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技能碾壓
第71章 技能碾壓
“……這薛家說起來動機也是有的。暗衛屢屢聽見其總管向年幼的主子灌輸對賈家的仇恨,他們似把恩王爺當成死敵。”
冷不防的聽到一個死字,賈赦吓得趕忙把自己擴散到外天空的思緒拉回來,坳頭不解的看向侯孝康,納悶:“以薛家這些年仗着所謂的四大家族欺壓商戶的罪責來論,都可以充公家産流放了,但薛家基本沒傷筋動骨,我跟康康還去看過,給小霸王做過思想教育呢!”
封溫聞言,愕然的看了眼侯孝康:“彬肅,你何時也這麽沖動了?”
聽了這話,侯孝康摸了摸鼻子,不語。
“怎麽就沖動了?”賈赦只覺自己算得上好意,看在同是纨绔的份上指點指點,若能點醒也算美事一件;點不行也算給其他想牆倒衆人推的衆人提醒一點,這兩孤兒他照看着呢。
“……”看着人一臉真摯的模樣,封溫臉一皺,帶着歲月的滄桑,緩緩道:“一般人該認為你去炫耀的吧。”
“我……”
“況且你們貌似忘記了薛家姻親王子騰?”
侯孝康笑了笑:“沒忘,他成前京城節度使了。”在賈赦決定從自家抄起,他就去信給當今了。司徒昭自然順勢貶了王子騰,正式意味着金陵四大家族在朝堂上已無立錐之地。
“難怪,我回京城沒見他打上門來。”賈赦後知後覺的感嘆道:“王家要真是在京城鬧起來,我還有點難做。畢竟要考慮到囡囡。”
聽賈赦這麽一說,饒是歷經風雨的封溫都有些搞不清楚賈赦到底是真絕情寡義,冷酷無情呢還是大義滅親,為國為民。
自家,外祖一家,自己兒媳一族都被義無反顧的滅了。
長長的籲口氣,封溫繼續道:“據暗衛調查,王子騰前去邊關前暗中回過金陵,對薛總管教唆一事并未多言,激勵完薛蟠之後,精心送了兩個嬷嬷來調1教薛家姑娘。”
“乖乖,寶姐姐可是有青雲志的人啊!”賈赦下意識聯想到人設介紹,脫口而出。他雖然是學渣,就算明知小後生腦海裏有《紅樓夢》原着,但是翻來覆去最多看的就是開頭與結尾。至于中間故事,反正與他這個炮灰聯系不大,圍繞着寶玉這個鳳凰蛋跟林妹妹寶姐姐的悲劇愛情展開。
當然,最重要的是,身為主要人物,都是開頭就有簡介存在的!
“恩侯……”侯孝康恨不得能把一張嘴給堵上,但是在人精面前,饒是自己有多麽心慌意亂,都不能露怯!
腦海飛速的想了想,侯孝康開口,泛着些醋意,咬牙切齒的道:“寶姐姐?你這裝什麽嫩呢?舌頭真捋直了,好好說話。”
賈赦:“……”
聽到這話,賈赦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吓得腦中一片空白。
他家康康說得還真沒錯,要注意舌頭!不然禍從口出啊!!
賈赦讪讪的撓撓頭,眼睛偷偷瞄了眼端茶盞喝茶的封溫,一臉糾結着:“不然總不能叫人家閨女閨名吧?咱們之前去薛家的時候不是看過兄妹兩嘛?你還說三歲看到老,這妹妹若是姐姐,若是投身為男兒,定然比那個小霸王出色!”
說到最後,賈赦不由微微擡了擡下巴,手緊緊的縮在袖子裏。瞧瞧他,什麽叫腦子靈活。
這危機公關簡直要給105分!
多出五分來誇他聰明!
