盛臻擡眸看他:“我記得你沒帶傘,就拿傘出來找你了。”說完,他又睨了眼溫枕手上的傘,低聲說,“原來小枕已經有人送傘了啊。”

淅淅瀝瀝的雨中,席卷着水汽的風朝兩人吹來。

不知為何,溫枕忽然覺得手中的傘柄很熱,他像做了什麽錯事似的,下意識地想要丢掉這把傘。

盛臻:“小枕,彎下腰。”

“嗯。”

等溫枕整個人置身在盛臻傘下後,寬大的素色雨傘将他們全部遮住,盛臻旁若無人地掐住他的臉,細細輕撚後,啞聲說:“臉上沾東西了。”

溫枕驚得面紅耳赤,雖然周邊沒有路人,但他還是驚慌地掃了圈四周。

他皮膚很薄,每次臉紅的時候,都像個精致的桃色琉璃小人,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

盛臻将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後,順勢掰開了他拿着傘柄的手:“這裏,也有。”

他搓得很慢,像在擦掉什麽。

臉上的髒東西溫枕看不到,但現在他再三确定後發現,他的手上确實沒有任何髒跡。

他抖了下緋紅的耳尖,想要強行掙脫收回手。

但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臻的握的更緊了。

盛臻左手撐傘,右手緊握着他,不容掙脫。

“怎麽了?”

盛臻一改反常,固執地說:“有髒東西。”

說完,又細細撚搓着溫枕白皙的手掌,他垂着眼睛,任由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緒翻湧着。

溫枕咬住唇,沒了主意,只能繃着臉,緊盯着四周,以防有人過來看到。

盛臻搓了好一會後,才松開他的手,笑着說:“回家吧。”

“嗯。”

溫枕戴好口罩,又想打傘,卻被盛臻制止住了動作:“小枕不願意跟我撐一把嗎?”

溫枕覺得他的完美道侶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就将傘收了回去。

盛臻拿的傘很大,能夠将整張輪椅覆蓋住,溫枕在身後推着,也沒有沾濕分毫。

沿途小路很安靜,家家戶戶似乎都料到了這場大雨,紛紛緊閉着門。

溫枕一言不發地推着盛臻,直到進了書店後,他才松了口氣。

“先去洗個澡吧,小枕。”盛臻将他的傘接過,笑着說,“下雨天濕氣大,洗個澡去去寒,不然明天可能會感冒。”

感冒?

感冒好像會花錢。

想到此,溫枕嗯了聲,就回了房間洗澡。

他剛走沒多久。

坐在輪椅上的盛臻又重新拿出了那把傘。

——徐以臨。

黑色的傘頂印刻的燙金色瘦金體,非常醒目。

盛臻面色漠然,低垂着眼打量着這把“來路不幹淨”的傘。

秒針轉了一圈後,他嗤了聲,動作幹淨利落,直接就把傘丢進了門外的垃圾桶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3=(這場的戲接的是第一章 嗷,就不贅述啦!!)

小枕:我徒兒送的傘呢?

盛總:被狗叼走了。

盛總這下是真的醋了。

非善茬,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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