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的少校太可愛

實驗告一段落,研究院上下進入短暫的準備期,人輕松了,氣氛也活躍起來。

這周是全國生理健康安全教育周,各單位各部門都積極開辦了活動。

綜合辦公室的老一輩們搬着一箱夫妻生活必需品,作為活動講座的贈品,分發給參加講座的工作人員。

講座結束後,一群姑娘圍着箱子紅着臉哈哈笑。

已婚的早已練就厚臉皮,抓一個姑娘就開玩笑,溫槿出門時,幾個姑娘使眼色,楚政政攔住了溫槿:“溫總工來拿一盒再走!”

辦公室的為了使溫槿放心,還解釋了一嘴:“質量都還不錯,我們親自采購的,還有超薄的!”

溫槿愣了一下,終于明白了箱子裏放的是什麽了。

“……安全套?”

之後,她被小媳婦們抓來:“來嘛,聊會天兒。”

通常大家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畢竟跟溫槿也不太熟,人家還是總工程師,研究院新來的扛把子,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正經可以把這種事當玩笑說出來的。

大家都矜持慣了,好不容易有個官方許可下的心得交流會,全都放飛了。

楚政政威脅道:“快說!要哪個香型的?”

溫槿震驚,她還沒研究過這些,超市看到掃一眼就走了,從來不知道還分香型。

一個小媳婦捂着嘴笑道:“你應該問要哪個大小的。”

溫槿說:“不知道啊……”

“嗯?不知道?”楚政政壓根不信,“不好意思說吧?你要再不好意思,我就默認給你小號了!”

姑娘們全都笑紅了臉去打楚政政。

後勤部有個姑娘問:“溫工愛人是誰啊?我都沒見過。”

楚政政說:“陸連川,嗨,你不知道,就那個陸林峰弟弟。”

大家這才知道是誰。

研發組的一位姐姐喲了一聲:“陸連川啊?我見過新聞照片,挺漂亮的。”

“瞧你們這形容詞用的……”楚政政龇牙,“還圍着一箱套套,當着人溫總工面說。”

“想不起其他詞了,男人裏确實算漂亮的。”那姐姐問:“他現在哪個部門的?”

溫槿道:“總軍區醫院的普外科。”

軍醫大畢業能直接進昭陽總軍區醫院,還是普外科的,一般都是同級生中最優秀的。

“這麽厲害?”那姐姐感慨,“陸家是就陸林峰和陸連川這倆兄弟嗎?沒想到陸林峰弟弟也挺厲害啊。”

溫槿點頭:“嗯。”

楚政政怕有人提起陸連川泡吧的‘光榮歷史’,連忙道:“廢話,不然咱溫總工能看得上?”

溫槿拿起箱子裏的包裝盒,驚奇道:“還真分着不同香味的。”

楚政政差點笑昏:“稀奇!溫總工竟然不知道!”

溫槿又問:“一般情況,都是多大號的?”

楚政政哈哈笑道:“男士們一般不管大的小的都拿中號,可有默契了,反正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藏的乾坤。”

幾位女士七嘴八舌譴責楚政政:“人家不要面子啊!快小聲點……”

溫槿說:“那我也拿中號吧。”

旁邊人小聲道:“溫總工裝的跟不知道自己男人用什麽一樣。”

“還真不知道。”溫槿非常自然地接過玩笑,笑着說,“又沒比較過,誰知道呢。”

楚政政道:“葷,太葷了,受不了了,你們別再拿下半身開玩笑了,今天中午我都要吃不下飯了。”

“離開會議廳後請大家立馬忘記我今天在這裏說過的話!”

“加我一個,我還是個矜持靠譜的人,哈哈哈哈。”

“中午李将軍請咱們院聚會,說要鼓舞士氣,為下周進入最後階段研發做準備。溫總工酒量如何?”研發組的姐姐問道,“咱拼酒吧?”

“喝!”楚政政道,“把溫總工灌醉!”

陸連川下班後,積極投身家務,他正在戒煙的焦慮期,嘴裏總想嚼點東西。

糖分攝入太多不好,最終,陸連川用西紅柿代替了棒棒糖,叼着西紅柿切菜。

再之後,他牙齒一咬,西紅柿汁濺到了襯衣上。

陸連川皺着眉,罵自己腦子有病,脫了上衣扔到了洗衣機裏。

溫槿住的地方是單位分的單身公寓,屋裏的家電也都是舊的,洗衣機是很多年前那種雙杠洗甩分離桶,洗起衣服來動靜極大,是那種軍綠色自動、蹦跳、洗衣機。

跟馮羨家的女兒似的。

陸連川和溫槿剛剛結婚,上級單位審批的房子還沒下來,陸連川就算再煩這臺動靜極大的洗衣機,也得先忍着。

沒想到十分鐘後,這臺洗衣機鬧起了老爺脾氣,竟然罷工了。

陸連川叼着勺子,坐在地上拆洗衣機時,門鈴響了。

門口有人唱歌:“小兔子乖乖……嗝,把門開開哈哈哈哈哈……好好,我不唱了,溫總工你鑰匙……鑰匙快拿出來戳進去……哈哈哈哈。”

陸連川驚了。

溫槿領着誰回來了?上哪來的瘋女人?