媽呀,吓死他了。
“接的真好!”侯孝康在心裏默默贊了一句,眼角餘光掃了眼白發蒼蒼的封溫,又定定的望着手偷偷往袖子上擦汗的賈赦,忽地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昔年,他們就是這麽假話連篇來蒙蔽家長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要對對詞,打打腹稿。
他這些年遇事沉着淡定,如今想來也多虧了小時候的經歷。
“恩王猜的不錯。”封溫擡眸掃了眼互相對望的兩人,只覺得眼睛有些瞎,忍不住捂臉莫嘆世風日下,哪裏還有時間去尋思話中露出馬腳。
聽到這話,有些“做賊心虛”的兩人不由都狠狠松了一口氣。侯孝康乘勢追擊,轉移話題,揣測道:“王子騰難不成還想借此東山再起?”
“他是沒料到上皇會對恩王如此厚愛吧。”封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但誰又能保證這聖寵能一如既往,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輩子不變呢?”
侯孝康淡定:“縱然朝代更替,以我縱橫沙場之功,想必皇上也不會自毀長城。”
要是一輩子辛辛苦苦,到頭來連退休養老都不讓他好好過日子,那他直接帶着人走了。
這世界之大,又真不會只有華錦。
更何況,他家恩侯有老大。
賈赦聞言一震,看向侯孝康的眼裏多了一絲崇拜,忍不住拉着人袖子,花癡着:“康康,你剛才這話說起來可霸氣了。”說完,眼眸一閃,賈赦臉上現出了微妙神色:“這就是實力啊!”若是他也有就好了。
封溫繼續捂臉。真是難為死他這個糟老頭子了。
虧他先前擔憂這個忘年交腦子不正常才忽然遇真愛,還處心積慮打腹稿來試探賈赦,從表字稱呼一路上眼藥到家庭關系,不知之前演練了多少遍。
但是眼下,他好友看起來清醒無比。這大逆不道的想法都冒出來了,他還有什麽好擔憂的?
為了避免自己再被閃瞎眼,封溫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幾個分貝,以此來吸引兩人的注意力,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事不宜遲,讓暗衛給下藥吧。”
賈赦忙不疊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要去圍觀。
封溫嘴角一抽,面無表情的打個哈欠,“我老人家熬不住夜,就在此恭賀你們馬到功成好了。”他斷案幾十年,還是頭一次有使喚暗衛的機會,這種萬事只要動動嘴皮子,就有人把過程事無巨細的奉到眼前,實在是太爽了。
“謝謝。那您去休息吧。”賈赦彎彎腰,此對封溫的到來表示感謝。
封溫見狀,眼眸微微一眯,嘴角弧度慢慢上翹,對着侯孝康點了點頭。原來以為是個纨绔,但看起來還是很懂禮貌的。
不錯!
送走封溫後,賈赦拉着侯孝康迫不及待的想看暗衛是如何大顯神通的。
但不消一刻鐘,便耷拉下腦袋,很失望。
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
暗衛直接手腳麻利的将帶着蠱的蟲寶寶往正燒好的大米飯上一扔。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然後了!
“你們不把蟲寶寶回收回來嗎?”賈赦不恥下問,深深擔憂着:“萬一廚娘發現飯裏有蟲子,怎麽辦?”
“恩王爺,人家廚娘自己沒洗幹淨米,有米蟲在,與我們有什麽關系啊?”暗衛一本正經的回道。
賈赦:“……”
侯孝康揉揉賈赦,看着人一臉懵逼的模樣,有些心疼,替人解釋着:“研究出蠱蟲多麽不容易啊,就這麽給報廢了,怪心疼的。”
“侯爺您多慮了,這蠱蟲被當今看上了,以後定會支持封大人。”
聽懂話外音的賈赦啧啧了兩聲,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跟侯孝康咬耳朵:“我敢保證皇帝肯定不把他率先應用到刑偵破案上。”
“嗯。”
“要是我,這東西大批量生産後,給兒子們一人喂一個。”賈赦閃着精光,道:“我敢打包票,他肯定先給我敬大哥來一個。”
侯孝康:“……”沒準還真有這可能。既然封溫能坦然自若的拿出這寶貝,又交予暗衛,還讓他不用憂愁,定然與當今有什麽約定。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冷不冷?”侯孝康忍不住擡手将賈赦禁锢在懷裏,“馬上就要起風了。”
“不冷,”賈赦往裏蹭蹭,精力十足道:“就是……”眺望了眼屋內正用晚膳的兄妹兩與薛總管,賈赦坳頭望了望身旁一身烏黑的暗衛,敬佩道:“你們太不容易了,而且也太厲害了。都能看懂,并記錄下來。”
冷不防收到贊譽,暗衛腼腆的笑了笑,在月色的照耀下露出閃亮的牙齒,輕輕道了一句:“很高興能為這個國家,為皇上盡一份微薄之力。”
說完,又目不轉睛的看着屋內的身影,手飛快的舞動着。
然而,他沒有意識到在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賈赦眼裏有一絲奇妙的波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聽着砰砰直跳的心,覺得有些荒謬。
他這麽一個于國于家無望的纨绔,有什麽資格來讓精銳的人員花費大量的時間,浪費人力物力?
