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風一諾

雲州城,風雲堡。

臨安白氏一族一夜之間被滅門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湖。

而作為當今天下武林至尊的風雲堡,理所應當要對此事予以追究。

不然江湖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風雲堡不站出來為臨安白氏讨一個說法,查明背後真相,他風天海還怎麽坐穩武林盟主這個寶座。

要知道臨安城在中原武林十六城當中占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它的地理位置連接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所在的異域番邦。

而白氏一族掌握着臨安城的經濟命脈,如今白氏一族滅亡,臨安城失去了主心骨。那一盤散沙的臨安城勢必會成為江湖各方人士相争之地。

怎麽也要趁此在臨安城占據一席之地,以此才能來拓展打開更廣闊的道路來。

尤其是對行走于江湖上的一些商人來說。

多方勢力的争鬥必定會産生分歧再由此而導致的江湖紛争更是不可避免。

風天海不希望看到由他所統治的江湖會出現這樣一幕。

風雲堡必須要趕緊去接下臨安城主事,而以往白氏一族向來與風雲堡交好,每年都會進貢給風雲堡一些由他國傳入的奇珍異寶,只是這些年來,風三石似乎和白家存在些許過節,每次臨安白家向風雲堡送來珍寶時,他都會不屑一顧。

風雲堡要為白氏一族查明被滅門的真相,找出罪魁禍首,亦是情理之中。

可在那之前,冥劍樓已快他一步,早已暗中用自己的人将此前所有白氏一族掌控管理之下的大大小小的商鋪,涉及到歌舞坊、藥材鋪、絲綢,茶葉鹽業等裏面所有的人都換下了。

如今,整個臨安城的經濟命脈已完全被冥劍樓所掌控。

這還只是他冥劍樓踏足中原武林邁出的第一步。

“你們副堡主呢?”清晨的風雲堡中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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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天海在找他三弟,想要與他商量臨安白氏一族被滅門的事。

風雲堡的弟子顫顫巍巍的回了聲,“回……回堡主,副堡主他昨夜去了臨安城,至今……還未歸來。”

“什麽?”風天海有些愠怒,“這個時候,他是要給我添亂嗎?”

昨夜去了臨安城,風天海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他三弟該不會和臨安白氏一族滿門被滅有關系吧?

風天海背手在院中走來走去,他一身黑底紅紋錦衣,雖已是不惑之年,但他常年練功,身體矯健,步伐也是铿锵有力,走了來回幾圈,院中的海棠花都被他周身的浩然正氣震懾的掉落在了地上。

清晨,風雲堡偌大的院中一片紅豔豔。

沉思良久,他一聲令下,“來人,去臨安城給我把風三石找回來。”

說完,小輩弟子們趕緊領命,點頭道:“是!”

正當那名弟子轉身要走之際,身後卻又傳來一聲叫喊,“哎哎哎,那個……你等等,等等!”

那名黑衣弟子風正正不由又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呃~他們少爺今天竟然起的那麽早?!風正正默默在心中腹诽。

以往哪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來人正是風天海的獨子風雲堡少主風一諾。

他應該是才醒來,頂着一頭雞窩就忙忙的跑出來了。

風一諾嘿嘿笑,“爹,讓我去吧讓我去吧,我去臨安城找三叔。”少年拍拍自己的胸脯毛遂自薦來着。

雖然他現在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但那并不影響少年,他依舊是風流倜傥,英俊潇灑,眉目間還透着一股子少年郎的稚嫩之氣。

他一雙鹿眼圓潤潤的,眼睛裏好像住進了滿天星,一眨一眨亮閃閃的。

少年上身穿着一件灰藍色的對襟小罩衫,下面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垮褲,腳上的黑色長布靴歪歪扭扭的套着,因起的比較着急就還沒完全拉上去。

他邊說話邊矮下身,把靴子給套好,然後又立正身子,向他爹保證,“爹,你放心,我一定把三叔給您找回來!”

風天海看着他這個整天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兒子,挑了挑眉道:“臭小子,你又想打什麽歪主意呢?”

風一諾哎呀了聲,“爹,我是想為你分憂的來着,你怎麽不相信我呢!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承擔起作為風雲堡少主的責任了!”

說完,他點點頭為自己鼓了鼓掌。

風天海伸手拍了拍風一諾,感嘆道:“我兒長大了啊!”

風一諾心道,是呀,都十八歲了呢~

“那既然如此,為父就多派幾個人随你一道前去。”風天海做出了決定。

風一諾卻搖搖頭道:“爹,不要太多人,就帶上風正正和何團團就夠了!人太多了,招眼。”

風天海不由為他獨子的安全考慮,“可是你……”

風一諾飛快的截住了他爹的話,自信滿滿道:“爹,你放心吧,我的武功自保足夠!”