門鈴叮鈴鈴響個不停,陸連川蹙着眉走過去,正要問是誰,門開了。

溫槿一下栽進陸連川懷裏,軟綿綿一砸,擡頭,慢悠悠笑了:“看……我就說,不高興在家呢……”

楚政政:“陸、陸少在……”

溫槿問:“陸少……少是指哪個少?”

楚政政當面污蔑道:“少校、校呗!他想……想比你軍銜大……所所以……嘿嘿,陸中尉你就不要掙紮了!”

酒氣沖天,楚政政嗓門高,喊的陸連川耳朵疼。

看來是醉得不輕。

楚政政一邊笑一邊扭着進門:“哈哈哈哈……這邊房子都……都一室一廳,這我得跟領導說了……讓我們溫總工住一室一廳……”

溫槿:“當時我說不用太大的……”

溫槿說完,打了個嗝,啧了一聲,路過陸連川時,拍了拍他,嫌棄道:“當時沒想到來昭陽還附贈個他……不然就……就跟首長說……給我分個大一點的……”

楚政政暈暈乎乎,腳下擰着麻花,磕磕碰碰進來,陸連川本能地想去扶,最後只是不情願地說了聲:“注意別磕着。”他扶住了溫槿。

楚政政打了個酒嗝,說:“溫總工你……你家怎麽不挂結婚照!我家……我家一進門就能看見……這麽老大的結婚照……”

她伸手比畫着。

溫槿溫溫柔柔笑,慢悠悠道:“沒拍……沒拍就沒挂……以後……換新家就……”

她腳下踉跄了下,陸連川連忙撈起她:“當心點……”

語氣雖然傲,但表情還是開心的。

陸連川想,她說換新家就拍。

是時候去催首長審批新房了。

楚政政喝醉後聲音高語速快,溫槿喝醉後,就跟按了慢放鍵,說話、動作、反應、表情,統統慢了幾拍。

這倆人像說相聲,一個捧哏一個逗哏,站在客廳裏對這個一室一廳從地板到屋頂評論了一番。

之後,溫槿看到斜在屋中央的洗衣機,她站着呆了好一會兒,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它怎麽在這裏,然後,慢悠悠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陸連川。

陸連川像只貓,立刻驚圓了眼,被她這輕輕一戳,戳中了萌點,嘴勾了起來,眼中的笑意流光溢彩。

“什麽?”他輕聲問。

溫槿說:“壞了?”

陸連川:“嗯。”

溫槿又戳了一下他的腹肌,說:“你把衣服穿上。”

陸連川很受用,臉上帶笑回屋換了衣服,出來見溫槿坐在地上,娴熟地拆了板子,略一看洗衣機裏頭的構造,自信一笑:“簡單……”

楚政政半睡不睡癱在她家沙發上,說道:“導、導彈專家……也會修……洗衣機啊?”

溫槿用驕傲的語氣,極慢地回道:“很簡單……小意思。”

“你……你是……造哪個導彈的?”

溫槿:“才不告訴你。”

陸連川松了一口氣。

就是喝醉了,她也不傻。

“就……你是……造前兩天……新聞報道的那個……嗎?”楚政政嘿嘿道,“妹妹,姐姐、姐姐我要審審你……”

溫槿說:“我是負責……信息防禦跟……導彈動力推進……”

陸連川捂住她嘴:“噓……”

溫槿悶悶打了個嗝,像抛媚眼一樣,眼睛慢悠悠向上一瞥,給陸連川笑了笑,說道:“我……才不會說……我心裏門清。”

氣息噴在陸連川手心裏,癢癢的。

溫槿推開他的手,動作利落地拆了線板,研究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重裝上電路板,洗衣機再次蹦了起來。

溫槿立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說道:“別、別讓它蹦了,我頭暈,你扶着它。”

陸連川十分配合,聽話地關了洗衣機,讓它老人家休息去了。

溫槿皺了皺鼻子,推開過來扶她的陸連川,跑到了廁所:“我想吐……”

陸連川跟了進來。

溫槿扶着馬桶,一臉不樂意地說:“你不要看……你在我……吐不出來……”

陸連川說:“我得在這兒照顧你,喝醉嘔吐可能會嗆到氣管造成窒息。”