但又想到自己竟能與國家大事等同對待,不由有些想哭。
他這一切恩寵來源與上皇。
而上皇對他……大抵是愛屋及屋。
雖也在關注屋內動靜,但是侯孝康還是第一時間發覺了賈赦情緒中隐藏的一絲憂郁,立刻回眸望了望。
“康康,看啥呢?”賈赦暗中告誡自己不要傷上皇的心,努力敗更多的家産來修路,也就把那一點點憂傷随風而逝了,見侯孝康轉過頭來,不由好奇道。
“我……”
“兩位大人,藥效發作了。”暗衛貼心的問道:“需要我叫口技組的兄弟來,給兩位配音嗎?”
賈赦:“!!!”
除卻身份,他一直來被碾壓,各種意義上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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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薛蟠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轉眸木然的望了一眼薛總管,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他知道薛總管忠心耿耿是一回事,但整天叨叨逼逼的,也會厭煩的好不?
眉頭緊蹙,薛蟠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朝薛寶釵掃了眼,瞥見對方日漸消瘦的身影,雖不喜對方跟着一起念叨,但總歸是自己的妹妹。
耐下性子,薛蟠道一句:“你晚上也要記得早些休息。”
“大哥,”薛寶釵放下筷子,擡起手絹擦拭嘴角,小心翼翼的用眼角餘光掃了眼在他們下方,另一張小桌上用膳的薛總管,道:“食不言寝不語。”
薛蟠:“……”
聽了這話,薛蟠忍不住眉頭倒豎,忿忿不平:“爹娘還在的時候都沒這些破規矩!”
他真是受不了。
這一年半時間,他受夠了!
當下,薛蟠起身跑了出去,無視背後的呼喚。
薛寶釵面上露出一絲驚訝,錯愕的看着薛蟠離開,目光又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站起身的薛總管。
雖然她如今知曉父母離開之後,把他們過繼到叔叔名下。但她二叔一直在外做生意,連自己兒女都沒有帶身邊,把他們兩個帶上也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他們還要守孝三年。
眼下,這薛家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人,不倚靠着父親留下的忠仆總管,其他人還不欺負死他們。再說了,在京城做官的舅父也對他們私下說過,薛總管對他們兄妹忠心耿耿。
“小姐受驚了。”薛總管對着薛寶釵微微鞠躬,道:“還請小姐回去繼續學習,大少爺我會把他請回來的。”
“勞煩總管了。”薛寶釵抿嘴笑笑,“大哥也是一時耍個脾氣,等他回過神來了便也知曉總管你今日對我們嚴苛要求是為了我們兄妹日後能手刃仇敵。”
“哎……”聽到這話,薛總管幽幽一嘆:“若是大少爺能能明白老薛我這一番苦心,我就算是死--”
頓了頓,薛總管看向薛寶釵,莫名的心中騰起一股怒火,“若是少爺能有小姐這份心性,那老薛我真得是死而無憾了。”
哼,若不是薛家只剩下薛蟠這一血脈,而這唯一的獨苗苗除了繼承老爺的幾分相貌,除此之外,心性一點也不像老爺。
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茍延殘喘,逼着人頭銜粱錐刺股的長大成材。
索性……
薛總管嘴角緩緩勾出一抹陰鸷的笑意來,索性他提前做好兩手準備,若是薛蟠能夠成材,他便可親手報仇,若不然……這賈赦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
“來人,你們去把大少爺請到祠堂。”薛總管對着兩旁的護衛吩咐道。
旋即護衛領命而去,薛總管也擡腿往祠堂而去,靜等被五花大綁的薛蟠。