風天海有點不相信,他這個兒子有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

從小就被他娘給慣壞了,舍不得他吃一點苦,因此學什麽武功都是半吊子。

但他總不可能保護風一諾一輩子,是時候該讓他自己去鍛煉鍛煉了。

于是,風天海就點了點頭,假裝相信他,“好,既是如此,你們便速速啓程去臨安城吧。”

風一諾嗯了聲,喊過風正正和何團團兩個人來,出了風雲堡的大門,坐上馬車就往臨安城趕了。

風天海不放心,到底還是派了幾名得力的弟子暗中保護着風一諾。

只是他給他們下了命令,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出手。

從雲州城風雲堡趕往臨安城快馬加鞭大半日的時間便可到達。

月流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床上了。

不知是誰把她抱到床上去的,她此前昏昏欲睡,完全沒有知覺。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她下意識去找她的孤月劍。

孤月劍就被放在她的床頭邊,她摸了摸她的劍,莫名感到一陣心安。

只要孤月劍還在,那一切困難都将會迎刃而解。

這是她對孤月劍的信仰,亦是她娘親親口告訴她的話。

當年聖蓮心初出茅廬年少輕狂犯下大錯,誤殺了一名少林得道高僧,因此被少林所鼓動的江湖各大門派追殺,陷入萬般絕境之地,便就是孤月劍帶她脫離了險境,一路西下來到了西蘭國,遠離了中原武林,從而建立起了孤月宮。

所以,這把劍對她意義非凡。

已經過去了一晚上,月流霜還是覺得渾身無力,她摸着劍下了床,而與此同時她的房門也正被別人從外面給打了開。

“你醒了呀,姑娘。”是花滟滟親自來給她送早飯來了。

月流霜警惕的看着她,面無表情的問:“你又是誰?蕭冷劍呢?”

花滟滟放下手中的食案,笑了笑回她道:“我是這樂仙閣的閣主,你可以叫我滟娘,至于蕭樓主呢,他出去辦事情了,是他要我好生照顧你,□□你。”

她又朝月流霜招招手,“過來吃早飯吧。”

月流霜走過去,看都沒看那桌上頗為豐盛的早飯一眼,而是向她伸出一手去,冷不防道:“解藥拿來。”

花滟滟搖搖頭不妨告訴她道:“銷骨丸是沒有解藥的。”

“你說什麽?”月流霜冷冷的質問她。

花滟滟悠閑的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接着又說道:“它沒有解藥,是因為它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藥力而自動一點一點消失在你體內。”

“七天,它的藥力只能維持七天。七天過後,你便可恢複如初,但是七天過後,你若還是不聽話,不順從于冥劍樓的話,樓主說了,他還會再給你服上這銷骨丸。”

“而時間一久,銷骨丸便會永遠的廢除你所有的武功和內力。”

花滟滟說完,一雙美眸仔細的瞧着她,“怎麽樣?想好了嗎?樓主說了,只要你願意為冥劍樓效力,他可以把雪月小築交給你來管理。”

雪月小築是冥劍樓之下,最頂尖最可怕的殺手聚集地。

從雪月小築裏走出來的殺手,可以以一擋十,殺無止境。

月流霜冷哼了聲,“你們休想!”

花滟滟倒也不以為意,她攤攤手,“不急,你還有七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我們樂仙閣不養閑人,這七天的時間裏,你還是要為樂仙閣做事情。”

“就從最基本的婢女做起吧。”花滟滟站起身來拍拍月流霜的肩,“姑娘你好自為之。”

月流霜看着她,目光清冷似月,她暗暗攥緊了拳頭,好,七天,她就忍他們七天。

七天過後,待她恢複了武功和內力,那個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不多時,花滟滟就令人給月流霜拿來了一套樂仙閣婢女的衣裳,叫她穿上,又吩咐她去給客人們端茶倒水,做些粗活。

月流霜極力忍耐着一一去做了,只是她從來都是被別人伺候着。

十三歲以前在皇宮裏是那樣,後來逃去了孤月宮中還是被別人伺候着。

換她第一次去伺候別人,她頻頻出錯。

不是打翻了茶壺瓷杯,就是在給客人斟茶時将滾燙的茶水澆到了客人的身上。

客人們忍無可忍,怒發沖冠,對月流霜一頓發飙,“你是眼瞎還是怎麽的?”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被茶水燙到罵起了月流霜來。

月流霜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碎片,無視那人的怒氣沖沖,只冷冷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語氣一點都沒有是道歉的意思。

那男人聽出來了,一把抓起月流霜的手腕,“呦呵,小娘們,你這是在跟我道歉嗎?”男人睜大了眼瞪着月流霜。

月流霜掙了一下,可發現根本沒用,她現在力氣全無。

只能慢慢的擡起她一雙冷冽的眸子來,目光雪亮的掃了一眼那男人。

“放開我。”她一字一句皆狠道。

男人揚手一就是一巴掌甩來,月流霜下意識偏頭去躲,可徒勞的又被那男人給抓了回來。

眼看那一巴掌就要打在月流霜的臉上,可下一秒,男人那雙肥大油膩的手掌就被人用扇子給擋住了,而月流霜也突然不知被誰給攬入了一處溫暖的懷抱當中。

“啧,打女人的男人,豬狗不如!”

少年罵咧的聲音在樂仙閣裏引起了注意。

完了,他又低頭去看懷裏剛被他拉過來的姑娘,潇灑的打開扇子來搖着關心道:“哎,姑娘,你沒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男主登場了,來救女主啦,歡迎歡迎鼓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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