溫槿還想提意見,沒顧得上,臉一扭,吐了。

陸連川跪在一旁,輕輕拍着她,幫她拂去頭發,抓在手裏。

溫槿說:“水。”

陸連川遞來溫水。

溫槿道:“頭暈……”

陸連川說:“酒喝太多對身體傷害很大,以後注意控制量……”

“就今天……”溫槿扶着他肩膀搖搖晃晃站起來。

客廳裏,楚政政也哼唧唧道:“想吐……”

陸連川吓得連忙端着盆過去,見她仰躺在沙發上,沉着臉把她推起來,側卧着,還把她手擺好了姿勢。

醉酒的人,需要調整到側卧狀态,這樣能減少被嘔吐物噎窒息的風險。

楚政政要動,陸連川吓唬道:“不許動!保持這個姿勢!”

楚政政委屈,咩咩叫道:“馮羨,有人兇我……”

陸連川不為所動,掏出手機告狀:“過來把你家屬領走!她醉了。”

馮羨:“我家屬?我媳婦在你家??我馬上到!馬上!看住她別讓她耍酒瘋!你不是她的對手!這得我來!!別讓她拆家!”

陸連川帶着一絲對發小的同情,語氣軟了幾分:“哦,快點。”

他想,等馮羨來了,他一定要訓話:你家屬帶壞我老婆!

溫槿歪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

陸連川又馬不停蹄地進屋調整她的睡姿。

目光一錯,看到溫槿正睜着眼靜靜盯着他看。

陸連川道:“你睡吧。”

溫槿卻突然抓住陸連川的衣領,往懷裏一扯,緩緩笑道:“叫姐姐。”

陸連川輕笑:“鬧呢?乖乖松手叫哥哥。”

溫槿:“你?我比你早畢業……你得叫我……學姐……我畢業了離了學校,去掉學,就是姐。”

醉了,邏輯也依然強悍。

陸連川道:“不按學校的來,我比你大。”

“你十八才讀……高二。”

陸連川道:“嗯,很笨。”

溫槿捧着他臉啪啪拍着:“陸林峰說……你休學了兩年……是生病了嗎?我問他,他不告訴我……他都不跟我說……”

“沒事,早好了。”

“什麽病啊?重嗎?”溫槿軟聲問着。

陸連川心都化了,桃花眼中滿是溫柔:“只是流感……不小心中招了,沒事,早好了。”

當年傳染性極強的流感肆虐,昭陽的各大學校屬于感染重災區,陸連川不幸被感染,嚴重時還進過艙。

溫槿心疼:“怎麽也沒人說,我都沒聽爸媽說過……”

陸連川道:“那有什麽好說的。”

像他這樣的家庭,和家庭成員一樣低調,一般只會通知生死大事,病了是不值得一提的,得病後又痊愈,更沒什麽好說的。

溫槿仍然揪着他領子,關切:“你感冒好了嗎?”

“嗯,你自己聽。”

溫槿又回到了原點,要求:“陸連川,叫姐姐。”

陸連川低頭吻住了她。

醉了還想翻身做老大?不可能的。

溫槿嘤咛一聲,國土大片淪陷,然因酒精的緣故,連腦內的SOS警報都比平常慢幾拍,懶懶響着,極其敷衍。

“叮咚——”

馮羨拍門:“哥來了,開門!慘了,肯定一片狼藉……”

陸連川一掌拍在床上,起身,腦門上盯着我不高興四個字,去給馮羨開門。

馮羨看見他那要咬人的表情,一頭霧水:“怎麽了?我看挺好的啊,誰惹你了?”

陸連川:“快點領走。”

馮羨背着楚政政出門,絮絮叨叨:“怎麽醉了還拐路了啊?你怎麽摸到別人家來了?電話也不接,擔心死了……”

陸連川關上門,內心歡呼雀躍,一陣風似地刮向卧室,想把剛剛的吻繼續進行下去。

他剛鄭重跪下來,準備低頭,門鈴又響了。

馮羨:“開門開門,掃帚給我,我媳婦吐走廊了……”

陸連川打開門,像黑風老妖出洞,身後烏壓壓一片黑氣。

馮羨小聲哔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連川桃花眼變柳葉刀,嗖嗖刮過去,壓低聲音道:“閃邊兒去!”

馮羨連忙順毛道:“喝醉了就是這種……可添亂了……”

陸連川哼了一聲,忽然雨過天晴,道:“那是你媳婦。”

我媳婦喝完酒,是可愛的,哼!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33333

林狗跟我恨是有什麽梗嗎?看評論區都這麽說。

我昨天發的那個陸連川我恨.jpg……是個表情包,一只狗咬着監獄欄杆,配文是我恨,就那個表情包挺像陸連川的(咳,連川,我不是說你,摸摸毛,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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