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在和白月女官商量着什麽的高梵陌。

見到白月女官,九黎自然感到一絲親切,只是看到高梵陌那一身泛着寒氣的銀色铠甲,卻是怕了幾分,心中祈禱快些繞着走過去,萬不要再與那人起了糾纏。

也算是應了九黎的祈禱,快走近時,高梵陌便離開了。只是離開前,那驚鴻一瞥,卻是讓九黎心頭一顫,匆慌地低下了頭。

路過白月女官身邊時,白月女官突然叫住了她,低着聲音道:“丫頭,可否和我說上幾句話。”

九黎雖不大想耽誤了去見八王妃的時間,可想着昨日白月女官答應自己的請求的這份恩情,便點了點頭。

白月便對那三個宮女吩咐道:“你們三個在這邊稍等會,我與她說幾句。”

三個宮女中較年長的站了出來,行了一禮道:“勞煩白女官盡快,八王妃正在分鏡殿等着我們交差呢。”

白月卻是瞥了那宮女一眼,冷哼:“你們就道是走路慢了些便是了,擔心什麽。”接着,一邊拉着九黎向一邊走去,一邊咕哝:“不給人坐轎子,還說趕時間,這八王爺的家教可真是嚴苛……”

待走到一無人的花壇處,白月方停了下來。

九黎疑惑道:“請問白女官找小女子有何事?”

白月忽然抓緊了九黎,仿佛從醉意中清醒了一般,認真道:“丫頭,你不能嫁給八王爺的三公子。”

“什麽?”九黎頓覺莫名其妙,心想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麽,于是有些心虛,小心翼翼問道:“為……為什麽?”

白月嘿嘿一笑,松開了手,換做一副輕松的模樣:“呵呵,也不是多大的原由。只是我身邊最近缺少一位可以幫我打酒的跑腿的丫鬟,看你做事很是靈巧,便想着你若是能來我身邊做事便好了。雖然說來似乎也不打合情理……”

“謝謝白女官如此看重我,只是我已經被指定給了那三公子,今日便是要見公婆了。”九黎淡然道。

“那我便同你一起去吧。”白月女官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道,“我親自開口與她要。”

“啊?”九黎很是驚訝,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白月女官究竟想做什麽,有何意圖,難不成是想阻止我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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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慌忙道:“這皇宮裏,丫鬟算得上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您想要多少不是就有多少。還勞煩您莫為難小女子了。”

“你來皇宮便是為了見皇帝救雲歡吧?”白月突然笑道。

九黎頓覺頭皮麻了一麻,想着方才高梵陌與白月女官對話的場景,看來高梵陌已經将所有的事情告訴了白月女官。實在是糟糕了。然而,現在慌張也是無用。于是,她顫顫道:“是,還望白女官給小女子一條出路。”

白月女官喝了一口酒,咋了咋舌,目光微側,笑道:“呵呵,那便要看你如何做了。”

威脅一詞浮上九黎心間,“那麽白女官希望我如何做呢?”

“也不需要你如何為難,只要聽我的話便好。”白月女官冷笑,“若是你聽我的話,我不僅不會阻礙你,還會幫助你一起去見皇帝。”

雖然不大明白白月女官究竟目的為何,但想到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原則,九黎只好暫時妥協,道:“明白了,小女子會盡量聽從于您。”

白月女官瞅了九黎兩眼,大笑了起來。

不久,九黎便同着白月女官、三個宮女一起向分鏡殿行去。

約莫是走了一個時辰之久,她們方到分鏡殿,而八王妃已經坐在正堂上,正品着茶,好似等了許久。

九黎眨了眨眼,望着那八王妃的容貌風華,竟有些出了神。

一襲正紅色金刺鳳圖袍,青絲牽纏羅饒,兩邊挂着六根金珠羽落金絲釵,玉珠顆顆落第。赤金的龍鳳花別于額頭中央,熠熠生輝。面容香嬌玉嫩,豔比花嬌。指如削蔥,口如含朱丹,溫文爾雅的一颦一笑間,略顯中宮威儀,華貴奪目。

然而,華貴卻不如太後那般耀眼,倒顯得幾分随和。眉宇間的笑意,帶着柔弱的慈和。究其年齡應是不年輕了,模樣風采卻不減當年。

八王妃見到白月女官同來,只是眉頭微皺地瞅了九黎兩眼,便直接将九黎忽略了,只與白月道起了話。

八王妃跨着步子走到了白月女官的面前,拉着白月一同坐下,微笑道:“我一直愁着淵兒的婚姻大事,本以為不會有女子會願意嫁給淵兒,幸得白女官拉了一趟紅線,真是感激不盡。”

