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棺驗身

《太上皇起居注》第九回:任你千機百巧,不如我運氣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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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耐不住王子騰的諄諄叮囑,只好點頭應許,私下找了賈史氏拐彎抹角提了一番。

反正,這件事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賈史氏聽聞後,身子僵硬了一瞬,面帶厲色冷冷斜睨了一眼王夫人。

“老太太,這您可要拿個主意啊?不然……”王夫人手摩挲着小葉紫檀佛珠,微微嘆口氣,“不然,老爺知道了該如何是好,他那個性子最是君子端莊,眼裏容不得沙子了。”

瞥見王夫人眉眼間的一股得意之色,賈史氏靜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話語中透着一絲漫不經心,“既然老大說那是我賈家的長房長孫,那便讓他親手證實。”

“親手證實?”聽聞這話,王夫人不由重複了一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賈史氏,但是擡頭的那一剎那正好撞見賈史氏帶着溫和笑意的面龐,不由頭皮一麻,感覺有一股冷意從背後襲擊而來。

“自然。”賈史氏勾起一抹篤信的笑意來。

翌日,賈史氏趁着晨昏定省之際,喝口茶怒氣沖沖的攔下準備離開的賈赦,沉聲道:“老大,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替賈家,替創下這榮國府家業的國公爺想一想!”

“太太,”賈赦眼眸一沉,一想到昨日發現的端倪,就忍不住眉間蹙起成川,壓着揮舞拳頭的沖動,“正是替我賈家百年的家業考慮,也要找回長子長孫啊!”

一聽到“長子長孫”兩詞,原本擺出一副事不關己唯有讀書動人的賈政緩緩的垂下手,慢慢的緊攥成拳。

偷偷的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賈赦,賈政望着位于上首的賈史氏,默默的臉色黯淡無光。

他這一生可謂被所謂的“長子”給束縛了才能!

“你這孽子竟還有臉說這話嗎?”賈史氏臉上一沉,面露愠色,“連基本的調查,乃至連信物都沒有,你拿什麽說他是瑚兒?你卻鬼迷心竅了直接撺掇着珍哥兒上了族譜,還重新置換了戶籍,這其中若是沒有點貓膩,你當我,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越說,賈史氏話語加重一分,“老大,你閑自己還不夠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嗎?”

“呵呵,”被人這麽噼裏啪啦頂着高帽來打擊,尤其是最後一句幾乎誅心的诘問,賈赦旋即硬下心腸,臉色陰沉,冷笑的刺回去,“不過區區馬棚将軍的诨號,大老爺我承受的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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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拉長了尾音,賈赦目光死死的頂着對面的賈政,猥瑣的眯起眼,“總比某些又表又立還十幾年不挪窩的人好一些吧?”

話音落下,賈政旋即面紅脖子粗,咬牙的看向賈赦,胸膛一起一伏,手憤怒的指向賈赦,“你……”

“夠了!”見狀,賈史氏冷冷的拍了一下茶幾,看向賈赦,眼神帶上了一絲怨恨。

果然,這個孽子根本不像之前那般孝順,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僞裝的。像一只臭水溝裏的老鼠暗戳戳的隐匿與黑暗中,如今倒是露出醜惡的嘴牙來。

不過也不想想,鼠輩終究是鼠輩,就算鬧出鼠疫,也不過是區區一藥劑的事情。

“老大,你今日可算道出心中的積怨了。”賈史氏緩緩籲了一口氣,“你這是怨我當年讓老二一家住進榮禧堂,靠着孝順?”

說完,話語一頓,賈史氏居高臨下的逡巡了屋內一圈人,細細的打量了衆人各自的神情,眼眸緩緩一閉,再睜開眼睛裏,話語若了三分,但是眼底裏卻透着一股狠辣,“罷了,如今你翅膀硬了,當娘的一點小小心願也滿足不了。我也不說着想當初你如何如何的話語了……如今就一句話!你若是敢答應我當堂證明且那人是賈瑚,我便立馬叫老二讓榮禧堂,我自己一個人清清靜靜的養老。”

此話不啻于晴天霹靂,屋內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驚了,一時間面色齊齊變幻,頗為诙諧。

賈赦率先一驚,旋即感覺自己像是在寒冬臘月中被人捆綁了手腳丢進寒窟裏去。冰冷刺骨的水漸漸的淹沒了他全部的神智,而被抹布堵住的嘴巴,捆綁的四肢更是杜絕了他求生的可能性。

真狠!