目送着薛總管離開,薛寶釵嘆口氣,揉揉自己的額頭,加快步伐往秀樓而去。沒來由的她今天感覺好困,上下兩眼皮打架着,但若沒完成功課卻休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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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樹上喂蚊子的賈赦對此意興闌珊,捏捏有些蹲發酸的腿,不解:“這算藥性發作了?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啊,就是熊孩子不讀書,當家長的生氣揍人嘛。想當年,我還會提前收拾包袱,然後寫信離家出走呢。”
“嗯,聽聞過。”
“咦?”賈赦有些驚愕的看着接聲的暗衛,不由轉眸瞧侯孝康。按照常理,該是侯孝康吐槽那些年陪他幹得蠢事才對啊。
見兩人紛紛呆滞,暗衛繼續腼腆一笑:“我們訓練枯燥時,公公也偶爾給我們講講古說些樂事,期間最讓他畢生難忘的便是……”
“什麽?”賈赦好奇,皇家八卦應該挺帶感的。
侯孝康莫名的有種不好預感。
果真便聽人道:“某年元宵節,某個因父輩攔着不能去看燈會的熊孩子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袱……”
侯孝康捂臉。
當時榮國公以為賈赦來找他玩,他們家也以為他去安慰賈赦,以為在對方家中,并未在意。
等到第二日下朝後,兩人還互相客氣自家兒子略淘氣,給添麻煩了。
結果,不僅他們臉綠了,京城太守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自古燈會多拐子啊!
等長輩們意識到兩淘氣包真甩開仆從溜走了還被拐了,他們兩已經捏着賣身契,還認了個幹爹。
賈赦也回過神來,對方在說他,不由老臉一紅,但還忍不住詫異:“你們怎麽會知道的怎麽一清二楚。”他們爬狗洞甩開仆從的細節都知道?!
要知道當初當年雖然他們被拐,但他可頗有眼色的,或者說怕疼人也慫,節操什麽的早就喂狗了,人販子叫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乖得不得了,還能罩着跟厥驢子的康康,除了吃糠咽菜,基本沒受過苦。
但是!
這種因為糖人就被拐跑的糗事怎麽能說出來呢!
他回來後直接撒潑打滾,讓他祖父對外宣稱都是他們兩個見義勇為,反被人以大欺小,才會被截走的!
對外口徑上下都統一了!
真的,他還拿壓歲錢來封修國公的口,被侯老爺子誇獎後又被他爹揍了一頓! 。
記憶也算頗為深刻了。
暗衛面露驕傲之色,貼心的為賈赦解惑:“發覺你們不見後,皇上安撫賈将軍侯便第一時間下令我們着手調查,是我們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而後一舉剿滅拐子!此後人口拐賣什麽的再也不敢在京城興風作浪。”說道最後,暗衛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原因無它,他也是被拐子拐走的。
賈赦莫名的想給當年拐了他們兩的拐子點個蠟燭。
侯孝康掃掃賈赦,又看看暗衛,拍怕賈赦的腦袋,示意人拉回注意力,道:“你還要去圍觀不?”
不能在讓人聊天下去了,否則他會對岳父大人和上皇的關系感興趣的。
上皇暗衛那是拱衛天子的存在!現在幾乎全部紮根在江南盤查賈赦中毒的真相,更別提當時鬧得血雨腥風了的全國打拐案了。
賈赦忙不疊的點頭。
侯孝康夾着賈赦離開,一行人恍若在自家一般朝祠堂而去,在屋檐上找了個絕佳的風水寶地。
賈赦直接趴着透着瓦礫看下面的景象。
薛總管憤怒咆哮:“我這都是為了薛家!只要你能成材,為了薛家,哪怕我去死都願意!”
薛蟠生氣:“成材成材,我又沒說不讀書,你那麽嚴厲幹什麽?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就是只有你一個主子,老奴才想着要你成器啊,要知道你有多少時間能奮鬥到賈赦那個權勢,然而扳倒賈赦?”