“八王妃過誇了,”白月連忙賠笑道,“說實在的,其實我對這小丫頭也不大看好,當初還矛盾着要不要把她留下來,可是矛盾了很長的時間。我看啊,她大概也不适合做您的兒媳,而我身邊最近缺少一位可以幫我打酒的跑腿,不如你将她轉讓給我可好?我下次與你介紹個更好的。”

八王妃頓時沉下了臉來,語氣陡然變冷,眼眸間卻仍是笑意萦繞,“白女官這是說的哪裏話,我看這丫頭長得不錯,神情姿态樸素溫雅,聽說又是顧丞相的女兒,我可是相當中意呢。白女官也當是知道,八王爺與我都愛樸素的女子。”

九黎坐在一邊,聽了此話,頓時心中溫暖:呵,真是幸得今日沒有裝扮了,之前全白擔心了。

“那便給個條件吧。”白月女官忽而道。

白月女官畢竟也是久居深宮的人,對于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話以及話中的意思早已了若指掌,一仰頭,将酒壺裏的酒飲了個幹淨,幹笑了幾聲:“若是想提什麽條件,說出來便是。只要條件是下官能做到的,不是太過分的,且公平合理的,下官自然會接受。”

八王妃掩面一笑,“白女官果真還是如當年那麽直來直去。既然白女官開門見山,我便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只要你手中的一樣東西。”

白月收起酒壺,淡然道:“哦,是什麽?說來聽聽。”

卷一:浮世傾觞(宮華篇) 第二十五章 病公子

“吉祥鏡。”八王妃随即道。

白月竟是渾身顫了一顫,“吉祥鏡?呵呵,八王妃,您可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便問我要?那可是麝熙皇後送給皇帝的定情之物!皇帝後因每每看到它就會思念麝熙皇後至心痛,所以便把它交給我來保管。”

“我當然知道的。”八王妃答道,“我還知道,那不僅是個定情之物,還是個驅邪的祥物,有了它,我便可以保佑淵兒的病情早些好起來了。”

“無知!”白月嗤笑一聲。

“也莫怪我無情,我便給你三天的思考時間。白女官若想通了,便拿着吉祥鏡來與我換人。”突然,語氣一轉,八王妃的目光轉向九黎的臉上,神色微微有些震顫,“不過,我還真舍不得這個小丫頭,尤其是她的模樣竟與麝熙皇後如此相像。”

娘親?九黎不由一怔。

白月也是臉色突變。

八王妃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二人的神情變化,自顧自道:“說來,好似那個榕昭儀便是因為模樣與麝熙皇後極其相似,而被皇帝萬分寵愛的吧,甚至被皇帝特意允許住進淑奕宮,雖是昭儀,卻享受着皇後的待遇。

淑奕宮是二十四年前東宮皇後麝熙皇後住的宮邸,那時白月女官雖是麝熙皇後身邊的貼身丫鬟,但與麝熙皇後卻是情同親姐妹。

麝熙皇後過世了二十年,皇帝從不曾允許任何人住那間屋子,卻在四年前讓一個不過是容貌與麝熙皇後有幾分相似的昭儀住了進去。

想必,白女官也是相當氣憤吧?連我這個宮外之人都是看不下去了呢。”

白月卻是不屑笑道:“呵呵,氣憤歸氣憤,但也無可奈何不是?畢竟,榕昭儀可是仗着西宮皇後的腰板呢。西宮皇後也仗着榕昭儀,從冷宮裏走了出來,再次執掌**大權。我一個小小女官便只有幹瞪眼的份兒。”

八王妃點了點頭,“可不是,宮中可是被西宮皇後與已經老糊塗的太後攪得一團糟了。”

對這些皇宮之事,九黎自然是不大擔心,但聽着八王妃這麽說話,真心想道一下隔牆有耳的典故。然而,想着與世無争的好,她便沉默繼續聽着。

八王妃這時好似想起了什麽,又道:“對了,白女官的命好似便是麝熙皇後救的,白女官能有今日,也全是托了麝熙皇後的福。是也不是?”

白月頓時臉色極其陰沉,忽而站了起來,冷冷道:“後日,我便會拿吉祥鏡來與你換人。”道完,她便像是極其氣憤地離開了。

白月女官與娘親的關系曾那麽要好,着實讓九黎吃驚不已,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白月女官能夠在拒絕與王爺的婚姻後,還安好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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