賈赦呵呵的想笑,但是鼻子卻莫名的一酸,無數的委屈湧上心頭。

原來,他娘爛桃子裏撿一個偏心老二,可是當老二也觸及到她的利益時……也不過是用來平衡的棋子罷了。

被賈赦腹诽的棋子賈政此刻心中也泛起驚濤駭浪,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卷席全身,讓他渾身冰冷,說不出話來。他的母親,他從小就敬重的母親,幾乎全身心信賴的母親,居然會背叛他,把他當成交易?!

“太太!”賈政失聲尖叫道。

“老二你也閉嘴。”話語柔了三分,賈史氏轉眸不想去看賈政帶着濃濃失望的眼神,默默的捏了捏繡帕。若不趁着這事打壓一下老二家的那個愚婦,恐怕日後她就會想機會爬到她頭頂上來了。

“老大,這會你總可以安心了吧?”

聽見賈史氏一字一頓,力求吐字清晰,緩緩的吐出來的話語,賈赦只覺得一句話應是特別的襯景:心如死灰不複溫。

真是好公道無視,他只要答應證明“賈瑚”是賈瑚,這老二便讓出榮禧堂!讓出,讓出,讓出!

這簡直是逼他曝出口!

這榮禧堂按着宗族禮法,世俗律法,就是他這個長子家主的!

賈赦氣笑了,冷冰冰道:“反正我瑚兒便是瑚兒,證明便證明!”

說完,賈赦直接甩袖離開。

當堂證明又何難?他們若是敢把事情鬧大,他就真正的當堂!

看見賈赦怒沖沖而走,知曉賈瑚非賈瑚的賈琏卻是心急如焚,匆匆行了個禮,便追随賈赦而來。

沒有晨昏定醒習慣的嬴政見到父子兩前來,表情凝重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掃了一眼賈琏。果不其然下一秒賈琏就滔滔不絕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莫了還心急如焚,微微紅着眼眶道:“大哥,這怎麽辦啊?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哥啊。”

“還能怎麽辦?”一直陰沉着臉不吭聲的賈赦冷笑了一聲,“最多不過是滴血驗親嘛,有什麽好怕的?!任他們千機百巧,陰謀疊起,也不如你爹我運氣爆表,有金手指!”

賈赦強顏擠出的了一絲歡笑,借口隐士高人,忽悠賈琏有法寶可以破除血脈。

“只滴血驗親?”嬴政下巴揚起,對上正講述可以如何作弊避免滴血驗親,甚至還可以做胎記等等方法,忽地眼眸一閃,眉尾一挑,眼神也跟着變得淩厲起來,“賈赦,你之前一句說什麽?”

“我?”賈赦一愣,下意識道:“若是瑚兒奶娘若未去世就好了。”

聽了這話,嬴政一道亮光一閃而過,掃了一眼頹然的賈赦,并未說什麽,只是揮揮手讓他們繼續。

賈赦不明所以,拉着賈琏顯擺了一通才學之後,惡狠狠的咬牙,“琏兒,你去打探打探,若是只有咱們賈家人就算了,若是老二他們說的當堂還有其他姻親舊友,比如王家之類的,你就拿我的名帖去請王禦史過來,就說我請他們鑒賞古玩!”

說道最後,賈赦眼眸裏閃着一絲狠戾!

若對方不仁,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混不吝!

名聲算什麽鬼東西!

賈赦參考着腦海裏後人的種種檢驗,圓圓滿滿的思忖了一番,而後胸有成竹的赴會,準備來一招指鹿為馬。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

賈赦一臉刷白的看着賈史氏,不可置信道:“太太,你說什麽?”

“大哥,想必族老們先前說的很清楚了。證明瑚兒是瑚兒很簡單,當年我們都是看着瑚兒封棺的,現在你既然說瑚兒死而複生,那便先開棺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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