“扳倒扳倒!”薛蟠暴走:“我現在也認字的,不認字我出去也會有人在指指點點,難道全部人都礙于賈家權勢,反過來污蔑我薛家嗎?”
見薛蟠不争氣,薛總管陡然提高一個分貝:“那些愚民是被賈赦給收買了,他給所有人交了一年賦稅,這些前可都是他收來的民脂民膏,可恨……”
聽着一口一句要找他報仇的薛總管,賈赦萬分不理解,“就算對方罵我,你們怎麽确定他們會有千裏香?”
“直接下去問他啊。”暗衛理所當然道:“現在顯然藥性發作,兩人都把心裏的壓抑爆發出來了,我們下去插句話又不礙事。”
賈赦:“…………”
仰頭看看站起身也一身黑,隐匿在黑夜中的暗衛,又低眸望望撕逼正換的主仆兩,賈赦弱弱開口問:“這祠堂裏只有他們,我們其實可以直接下去的,對吧?”
“嗯,可不是您想要圍觀外加體驗生活嗎?”
望着一臉純良的暗衛,侯孝康再次揉揉賈赦的頭,默默安撫對方受傷的小心髒。
賈赦抖抖被風吹亂的發型,又揉了揉臉,讓自己臉看起來笑得不那麽僵硬,道:“請你們自由的工作,不要在意我們兩個打醬油的。”
話音落下,賈赦便見眼前一道黑影飛過。
頓了頓,賈赦忙趴回去看戲。
透着袅袅香煙,賈赦眸子瞪大的看着直接飄進去暗衛。
前去問話的暗衛淡定無比,手輕輕一彈,點了薛蟠的啞穴,捏着嗓子,瞬間将薛蟠的腔調學得活靈活現,“既然你等不及,那就直接買些老鼠藥,毒死他算了。反正我爹說了有些事情只要有結果就好了,過程并不重要。”
聞言,薛總管下意識一緊,但又聽人說起主子,臉上帶了一絲黯然,回眸看向薛蟠。
賈赦在上面看的心驚膽戰,這暗衛進去的時候,薛總管可是背對薛蟠,給薛老爺在上香,現在轉身回來,不就露餡了嗎?
“恩侯,別激動。”侯孝康小聲提醒道:“暗衛經驗很豐富,你看。”
順着侯孝康手指的方向,賈赦忍不住捂眼。
暗衛壓根沒藏藏掖掖,反而直面薛總管。
回過神來的薛總管呼喊之聲還沒發出來,便見那賊子把刀架在薛蟠脖子上,頓時慌了神。
“這位好漢,你有話好好說。”
“聽說薛家族上曾有秘藥?”暗衛漫不經心的刀劃過薛蟠的脖頸,輕笑着問道。
見薛蟠脖頸上的血跡,薛總管面色瞬間一白,開口的那一瞬間卻躊躇了一番。
“呵呵。”暗衛淡定打個響指,“收工。”
薛總管傻眼,緊接着便見一群黑衣人湧入,讓他動彈不得。
不僅薛家人傻眼,連賈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拉拉侯孝康,問:“你看懂這發展了不?”
侯孝康細細的将之前所見的一幕幕回放了一番,猶豫了會,道:“天色黑了,我們瞧不太清,想必應該是薛總管的神色出賣了他,讓暗衛瞧出了些端倪。”
“這樣?”賈赦依舊心癢癢,但見所有暗衛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問詢工作,自己不好意思打擾。
只得侯在一邊,等暗衛盤查出一二,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求教。
先前與薛總管對話的暗衛聞言,仔細的斟酌了一番,道:“除卻對方的神色外,還有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告訴我就是他!”
“第六感?”賈赦啞然,“要是抓錯了呢?這麽大張旗鼓的。”
“薛家本就是戴罪之身,錯了又如何?”暗衛面無表情道:“凡是他能問心無愧,中藥之後也不過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像那小姑娘,早就學累了休息了。這熊孩子被人捆綁的時候也是哈欠連天。”
賈赦忍住打哈欠。
期間,便有暗衛來報,言簡意赅:“招了,在他們來祭拜的時候下在茶裏。”
賈赦:“…………這藥下的随性,你們破案手段也是黑科技一般的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